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抑制不住的冲动
“老刘，麻烦你开快点。”于澔边看手表边催促司机老刘。
“是，于少爷。”
老刘得令后逐渐加大油门。
看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逝，于澔不禁回想起卫子夕刚刚说的话。
“是小蕾告诉我的，那时候她只身一人来到枫林小区，她现在住的这间房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那她的母亲呢？”
“哼，那个女人？抛下筱羽一个人，跑了。”
“跑了？”
“没错。”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初二第二学期开始……”
“……不就是我冷淡她的那段时间？”
“对！现在想来，你明白了吗？她为什么什么都应允你，对你毫无保留地奉献一切，是因为她爱你！她为什么愿意无条件相信你那些荒谬的言辞，是因为她相信你，相信她自己爱的人！她为什么默不作声地离开你，是因为她知道你心中不再有她了！她的母亲自私地抛弃她！连你也不要她！当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抛弃，自己的真心换来的只是背叛，她绝望了你懂吗？！”
“……她现在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子夕，我想要见她，我有话想对她说！”
“我不会让你再次伤害她！”
“子夕，请你告诉我！拜托了！”
“……”
“子夕……”
“她在索兰道的那家café……”
“谢谢……”
“于澔！”
“……”
“如果你再次伤害她，我和乐队的几个伙伴都不会原谅你！张妈，叫老刘备车……”
……
“于少爷，到了。”
“谢谢你老刘。”到达索兰道的大门口，于澔匆匆道谢之后，迫不及待下车。
“不客气于少爷。”老刘对着于澔的背影行了一礼，暗自感慨。
年轻真好啊！
下车后，脚步急促地向g4走去，不时地看看手表。
电话那头仍然是忙音。
十点多了，她回家了吗？
为什么不接电话？
来的路上已经打了十几通，依然无人接听，内心的焦急耗尽他的耐心，拔腿奔向g4。
不管了，先去到那里再说。
有些话，他想要马上告诉她，必须告诉她，他不想让自己再次错过。
原来你的痛苦，你的孤单，我都一无所知，交往了一年半的时间，你的一切，我都从未真正了解。
他知道她喜欢的食物，她的兴趣爱好，她对他的心思，却不知道她内心深处藏着有什么过去，她的家庭状况，她身边是否有玩得好的朋友，是否有交心的闺蜜。
他享受她对他的好，对他的关心，对他的无微不至。久而久之，他便习以为常，忽略了与她至关重要的事和人。
他本来以为是因为她生性沉静恬淡，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及过她的家庭，她的父母……
羽，你心中究竟藏有什么故事，告诉我可以吗？
“欢迎光……”
“对不起，我找人……”
赶到g4，于澔一把拉开大门，快步往楼上走去，经过吧台的时候，和老板打了声招呼。
在吧台的溱薇看着那抹匆忙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想起来他是卫子夕的朋友。
“薇，10号桌点的东西好了，帮我送送吧……”乔瀞刚从工作间出来，看到一脸发呆的溱薇看向楼上，手中的托盘放满客人点单的东西，便用手肘推了推溱薇，“在看什么呢？”
“瀞，你还记得那次小夕带来的朋友吗？”溱薇接过乔瀞手中的托盘，准备往10号桌送去。
“小夕的朋友……哦，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啊，记得啊……”乔瀞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捶捶发酸的肩膀。
呼~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他刚刚往楼上去了，说找人，还很赶的样子……”
溱薇向乔瀞举举手中的托盘，送餐去了。
“楼上？楼上只有6号包厢有人在啊……”
哦，找人啊…楼上只有6号包厢中还有客人在啊，是小夕乐队的冉筱羽……
咦？
到了6号包厢门口，于澔直接推门进去。
“不好意思，我没有点餐……”
听到开门声，冉筱羽以为是老板娘送东西进来，扭头一看，来人却是于澔。
“你怎么来了……”
冉筱羽奇怪于澔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于澔走到冉筱羽面前，没有说话，一把拉起坐着的她，拥她入怀。
“你……”
冉筱羽对他突然的动作有点措手不及，直在他怀里挣扎，可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抱得紧。
“羽，不要动，给我五分钟好吗？”
接近哀求的语气让冉筱羽犹豫，挣扎的动作一顿。
感觉她不再挣扎，于澔稍微松了点力道，可是他想到自己过去对她的伤害和她承受的痛苦，又收紧了手臂。
埋首在她肩上，吸取她身上的香气，一如从前那般让他迷醉，怀中真实的触感，让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多少次在梦中见到她，醒来后他的身边仍然没有她的身影，这种思念和幻想一直在这些年煎熬着他。
如今，不再是虚幻的。
冉筱羽被他的拥抱打断了纷乱的思绪，脑中一片空白，双手僵在空中，不知道该如何放，只能轻轻地扶着他的腰。
近距离的接触，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好一会儿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轻轻闭上眼睛，缓缓伸出双臂回抱他。
不知为何，于澔的怀抱会让她感到安心。
也许，她真的觉得累了。
也许，那段纠缠了五年的迷恋，是时候斩断了。
她一直都知道，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要她彻底放下这份感情，也非一朝一夕。
对于张郗榆，她能狠下心吗？
她能够像从前对于澔那样，决绝洒脱地抽身离开吗？
感觉到冉筱羽回抱自己，于澔心中的温柔悄然化开。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有这样的动作，此刻，他都不在乎了。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等待多年的真实拥抱而已。
松开怀抱，两人面对面，看着她清灵脱俗的容颜，澄澈的浅棕色瞳眸，于澔嘴角扬起温柔的微笑，眼中的柔情尽显无遗。
大掌轻轻摩挲她滑嫩的脸颊，伸至脑后托住她的螓首，低头吻向那双红润诱人的双唇。
“于……”
冉筱羽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但是于澔早已料到，手臂轻轻一用力，收紧，如愿地吻住了他渴望已久的双唇。
蜻蜓点水般一吻，见她没有反抗，又落下一吻。
像是在试探。
原谅他心中那股快要压抑不住的情感，这么多年，真的快把他逼疯了。
幸好，他还尚存一丝理智。
只要她一反抗，他就不会继续。
他不想她对自己的那一点点改观，因为这样消失不见。
冉筱羽闭上眼睛，微微抬起头迎向于澔。
罢了，也许这样，能够暂时忘记那个人的一切。
哪怕一点点也好。
一开始冉筱羽只是被动地接受，到后来，随着于澔的深入，她渐渐有了回应，两人从开始的唇吻，变为舌吻。
得到她的回应，于澔心中充满甜蜜和喜悦，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冉筱羽的回应代表什么，他只想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和她不再分离。
两人越吻越忘情，贴得紧紧的想要把对方揉进彼此的身体里，冉筱羽一手搂住于澔的腰，一手圈住他的脖子，而于澔也是紧搂着冉筱羽，本来托住她螓首的大掌渐渐顺着她脖子的领口划向香肩，身体的某处地方起了反应。
感受到他的反应和动作，冉筱羽及时一手抓住他继续下滑的手，用仅剩的理智暂停了这场亲密接触。
“别……”
轻柔的嘤咛声像铁丝般缠绕着他的心，诱使他继续前行，但手臂上传来的力度使得于澔找回理智，动作倏然而止。
四片唇瓣缓缓分开，于澔把唇移到她的脸颊，落下几记细碎的吻后，停止下来。
一吻绵长，两人都微微喘息，于澔大大方方地盯着冉筱羽，欣赏她此刻的媚态，撩人至极。
“你……在看什么？”
轻咬下唇，被看得发窘的冉筱羽感到不好意思，美丽的大眼无辜地看向他。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难道她不知道，她这副模样很有杀伤力吗？
“可以放开我吗？你的身体好像……”
见他不说话，紧贴的身躯让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反应，双颊泛红。
他轻笑一声，稍微拉开点两人的距离，心中暗叹她的纯情。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这种事情没少做，每次她都是这般反应……
这样的她，他爱极了。
“对不起，我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他看着她，真诚地道歉，同时表情正经而又严肃，“羽，我来找你，是有话想要对你说……”
“嗯？”
看着他少有的郑重神情，才想到他突然来找她是因为什么事。
于澔握着她冰凉的双手，看着她澄澈的双眸，想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羽，我知道从前的我不懂得珍惜你，还深深伤害过你，甚至背叛你，失去你，那是我现今为止最后悔的事……我也知道我很难让你再次相信，因为我以前对待感情，对待真心的方式是如此不堪，但是，让我重新追求你好吗？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请你再信任我一次好吗？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这一次，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绝对认真，我不想只是和你做普通朋友，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办法放下你，没办法忘记你，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着你，多少次从梦中醒来，我都渴望着能见到你，因为失去你，我才发现……”
于澔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深情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冉筱羽心里，因他的这一番话泛起点点涟漪。
他是认真的。
他眼中的真诚和郑重，他所有的改变，他对自己的好，她和乐队的小伙伴们都看在眼里，只是……
她心中有着另一个身影，那份迷恋还没斩断。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欺骗任何人。
包括眼前的他，尽管他以前是那样深深地伤害过自己。
沉默在昏暗的房间中漫开。
良久，她坚定地看着他，决定将心中那份让她痛苦的爱恋告诉他。
他得知后，还会想要她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心中有一个深爱了五年多的人，你……”
“还会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她的话，像重磅炸弹一样投掷进于澔心中。
他的脑袋一片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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