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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诊脉


第二天一早陈越就跑去了钱河家开的早点铺子,自己美美的吃了一顿皮薄馅大的馄饨不算。离开的时候,不仅打包带走了自己要的另一份馄饨,还在钱河母亲的热情之下提了一罐农家自酿的米酒。

        陈越一路抄近道,甚至不惜用上了轻功,就是为了在这碗馄饨坨了之前,把他送到司徒瑾的餐桌上。

        于是司徒瑾刚起床还没洗漱完毕,就听下人来报,说平南候府的陈将军来了。

        无奈,司徒瑾只得加快手上的动作,出去见他。

        本以为他会在客厅,准备直接过去的时候,却被下人告知,陈将军在饭厅等他。

        司徒瑾只能转过身子,朝另一个地方走过去。不是,这人不是昨天才拉着他逛了一天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陈越在饭厅里无聊的研究起了各种装饰品,发现真的不愧是亲王府,这饭厅里摆的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都够普通人家吃一年的了。

        司徒瑾走过来看到的就是陈越拿起一个玉石摆件看两眼就放下,又拿起另一个摆件瞅两眼又放下的样子。

        “怎么,陈将军是来我府里寻宝的?”

        “司徒瑾,你来啦?快来我给你带了馄饨,可好吃了。”陈越边说边走上前把司徒瑾拉过来,按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

        司徒瑾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用粗瓷大碗装了满满一碗的馄饨,再看看旁边有点兴奋过头的陈越,只觉得自己重来一次的时候可能伤了脑子,不然怎么会认为眼前这个憨憨跟当年那个浴血奋战的将军是一个人?

        “哎,你别只看着我啊,快吃,不然就凉了。”陈越把筷子塞进司徒瑾手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葱花和芫荽就没给你加,你要是喜欢我下次给你带的时候就让店家多放点儿,给你补回来。”

        “谢谢,我不喜欢,不用了。”听到还有下次,司徒瑾赶紧拒绝。他一点也不想大早上被人催着赶过来就为了吃一碗馄饨。

        为了避免陈越再说些什么让司徒瑾恨不得不认识他的话,司徒瑾乖乖的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馄饨塞进嘴里。

        看到司徒瑾开始吃饭了,陈越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美人吃饭的样子也是美景啊。

        饭后,陈越坚称他看到司徒瑾吃第一个馄饨的时候眼睛亮了下,由此得出结论,司徒瑾的口味跟他一样,都喜欢钱河家的这种最简单的馄饨。并对司徒瑾承诺,以后一定会经常给你带的。

        哪怕司徒瑾并不承认,并想把这个烦人的将军给撵出去。

        “陈越,你今天到底来干嘛的?”司徒瑾看着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静不下来的陈越,真的很想给他丢出去啊。

        “我来看你的那些布偶娃娃的啊,你昨天答应给我看的。”陈越不转了,走到司徒瑾旁边坐下,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

        “多福。”

        听到自家殿下叫自己,多福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以不符合他体重的速度快速出现在了司徒瑾身边,“殿下。”

        “陈将军还小,带他去玩那六个布偶娃娃。”司徒瑾指指旁边坐着都不安分的陈越说道。

        “哎,好。陈将军,您跟奴才来,昨晚听殿下说您好奇那些布偶娃娃,奴才就连夜把他们找出来了。”多福看着现在的殿下,心里高兴。虽然不知道这位陈将军是怎么得了自家殿下的青眼,但是没关系。所有自家殿下愿意接近的人,他都喜欢。能拉着他家殿下多出去玩玩就更好了。

        多福领着陈越走在屋外的联廊上,热情的向陈越介绍着这府中的景色。

        陈越看多了青部那些丫头送上来的消息,自然知道司徒瑾最信任的就是这个圆滚滚,看起来非常和善的多福公公,现在的楚王府总管。

        如果谁真的以为这位多福总管和他的长相那样和善好欺负的话,那怕是就要栽大跟头了。当今皇帝子嗣不丰,后宫中谁都想要有一个皇子傍身。丽妃去世后,三岁的小皇子就成了香饽饽,谁都想据为己有。

        当时还是丽妃宫里的小太监多福,不知道连夜去跟皇帝说了些什么,总之之后三皇子谁都没跟,自己一个人住在诲信院的小院子里。

        虽是没有母妃照拂,但皇子该有的月例从没少过他的,还因此躲过了后宫里大部分的是是非非,成功长大还在皇子里率先封了王。

        因着对这位多福总管的敬佩,陈越还让人专门查过他。结果,这位总管大人非常神秘,关于他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能查到的全是他带着司徒瑾在诲信院住下来后的消息。

        “福总管,我能不能问您件事啊?”陈越看别人都是这样称呼的,便也跟着这么叫了。

        “陈将军,您可折煞老奴了。您直接叫奴才多福就好。”多福忙对着陈越行了一礼,这殿下相关的事他都知道,说不定过段时间这陈将军就是这王府里的另一个主人了。虽然殿下不是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有点可惜,但是对于自家殿下来说,能愿意有个人陪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您有事直接问,老奴一定不敢隐瞒。”

        陈越不接茬,笑了笑,直接问道:“我是想问,司徒瑾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或者特别讨厌的?我自北境给他带了些东西,到现在都没敢直接给他。”

        “陈将军,您不用试探我。”多福依旧和善的笑着,“您为什么要看那六个娃娃,我也能猜到一点。您想联合我家殿下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只能告诉您,您就大胆的拉着殿下去做,绝对不会出现您想象中的那些问题。若是不信,您可以让您信任都得大夫来一趟,我绝不拦着。”

        陈越惊了一瞬,没想到福总管会直接把事情摊开来讲。“既然这样我也不兜圈子了,其实我是好奇,司徒瑾身上的那种香味到底是什么?您是跟在他身边的老人了,估计除了您就没人知道了。”

        “香味?我家殿下身上没味道啊?他连熏香都不用,哪有什么香味啊。”多福摇摇头,无奈的看着眼前说胡话的陈将军。

        “你也闻不到?”陈越惊讶的说道。“司徒瑾身上靠近了闻,会有一种很想兰花的味道。幽静,冰冷。”

        “哈哈哈,这可能就只有您自己去找答案了。估计就连殿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香味。”多福笑呵呵的看着僵住的陈将军。以前听人说,灵魂相契的人是能闻到旁人闻不到的味道的,或许陈将军和自家殿下就是这样?所以殿下才对这位陈将军这么纵容?

        呵呵,这才几天就能靠近了闻殿下身上的味道了?

        罢了,谁让殿下愿意呢。

        陈越沉浸在心事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逃过了一个心计高手安排的教训。

        陈越不开口,多福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他聊天。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放置布娃娃的偏房。

        话已经说开了,也得到了可以让人上门来探脉的承诺,那些本来就是借口的布偶娃娃自然就不重要了,陈越走过去只是随意的看了一圈,给了个做工精致,还挺可爱的评价后就离开了。

        陈越跟着多福出去后,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恰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司徒瑾身边,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黑衣人走后,司徒瑾旁边的瓷罐里多了一些纸张纸张燃烧之后的灰烬。

        每个想要做事的人身后都会有一个负责探查信息的组织,每次斗争的胜负其实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谁的的信息更早更全面。庆幸的是陈越和司徒瑾都意识到了这点。

        陈越的青云部,夕云带着一群可怜人要么混迹于欢乐场,要么伪装成富商,樵夫,下人,媒婆,各行各业。也许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口摆摊买包子的就是青云部的人假扮的。

        而司徒瑾的暗影,则是由多福负责的,兼并探查和暗杀功能的组织。当年多福发现自家殿下准备进入朝堂,就连夜将当年丽妃留下的势力完整的交到了司徒瑾的手上。暗影就是由这些人发展而来。

        多福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管事公公啊。

        既然多福说了可以让人上门,陈越也没客气,直接让人去将呈云带了过来。

        书房里,司徒瑾刚翻完手里的这本书,看了看一边的水漏才发现,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好奇的想着,战场上无往不利的陈将军难道真的还没长大?怎么看个布偶娃娃,看了这么久?那六个娃娃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正当司徒瑾摇摇头,放弃思考,起身准备去换另一本书的时候,陈越带着一个娃娃脸的少年走了进来。

        “陈越,他是?”

        “哦,他叫呈云,别看他年纪小,在医术上已经颇有造诣。今天正好他还在京城,我就想着让他过来认认门。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方便在外面找大夫的,可以直接找他。”陈越走进来,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在了司徒瑾旁边的凳子上。指着呈云随意的介绍了下。

        “殿下。”呈云没有他们老大那么厚脸皮,乖乖的给司徒瑾行礼。这位大概率以后就是他们的另一个主子了,还是保留一个好印象比较好。

        “哦,你好。请坐。”司徒瑾坐直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据说医术高超的少年。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司徒瑾:“陈越,布偶看过了?”

        “嗯,看过了。做工挺精致的,选的样子也好,看上去很有灵气。”陈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嗯,这茶叶不错。”

        司徒瑾:“那布偶也看了,门也认过了,你还不走?”

        “哟,未婚夫在催我走啊?殿下好狠的心,我难得来一趟都不留饭的。”陈越端着茶杯顿了下,然后慢悠悠的放下杯子,再慢悠悠的转过头来,一脸哀怨的看着司徒瑾。好似他真的是那个被狠心的无情郎欺负的待嫁姑娘。

        一边乖乖喝茶的呈云看着这样的老大,就跟见了鬼一样,差点一口茶全喷出来了。这么多年了,他那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这副怨妇模样,还模仿的挺像。

        “嗯,对,不留饭。陈将军慢走,不送。”司徒瑾丝毫不受影响,瞥了陈越一眼凉凉的说道。

        “哎,薄情郎。”陈越抬起手,假假的抹了把眼泪。

        “要我走也行,你让呈云被你诊个脉?”陈越瞬间恢复正常,非常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也不瞒你,我们要做的事太危险了,稍不注意就是满盘皆输。我觉得还是应该提前了解下自己合作伙伴的身体情况,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也能及时治疗。”

        “哦。”司徒瑾看看陈越和一边站起身做好准备的呈云,无所谓的说道:“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拒绝你的提议了。我的身体好坏与否,不影响你的计划。”

        “哎呀,诊个脉又不妨碍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也可以找人来给我诊脉啊。”陈越不在乎的摆摆手,仿佛没听见司徒瑾的再一次拒绝。

        “我拒绝。”

        陈越也不在乎司徒瑾的话,他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功的。他想攻略的人,也还没有搞定不了的。陈越看着司徒瑾现在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的身子,闭上眼睛酝酿了下就直接扑了上去。整个人都挂在司徒瑾身上还不算,手也不规矩的爬到了司徒瑾身上,捏捏腰,拍拍背的。

        “陈越,你给我下去。”被压住身子,丝毫动弹不得的司徒瑾看着在自己身上耍无赖的陈越,再一次确定自己一定是重来的时候伤了脑子。这个无赖,绝对不可能是前世那个严肃冷厉的战神将军。

        “不下,我自己未婚夫,抱抱怎么了。”陈越挂在司徒瑾身上,这样的近距离下,他又闻到了那种清幽的香气。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就自己能闻到。

        被陈越闹得无法的司徒瑾,无奈的放松了身子,随便吧,他累了。

        “行,诊脉。诊完了,你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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