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这天一早卫二爷又来了，他连续半个月把其他事务全推在一边，专门研究这个“夫人”。
发现她除了身体不好，再就是有点傻里傻气的，自从上次醒过来，又像换了个人一样，全然不想着杀人逃跑。反倒还有些享受似的。
他每天来给她施针，她就傻乎乎的盯着他的手看。他讲个连土狗大毛都不爱听的冷笑话，她笑的花枝乱颤，狂拍床板。
他猜测，这姑娘要么是藏的太深。
要么，就是真傻。
卫二爷来到房内，见罗玉正在吃点心。忙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爱你在心口难开的纠结脸：“夫人，不是让你少吃甜的吗？你还大早上就开始吃！大夫都说了不许多吃，小翠儿，你赶紧的，把点心撤下去，以后没我允许不让她吃。”
罗玉被收走了吃食，默默的坐回床边，盯着自己的脚尖儿不吱声。
卫二爷一看，这是生气了，忙哄道：“今日我有惊喜给夫人，别噘嘴啦，快跟我走。”
罗玉听了果真听话的站起来跟他走了。
卫二爷有时候也自我怀疑：爷果真如此魅力四射？莫不是她这么快就爱上我了？太没有挑战性了吧？
罗玉上一次见到如此场景，还是上辈子在动物园看动物。不过它们都被圈养在一小块围栏里，倒是不比如今眼前的盛况空前。
几百只跟红方一模一样的鸟儿集体站在北山的空地上，远远望去火红的一片，像火海似花田，美不胜收。
卫二爷昂首挺胸，迈着骄傲的步伐，一只手领着罗玉，站到了它们面前。林小峰和小武哥分别罗列在后。
罗玉在卫二爷的预想中如期作惊呆状：“怎么这么多红方？太壮观了！”
卫二爷摇头。
“红方太土了夫人，这些鸟叫赤原。是我专门饲养训练的坐骑。”
他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前排的一只鸟儿：来，你先给夫人表演一个入门的捡球吧。
罗玉：捡球？不是专门训练的坐骑吗？怎么捡上球了？
一旁的林小峰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球，大力扔了出去。那只赤原“呼啦”张开翅膀飞了过去，很快又叼着小球飞回来，将球放在卫二爷脚边。
任谁都看得出来，卫二爷很是为自己的这一群鸟儿骄傲。他摸着赤原的红脑袋，微笑着说，好样的！回去休息吧！
而那只赤原受到表扬，似乎十分自豪。昂首阔步走回队伍，两只大长腿一收，就这么卧在地上。
在罗玉看来，这跟我们现在人训狗有什么两样吗？坐下，捡球，当然了，狗不会飞。
接下来他又让赤原表演了诸如握手，钻火圈，跨越障碍跑等一系列引（幼）以（稚）为（无）傲（比）的技能。
罗玉深感头疼。这是在训练马戏团吧！
姓卫的看起来凶巴巴的，皮下怎么会这么幼稚啊？这样一群体型巨大的鸟儿，他完全可以训练他们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怎么可以像逗狗一样，简直暴殄天物啊。
最后赤原表演以罗玉假装孕吐告终。
回去的路上卫二爷不知怎么突然一脸的心事重重。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罗玉以为他看出自己嫌弃他幼稚，自尊心受伤了。
她想了想毕竟以后要抱人家大腿的，还是不要太过分。
于是她昧着良心说：“咳，那个，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太好看了，二爷把赤原鸟它们教的太好了。”
卫二爷“嗯”了一声。继续心不在焉。
这有点难为罗玉了，她不太擅长没话找话。
“那个，我想问你个问题，你看哈，我们俩孩子都有了”
忽然卫二爷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猛的打了个冷颤，一脸惊恐的望着罗玉。
罗玉：“怎、怎么了？我只是想说，我们亲都成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卫二爷的脸就像视频网络中断一样定格在原地。
好在她是个敬业且专业的抱大腿人士。
“我叫罗玉，你呢？”
等了一会，卫二爷总算连上网了：“卫二。”
啥？
“我是说大名。全名。”
他盯着她：“我全名就叫卫二”。
“哦，那你还有个哥哥是吧。你哥叫卫大？”
“没有。”他有点严肃的说。“我没有兄弟。”
罗玉绞尽脑汁想促进夫妻之间的沟通，要不，问问前女友？
“那，你成过亲没？我是说，在我之前？”
他点头：有过。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他们都没有你可爱。”说着伸手过去抓住了罗玉的手。
求生欲还是要有的。
“那就是比我漂亮了？”
“绝对没有。”
“那有过孩子吗？”
怎么可能。卫二叹口气：“之前的夫人啊，都短命，而且无聊。”
还有人比她罗玉短命？该不会是…
罗玉想起了蓝胡子的故事，顿时打了个冷战。
“夫人你还好吧？”
“没、没什么，你…你手太凉了”罗玉指了指卫二的手。
“噢，这样。”
卫二撤回那只手，不再说话，仿佛忽然没了热情。
罗玉感到有些为难。
因为相处了一圈下来，她发现这个卫二的大腿不是十分好抱。
这个人怎么说呢，有点阴晴不定，心情好的时候，夫人长夫人短，夫人上天也没人管。可有的时候，又会忽然变得深沉莫测，不言不语的模样还挺吓人。
他不像白月容，罗玉算是知根知底的，脾气也比较好摸。
况且这亲情和爱情还不是一个样，亲情好歹算是比较稳固，而爱情里，掺杂了太多不确定因素。万一哪天卫二不喜欢她了，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罗玉思来想去，好一番比对，最后得出结论：卫二大腿不好抱，这山上不可久留。
但怎么走，还是个问题。
罗玉不是个迎难而上的人。她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去找卫二。
卫二最近心情可能不错，时不时的要搞些花样同她玩，看山花啊，掏鸟蛋啊，找狐狸洞什么的。昨日他走时站在门口说，山上的落日极美，看不到的人便是白来这世间走一趟。
罗玉没想到，看似粗糙的卫二也有如此文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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