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小楼夜月听风雨 酌酒淡看江湖路
江南烟雨,秋高气爽,千里稻香,如痴如醉!
纷纷的细雨在天色微暗之时终于停了下来,土壤的芬芳混杂着稻米成熟的清香让人不由的痴醉!
今年中原各地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旱情,无论在哪里都能随处见到逃荒的难民,甚至能够见到但在路边零零星星尸骨。
虽然算不上是饿殍遍野,但是今年的大旱还是让老百姓困苦不堪。
然而在汉水江畔的梅坞小镇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景象!
各种花卉争奇斗艳,阡陌交错之下更是一片稻谷的海洋。
然而这里却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安静祥和。
盗匪流兵望而却步,游侠官兵下马而行。
就连朝廷也不敢轻易的涉足!
天色昏暗,眼看就要入夜,整个梅坞也随之寂静了下去。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烈马嘶鸣带起一骑绝尘,引得寒鸦飞舞秋虫长鸣。
“什么人?竟敢在梅坞放肆!”
一名铁塔般的男子丝毫不惧那飞奔疾驰的烈马,一跃之下便拦在道路中间。
那骑马之人也没有丝毫要避让的意思,径直撞了上去!
只见那铁塔男子马步微开,粗壮的双臂护在身前,微微弯腰,便很是生猛的和那烈马撞在了一起。
一连串骨骼碎裂的声音劈哩叭啦的不绝于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悠长悲戚的嘶鸣之声。
那铁塔男子依旧在那里巍然不动,反倒是那高头烈马整个后仰倒飞而去。
那马上的黑衣男子则是一跃而起翩翩而落。
“没想到当年的‘吴中铁臂’竟然在这里给人看家护院?凌霸,你好歹是一代名将凌统的后人,就不怕辱没了先祖的威名?”
那飞马闯入梅坞的人正是夏侯臣!
凌霸甩了甩粗壮的手臂脸上怒容顿时浮现“竟敢对我先祖不敬!你找死!”
说罢,凌霸直接上前一把抓住那倒在地上的烈马的脖颈就那样生生抡了起来!
顿时,凌霸身上的青筋一根根骤然暴起,拿本就如同铁塔般的身材更是如同精钢雕琢一般坚硬无比!
那烈马被凌霸抡了一圈便对着夏侯臣脱手而出。
若是换了别人定会被这一幕吓破苦胆,先不说凌霸那冠绝无双的可怕气力,就是这样一只大马突然压来,换作是谁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然而,夏侯臣并没有对眼前的一切却毫不在意。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那泰山压顶般横压而来的大马,微微抬起左手之上的长剑。
如伸手弹灰般随意的拔剑,再回鞘,然后若无其事的微闭双眼。一切仅仅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烈马在快要撞上夏侯臣的一瞬间便拦腰断成两截,从夏侯臣两侧轰然飞过。
不可思议的是那大马在飞过夏侯臣身旁之后才狂喷鲜血,五脏六腑流了一地,浓烈的腥味顿时弥漫。
而那夏侯臣的身上竟然一滴血水都没沾上。
“呀!”一击不中,凌霸便大喊一声向着夏侯臣平地狂奔而来!
蒲扇般的手掌山呼海啸的拍向了夏侯臣。
夏侯臣也不避让,内劲涌动之下挥掌迎向了凌霸。
一大一小两只手掌相接,那气势如虹的的凌霸竟然被生生止住身形。而夏侯臣则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下一刻两人手掌之间突然涌出浓烈的血煞之气。
那凌霸的面色也随着这血煞之气的涌现渐渐变得苍白。
“嘭!”强烈的反震之力突然出现将凌霸震退了数步!
稳住身影,凌霸看向了自己那有些微颤的手掌,只见那掌心之处一片紫黑色的印记赫然入目。
凌霸猛地抬头厉声喝到“你!八卦血煞掌!”
夏侯臣也不说话,手掌微微一动便飞身向前,留下道道残影。
凌霸脚下一跺惊起一阵地动山摇之后便准备再接夏侯臣一掌。
突然间,凌霸只感觉耳边略过一阵清风,一道身影便挡在了自己面前一拳对上了夏侯臣。
内劲相撞激起阴风阵阵,就连凌霸也是不由的用双臂挡在身前。
拳掌相接之后,两人竟同时后退几步。
“江大哥,你这修罗金刚拳,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夏侯臣收起掌力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麻衣男子。
江枫眠借着夏侯臣的掌力来到凌霸身旁将他扶起问道“没事吧?”
凌霸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江兄,只是这八卦血煞掌好生狠辣!”
见凌霸无甚大碍,江枫眠便有些不快的对夏侯臣说道“你没事来我这做甚,想把我这梅坞拆了吗?”
夏侯臣双手抱剑对江枫眠微微颔首“在荆襄地头上有些事情想要向江大哥请教!”
“在荆襄地头上的事情应该去向黑虎堂请教,来我这做甚?”
夏侯臣有些无奈的说道“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吗?黑虎堂算什么东西,在荆襄地界还是要看江大哥的!”
江枫眠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堂堂关中候居然到梅坞来求我这乡野村夫,说出去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夏侯臣眉头微皱,心中明显有些不快,但还是赔笑着说道“江大哥说笑了,‘修罗剑’连续三代都名震江湖,家传渊博,不要说荆襄了,就算是放眼天下也无人不服!”
江枫眠突然有些自嘲的说道“哼!修罗剑!”
微微舒了一口气,江枫眠便对凌霸说道“凌大哥,你去药房拿点药,顺便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凌霸很是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便准备离去,却被夏侯臣叫住。
“我这里有灵药,可住你化掉这血煞掌的掌力!”
凌霸冷哼一声傲然说道“区区八卦血煞掌掌力,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说罢便托着手臂愤然离去。
“好了,你跟我来吧!”
见江枫眠同意,夏侯臣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此多谢江大哥了!”
此时的望江小楼已经显得有些空荡,江枫柔拿着抹布细心的擦拭着小楼里的桌椅。
“小柔,泡茶!”
话音刚落江枫眠便带着夏侯臣自门外走了进来。
“好的,大哥!”刚刚欢喜的答应完,江枫柔便看到了跟在江枫眠身后的夏侯臣。
江枫柔刚才还欢喜的小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怎么又是你!”江枫柔原本乖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
夏侯臣似有些心虚,双手抱剑歉然说道“原来柔儿姑娘也在!”
江枫柔将手中的抹布甩进水盆之中溅起一阵水花“柔儿什么的从你嘴里叫出来真恶心!”
说罢,江枫柔便端起水盆撅着小嘴气嘟嘟的走了。
夏侯臣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尴尬。
江枫眠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引着夏侯臣向内屋走去。
夏侯臣将手中的长剑梗放在桌子上席地坐在江枫眠对面。
“当年的事情……”
还没等夏侯臣说完,江枫眠便打断了他“你是朝廷的关中侯,当年你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何贵干?”
夏侯臣低头思衬了一会说道“这两日荆襄出现了一个武功奇高的少年,江大哥知不知道他的底细!”
江枫眠脸色微变,蓝拓那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由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哦?武功奇高?能有多高?”
夏侯臣有些凝重的说道“绝对不在你我之下!”
“哈哈哈,世间武功能胜过你我的怕是寥寥无几,且大多年纪都在你我之上。一个武功不在你我之下的少年?这说出来恐怕无人会信!”
江枫眠话音刚落,江枫柔便托着一只木盘推门而入。
江枫柔将木盘放在桌上,拿起上面的茶壶为江枫眠斟满茶水。然后便起身对夏侯臣说道“要喝自己倒!”
说罢便愤然离去。
夏侯臣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不知如何是好。
江枫眠拿过茶壶为夏侯臣到了一杯,夏侯臣即刻双手接过。
沉默了一会,夏侯臣接着说道“江大哥,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飞燕城!”
江枫眠正举着杯子轻轻的吹气,夏侯臣的话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飞燕城嘛!当然听说过,那座传说中会飞的城!北方大漠的索头部落更是将飞燕城视作神明。而且自古以来飞燕城的‘燕凌天神功’一直都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功法。
甚至还有人将飞燕城当代城主燕灵素、海棠宫宫主云海棠、阴阳家百里濛湉、白马寺的了凡大师、暗鸦圣主祁冥渊以及南疆紫云谷谷主无妖墨岚并称为当世六大高手!”
喝了一口茶,将茶杯缓缓放下,江枫眠忽然嘴角上扬有些嘲讽的说道“我听说当年曹操北定乌桓之时层派人寻找过飞燕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对‘燕凌天神功’有所觊觎,不过飞燕城还有一个传说便是,城中的女子个个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一边说着,江枫眠还向夏侯臣投入了戏谑的目光。
江枫眠话音刚落,夏侯臣端着茶杯的手不由的颤了一下。
“哦!对不住,忘了你是曹操的玄孙了!”江枫眠这看似道歉的话不知怎的却如同刀子般直扎夏侯臣的心脏。
夏侯臣并未发作,而是将心中的不快生生压了下去。
他很清楚,自己和江枫眠不过半斤八两,况且他的‘洛神剑’并未带在身边,而江枫眠的‘修罗剑’肯定就在这小楼之中。
而且有传言说,江家的‘修罗剑’正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剑‘巨阙’!
一旦交手,江枫眠定会仗着‘修罗剑’无往不利,而他手上的‘梅零剑’断然不是对手。
更不用说这梅坞多年来不知有多少高手在此蛰伏,一旦出手,恐怕夏侯臣根本走不出梅坞。
不过,夏侯臣的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凄凉。当年,高平陵一役之后司马懿将曹魏政权收入囊中,许多曹氏子孙为求自保纷纷改姓遁入民间。
而夏侯臣乃是魏武帝曹操玄孙,陈思王曹植之孙,济北王曹志之子。隶属于曹魏皇族直系。
司马家族为了安抚曹魏旧臣也就没有做的太绝。
夏侯臣本名应该是叫做曹臣的!但是为了保全自己,更为了他心中的报复,他便将自己的姓氏改回了夏侯。
因此当今武皇帝司马炎才赐其关中侯爵位,准许其在朝为官!
夏侯臣凉茶杯送至嘴边轻抿一口说道“无妨!太爷爷的那点嗜好天下皆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是先前和江大哥说的那个少年,很可能就是飞燕城的人!”
江枫眠的心中顿时思绪万千,难道那蓝拓招惹到了夏侯臣的身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就算曹氏再没落,夏侯臣如今都是晋王朝的得力干将,惹上了他就等于是得罪朝廷,就算蓝拓有飞燕城撑腰,恐怕也是很麻烦。
江枫眠稳了稳心神便呵呵笑道“我怎么记得飞燕城都是女人呀!一个少年怎么可能和飞燕城扯上关系?
不过我要问一句,夏侯兄如此在意这个少年,究竟为什么?”
夏侯臣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拿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江枫眠不禁想起了蓝拓交还给方妍的那块血色古玉。
以江枫眠的眼力,他当然看得出那就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奇玉血玉姪!
但是同时江枫眠又不感到非常诧异,不过是一块早已绝迹世间的玉器,居然让夏侯臣不惜来梅坞向自己打探消息!
要知道夏侯臣和梅坞之间可是曾经有过不小的过节。
江枫眠笑了笑“抱歉,我真的不知!”
夏侯臣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小弟打搅了!”
说罢,夏侯臣便拿起长剑起身要走。
但他刚刚站起来江枫眠突然说道“看在你曾经也算是对我梅坞有恩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不要随便去招惹飞燕城!就算你有朝廷撑腰,那飞燕城的背后也有着北方鲜卑各个部族,光是拓跋鲜卑的索头部落一族便有精骑二十万!”
说完,江枫眠便继续埋头喝茶没有再理会夏侯臣。
夏侯臣心中不由一动,江枫眠的话无形中承认了那个少年确实出自飞燕城,对于江枫眠的告诫夏侯臣也不胜感激。
他当然知道北方鲜卑各族意味着什么,一旦他们联手南下,这天下恐怕就乱了!
回过身向江枫眠抱拳颔首,夏侯臣便转身离去。
江枫眠提起茶壶将自己的茶杯填满,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没多久江枫柔便气呼呼的跑了进来“大哥,那个人又来干什么呀!”
江枫眠的脸上重新换成了宠魅“没什么,只是向大哥打听一些事情,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江枫柔似乎是余怒未消,将桌子上夏侯臣用过的茶杯直接扔出了窗外。
“哎呦!”忽然间,一声吃痛声自楼下传来,将江枫柔吓了一跳。
知道自己打到人的江枫柔急忙将小脑袋伸出窗外。
一名农夫模样看似有些风尘仆仆的青年正揉着自己的脑袋吃痛的四处张望。像是在找寻凶手。
“韩大哥,是你呀,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下面有人!”看清楼下来人的江枫柔急忙道歉。
“没事!没事!小柔,你韩大哥脑袋瓜子硬,再砸几下也不妨事!对了,江兄在吗?我有急事!”
“在的韩大哥,你上来吧!”
“好嘞!”
如果有认识当年‘翎儿雀’韩玉飞的人见这位农夫模样的青年,那他一定会大惊失色。
当年的韩玉飞,可是名动荆襄的采花大盗,但据传他更是一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当年捉拿韩玉飞的告示满天乱飞,可是愣是连韩玉飞的影子都没抓到。
主要是因为韩玉飞那身独步天下的玄妙轻功。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当年的韩玉飞竟然就躲在这梅坞当中!
韩玉飞一进门,便从桌子上拿起一只茶杯倒满茶水灌进嘴里。
“哎呀!渴死我了!”
江枫眠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韩玉飞放下茶杯抹了抹嘴说道“江兄,出大事了!”
江枫眠还从未见过韩玉飞如此焦躁。
“怎么啦,你别着急,慢慢说!”
韩玉飞喘了几口粗气缓了缓说道“我刚接到消息,昨天傍晚,振威镖局的镖队在襄阳城外被劫,双方厮杀许久死了不少人!”
江枫眠摇摇头“你呀,现在怎么什么消息都往回带,天下间那么多家镖局,路遇盗匪被劫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韩玉飞连连摆手“这次不一样,劫镖的是勾魂崖的无常寨!”
“嗯?无常寨?”江枫眠不禁问道。
“对呀,无常寨!江兄,你想啊,无常寨在嘉陵江南岸的勾魂崖,而他们竟然奔袭百余里到襄阳郊外去劫镖,而且那支镖还是长沙王司马乂钦点的镖!”
江枫眠心中微微一惊,但还是说道“无常寨本就势大,目无王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劫了长沙王的镖也不是没有可能!”
韩玉飞显然更加着急“哎呀,江兄啊,无常寨的人并没有拿走镖队里的任何东西,他们仅仅是和镖队的人火并一阵之后便撤离了!
而且就在今日辰时,无常寨上下被人屠了个干净!惨不忍睹呀!”
江枫眠此时终于露出了惊讶之色“凭借无常寨那易守难攻的地势,怎么可能有人会攻的上去?”
“对呀江兄,怪就怪在这呀!这两件事仅仅只隔了一夜而已!”
江枫眠端着茶杯陷入了沉思,他记得夏侯臣好像曾经奉命进入并监视无常寨,而且还成了那里的六当家。
那也就是说如果无常寨被灭,夏侯臣无论如何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可是刚才夏侯臣却对无常寨被灭的事情只字未提。
“还有还有,昨夜振威镖局的人在襄阳驿馆被一队官兵诛杀殆尽,而且最后那队官兵也被一群神秘人所杀!
我们的人在暗中目睹可这一切,据他回忆,那队官兵应该是长沙府的虎贲军,而后来的神秘人应该是暗鸦的杀手!”
“暗鸦?”江枫眠本就有些烦乱的心绪此时刚加混乱。“怎么连暗鸦的人都卷进来了!”
韩玉飞又喝了一口茶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刚听的时候也感觉乱七八糟,可仔细一想,这几件事情好像又都能联系起来,可就是不知道将这些事连起来的点在哪里!总之我感觉不简单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江枫眠点点头“真是辛苦你了,这样吧,你肯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商讨。”
“好好好!”韩玉飞连连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就好!”
将韩玉飞送走之后,江枫眠顿时愁容满面。
振威镖局方家,乃是汉中数一数二的势力,无论黑白两道都有几分薄面。
方家?蓝拓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不就姓方吗?难道?
江枫眠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所有的事情顿时在他脑海中浮现。
如果那位方妍姑娘就是振威镖局的人,而她在蓝拓身边仅仅是因为蓝拓拿了她的血玉姪的话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源自那枚血玉姪!
蓝拓定时在无常寨劫杀镖队时无意间拿到了血玉姪,这才招致方妍对他不依不饶。
而无常寨的人因为没有拿到血玉姪而被幕后的雇佣者灭门,方家因为丢失了血玉姪而招来祸患。
既然夏侯臣是无常寨的六当家,而他偏偏又没有受到任何影像,那么无常寨被灭就可能和夏侯臣有关系,而夏侯臣背后是朝廷,那么雇佣无常寨的很可能就是朝廷。
看来这是一场地方藩王和朝廷之间的对决喽!毕竟雇佣方家的人是长沙王司马乂。
现在看来这是江枫眠所知道的唯一说的过去的解释。
可是江枫眠就是想不通,一块古玉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吗?
同时江枫眠的心中写满了忧愁,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蓝拓很可能被卷入了什么阴谋当中!
不行,无论怎样,自己一定要确保蓝拓的安全,否则那个女人肯定会把自己碎尸万段的!
蒙蒙的夜色将整个梅坞笼罩,刚刚被一场秋雨洗礼过的夜晚微微有些寒意。
在这充满寒意的夜色之中,隐隐有暗潮涌动!
江枫柔看着漆黑的天空不禁有些感慨。就连萌懂的她都能看出来,荆襄要乱了!
襄阳城‘萱苏客栈’。
吴宿将马车停在门口,从车中迎下方妍后便将马车交给了店小二。
“真是抱歉,让吴大哥破费了!”方妍欠身对吴宿说道。
吴宿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无妨,应该的!再说驿馆被封了,也不让住啊!”
方妍掩着嘴嫣然一笑说道“这也怪不着吴大哥呀!”
吴宿笑了笑“俺是个粗人,江家对俺有恩,江兄弟交代的事情俺可得办好了,方姑娘先在这屈就一晚,明日我帮姑娘找姑娘的家人!”
这吴宿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这一路下来,却甚是憨厚朴实,令方妍不由产生了一股亲切感。
“谁说吴大哥是粗人!”方妍指着‘萱苏客栈’的招牌说道“萱草忘忧,皋苏释劳。萱苏,吴大哥不就是让我开心一点嘛!”
吴宿不禁有些羞愧,他哪里知道这些,只是这家客栈离驿馆比较近一些罢了。
方妍和吴宿刚刚走进客栈,不远处的阴暗角落便有人影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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