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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说得比唱得还好哩


“徐院长,你还真的具备中产阶层那些特征呢。”刘克义徐传生示意一下,见徐传生摆一下手,便兀自点燃一支烟。“你有良好的教育背景,以从事脑力劳动,收入相对稳定,以后,咱们国家经济崛起以后,你们这一类人会成为一种建立于经济物质基础之上的消费文化现象,比如追求更具格调和情趣的生活方式。还有,资助象张思雅这样的穷学生上学。”

        “刘克义,话也不要这样说嘛。”张思雅打断刘克义的话,“这样的善举你也可以做的,现在你是煤炭老板,出手阔绰,来我们小小的梨花县投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设想的。”

        “我这样的男人长得又老又丑,如果有人愿意嫁给我的话,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喽。”刘克义自嘲的笑一下,“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梨花县,就是奔着晓涵来的。她的丈夫出车祸不在了,我想来照顾她。现在,也不是晓涵嫁不出去,只是我觉得外面真是花花世界呀,这花花世界上还能少得了花花的人嘛。我了解晓涵的,她有文学素养,当年,我们一起去北京参加笔会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

        “咋了,晓涵现在没有来,是不是真的不想理你了?”张思雅拨弄一下吉它,“不陪你了,我要去唱歌,去挣钱。徐院长,你陪一下刘克义吧。”

        酒吧里传出的摇滚乐很刺耳,门牌上的广告牌也很红,只是有点像血。

        “也许,真的不会来了吧。”徐传生看了看枫叶酒吧的门,“要不,咱们回吧。我是看在当年和熊政委是战友的份上,才来陪你的。刘老板,如果你嫌闷的话,就出去转一转。”

        “哪能呢。”刘克义拉住徐传生的手,“徐院长,你不能这样不给俺面子吧。俺知道你是没有多少机会进城的。既然来了,就放松一下吧。”

        酒吧内的舞厅里唱《我不是黄蓉》的青春玉女红歌星的雪白肌肤好似罩上一层温柔的薄雾,她不顾一切地挺拔全部少女的骄傲。

        晓涵看傻了眼。

        “晓涵?”刘文龙走过来拉住晓涵的手,“晓涵,怎么会是你?”

        “有朋友约我来这里,你干什么呢,刘老板。”晓涵刚想说什么,看到刘克义走了过来。

        “晓涵,你到底还是来了嘛。害得我上次白跑了一趟。来,到里面坐去。”刘克义把晓涵推到徐传生面前,“她就是我对你说起的晓涵。”

        “知道的,晓涵现在不在墟圩子乡村学校了,现在是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徐传生看一眼晓涵,很夸张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呀。”晓涵愣愣地看着徐传生说,“徐院长,我是非常赏识你的。经常有善举,县政协委员哩。我是个老实人,别难为我了。怎么,你和刘克义在一起,不会商量如何投资吧。”

        “看来,这个刘克义真的有意在这里投资了。”刘文龙端起吧台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服务生又端一杯放到他面前,他走到晓涵面前把酒递给晓涵说,“喝一杯吧。都到这酒吧里来了,不喝上一杯哪能行呢。”

        “刘老板,咱们见过面的,来,我喝吧。”刘克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但他喝过后就不停地咳嗽起来。

        “叫我文龙吧,你才是刘老板呢。”刘文龙纵声笑了起来,引得几个顾客驻足观看。

        “晓涵姐,你在这里呀。”清浅走了过来,“去你单位找你,刚巧看到你朝这里来了。”

        “清浅,有事吧。”晓涵冲清浅微笑一下,“来了个远方的客人,正聊着呢。”

        “挺渴的。”清浅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这是啥玩意嘛,这么难喝。晓涵,现在城里人咋都喝这马尿一样的东西嘛。”

        “清浅,这是酒。”晓涵笑到,“这一杯酒能买你们一麻袋小麦哩。”

        “我来找你,想对你说志高的事,这几天,他总是有些神神道道的,他对说加入了一个九州商贸公司,你知道这个公司吗?”清浅见刘文龙总拿眼睛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自在地挣脱小然挽着晓涵的胳膊。“晓涵,别这样哩,人家光笑话你。俺有点不大习惯哩。不过,俺是乡下人,谁想笑话就尽管笑吧。”

        “你是清浅?”刘文龙说,“没有人笑话你,没有,说起来都是自家姐妹,不会笑话你的。是乡下人,也不要总是丘儿巴叽的,从今往后呀,你要挺起腰杆子做人,告诉你,你说的那个李志高,现在就是跟随我干的。清浅,听志高说起过的。以后,你们的日子会过好的,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做个城里人哩。不过,我觉得乡下人也不要见了人低声下气的,像比世人矮一头似的,那样,我会生气的。咱们是堂堂正正赚钱,好好过日子,也是堂堂正正做人,本本份份赚钱,不偷不抢,刚才我说了,李志高现在跟随我在九州商贸公司里干哩。你放心,清浅,没有啥子见不得人的?现在,你就开始昂起来头。”

        “我昂起来头?今天也算是开眼界了。”清浅不亢不卑说,“李志高成了家立了业,他是想干成一点事,现在我也想通了。怎么,我不明白他怎么就一下子混到你们的啥子九州商贸公司里去了,俺到现在都还以为是在做梦哩。”

        “那你真的不是在做梦。”晓涵嫣然一笑,“要不,那你就说一句梦话吧,不过,要大声说。声音越大越好。实话告诉你,那个九州公司是杰子名下的,在梨花县在咱们市里都是有名的明星企业哩。现在,九州来梨花县,主要是想开发墟圩子,还想搞影视基地?”

        “开发墟圩子,建一个影视小镇。”刘文龙有些自鸣得意的看一眼刘克义,“以后,那里还要搞旅游观光,有业务学习,是一个文化产业。现在,杰子哥正让红荨进行操作这个事呢。顺便说一下,现在,红荨已经如愿以偿地当上咱们市电视台的主持人了。”

        “红荨,我认得的。”徐传生接过话茬说,“怎么,她的饭店不开了,生意挺不错的,饭菜的味道也行。”

        “是徐院长,真巧,会在这里碰到你。”刘文龙冲徐传生点下头,“来梨花县有一些日子了,也结识不少县里的名人了,你也算一个吧。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打牌吧,徐院长。”

        “推牌玩耍,我是不会的。”徐传生站起来说,“医院里还有事,我要先告辞了。刘克义,现在,晓涵你也见到了,我要走了。”

        “打牌,我可以的。”刘克义冲刘文龙微笑一下,“不过,现在不象以前来那么大了。你说的那个杰子哥,我倒是要会一下的。要不,咱们,今晚就来几把。”

        晚上,杰子招待了刘克义。

        “手气真不行。”杰子把手里的两张牌朝桌子一甩,“操,又是鳖十。”

        “嗯,不错。”李志高说,“我是九点半。”

        “我老k一对”刘文龙笑了。

        “我二八杠。”刘克义把一叠钞票扔到桌子上,“真晦气,这次从义马煤矿来你们梨花县以后,一直没有好手气。刚才和晓涵干了一架,赌牌就没有赢过。”

        “哥,要不然别玩了。你去陪晓涵一块出去散散心吧。”刘文龙点燃一支烟说,“那个叫晓涵的女人,挺有女人味道的。”

        “玩,我就不信这个邪。”刘克义看了看时间,“今晚不回住处了,咱们玩个通宵。”

        “刘老板,不要急躁,我发现你有一个不安份的渴望。”杰子甩出手里的牌,“算了,改天再玩。”

        杰子说着起身走了。

        杰子去了红荨那里。

        见杰子进来,红荨的呼吸有点急促,声音也有些发颤。

        “等我呢。”杰子端起一杯酒递给红荨,“现在来了一个刘克义,明显是来和我抢生意的。”

        “一个外地人,有什么可怕的。”红荨接到手里,微微一笑,“谢谢你,杰子哥。”

        “只是不知道刘克义有什么来头。”杰子拍一下红荨的肩,“也许,他已经和李县长认识过了吧。”

        “投资墟圩子,李县长是答应过你的。”红荨嫣然一笑,然后像一片柔云飘进卧室。

        “但愿李县长不会背信弃义的吧,如果他见钱眼开,我就把他的一些事抖出来。”杰子感觉浑身燥热,用汗浸浸的手把酒送到唇边,但他刚想喝又把酒杯放下了。

        红荨开始脱自己的睡衣。

        红荨慵慵倦倦地躺在床上,睫毛上挂着泪珠儿。

        “真的没有什么意思。”红荨喃喃地说,“杰子哥,生命自身就是悲剧。虚构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和你一样,都在生命的悲剧里连继不断的挣扎着。杰子哥,你要记住,这其中没有任何胜算或任何胜算的希望。”

        “红荨,其实,我和你一样,都只不过是一个打工仔。”

        “我知道的,你是别的打工仔是不一样的。杰子哥,你让我想起一句话:昂昂独负青云志,下看金玉不如泥。来这里就是跟随李县长打工的,不过,我觉得只有你把钱财看作身外之物,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英才薄世,一定是胸怀管乐之志,身怀伊侣之才。杰子哥,你不要担心我对你什么歧视和偏见。明天,回市里,还有事要忙,你累了,休息吧。”

        “把这里生意处理好,就走?”杰子压在红荨身体上,“你在这里我如虎添翼,最好,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要到市里上班的。”红荨的眼角溢出两滴泪水,喃喃自语,“杰子哥,谢谢你帮我,现在,我如愿以偿了。不过,我想对你说清楚,我对你的爱是纯然母性的。像伊萨贝尔对罗伦兹,像芙兰齐斯卡对保罗……”

        “红荨,别玩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吧,我刚才说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只想挣钱。我不信天,不信地,就信有钱能吃好东西。如果你要走人,今晚就可以离开我。去吧,你走吧。”

        “到哪?好,我这就下去。”红荨翻身起来,“杰子哥,我今晚到哪里?”

        “真要走呀。”杰子惊诧地看着红荨,把她搂在怀抱里,“真是小孩子,要学着做人做事的。如果这个刘克义插手墟圩子的事,你说这事怎么办哩,真是愁死人哩。愁死人哩。”

        “死就死吧,横竖都是个死嘛。”红荨哧地一下笑了,“明天,去墟圩子,我和清莲一块去采访一下那里村民修老河口的事。”

        天刚亮,张老三家响起木鱼声。

        “好了吧。”张老三有些生气了,他怒怼曹主任到,“敲,敲,光敲木鱼还能把鸡的蛋给敲下来嘛。真是的。”

        “主不帮你了,现在,我要求菩萨保佑咱们家呀。”曹主任说着又闭上眼睛敲打木鱼,嘴里念念有词。

        “懒得理你了。”张老三抓起烟袋朝门外走去,冲着梨山喊了一声,“张富友,墟圩子是你的天下,好了吧。俺安心养鸡,好了吧。”

        不过,此时在张富友家的家门口,张富友的女人正坐在地上呼天戗地大哭大骂,一些围攻的众人有的哄笑,有的议论纷纷。

        张富友家门口的路上,一辆又一辆农用三轮车、农用四轮车还有各色各样的机动车停放在那里,车上的人都拎着各式各样的打架用的家什。

        “王书记,不好了,李豁牙子的小舅子又带人来了。”白主任有些慌张的说,“走,咱们快去看一下吧。”

        “多少人?”我问。

        “黑压压的,看不到边。”白主任边拉着我朝前走,边气喘吁吁地说,“他娘的,车子接着车子,每个车子上边都装满了人哩。车上的人都拿着家伙,像是来找张富友拼命的嘛。这个豁牙子的小舅子还真神了,怎么招集到这么多人来,真的能呼风唤雨?”

        “不是说好了,已经告诉他们医疗费用不要他们出,是徐院长给名单了吗,怎么,还要来闹事。”我赶到的时候,见张富友的女人已经和李豁牙子的内弟撕扯在一起。

        “这是干什么?”我走过去推了一把李豁牙子的内弟,“快些松开手,松开手。有话好说,我是王社,我是墟圩子的第一书记,有什么话对我说。快松手。”

        “王书记,是吧。”李豁牙子的内弟看我一眼说,“王书记,你快些来嘛。俺可不想和她一个女人家理论,是她硬拉扯着俺不松手嘛。王书记,上次你说过要到俺梨花集去喝酒的,快些把这个女人弄开嘛。”

        “你先松开手呀。”李豁牙子的内弟说,“不行哩,这娘们扯着俺哩,俺松不开手,丢不下她呀。王书记,你可是亲眼看到的,俺可不想和她一个女人争长计短呀,是她先拉扯俺的呀。王书记,你想个法子嘛,快些找人过来,把这个女人的手给俺弄开,要不,等一会她的男人过来,还以为是俺欺侮她哩。俺可不想与一个女人家计较的。俺可是个站起来七尽高的汉子,俺是从来不打女人的。这样传扬出去,俺的名声不好哩,王书记,你弟弟我还没成家哩,要是有人知道我打女人,谁还愿意嫁到我家嘛。快,王书记,你出手呀,用力把她的手掰开。”

        “我不会松手的,我死都不松手。我就是要等俺男人来,让他看一看,他的女人让人家给打了,他的女人让别的男人打了。”张富友的女人大声说,“你这个李豁牙子的小舅子,你敢来俺们墟圩子来闹事,真是瞎了狗眼哩。你也不买四两棉花去私访一下,有谁不给俺家张富友面子。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哩。你敢来俺墟圩子闹事,真是瞎了左眼再瞎右眼哩。你是欺侮俺姓张的没有人嘛。俺知道你会杀猪,你不就是个杀猪的嘛。你杀人?有本事你就杀个人给俺看一看。你杀呀,有本色就把俺杀了吧。”

        “嫂子,快松手。嫂子,别这样,嫂子,有话好说。咱们都是不远的乡亲,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呀。快点松开手吧。嫂子,你听我的,你松开手,没人要杀你,也没人敢打你。你快松开手。嫂子,松一下手吧。”

        “叫俺松手?”张富友的女人冲我嚷了起来,“王书记,你是哪一家的鸡呀?王社,你刚才弄啥子去了?人家梨花集的人把俺家围起来,俺一个娘们家的,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时候你跑到哪去了?”

        “嫂子,你先松开手,咱们有主话好好说。”我有些气愤地瞪一眼张富友的女人,“这事,不要这样闹腾下去了。”

        “王社,你别在这插一腿了,你算什么呀。叫你一声王书记你就是王书记,不叫你王书记,你还别老鼠腰里别一根草棍子,硬充猎人哩。这没你啥子事,你快走人。一会打得人脑子迸出狗脑子出来,溅到你身上血哩。你城里的娃,没见过血吧?这架是一定要打的。不打的话,他们桃花集的人还真不知道俺们家不是好惹的呢。”张富友的女人更加凶狠了,“不要充啥子好人了,你恨不得看我们老张家的笑话哩。”

        “上次来,给你面子了。今天又来闹事,是吧。”张富友走了过来,“是的,我婆娘说得对。今天不教训一下这些梨花集的人,他们还真的以为张富友是纸老虎哩。来吧,咱们今天就较个高下长短吧,看一看谁是纸老虎。”

        “张书记,你来了,太好了,我正劝嫂子松开手呢。你看这事闹的,张书记,别这样,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找镇长找书记,这样闹下去不好吧。张书记,你劝一下嫂子,松开手,有话到屋子里去说吧。别再这里闹腾了,这样下去不好。”我大声劝着张富友,“你是书记,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的形象有什么不好的。是人家做了初一,我才做的十五嘛。你王社也亲眼看到了,是人家把我的家围了起来,是人家扯着我的女人不松手,我如果装孬,跟随你到屋子里去,我还有脸在墟圩子呆下去嘛。王社,人要脸,树要皮,电灯泡子要玻璃,我张富友也不是被人吓大的。不就是打个架嘛。梨花集的人来多少?你们睁开狗眼朝后边瞧一瞧,他们都是自愿来帮着俺张富友的。”张富友说着指一下已经涌来的一些村民说,“都是姓张的人,打吧?是一对一,还是打群架?”

        “张富友,你也不要欺人太甚,现在,你真的是太卯是猖狂了,要知道,兔子不急还不咬人哩。是你家老六子腾先把俺姐夫打得不省人事送到县医院的,到现在你们家没有个去县医院出头为俺姐夫疗伤的,是咋个回事嘛,是欺侮俺姐夫人老实嘛。姓张的,你也不要猖狂,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嘛。”李豁牙子的内弟说,“我也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是找你理论一下,医疗费用人家徐院长出了,可是,你们张家总得有人去照顾我姐夫吧。”

        “就这点破比事呀。”张富友笑了笑,“咦,这还真是怪了事呀,你带着人来抄我的家,你到现在还勒着俺婆娘脖子嘛,我咋猖狂哩?你说说,我咋个猖狂法?你先把你嫂子放开。”

        “不许,你现在叫来那么人,看来,是真的想打架呀。”李豁牙子的内弟吼到,“我不放。不放。来吧,有种的就上来吧。”

        “你这个杀猪的。”张富友的女人想挣脱李豁牙子的,但挣了几下都没有脱身,她大声说,“还真是不要脸哩,刚才是你求着人家王书记让俺松手,现在,你咋又抱着俺不松开了哩。你松手呀,有种的就松开手,像个大老爷们样的话,就真刀真枪地和俺们老张家干一场嘛。”

        “嫂子,别这样了。”我继续劝张富友的女人。

        “别哪样呀。”张富友的女人嘲笑到,“咦,羊群里跑出来个骆驼,你还是想充大头驴嘛。王社,你还是走吧。这是俺们的家事,你一个外地人少插嘴。”

        “你这是什么话呀。”我有些愠怒了,“嫂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看一眼张富友,却见张富友嘴角挂着冷嘲热讽微笑,一脸不屑的神情。我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说,“大家听着,我,王社,来咱们墟圩子也有些日子了,也听说了一些人,也看到了一些事,现在,咱们墟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思进取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上级政府,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向我反映,大家不要动不动就来粗的,不要动不动就要动武。不是咱们墟圩子不能发展好,也不是咱们墟圩子不能富起来,咱们有的是人,有的是大家的力量,如果咱们都能像今天这样,有一种大家遇到什么事就能一条心地走到一起来,如果咱们大家都把这种遇到什么事就能抱在起,就能走到一起,就能团结到一起的精神用在改变咱们墟圩子的落后面貌上,咱们墟圩子又何愁不富?我们眼有好多事情要做。道路要修,水利基础设施要抓,还有抗旱井,桥涵,渔塘,还有好多好多事等着我们大家去做。等我们把村子基础设施建设好,我们也要招商引资,也要对村庄进行重新规划,要使每个村民家中都有有线电视看,都有自来水喝,都能呆在家里像城里人一样能上网,呆在家里用网络视频就能看到在远处打工的亲人。现在,改革在深化,农村三农问题上边越来越重视了。以后,咱们的社会结构、组织形式、劳动就业方式都要发生很大的变化,咱们庄稼人也不会是以前那个概念,咱们庄稼汉也不一定就非得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们现在都是处在一个大变动、大转折、大发展的时代,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咱们农民在种植结构调整和产业结构调整上也会越来越得到实惠,还有,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年上边现在已决定取消咱们的农业税,不再征收农业税了。咱们要珍惜上边对咱们农民的厚爱呀。我知道咱们这里的人都是懂得道理的,咱们这里的人也都是讲道理的。如果上边的政策再好,咱们不去珍惜,反而要聚在一起生事,那真是天理何在呀。有的地方富起来了,可那是人家干出来的。咱们也要富,咱们也要干,只有咱们富裕了,咱们这里才会奏起和谐社会的最强音。社会要和谐,乡村要文明,靠什么?不就是要靠咱们这些百姓自己吗?如果大伙儿天天一门心思地想着打架闹事,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好日子不会自己来到咱们眼前的。不错,有人说了,我王社是个外地人,我可以对今天这事不管不问,也可以来这里装聋作哑,也可以拿咱墟圩子不当一回事,但咱们想一下,你们就打算这样一天天闹下去吗?你们就这样天天靠打架过日子吗?”

        群众们开始议论纷纷。

        几个手里拿着打架家什的人慢慢地丢下手中的东西。

        “乡亲们。”我见村民有了反映,便继续说到,“我王社来咱们墟圩子就是天天对什么事不管不问,也照样有工资,天天还有十块钱的补助,回去后还要上调一级工资,这都是省组织部照顾我们这些选派干部的规定。但我王社作为一个党员能来这里不管不问吗?今天在这儿的也有党员,如果你们还记着自己是一个党员的话,那我就请你们回想一下自己当初入党的誓词。在这里的人,来想打架的人,如果有党员的话,就请你现在就认真地反省一下自己吧。咱们的党走到今天不容易,咱们的社会能有今天的发展也不容易。想一下,如果你们都闲着没事干的话,天天都闲得想打架的话,我劝你们去一个地方,那就是烈士墓。你们到烈士墓去看一看,站在烈士墓前想一想。先烈们为了咱们今天能吃得饱能穿得暖,他们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如果咱们不珍惜今天的好日子来之不易,你们能对得起死去的先烈?我王社,是一名党员,是一名普通党员,我就常想着自己不管自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哪怕条件再艰苦,哪怕自身的各方面待遇再不好,只要一想到我们的革命先烈为了咱们的今天连命都不要了,比起他们,我们有点苦,有点累,就算受点委屈,那又算得了什么?我们选派干部到村就职,是我们省为一个地方发展经济甚至是改变社会形态的一个重大契机。在管理机制、组织结构、组织结构、管理模式、人力资源、文化环境各方面,我们都肩负着重大使命。咱们梨花县的领导对我们这些选派干部工作也十分重视,县委已经多次召开选派工作动员会,全县的选派干部工作一直是一把手亲自抓。县高官称赞选派干部到村子里来,是给咱们县的农村带来了一股清新的风,县委还联合举办了我们选派干部农业信息化培训班,从省委组织部的选派干部办公室到市里的选派干部办公室,都在为我们这些选派干部排忧解难,在为搞好选派干部工作当后勤部长,如果我作为一个选派干部真的来咱们墟圩子,什么事不干,什么事也不问,我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王社是一个文化人,但我王社首先是一个党员,是一名上级派到咱们墟圩子的选派干部。现在,时代是在变,我们都处在一个大变革的时代,你们今天来的人不少,我也听说附近三省十几个县的张姓人家都来了,有的还正朝咱们墟圩子这里赶呢。来就来吧,作为墟圩子的第一书记,我欢迎你们来。你们今天来这里的有的是和咱们墟圩子的人一样是村民,也有的是国家工作人员。我想,有些大道理是不需要我多讲的。现在,信息高速公路的快速兴建,网络文化将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观念,大一统的传统文化无时不在渗透着君临天下的意识,现在如果我们还把自己的农耕生活沉浸在琼楼玉宇中唯我独尊,还以为有那种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光的话,我们应当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了。新世纪、新生活的巨浪正袭向我们的小农经济,新的生活理念正荡涤现在我们传统的生活观念。我们要有些作为,要缔造和蕴含一种人文意识,把咱们农村的事与国家兴亡的大事联系起来,要有一点忧患意识。我看这里有的人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既然你们今天来了,来的都是客。我王社欢迎你们的到来。咱们交流一些思想,谈一些发家致富的经验,我欢迎,如果真的是要来打架的,对不起,咱们有必要的话可以让司法部门介入。在这里的,有的是公职人员,你将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你自己清楚,有的是和咱们梨花湾的村民一样是老百姓,是老百姓咱们也要守法呀。咱们有重新修订的村规民约,咱们有国家的大法,谁要真的是想闹事,国家的法律是对任何人都平等的。咱们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安身立命。民,以食为天。只有咱们农民真正富裕起来,只有咱们墟圩子真正发展了,咱们大伙儿才能过上好日子。要想让咱们墟圩子的人都过上好日子,咱们的村干部必须形成一种合力,咱们墟圩子的村民必须都像今天这样干什么事都想到一块儿。墟圩子不是不能发展,只是缺少发展的一种动力。咱们以后要把发展咱们墟圩子的集体经济作为重头戏来抓,以后,咱们要小型养殖场,小型加工厂,要兴办村办企业,要成立了各类种养加专业协会,要拍卖四荒,还要开发商户住楼,在咱们与杏花湾和梨花集的交界处兴建一个大的集市贸易街,咱们要围绕全省的经济发展大局,积极营造咱们墟圩子自己的经济圈,创办民营企业,解决劳动力就业,还有,咱们要建设自己的养老院,要成立自己的垂钓休闲中心,要让咱们墟圩子像城里人一样实行医疗和建设公积金,对咱们墟圩子进行整体的村庄改造和规划,以后,咱们也要像城里人那样住上一排排楼房。这些,都会变成现实的。”群众热烈鼓掌。人群中有阵阵叫“好”的声音。

        “王书记,你没有喝早酒吧。”张富友走过去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哩。王社,你在干什么?王社,你是在打击我张富友的威望嘛。知道你有文化,有理论,可是,给俺们这些老百姓讲那些大道理,有啥子用嘛。”

        “张书记,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嘛。”我似乎有些尴尬。

        “啥叫真心话,你这叫收买人心呀。”张富友一把扯起我的衣领,“王社,你有点太过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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