第6章 情感与家庭

“雪雯长的有点象那个美国的女星黛米?摩尔，王社在没有和雪雯结婚以前，他一直把黛米摩尔的肖像悬挂在卧室的显眼位置。我有时和几个喜欢附庸风雅的朋友去他那儿喝酒，碰到雪雯的时候会和她开玩笑的。其实，每次一起喝酒都是我先有酒意的。”柳三棉到市电视台记者清莲的住处时，看到清莲正准备出门。柳三棉很想知道清莲手里拿的那一沓纸是什么，尽管他有些醉意，还是直奔清莲身边。“清莲，稿子里写的什么呢。”

        “就是我市选派干部到农村的新闻，没有什么呀。”清莲嘘了一口气说，“三棉，以后，你还是少到我的住处来呀。特别是喝酒以后，来这里影响不好。”

        “清莲，你不知道，关于开发墟圩子的事情，你爸一直把我当作自己的对手，真是算处不打算处来。听说这个事情张副市长已经过问了，现在，已经明确让我来负责开发墟圩子经济圈的项目。”

        “让你负责开发墟圩子？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的，再说，你毕竟只是一个记者，官场上的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柳三色棉说着冲清莲神秘地笑了笑，他说话的口气酸酸的。“有时，政治面目的虚伪和人性的丑恶，只有在人事调整期间才能暴露无遗。清莲，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真好。清莲，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其实，我也知道结不结婚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今天晌午和市里的几个官员一起喝得有点多了，不过，你也知道我的酒量是不行的。清莲，有时觉得你挺神秘的，有些人捉摸不透。”

        “那就不要捉摸了，三棉，刚才你说了有我这个知己真好。我想，咱们算是知己，算是朋友，不过，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吧。再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嫁给你呀。”

        “清莲，你真好。”柳三棉说着朝清莲身边依附一下说，“在你面前我可以是倦鸟是浪子，可以疲惫孤独无助逃避怠惰，清莲，你不知道，你真的挺迷人的。我能接纳你的黑夜，给你安静，做你恢复能量的空间。清莲，你没有结婚，却很懂人生，也懂男人。不过，在你这里，我总是没有体会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种温度，我觉得你似乎有些冷静和冷漠，如果你再这样和我若即若离的，我内心燃烧的激情会渐渐冷却下来的。清莲，有时觉得我的内心真的是很脆弱的。”

        “三棉，真的感谢你当初给予我的帮助，是你通过张副市长让我进入了电视台工作，这一点，我的内心一直心存感激的。”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尘缘如梦，繁华落尽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的旧梦中。清莲，我是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情感与家庭，对我来说，那些经历就是一种惩罚。清莲，你不会明白我爱你爱得有多么深。”

        “我要走了。”清莲说走时已经走出了门外，这个时候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上的花草却笑得浑身抖动。突然哗哗下起了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天地间一片漆黑。噼劈啪啪，喀嚓一个炸雷，好象炸裂了天河，雨越下越大，肆虐的雨水是无数条线似的刷刷落下。

        “回来。”柳三棉冲过去一把拉住清莲，“清莲，就是走，也要等雨停下来。”

        雨冲洗着柳三棉和清莲身边的一些树木。无论是横着下，或是斜着飘，两个人面前一片烟雾弥蒙。风摇撼着树的枝条，树欢快地挥舞起双臂和风一起舞蹈。柳三棉拥着清莲走进屋子，清莲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门外滂沱大雨。柳三棉揽住清莲的肩，门外，浩缈烟波，水天一色。

        清莲被眼前景象带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暴风雨中的小屋，水雾弥漫的水世界，到处流荡着淡淡的哀愁，空气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爱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清莲愣愣地望着门外如注的雨水。苦雨历时弥久，阴雨渺渺，始终不见停下来。柳三棉亲吻着清莲的脖子，清莲内心的冲动也在不知不觉慢慢滋长，缘分冥冥中注定，雨水笼罩了两个人的感情，朦胧暧昧飘忽莫测，缠绵的雨就这样下到了他们的心里，滋润了两颗落寞的灵魂。爱的迷离缱绻，也使他们体味出所暗示的爱恋之悲凉。雨也欢欣，雨也哀怨，雨也相思，广阔的雨中世界传递着两个人刻骨铭心的爱恋之情。

        “清莲，咱们结婚吧。”

        “这鬼天气，一下起来就没个完，到处湿漉漉，灰蒙蒙，阴惨惨的，搞得人心火躁。”清莲挣脱了柳三棉，展现出明丽的笑容，清澈明净的雨水仿佛是她明亮的眼眸。她柔软的秀发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丝丝缕缕，湿湿润润，清清凉凉，柔柔和和。

        “清莲，不要再等了，我知道，你是不想拒绝我的。”柳三棉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清莲湿漉漉的头发。

        “我从小到大都非常喜欢雨，喜欢雨的那份纯洁和明净，那份温柔和缠绵，那份空灵而飘渺。”清莲关闭房门，柳三棉再一次把清莲拥在怀里。清莲那衣香鬓影和缱绻的青春律动，使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暖意，她感到一双滑腻冰冷的手钻进在身上缓缓地滑动抚弄。清莲一阵子喘不过气来，心中却又充溢着一股说不清楚的舒服激动惊骇，还夹杂着恣肆泛滥。捉住那双手，一阵更大的冲动淹没了她。清莲的沉默鼓舞了柳三棉，一时间，柳三棉突然觉着自己是强健的，更紧地搂住清莲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感受到身体的骤然膨胀，热燥得喘不过气来。清莲感觉到柳三棉想发泄什么，又想吞下什么，还想从刀子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清莲感受到柳三棉几乎想撕碎了她，发出柔弱无力的呻吟，内心隐隐的一种惬意完整地袒露出自己的脆弱。清莲觉得和柳三棉的这一次的相亲相爱似千年陈酒，酐醇飘香，让她沉醉。似一首纯净的小诗清新洋溢，让她沉思。这一份爱如诗如画如烟如云，是梦是幻是虚是实，她醉倒在爱的美酒里。

        “清莲，答应我，嫁给我吧。”

        “也许是该结婚了，我觉得婚姻更象是一张空白的纸，你在上面画什么，写什么，就会留下什么。而那纸又太薄，写的东西多了，难免会有破损，写的太少了，又会太空，没有内容。那是两颗累了的疲倦了的心都想寻求一个休憩的港湾时，就有了抽屉角落里的这张纸。那张纸是经受不住风吹雨淋日晒的，任何的一点冲击，都会让纸化成碎末，飘散在风中雨中空中。”清莲哭了，流泪了，那是伤心至极而绝望的泪水。当岁月不再回眸情爱开满山花的小径，心已留在无悔的想念中拂起了缕缕春风。想念着那一份至爱的到来，会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再黯淡不再呆板，而是处处带着诗意充满阳光，早已静如止水的心跟着鲜活，跳动异常，有时会恍如梦境，就算岁月艰如履冰也心生感动，温暖如怀，泪盈于心。清莲和柳三棉相拥着，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躺在床上，说不清有一种什么东西折磨着身体。“除了精神上的孤单，还承受着一种说不清楚的煎熬。有时，真的觉得相爱并不是一种享受。三棉，以后，你要真心对待我呀。”

        “我会的。”柳三棉看到清莲白衬衫被汗水浸透，脸胀得通红，汗珠成串地滚下脸颊。望着娇艳的清莲，他的心情舒畅起来，竟情不自禁地将手臂伸进她的臂弯里，身体紧贴着她。清莲颤动了一下，收回了颤栗的目光，她转身扑到柳三棉怀里，双手紧紧勾吊住柳三棉的脖颈，在我他脸颊上吻着。“三棉，其实，一个男人就是要做惊天动地大事情的，关键时刻就是机遇。不过，我觉得你当什么官，真的是很次要的事情。我一个女流之辈，并不在意什么的。真的，我只是觉得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想到另一个地方生活而已。如果你在梨花县安稳下来，我会过去和你一起生活的。这样说，真是有些好笑。”

        “清莲，你能想得开，更好。我走以后，你不要思念我，当然，我不会忘记你的。记住，清莲，我对你的爱是有所爱，这世间，得遇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柳三棉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的，你说过了，婚姻，有时候只是一张纸。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人已经缘尽情绝的时候，成不了朋友，但也不要成为敌人。”

        “嗯。”清莲点了点头，“不会的。有些事情不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谜底。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得一知己亦难矣，滚滚红尘，如蚂蚁般众多的人类，皆将自己的一张脸笼罩上了虚情假意的浅笑，或装上了道貌岸然的面具，放眼滚滚人流，若能于此寻找到心灵感应的对象，那简直是比煮沙成饭还要难。三棉，和你相识这几年时间，你让我总是感受到生活是那样充满诗意，充满传奇。我知道，以前，你是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的。是的，在你面前我是觉得自己象个孩子。可能是爱吧，爱，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柔弱，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堪称永恒，单纯的爱令人留恋。”

        敲门声响起，清莲打开房门的时候，愣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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