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第二天清晨,太阳很早便升了起来,是一个晴朗的春日,魏子贞觉得心情甚好,起床后便走到贾府门前散步。
贾府坐北朝南,一条河流从府门前平缓地流过,河堤两岸整齐地生长着一排排柳树。氤氲的雾气笼罩在河水上面,迎着清晨的阳光散发出神秘的光泽。
魏子贞盯着河水发呆,忽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飘然而至,紧接着便有一个声音道:
“哎呀,这不是魏公子嘛,大清早的杵在这里干嘛呢?”
魏子贞回过神来,循着声音望去,是贾纯。他带领着贾忠和一群仆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箭袋和弯弓,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看样子是要外出畎猎。
魏子贞没有听出来贾纯话语中的嘲谑意味,恭敬地施礼道:
“是贾公子啊,在下只是散步,随便看看。”
贾纯听后一阵大笑,身后的贾忠和仆从们也迎合着嘲笑起来。
“怎么,屋子里待着不好么,整天跑出来沾花惹草?”
魏子贞一听这话,觉得大为尴尬,便不再言语,转身走了回去,一阵阵刺耳的笑声从后面传来,贾纯挑衅地吹了一声口哨,带着仆人们跃马而去。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中,魏子贞心中难以平静,回想起贾纯刚才说的话,不单单是嘲谑他,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况且这些天自己住在贾府中,整日无所事事,简直是在浪费光阴,思来想去,魏子贞便决定辞别,只是心中难舍何可卿。
他来到贾员外的住处,敲了敲门,里面没人,一个仆人迎了上来,魏子贞便问道:
“敢问贾员外去哪里了?”
那仆人认得他,便回话道:
“魏公子,贾老爷正在书房和胡大娘闲叙,我带你过去吧。”
魏子贞谢过仆人,两人便往书房这里走来,仆人先进去通报,魏子贞等在外面,里面的人正在谈话:
“当年我们弟兄二人一起修炼,多亏了兄长帮助,我才有今日之造化啊,不想他竟遭此大难。”说完一阵叹息,魏子贞听出来是贾善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地哭诉道:
“哎,一说起义平,我便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儿来,还好义平有你这个义弟,好心接济我们母女俩,眼下能有个安身之所,我也就知足了,我一个女人家,就是恨比天高,想给我那死去的儿子报仇,也全是妄想。”
魏子贞听罢,心中生疑:什么修炼?什么报仇?他完全听不懂,心想这么偷听别人说话,不甚礼貌,便不等仆人回话,急忙抽身走了进去。
魏子贞进来时,胡念慈还面带泪渍,她看到是魏子贞,急忙拿起手帕,胡乱擦干眼泪,强颜欢笑道:
“恩人,你怎么来了?”
魏子贞施礼道:
“胡阿嬷,您也在这里啊,我找贾员外有话说。”
“快快请坐。”贾善听魏子贞这么说,便请他坐下,吩咐仆人上茶。
魏子贞在胡念慈对面坐了,心中早已忘记了刚才的疑惑,想起早晨贾纯那戏谑的表情和言语,便下定决心要辞别,于是开口道:
“贾员外,”他看向胡念慈,接着又把头转向贾善,继续说道:
“我是来辞行的,我在贾府中已经住了有些时日了,心中挂念原来的住处,因此决定今日便告辞。”
胡念慈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着急地说道:
“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还没有报答,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贾善也开口劝道:
“魏公子,你一定要留下来,贾府上下的仆人都念叨你的好处呢,我兄嫂又记挂着你的恩情,不忍相别,大家住在这里就是一家人,说什么辞行的话咧。”
“是啊,魏公子千万不要再说辞行的话,”胡念慈恳切地说道:“想是自打魏公子来后不曾前去拜谢,怠慢了恩人。”她有些不知所措,着急地拍着脯子,连连咳嗽起来。
魏子贞心中不忍,只得说道:
“胡阿嬷,不是这个原因,却是我应该日日向您问安的,是小生怠慢了,您不要多想。”他说着看向贾善,解释道:
“实在是因为思念旧所。”
贾善看魏子贞面有郁色,知道他所言非实,这时他身边的仆人附在贾善耳边嘀咕了一阵,贾善顿时生气地站了起来,试着问道:
“是不是我那逆子说了什么风凉话,惹得魏公子心中不快?”
魏子贞低头不语,贾善已经明白事情的缘由,因此忙向他赔礼道:
“魏公子,你莫要听贾纯那小子胡言乱语,不瞒你说,我只他这一个孩儿,又因他早年丧母,自打他母亲去世后,我便凡事都依着他,才惯出他这目中无人,骄横无理的秉性来,早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等这逆子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
接着他又转向身边的仆人,继续说道:
“贾聪,你现在便出门,寻那逆子回来,我有话对他说。”
贾聪听罢应诺,匆匆跑了出去。
魏子贞听贾善这么说,只得据实相告,胡念慈百般挽留,贾善又好言相劝,他最后才犹豫不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https://www.lingdianksw8.cc/60705/60705498/27523601.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c。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