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伤离别
两人平静的吃完了早餐，吃饭的时候齐思雨很少说话，吃得也不多。
只是那份平静，给征成的感觉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反倒觉得很别扭。
看来，齐思雨也需要有一个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收拾好餐具，征成讪讪地跟在齐思雨，小心地说着话，也不敢触及敏感的话题。
齐思雨也不理他，偶尔回上一句好像也不是向着他说的，反倒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自顾地在几个屋子收拾东西。
在征成无聊地转了无数圈后，齐思雨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小成，别转悠了，看你跟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似的。再晃下去，地板都要被你磨穿了。”
说完后，还把征成用惯了那台笔记本电脑出来，装在新电脑包里面，还另有刚收拾好的一个小旅行包。
“这个拿上，后天就要走了，该回家准备准备，把东西收拾好。什么都要别人操心，别到时又手忙脚乱的。”嘴里数落着，眼睛却不肯看征成。
不过还是进到卫生间去，拿了把梳子出来，蘸了水，为征成梳了梳凌乱的头发：“这个包里是我给你买的一些小东西，省得到了学校现买来不及。还有后天去京的火车票，在一个信封里放着，看好了时间，可别误了点。”
“思雨姐，我……”征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更多地却是依依不舍。
“好了，男子汉，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收拾好了，赶紧回家，要不妈妈该着急啦。”齐思雨用手推着征成。
征成跟她一起把东西装好，站在了门口。齐思雨轻轻地走在后面，给他整了整衣领，这个动作是如此熟悉。
征成转过身来，猛地抱住了齐思雨：“姐，你不去送我吗？”
齐思雨的呼吸急促，也是情动，双眼紧闭，把唇送到征成的嘴边。
征成一下子就被融化，肆意地吻着她。
天旋地转。
良久，齐思雨推开了征成：“走吧，要是有时间，我会去送你的。”
征成恋恋不舍地离开，到了楼下，抬头望上去，看到齐思雨站在窗前，征成咬咬牙挥挥手，走也！
走出好远，回过头去，发现齐思雨依旧站在那儿，脸儿贴在窗户上，一只手也放在玻璃上。
如果不是征成目力超常，肯定看不清楚。
远远地再招了招手，感觉身上乏力，尽管不是永久的别离，心里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刺痛。
征成带着无穷的回味，回到了家。
一路上仍在想着齐思雨的温柔和体贴，站在了家门口，仍浑不自觉。
“成哥哥，你去哪儿啦，我一早来帮你收拾东西，都等了半天啦。”
这时征成耳边传来小丫头的声音，原来琪琪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一见他进门，就嗔怪起来。
征妈妈在屋里忙活，征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丫头这话，现在和齐思雨和小丫头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这种转变一时间让征成无法适应，所以也没有回答小丫头的话。
“成哥哥，你怎么了吗？”
征成的态度让小丫头也有点不适应，一贯亲密的两人，这样的状态肯定会被细心的小丫头察觉。
不过这丫头这辈子是认准了征成，不管征成怎样，她都不会放弃的，所以不多久，征成就让这个调皮的小妹，强行将心态掰直了。
小丫头也是为征成的离开，帮着征成收拾东西的，把要带的东西摆出来，这丫头干家务一直都很有条理，没多久就讲需要用到的东西收拾整齐。
“咦？这个小包里是什么？”当她看到了齐思雨给征成的小旅行包时，疑惑的问道。
见到小丫头要拿这个包，征成又开始有点紧张起来，赶紧把那包放到一边：“这里面是朋友送我的东西，我自己来收拾就行啦。”
雯雯带点狐疑地看着我，“诚哥哥，我看你有点不对劲，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啦？”
“没什么，在同学家玩的太晚，就住下了。”
这可能是征成第一次对小丫头撒慌，尽管说住在齐思雨家里也没有什么，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可是小丫头却不好糊弄，凑到征成身边，小鼻子使劲儿的闻了闻：“不对！成哥哥，你的身上有一股香味。让我想想……”
“哪儿有什么香味，你又不是小狗……”征成还想狡辩。
不过小丫头却直接打断了征成的话：“对了，这是思雨姐姐的味道，就是她那种淡淡的香气！”
她正在说着，妈妈走了进来，征成一下慌了神，要是让老妈听出点什么来，那更加不妙了。
“琪琪，别瞎说！”
还好征妈妈并没有偷听两小说悄悄话的习惯，来这边也是想问问征成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小成，东西收拾好，就去把车票买了，别到时买不上座位。对了，你爸有朋友在火车站，我还是跟他说说让人帮着买吧。”
看小丫头帮着征成收拾东西，征妈妈也就放心了，不过突然想起来，征成还没买车票呢。
儿子要走了，征妈妈的头都大了，再说第一次儿子离家这么长时间，心里也慌的很，总是忙完这边忘那边的。
“妈，不用了，思雨姐已经替我买好了。”听到老妈吩咐，征成才想起来，早上走的时候，齐思雨说车票已经放在旅行包里面了。
“齐医生人可真好呀！”征妈妈赞了一句，“那你们就快收拾吧。琪琪，帮哥哥想着点，别落下东西，他就老是丢三落四的，从来没让人省心过，这一个人出去，还真让人不放心。”
说完，征妈妈又走出去继续干她的事了。
等征妈妈一走，琪琪瞪大了杏眼，扬着小脑袋，围着征成转了几圈：“还说没有，你昨天肯定在思雨姐姐那儿了。”
然后又凑到征成眼前笑了笑，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小声道：“成哥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思雨姐姐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我去！”听到小丫头这么说，征成的小心肝好悬没跳出来，但还是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她。
小丫头依然不依不饶的摇晃着征成的胳膊：“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你的才叫见鬼了呢！”征成心中暗想。
不过他也是心虚地很，用手捏了捏小雯的鼻头：“死丫头，别乱说。”
“你看你的脸都红了，别骗我了。好哥哥，你招了吧，我保证不吃醋就是了。”
在大是大非面前，征成当然语气坚决，不肯承认。
“好了，好了。不说就算了，我还不稀罕知道呢。不过你可不能不要我了，不管跟谁在一起，反正你也得有我一份的噢。”
征成现在确信，小丫头说的都是实话了，可是征成还是不明白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的想法。
但现在这种状态，征成唯有苦笑的份儿了。
一个大旅行箱已经装得满满的，还有一箱子书，再一个大包也装不进东西了。
不知征妈妈在走之前还会塞些什么给自己，幸好现在上学不用带被褥，否则这堆行头肯定得雇辆牛车拉了。
征成坐在大包上，低头喘息，不过小丫头看着这大包小包的倒是很有成就感。
“这是什么？”征成很疑惑的看着小丫头突然把一根红绳子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是我自己做的，费了好长时间呢，你喜不喜欢？”
征成把红绳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一个红丝线编成的心形结，中心处镶嵌了一块心形的玉佩。
用手摸上去凉凉的，在这仍嫌炎热的天气里，放到手里感觉非常舒服，价格肯定也不会便宜。
“琪琪做的，我当然喜欢啦。不过这块玉挺贵的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哼！”小丫头很不满意，“黄金有价情无价，这比起人家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编出来，算什么呀？看，我的手上都起泡了。”
征成想想也对，这丫头说的一点不错，比起小丫头的一片心意来，再贵重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
拉过她的小手，抚弄着上面的伤痕，联想到齐思雨的深情厚意，征成无言以对，感慨万千。
“好哥哥，你也真是的。”小丫头自然想不到他的心事，“不很贵的，我只用光了自己的钱而已嘛。”
“再说了，我没钱了不会跟你要吗？你那么有钱，我还不帮帮你？”
听到这么赖皮的话，征成不禁莞尔，不过这也正是征成一直想做的，自己赚那么多钱，不就是给自己女人花的么。
“成哥哥，这可是我新手做的平安符，有我的祝福在里面，你一直戴着，好不好？要是回来没有了，我会生气的啊。”
……
就要离开这座自己生活了接近二十年的城市，离家求学。
这座城市，无论是事还是人，都让征成有如此多的不舍。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勇敢地去面对。
离开当天，车站有很多都是去外出求学的学子，火车上可用人满为患来形容，站台上也堆满了来送行的家长和他们的亲朋好友。
不少家长要陪孩子们直达目的地，本来征爸爸也想陪征成前去的，可一个人出去闯一闯的决心，使征成坚决地予以制止，他最终也遵从了儿子的心愿。
心里感激齐思雨提前给自己买了卧铺票，真是佩服她的英明决定，正因为这样，近两天的路程，才不会觉得太痛苦。
本来进京的学友有那么几个，可熟悉的都已经先期出发了。
陈阳和叶秋然两人跟征成打了个招呼，小两口提前两天偷偷跑了，真他奶奶的不仗义。
刘亚楠开始约了征成，想跟他一路走，可是昨天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拗不过她老爸，先走了。
刘总捕头要带她进京找自己的同学，托人家好好地照顾女儿。
这样征成就成了孤家寡人啦！
也好，要不齐思雨先给买自己的票，就不好跟他们说了。
送行的人除了征爸爸、征妈妈，自然也少不了各位亲朋好友。
琪琪和张阿姨肯定不会落下，而现在只要张阿姨到场的地方邹老师也不会缺席。
乔安平乔大哥也带了一个员工前来送行。
这段时间，由于他的辛勤工作，公司基本步入了正轨，至于业绩会怎样，现在还不好说。
店里的事，该交待的都在店里说好，征成也留下了足够半年正常运作的流动资金，要是这样都坚持不下去的话，等寒假回来还真不好说了。
上车之前大家都兴高采烈地互相交谈，为征成祝福，只有征妈妈一人眼中含泪。
打小在身边长大的儿子就要一个人出远门，她自然最舍不得，女人又不会掩饰，少不得还要挨老爸的数落。
琪琪是小女孩心性，没有特别的伤心，却是拉着征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几乎不给别人与他交谈的机会。
不过在送行的人群之中，征成始终没有看到齐思雨的影子，她为什么不来？上班可不是个好的理由。
齐思雨的缺席让征成的兴致大跌，随着时间的临近，无可奈何地爬上了火车。
从车窗里伸出脑袋，频频地冲大家招手，毕竟这是第一次长期离开自己生长的土地。
就在此时，琪琪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动作，从一旁冲上来，扒着车窗，在我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的这番奖励，自然落入了在场的每个人眼中。
离别在即，却没有什么人发出异议。至于回到家她会不会受批评，征成就不得而知了。
火车缓缓地开动，征成十分无奈，齐思雨肯定不会来了。
就在这时，远远地，征成看到了一辆红色的跑车，车旁一人白衣胜雪，正是前天晚上所见的那件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不是齐思雨还会有谁。
征成的心下释然，可以安心地出发了。
可以想象，小丫头的表演定然也难逃她的眼睛，但心里的兴奋，让征成顾不上这么多了。
火车渐渐加速，征成冲那边招着手，就算齐思雨看不见，她的心也一定会感受得到。
火车渐渐驶离，一个全新的世界，也将在征成的面前缓缓展开。
以他的实力，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相信一个美好的未来就要开始。
……
斜倚在火车的卧铺上，手里反复玩弄着一个信封。这是齐思雨送的包里面的，征成自己整理时才发现。
上面简单的写着几个字：“等你出发了再看，耍赖是小狗的。”
看着这顽皮的语气，真不敢相信这会是齐思雨的作品。
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能看到齐思雨来送自己，自然让他非常开心。
在征成走之前，想象中她应该很多话要说，可是她什么嘱咐也没有。
其实该类的话语，征妈妈已经说过了无数遍，听得耳朵都快要生茧，可征成还是希望听到齐思雨能说点什么。
信封在手里翻过来复过去地看，已经有些汗湿，心中却仍然忐忑。
征成遵循了她的意思，在家里一直没有打开来。
她异乎寻常的平静，让征成猜不出她心里想什么，所以拿着这封信，征成生怕打开后，会出现不想看到的东西。
她不会在心里怪自己吧？尽管看起来不象，可得不到她的证实，心里的这块石头总是难以落地。
几次伸手想撕开，却又退缩了，趴在铺上向外面望。
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向后奔跑而去。走过不同的路段，窗口或明或暗，我的心也随着飘忽不定。
三番五次之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把它打开。
四处张望一下，没有人在注意到自己，对面铺上的一位老者发出“呼呼”的鼾声，睡得甚是香甜。
微微颤抖的手儿，困难地撕开了信封，几张淡粉色的便笺纸掉了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上面正是齐思雨那娟秀的笔迹，似乎还有点点水渍。
“小成，你一定觉得奇怪，怎么我没有了以前的那些千叮咛万嘱咐呀，连个嫌唠叨的机会都不给你。”
看到这里，征成不由得发出了会心的微笑，知我者莫过于齐思雨，什么都逃不出她的预料。
继续读下去：“小成，就在这个晚上，你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就爬起来，扭亮了台灯，拿起笔，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让我没有做好一点心理上的准备。当然这不能讨论赖谁的问题，我事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有时也在心里想过，当爱失去理智的时候，这个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只是没有想到突然就来了，心里非常慌乱。你的温柔和粗暴，都让我不知所措。想到过要拒绝你，可是内心的感受却完全出卖了我。小成，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要笑话我，我愿意。”
征成的思想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激情四溢的夜晚，一切清楚却又朦胧，酒帮他做了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却也让他记忆模糊，但心底的激动和甜蜜却是不庸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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