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职 怪物 女孩
“嘿！”
她甩了甩手中的血，在她的身后自以为藏的很隐秘的疯狂者，它的胸膛已经空无一物，在短暂的静默后，疯狂者松开了手中的枪就这么倒下了。
“不要随便袭击我啊！”
她看着倒地的疯狂者，口中吐出流利的中文。
“我的情绪看是很容易失控得，不然怎么叫狂魔哪！”
她看向前方那寂静的广场，和广场中央那个疑似教堂的哥特风建筑。
……
让时间在往前调一点。
迪美城的军队刚刚和狂化生物进行第二次交战，纳格的小队还没有登上飞艇，那些怪物中的特殊存在面对军队不计成本制造的火墙束手无策不能第一时间支援前线。
在和平的其它城区，除了晚上的治安变得有点差，街道上的行人不足原来的四分之一外，基本和以前的区别不大。
虽然大部分人还在恐惧着，更有不少人因为军队的行为更加的不安，但人活着生活就是要不讲道理的继续下去。就像古代的君王与奴隶，没什么可以商量，没什么可以抱怨，因为你没得选。
在迪美城的大教堂，做了额外的祷告的苏·格连那达执事和因为苏的反常而担忧的侬伦·道顿神父，正准备去大教堂后方的一个小屋子里吃早饭。
当苏和侬伦走进餐厅已经被打开的门后，眼前的依旧是熟悉的景象。
由两张桌子拼成的长桌，盖着一张缝了几个补丁的桌布，这张年龄比苏还要大一点的桌布上面，盛放着一小盆羊奶和水果，口感糟糕但干净顶饱的黑面包，还有一小碟营养健康的绿泥。
“侬伦神父日安，苏执事日安。”
已经准备好用餐的修女和迪美教会收养的孤儿一齐向苏和侬伦问好。信仰时代的过去，让不少规矩自然而然的消失了。迪美教会收养的孤儿会和神职者们共同用餐，那怕大部分孤儿连浅信徒都不算。
如果是平时苏会平淡的回应，可现在苏却看着那一小碟绿泥，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侬伦。
断粮的时间比预料的要快，这是苏心里的想法。
每天只要食用一小碟绿泥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只吃干面包来维持生活，不用担心营养和水分的问题。但食用绿泥后，那残留在嘴中的古怪味道，可以让大部分人在几个小时以内对其它食物提不起兴趣。
绿泥的制作方式传承至圣神教会，因为第二圣徒戈雅为了应对大饥荒，而在梦中和名为月兽的恶魔种族交易，以自己的灵魂换取绿泥的制作方式。据说月兽征战过无数的世界，为了适应不同世界的环境，研究出了可以制造奇迹食物绿泥的方法。
一个密封的罐子，一个咒印，心中拥有信仰的健康人的一次对黑暗的祈祷，就可以得到一罐绿泥。
这也是苏瞄了一眼侬伦的原因。
莫森委托的生意到可以赚不少钱，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么乱他肯不肯做。
“苏执事。”
当苏正在思考的时候，一个修女站在苏的面前，她显得很紧张，双手的手指捏着衣服，明显似乎是鼓起了勇气才站在苏的面前，说出苏的名字。
奇怪的是，在场的除了侬伦全都看向了苏和修女梅丽。
“整么了，梅丽？”
苏从思考中回归现实，他看着明显有些紧张的修女梅丽，心中意识到要坏事了。苏一直以来和女性的关系都处理的很好，至少他敢保证，大教堂里的那几个修女最多把他当哥哥弟弟。那么如此紧张的表现，恐怕是会对自己产生很大打击的事情。
“那个……昨天城市里出现狂化现象对吧？”
梅丽尽可能自然的说到，但苏的却已经不平静了。
什么事还要绕这圈子告诉我？
苏的心中升起名为不安的情绪，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他用镇定的声音对面前的修女说：“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无论发生了什么至少我还在这里。”
“我们昨天只知道军队压制了那些怪物，可是……”
梅丽停顿了一下，她的勇气正在消退。
“是这个城市里的事情吧？那我迟早也会知道得，现在让我早一点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苏已经从梅丽的话中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和昨天的狂化现象有关。虽然心里有些焦急，但苏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显得柔和一些，他需要梅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那些……怪物，军队并没有剿灭，今天的报纸上说，它们被集中在了……”
虽然梅丽修女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但支撑着这个教堂的苏也不是什么笨蛋，已经差不多想到梅丽会说什么了。
这让苏心里一沉。
“西城区，是吧。”
和以往一样平淡的开口，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是吧二字，苏的脸色平静，而那某种处在爆发边缘的平静，面对着仿佛火山一般的平静，众人已对苏来说极度不祥的沉默应对。
在一片沉默中，一个声音响起。
“是的，是西城区。”梅丽说。
西城区的副堂，由科因神父的弟弟莱肯看管。这个信仰坚定的信徒，一直以来都和普通民众相处的很好，因为他不会纠结于传统的神学威严，他在讲授《圣神典》的时候更像是在讲故事，而有时候也会真的讲一点故事给民众听。当初被科因神父认为很难得到圣神荣光的苏，就是在莱肯的教导下才有了点像样的神学基础。
在缺少娱乐的迪美城，会讲故事的莱肯成为了一个宝贝一样的人。每当节日的时候，副堂的钱箱都会换成钱桶，这让苏在心里妒忌好久。
莱肯有一个女儿，这个名为弥丝提的活泼开朗的少女，是一个标准的浅信徒，她每天都会做一次祈祷，会很给莱肯面子的穿上修女服帮莱肯打理副堂的事情，但圣神的信仰从未影响过她的生活。也许都是半吊子信徒的原因，弥丝提和苏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基本上稍微有些敏感的人，都会发觉苏和弥丝提那离爱情仅有一步之遥的感情。
如果说苏有没有什么最关心的人，熟悉苏的人都会说是弥丝提。
狂化现象刚刚出现的时候，外面乱成一团，没多久军队又下达了门禁令，让苏根本离不开大教堂。不过因为副堂那一带的人口稀少，所以在狂化现象出现后，苏虽然很担心，但还有一点点心理上安慰。
可现在不一样了，城市里的狂化生物被集中在了西城区，副堂在怎么样也不可能安全。
苏不相信，迪美城是圣壁山脉的前哨站，是安葛俄重要的黑水产地之一，苏不相信以迪美城的军队战力不能在第一天将那些狂化生物剿灭。
这怎么可能！
怒火填满了苏的内心，这个处在爆发前夕的火山，已经装不下其它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被那炽热的熔岩焚烧殆尽。那怕是充满人生经验的侬伦神父，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还好，那火山爆发前夕般的状态迅速的从苏的身上消失，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而可靠的执事。
“哦，知道了，赶紧吃早饭吧。”
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让人不安，但侬伦却像是松了口气，好像心中的某个负担放了下来。
……
在西城区的副堂。
灰袍的神职已经彻底的兽化，生长着羊蹄的腿和似猿似狼的双臂，缠绕着灰色破布的粗短脖子上，那羊的头颅上一双角以诡异而扭曲的方式长成了一个王冠似的怪异形状。生长着灰白色粗糙毛发的身体虽然蹲坐在大厅的中央，但高度已经超过了所有的机铠，光从天窗而下被角之王冠阻挡，角之王冠的阴影之下泛着红光的眼睛冷漠无情。
它一毛一爪就是千千万万的兽，正常的呼吸就像刮起了强风，响起了像是老旧风箱运作的摩擦声。
体积并不是一切。在科技刚刚兴起的时期，陶吉大陆上的技师们，曾考虑过钢铁巨人之类的存在，并一度以巨大为力量标准，但这不过是旧科技时代的落后思想。但当火炮和枪械技术也开始发展，当战争往往意味着钢铁之雨，那怕是最狂野的技师也不得不承认，巨大仅仅只是一种工业艺术的表现而已。在因为科技的发展而爆发战争后，无数国家付出了惨痛的教训，最终让生产简单的战车和迅速灵活的机铠成为了战场的主流。
但这个怪物不一样，它给人感觉就是强大，不需要理由的强大。它就是能在枪炮的战场上纵横，仿佛天生如此，任何疑问与探究都是一种暴露无知的表现。
而且虽然像是只有一个雏形，但它身上确实有这某种丑恶的美感，高大的身体上有着各种生物的特征，像是从某个黑暗神话中爬出的百兽之祖。从生物学的角度上讲它是那么的模糊，这是一种近乎完美的模糊，像是神明亲自将所有生命的优点融合，又像是恶魔特地造出来嘲笑生命的恶意。在陶吉人眼中充满矛盾的科学与神学，似乎都在它的身上略有显现。
它本应该在战场上制造无数的鲜血，向自己的敌人传播恐惧，可它却只是蹲坐在对自己而言，略显狭窄的大厅中。纵使心中已经充满了对鲜血和暴力的渴望，但却有一种感觉，在不断的告诉它、提醒它不能离开。
这让它感到困惑和迷茫，但是它确实觉得呆在副堂里这种行为是必要的，就在它对人类莫名的杀意一样不需要理由。
“嗯——”
那个伟大的怪物抬起一直低垂的头颅，某种危险的东西进入了它的感知范围，它能感受到那强烈的威胁。
“噔、噔、噔。”
高大木门被未知的存在敲响。
“有人吗！”
没有丝毫疑问感的声音，在它的脑海中响起。
下一刻木门被推开了。
它想站起来，最终因为空间问题，只是做出了一个半蹲着，准备向前冲刺的动作。
它并没有马上去攻击面前那个手无寸铁的娇小猎物，这其中原因有不想主动攻击的想法，也有那个在它眼中大概十七八的少女，带来的强烈的怪异感。
“很好，没有主动攻过来，我很高兴。”
对它而言无法理解的语言，其意思在它的脑中显现。
我莫得时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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