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当年故人
听到‘k’的问话，我浅笑了下，“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原本我是让朋友帮我打探的，但是现在朋友有事，就只能我自己出面了。”
我话落，‘k’并没有放松警惕，“你等我十分钟，给你回电话。”
‘k’话音刚落，紧接着，听筒里响起一阵盲音，我手下的方向盘一转，将车停到了路边。
最近这段时间我接触过的打探消息的人也不少，像这样谨慎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给邵言打电话核对我身份去了。
我看着手腕间的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在第七分钟的时候，我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起。
我拿过，按下接听，“你好，‘k’先生。”
——“到开发区那边的富春园小区，我门口等你。”
‘k’说完，挂断电话。
我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唇角提了下，这人倒真是个怪胎，对待自己的‘金主’，居然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我合上手机，揣入兜，打转方向盘向郊区方向行驶，心里想着：管它是黑猫还是白猫，反正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车程，车抵达‘k’指定的小区门外，我刚停下车，就有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过来敲车窗。
我伸手，将车窗降下半截，笑问，“K？”
男人头微微抬起，鸭舌帽下是一双锐利的眸子，眼角的位置有一处明显的刀伤，不过看起来应该时间已久，伤口已经愈合泛白。
“嗯。”男人应声，绕过车身，打开副驾驶门入座。
上车后，男人摘下自己的帽子，抬手先是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后伸手到我面前，“周小姐是吧？我是‘k’。”
我回握，莞尔，“做你们这行挺神秘的，连名字都不敢说真实的。”
听到我的话，K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外露，而是说了句，“周小姐，进去吧，二号楼，三单月，1701号。”
“什么人的地址？”我自问也不是个八卦的人，见对方无意说自己的真实姓名，也没追着继续问。
“当年贺母住院期间，精神病院的院长。”K答话。
“嗯。”我承应。
车开进小区，我跟K一起上楼，坐电梯上1701，敲响房门。
房门打开后，门内站着一个六十出头的女人，女人看到我跟K，蹙眉，“你们是？”
“我们找王院长。”K比我先开口，刚才还冷酷的脸上，此刻已经染了笑。
“哦。”女人回了一句，转身进门，嘴里嘟囔，“你们是什么人？找他做什么？”
“以前我们一个亲戚在王院长的精神病院住过院，所以想找他了解点情况。”K应答。
K说的有理有据，又表现得十分有礼貌，女人不疑有他，带着我们走进一间向阳的卧室，冲着正坐阳台上晒太阳的男人喊，“老王，有人找你。”
男人背对着我们而坐，不作声。
女人话落，见男人没吭声，一脸的不高兴，走上前拍在他肩膀上，“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一天天的就知道惹我生气。”
被女人这么一拍，男人终于后知后觉的回了头，脸上同样写满了不悦，“我跟你说了几次，我耳朵现在不好使，你喊我的时候如果我没听到，你就多喊我两边，你不要突然过来拍我肩膀，一惊一乍的。”
“有人找你，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跟你说话？”女人气鼓鼓的说，说完转身，碎念着离开，“倔脾气，你也就跟我倔，你瞧瞧现在孩子们哪一个还回来看你。”
“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男人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女人的背影质问。
女人哼了一声，没作声。
这个男人就是当年贺母精神病院的院子，姓王，全名王新民，年过六十五岁，身体健朗，唯一的缺点就是耳朵不太好，如果想跟他交谈，就得多说两遍。
K从见到王新民之后就再没开口，示意我自己询问。
“你们是谁啊？找我什么事？”王新民走到一旁的小方桌上拿水喝，板着脸，显然是不高兴我跟K的打扰。
“您好，王院长，实在是很抱歉打扰到您，我想问您一下，您当年做院长的时候，对周博安这个名字有印象吗？”我尽量提高声音，并且尽量放慢语速。
我话落，王新民握紧手里的水杯，盯着我看，“你是谁？”
“我叫周周，是周博然的女儿。”我如实回答，一瞬不瞬的看着王新民，观察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反应。
果然，在我说完之后，他脸色沉了沉，“记不清了，不记得这个名字，也是我们院里的病人吗？你们可以去院里查一查，我们的所有病人都是有档案的。”
“你确定您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抿唇，狠了狠心，使诈，“他当年送过一个孕妇到您院里，那个女人原本不是精神病人，但是却被他送了进去，那个孕妇是您接收的吗？”
我一口气说完，王新民的脸色红了又白，拿着水杯的手颤了下，连水都洒出来一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出去，出去！”王新民说着，把手里的水杯重重放在小方桌上，转身推攘着我跟K往门外走。
“王院长，您记得周博安对不对？当年的事情确实是经过您手，您对此都还有印象对吧？”我挣扎着不离开，哪怕是被推到了门外，也依然用手撑着房门不松开。
“我根本不知道你这个丫头在说什么。”王新民怒气冲冲的说。
“您既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您这么恼怒做什么？”我揭他的短，用脚抵住房门。
别看王新民年纪大了，身体是真不错，跟我一个年轻人推攘，力气丝毫不输我。
王新民见我不松手也收脚，转了个头，摸过他墙角的拐杖，重重杵在我脚面上，我受疼，本能的向后一缩，房门顺势‘咣当’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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