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人为财死
我话落，走进卧室换衣服，赵茜一个翻身跌落在地，骂骂咧咧起身。
开车前往万昌的路上，赵茜坐在副驾驶位置捧着一杯现磨咖啡喝，抿两口，长吁短叹的看向我，“周周姐，你说咱们两今年是不是犯水逆啊！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你说你自己就说自己，别连累我。”我打转方向盘，戏笑，“衰话以后少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赵茜闻言，马上做了个‘闭嘴’的姿势，降下车窗，探头向车外啐两口唾沫，“呸呸呸！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
车抵达万昌，孙志和那张老脸拉的跟鞋拔子一样长，看到我，又尴尬，又局促，“周总。”
“行了，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负责财务的人呢？一起喊来我办公室。”我看孙志和一眼，跟他擦身而过，踩着高跟鞋往办公室走。
进门，我落座在办公椅上，赵茜站在我身侧，孙志和跟一个看起来年龄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在门口磨蹭了半天，两人互相推攘着。
“你们俩今天是准备站在门口跟我谈？”我剔两人一眼，语气温凉。
孙志和回看我，脸上强挤出一抹笑，“不是，周总，李总他不敢进去，怕您，怕您责怪他。”
“我责怪他银行那边贷款就能审批下来？”我冷声，讥笑。
我话落，孙志和拽扯了一下男人的衣袖，两人一起进门。
“周总。”男人规矩客套跟我打招呼。
我没应声，抬下颌，示意两人入座，淡着声音开口，“说说吧，银行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银行那边……”孙志和张张嘴，看一眼身侧的男人，“李总，这个还是你跟周总汇报吧！”
男人一听孙志和把皮球踢给了他，脸色倏地一变，横了孙志和一眼，咬着牙槽低声说：“刚才周总没来之前你还说跟我有事一起扛呢！这会儿怂了？”
孙志和脸色难堪，没作声，估计是两人私交不错，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了，小声回了句，“李通，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
李通闻言，噎了噎，看向我，脸色铁青，“周总，这件事是我的错，原本我以为审批文件下来就没事了，谁知道他们银行那边临时换了科主任。”
“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我抿唇，葱白似的手指略带烦躁的敲打椅子扶手。
“目前还没想到。”李通回答，抬手抓自己的头发，“咱们的公司规模不算大，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只跟本地银行合作，这家银行跟咱们合作好多年了，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我抬手，捏发疼的眉心，“以前调走那位科主任，你应该跟他关系不错吧？他有没有可能帮上忙？”
“不可能。”李通摇头，“那小子以前吃了咱们不少好处，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敢接。”
经商界的人情世故就是这样，人走茶凉。
他揣了好处离开，哪里还管你后续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办公里陷入沉默，孙志和抬头看了我一眼，开口，“周总，账面上能动用的钱，我们已经都投入到工程中去了，贺氏那边今年签约的工程订单确实不少，盈利目前也很客观，但是那都是表面看着光鲜，
按合同办事，贺氏最多只提前支付百分之三十的工程款，其他的都得我们自己先垫着，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我们就运转不动了。”
我，“……”
原本我想着贺氏的工程应该是一个接着一个，或者是同时进行三五个，谁曾想，贺氏是真的财大气粗，一口气下了三十个工程单。
别说钱这方面了，就连人力这方面，很多都是孙志和后期从外面聘用的。
我越想越头大，见我不作声，李通壮着胆子说：“周总，目前其实有两个解决方案，可以解决公司的困境。”
“什么方案？”我挑眉。
“第一，去疏通好银行那边的关系，让银行按时正常放款，第二，跟贺氏那边商量，让他们把预付的工程款从百分之三十提高到百分之五十。”李通说完，见我一瞬不瞬的看他，心虚的咽了口唾沫。
众所周知我跟贺宴关系暧昧不明。
李通虽然嘴上说有两个解决方案，但我想，他其实真正想说的只有第二条。
李通话毕，我唇角忽地扬笑，“李总，让你在万昌担任财务总监真是屈才了，我认识的人实在是有限，不然，我一定把您推荐到本市最有名的八卦周刊担任要职。”
李通低着头脸涨红，没再吱声。
“你们俩先出去吧！我考虑考虑。”我说完，伸出手烦躁的摆了摆。
闻声，孙志和跟李通从沙发上站起身离开。
两人走出楼道，孙志和薄怒，“李通，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注了水？当着周总的面说那些话，你那不是明摆着打周总的脸吗？”
“我有什么办法？”李通刻意压低了声音，负气，“现在除了走贺氏这条路，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就一个月时间，去哪儿筹那么多钱？”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我听着两人的话，蹬掉脚下的高跟鞋搭在办公桌面上，闭眼，“钱钱钱，处处都是钱。”
赵茜伸手，站在我身后帮我揉捏肩膀，“没办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除非暴富，不然，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得为了钱犯愁。”
我睁眼，“银行那边新上任的科主任，调查过吗？”
“今天刚得知的消息，我去哪儿调查？”赵茜低头看着我说，哭笑不得。
我直起身子，脑子里闪过一抹精光，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邵言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简单把万昌这边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邵言应声，“等我两个小时，我会把你需要的资料发到你邮箱。”
“好。”我接话，切断电话。
挂断电话两个小时后，不差一分一秒，我邮箱收到了邵言发来的调查资料。
我打开邮箱，一目十行的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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