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域高原
摸出自己那块新买了没多久的国产机，试了几下还是开不了机。
慕离压下借白惊羽的手机给徐薇打电话的冲动，索性靠着后座，闭眼等着出租车到目的地。
“到了到了，起来下车。”
白惊羽付了车费就拉着慕离往下走。
这里是一条古老繁华的欧式步行街。热闹的人群将这条步行街地面的青石踏得凹凸不平，沧桑的痕迹却也让这条大街多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站在雪域高原门口，白惊羽没出息的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嚷着：“真香啊”。
“慕离，惊羽。”
一回头，另外两个室友已走到慕离身后。
“哎，那是不是小薇啊。”
顺着室友所指的视线看去，慕离的心头涌起了无比酸涩的感觉。
徐薇正亲昵的挽着一个男生从雪域高原出来，要知道这条街上大部分饭店都不是一个寻常中学生能吃的起的。
四目相对，说不出的尴尬。
“王、八、蛋！”
白惊羽将抓在手里的外套狠狠往地下一摔，朝着刚走出的雪域高原的两人走去。
迎着徐薇身边那个男生脸上就是一拳，等徐薇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像个虾一样趴在地上了。
“白惊羽，你混蛋，我和慕离已经分手了。”徐薇蹲在地上，心疼的搀扶起男生，看着白惊羽骂道。
“你有什么资格和慕离分手？”白惊羽冷笑着说：“若不是慕离整日给你辅导功课，就你那脑子上得了大学？若不是你，慕离会放弃燕京大学的邀请？你身上带的项链耳环，脸上擦的化妆品哪个不是慕离送的，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和慕离提分手。”
说着白惊羽又一脚踢在刚站稳的男生肚子上，正打算踢第二脚的时候被身后的慕离三人拉住。
“惊羽，这事你别管了，你们先进去点菜。”慕离拍了拍白惊羽的肩膀，把白惊羽丢在地上的外套塞在他手里。
周围围观的路人的议论声让慕离皱起眉头，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过去坐坐吧。”
看着还和徐薇拉扯的男生，慕离冰冷的眼神，一句“滚开！”让男生一哆嗦。不由分说的抓着徐薇的手朝咖啡厅走去。
隔着摩卡上氤氲的水汽，徐薇那张青春洋溢的面庞仍旧让慕离的心悸动，但却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自问曾经的点点滴滴自己都做到位了，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这似乎都不重要了。
慕离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
“看见那扇转门了吗？如果你先出去，我就同意分手”在徐薇疑惑的眼神里慕离继续说：“以后照顾好自己。”
等慕离放下端着的摩卡站起身时，徐薇已走到了门口，记不清多少次看着这张背影走进女生公寓大楼，不过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了。
心脏一抽一抽的酸痛，慕离双手捂在脸上，视线透过指缝渐渐变得模糊。
仿佛三年的点点滴滴也许就是在等这一次正式的告别。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背景。
咖啡厅里原本轻柔的音乐忽然换了一首曲子：
……
回忆总想哭
一个人太孤独
这段情千山万水却迷了路
千辛万苦的付出
早已放弃了归路
爱到深处却只剩下无助
……
这首《回忆总想哭》慕离一直很喜欢它的调子，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同样想哭的经历。
雪域高原内四个兄弟：
“兄弟，哥们和你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单恋……呕――”白惊羽还没说完就一低头吐了一地，推开搀扶自己的慕离继续说：“一想起那娘们就tm恶心。”
……
等到四人相互搀扶着从雪域高原走出来，慕离只记得刚才用自己做家教攒了三年的钱结的账，那钱本来是打算给徐薇买戒指的。
至于雪域高原里堪比雪花牛肉的库尔斯克特草原羔羊肉，地上铺的高级羊绒地毯，墙上的牦牛角挂饰，一切奢华的东西慕离都没了印象。
虽然不过才中学毕业，但慕离确实已经做好准备，去背起照顾徐薇一辈子的责任。
或许每个被爱情伤害过的男生都有过一段这么的经历：
从天真的想着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的男孩，成长为一个本着以开心为目的去和异性相处的男人。
习惯早起的慕离即便没有手机闹铃，依旧在五点半准时睁开了眼睛。
听着室友如雷的鼾声，自己却并没有宿醉后的不适感，反倒觉得全身酥麻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突然慕离脑海中浮现一段数据：
毒液寄生融合完毕。
当前杀戮之力：0
毒液等级：0
随着意念的驱动，慕离右手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包裹，黑线延伸到手腕便极限。
若不是白色的墙壁为背景，慕离的右手如同戴上了墨黑的手套隐匿在昏暗的光线下。
右手轻轻一握，三根尖锐的抓刀便如同漫威的狼叔一样从拳面刺出，一翻手原本如手套般带在手上的黑线又化成了一把锋锐的匕首。
这一刻，慕离知道脑海中那些记忆都是真实的，无形间，躺在床上的慕离似乎跨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不仅只有人类一种高等生物的世界。
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手腕上的江诗丹顿告诉慕离自己已经晚起了十八分钟。
翻身下床的时候慕离忽然生出从上铺直接跳下去的冲动，并真的这么做了。
在落地前的一瞬间，赤裸的脚底被黑色的丝线包裹，落到陶瓷地砖上并没有发出预想中那一声听着就疼的闷响。
习惯性的拿起书架最上面的那本《日语倪大山》。
以往慕离每日都会在醒来后学一个小时外语，等室友都醒了才开始洗漱。
至于是哪国外语，完全取决于徐薇最近迷恋哪国的动漫或是偶像剧，因为慕离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徐薇去那个国家满足她的心愿。
只是今天，慕离自嘲的笑了笑，轻轻把《日语倪大山》放回了书架。
其实慕离早就在咖啡厅的时候就想的很明白了，换个角度来看徐薇只不过是正常提分手而已，似乎也没做错什么。错就错在自己把所有的人生都已经规划在她身上。
也不是没想过原谅徐薇重新开始，但有些事有些话，做了说了，就再也无法挽回。即便回到当初，依旧会有一根荆棘牢牢地扎在记忆的深处，从小就敏感、颓废并且为这份爱情倾注一切的自己，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根让爱情变得不完美的荆棘。
取下书架上那张冰城大学的预录取通知书，手指划过一角加盖钢印，触感就像摸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记忆上，凹凸不平。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捏住中间稍一用力，这张决定自己命运的通知书一份为二，二分为四……
等慕离松开手的时候，碎片已经洒满了桌子。
当初冰城大学负责人为了争取到慕离，不惜将一个名额分给了本不符合标准的徐薇。
这是在预录取中，慕离和各个大学负责人提的唯一一个要求。
曾经追求的一切就如散落在桌子上的预录取通知书一样被现实打击的破碎不堪，以后的路何去何从，坐在椅子上的慕离迷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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