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莱苯

猎人刚刚洗好了澡，女巫就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她见到猎人刚才洗过澡，自己便也毫不避讳地泡进了刚刚泡过的澡盆里。
  猎人略显羞涩地背过了身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笨拙的样子逗得女巫咯咯发笑。
  “你这是做什么贝雷尼卡…”
  女巫依旧咯咯地笑着～
  猎人转身走进了屋子，借着做饭的借口躲开女巫那甜美的笑容。
  猎人在屋子里烤着面包片，女巫耷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
  一股扑鼻的芬芳香气吸引住了女巫，女巫接过猎人烤好的面包片，大口咀嚼了起来。
  女巫似乎是噎到了，猎人又递过去一杯热牛奶。
  女巫微笑着缓缓饮下牛奶，乳白色的牛奶液顺着嘴角流到了女巫的脖子下。
  滴进了她微微敞开的衣领里…
  猎人端起咖啡杯慢慢喝着那难以下咽的咖啡，眼神中略带躲闪。
  女巫察觉到猎人似乎有话想说，用双手轻轻捂着猎人那宽大的手掌。
  女巫用读心术问到：“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昨晚是你把我迷晕的吗？”
  “是的，我在汤里加了一点迷迭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能让你去达贡的神殿里冒险。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使你进入我的梦境，让你在我的梦境里窥视那座神殿的样貌。”
  “那个梦境里的宫殿是真实的吗？”
  “我也无法确定，那也只是我脑海里的只言片语。但我想这足以让你了解到神殿里达贡的力量了。”
  “嗯，谢谢你的帮助。”
  “能够解开你的烦闷是我的荣幸。”
  女巫轻柔地抚摸着猎人略带胡渣的脸颊，深情地凝望着猎人消瘦憔悴的容貌。
  这让猎人感觉到有些愧疚，他赶紧借故辞别了唤涛女巫。
  女巫望着猎人划船远去的身影，眼神里带着些许落寞。
  猎人回到了诺匈德帝国找莉米安。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莉米安察觉到了猎人的焦躁不安。
  “莱苯他骗了我们！”
  “什么？”
  “他加入帝国海军不是为了反叛彼得，他才是海神达贡的最忠实的仆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彼得虽然残暴不仁，但他根本不信奉达贡。他根本不招募新的海盗，因此莱苯无法得到新的信徒膜拜达贡，因此莱苯才必须取而代之。他加入帝国海军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海狼号的诅咒散播给更多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通过梦境进入了那座海底神殿，我在那里见到了达贡的众多信徒，里面就有莱苯，但却没有彼得。”
  “莱苯在海军舰队里的威望的确非常高，但这并不足以证明你说的就是事实。仅仅靠一个虚幻的梦境我无法证实你的说法。”
  “你且不动声色，去接触海狼号上服役的那些海军士兵。我去想办法调查那些已经疯癫的海盗们。”
  “嗯，好！”
  猎人潜伏在睿德海湾附近，经过几日的打探，他基本掌握了海盗们的行动轨迹。
  他跟踪几个海盗找到了他们的据点。
  猎人躲在暗处，悄悄观察他们的癫狂状态。
  他们就像那些渔民一样痴傻，对着达贡的雕像进行着古怪的仪式，嘴里念叨着难以理解的噫语。
  就像是他在神殿守卫那里听到的咕噜声一般令人无法揣测他们的意图。
  随后，他们狂笑着分享他们的劫掠到的战利品，并跳起了如同魔鬼的扭动一般的舞蹈…
  猎人把海盗们的据点告知了史密斯探员，他们趁着海盗们熟睡之际带着一大帮部队突袭了海盗们的据点。
  海盗们来不及反应，许多人被探员逮捕归案。
  这些被逮捕的海盗都被公国的高层官员带回去审问。
  但逃掉的海盗也将消息带给了其他的据点。
  海盗们的行动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猎人一时之间也无法再调查海盗们的行踪。
  因此，猎人去往巴洛尔询问莱苯的身份。
  国王面见了猎人：“猎人先生，不知道你在这个关键时刻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我记得海狼号是莱克耶家族秘密帮助海盗们制造的吧。”
  “是的没错。”
  “莱克耶家族为什么要帮助这群海盗？”
  “他们只要能挣到钱，无论什么人都可以交易。”
  “仅此而已吗？”
  “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海狼号的大副莱苯是不是与莱克耶家族有着某种关系。”
  “这我也不知道，对不起帮不了你。”
  “那么，可以让我见见莱克耶家族的成员吗？”
  “他们对你可是颇有成见的，你确定要去见他们吗？”
  “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好吧，那我安排他们与你见面，但不能让帝国的人知道。”
  “这个请您放心，陛下。”
  猎人深深鞠了一躬。

  第二天，莱克耶家族的一名成员与猎人在一个隐秘的会馆见了面。
  “听说你想要见我？菲利普先生？”
  “是的，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客套话就免了吧，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都是用的假名字，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这样，那么我也开门见山的说了吧。莱苯是你们家族的成员吗？”
  “不是。”
  “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你应该也知道我在帮阿塞纳斯国王隐瞒你们的身份。如果不给帝国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很难帮你们隐瞒。”
  这个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说到：
  “…莱苯不过是莱克耶家族的某个旁系血亲。他自幼就离经叛道，不愿与我们有过多往来，成年后更是擅自加入了海盗团伙。”
  “那他为什么会崇拜海神达贡？”
  “我也不知道。或许他曾目睹过某些为我们所不知道的事物。”
  “那么我这么说吧…他放任那些海盗在睿德海湾胡作非为，其目的究竟是为何？他究竟是在帮助帝国还是在帮助你们？”
  “我说了我们与他并没有什么来往。”
  “那你们为什么给海盗提供船只？”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提供的船只？”
  “他们在海湾袭击巴洛尔和费舍公国的商船，他们自然不会为海盗提供援助。帝国为了避嫌，自然也不可能给他们提供舰船。能够造出军舰的只有你们莱克耶家族。”
  “你这不过是妄自揣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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