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伙子，你不要搞我
3102年的清晨，一匹成人等高的黑色小马行走在泰国湾海岸线上的薄雾中。
时值初春，由南及北的咸湿海风中带着丝丝凉意，冰凉刺骨的风丝侵蚀着海岸线上睡眼惺忪的浅滩，不由得让骑在黑色马背上黄皮的肤少年，紧了紧披在浅蓝色长袖衬衫外的咖啡色马甲。
清晨的泰国湾中空无船只，周围的海面上只有数只早起觅食的白色海鸟拖着“啾啾”的叫声往来飞翔，一边的海水拍打着昨夜还未彻醒的沙砾。
朦胧的晨空里，那些无拘无束的海鸥心怀期待的飞翔在这片暗流涌动的海域当中，不管不顾的寻找着那些残幼的鱼虾。
这种白色的海鸟，梁天曾在澳洲大区中见过，那是每年除夕过后的春天。
每年除夕过后，天气回暖，外出觅食的海鸟待吃到膘肥体壮之后总会返回澳洲这块民主之地，在澳洲海岸线上的灌木中，一直待到暮秋时节，他们才会选择离开，来年再选择回来，周而复始，更古不变。
梁天骑在马背上看着飞翔在泰国湾海面上的那些水鸟，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脸上浮现出一抹欢悦的轻笑，乘船途中造成的疲倦也在水鸟”啾啾“的欢声当中一扫而空，让他彻底醒了过来。
熟悉的叫声也让周围陌生的景物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使这一片近在眼前的联邦领地，梁天却不曾涉足过的联邦领土变得有了温度。
梁天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一片不欢迎他们踏足的领土在这一刻令他有了那么一丝奇异的归属感，这或许是出于他对出现在泰国湾中这些白色的水鸟，联想到澳洲海岸线上的某些温暖时刻以及难忘的记忆。
他看着这些凌空飞翔的海鸟，轻踢了一下马腹，待黑色小马站定，他才抬起头望着这些迅捷的身姿。
“这些海鸟是自由的，你看它们飞得多欢悦啊!小黑你说呢？”
梁天抬手拍了拍马背，对着胯下的小马说了一句充满感慨的话。
黑色的小马听着主人充满悲伤的语调，好像听懂了似的抬起头哼了一声，随后摇了摇脑袋，又把头低了下去嗅着脚下的泥土。
对小马来说，它也是头一次踏足这边陌生的土地，它得好好的嗅嗅的这些泥土当中到底有没有母马撒下的马尿。
可惜，它没有闻到.......
海鸟们并没有听见这个少年悲伤的话语，就算听见了对她们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屁罢了！
它们才是这个时代真正自由的物种。特别是在这样一个人类和外来人人种混杂的时代当中，它们有选择自由飞翔的权力。它们能自己决定在那里觅食，决定在哪里产卵，决定在什么时间交配，除了死亡之外它们都能自由主导自己的思想以及行动。
而像梁天这种生活在边缘大区的可怜人，他们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这样的权力。生活在乱世之中的他们，连踏足自己的故土都要经过海这边的同意才行，更不用说自由的飞翔了。
梁天看着那些飞鸟，突然想起了他在澳洲的露天剧场中听过的一句台词，那句台词是这样说的：
“你有翅膀吗兄弟？”
“就算你有，你也飞不出禁锢你脚步的牢笼，因为你就是这个世界里的最可怜的物种，你连那些丑陋的麻雀都不如，它们至少可以选择飞到何处！
而你呢？你以为你可以选择生，你可以选择活，但是你选择不了生活。”
“是啊！我们虽然活着，但选择不了生活！特别是在这块号称自由的土地上。“
梁天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超出了一个14岁少年该有的心境。
他还未曾好好的看过这个世界，心就有些乏了，这是一种眷顾还是摧残，他很难说得清楚。他只是眯着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此时，东方遥远的海际线上铅云低垂，太阳的光芒藏在云层后面奋力的绽放着光芒，可是太阳光始终无法撕破后实的云层照耀海面；
而南方的马来群岛上，还未熄灭货船灯火被薄雾包裹着失去了本来的面目，无法显露出它们的真身；
位于北方的泰国湾海岸线上望不到头的防御长城城头，数十架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电子”对冲炮“毫无温度的注视遥远的澳洲大区。
防御城墙下一条坑坑洼洼的宽阔马路通往他脚下的沙地，马路两边锈迹斑斑的机甲，炮台，机器人零件顺着路基散落一地，路基旁的水沟里杂草丛生，其间伴随着蛐蛐惨淡的哀嚎
这一切袒露在梁天的视野之类，构成了一片奇怪的景象。这里面有景，有人，有人欲望，更战争遗留下的阴郁与冷血
”看似这一切与自己无关，可是我们谁能走出这片沼泽？“
”能不能走，都要走走试试看。“
说完梁天踢了踢小马的马腹，小马收到指令，抬起头嘶叫了一声驮着梁天朝着通往防御城墙的宽阔马路小跑过去。身后的海风掀起他的黑发，小马的嘶鸣响彻晨霄。
.................................
”名字？“
”梁天！“
“年龄？”
“14！”
“性别？”
“男！”
“父母是？”
没有回答声音响起，防御城墙下，边境处核实身份的士兵从窗口内疑惑的看着窗外这个奇怪的少年。还有少年身边那一匹在联邦自由党区域内早已经绝种的小黑马。
”请问你的父母是？“
核查身份信息的士兵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他心里有些烦躁，但他不想发火或者说他不敢发火更为恰到一些。今天有些真正的大人物要来，他不想因为这个来自澳洲大区的少年影响了自己精心调理过的心情。
梁天看着核查士兵的轻皱的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养大他的爷爷也没有告诉过他，他父母姓甚名谁，来自哪个大区。
”我.......我不知道！“
梁天避开审查士兵的目光，低下头失落的说道。
他看见自己的脚下有一只离群的蚂蚁，慌乱的转着圈子在寻找自己的同伴，而周围半米之类不见一个蚁群。
”嗯......小伙子！请你不要搞我好吗！你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审查士兵抓了抓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眉头皱成了一个倒着的八字，心底一股烦躁渐升。
“长官，我没想搞你啊！再说了我对男的毫无兴趣，怎么可能搞你？“
梁天双手一摊，充满了无奈。
”想搞也没办法搞啊，你说对不对？”
梁天说完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安检室内负责检查的士兵，眼神当中透着一种出自灵魂的审视，他发现这个长官说话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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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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