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030
四周聚拢的人越来越多, 但大家都挺有素质的, 碍于怕耽误拍摄没上前来, 再加上有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都只是在四周看着，挤着拍拍照片什么的。
两个女生靠在围栏旁边对着江遇的后脑勺一阵猛拍, 热烈地讨论着：“怎么回事儿，你们家江遇这是在录综艺？到底是什么节目啊，牛逼啊，居然能让他接综艺？”
“是柠檬台的《成为演员》，之前的资源博透露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 啊啊啊啊原来是真的，哥哥终于决定要下凡宠粉了吗！”
“这节目干嘛的啊？”
“我说你村网通吧？这节目那么火你居然没看过？只不过我觉得哥哥看上的不是这综艺，而是跟节目合作的大ip，因为资源博也说了，他接综艺就是因为ip男主预定。你看最近他都没有接剧本，休息挺久了，可能是实在没有能看得上的。”
“他那么挑啊？”
“要不然呢？那么多好剧，肯定都是挑出来的啊。唉，虽然哥哥是真的又毒舌、又挑剔、又不近人情、又冷漠……”
江遇依稀听见粉丝的讨论，前头还挺正常的，但后面说的这是什么？
他眉头一挑, 往回看了一眼, 这怕是黑粉吧？
“黑粉”看见他动作, 啊啊啊啊啊叫了起来，对着他的侧脸十八连拍。
江遇看出了说话的那两个小姑娘，哼笑一声，回过头来，后头又一阵啊啊啊啊。
他倒是早就习惯了。
但是顾奈他们几个就不一样了，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不可能做到根本不在意，吃面的时候都不太敢放开了吃。
江遇没说，他不在意其实只是因为忙着正事儿。他身子又往前倾了点儿，屏幕冲外举着手机，先递到了何志群面前。
“江老师，我有生之年要能有您一半人气就好了！”何志群乐呵呵的拿出手机，滴一声扫了码，添加好友，“老师我加你了，一会儿同意一下。”
江遇嗯了一声，又将手机递到顾奈面前，“我人气很高吗？”
他这话是冲着何志群说的，但眼睛却是看着顾奈的。
顾奈早就拿出了手机准备好加他微信，甚至一早便把屏幕贴在手上蹭得亮亮堂堂，并没有注意到江遇的目光。
她只是很认真的觉得，毕竟要加江大影帝的微信了，总需要那么点儿仪式感。
“你听听周围这吵嚷声，所有增加的分贝都是对老师你深深的宠爱！”孙琰笑了笑，“我也觉得以后，我要能有那么一半的人能在大街上认出我来就好了。”
顾奈听着大家进行着对江遇人气的探讨，摄像头对着江遇手机屏幕扫的时候，现他的二维码是辆彩色卡通小汽车。
顾奈没忍住，抿唇笑了笑。
江遇自然看见了，随后视线从顾奈脸上飘到自己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那二维码，自己也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二维码是自动生成的，他倒是知道能换，就是一直懒得换。
他盯着顾奈，压着嗓子故意开口问：“笑什么？”
顾奈一听他声音，抬眼看着他一本正经道：“没笑啊，我是微笑嘴。江老师你知道什么叫微笑嘴吗，就是即使不笑看起来也像是在笑的嘴型。”
江遇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扯，视线移到她嘴唇上。
顿了顿，视线逐渐幽深，他很快移开。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爱漂亮，刚刚他看见她才刚吃了东西擦完嘴，立马就伸手在包里掏出小镜子和口红，补上了颜色。
双唇水嫩饱满，颜色是很正的草莓红，看起来鲜艳欲滴，适合咬上一口。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烦躁让江遇拧了拧眉。
本来扫码一秒完事儿，但顾奈的网不知道怎么了，卡到不行，扫描条一直重复着从上到下滑，但界面就是不跳。
顾奈刚一抬眼就看见江遇面上的不耐，以为他是嫌自己动作慢了，她脸上带上一丝讨好笑意，低声开口：“不好意思，这网不知道怎么了……”
“……”江遇看着顾奈像做错事情了一样低着头小声说，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笑道：“不着急，你慢慢扫。”
顾奈看着他的微笑，心里边儿更毛了。
这人轻易不会这么笑，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可是越急就越扫不上，她烦得“啧”了一声。
何志群朝这边看了眼，“哎哟还没扫上呢？江老师手都举酸了。”
顾奈关了数据流量，正准备重新打开再重扫。
“哎哟我说，你怎么不会想想办法呢就！”何志群伸手往回拉了拉江遇伸出去的手，“甭扫了江老师，多麻烦，反正大家微信我都有，我拉个群不就行了。”
孟云珂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顾奈闻言却松了一口气似的，笑说，“对啊，那你快建群，完了赶紧走，热死了都。”她伸手在脸旁边扇了扇。
“……”江遇顿了顿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们互相都加了微信？”
“对啊。”
“什么时候加的？”
何志群无所谓道：“就认识第一天啊，加个微信嘛，多简单的事儿，对吧。”
江遇：“……”
自己堂弟有顾奈的微信、何志群也有顾奈微信，全世界都他妈有顾奈的微信。
就他——一个自诩为顾奈熟人的人，却没有顾奈的微信。
脸再一次隐隐泛疼。
群很快就建好，他们这组最早吃完饭，起身准备走，窄窄的小吃街上本就拥挤，广大迷妹们看见了终于站起来的江遇，差点儿没嚎破了嗓子，就期望他能赏一眼。
江影帝一脸冷漠，眼都没抬。
一行人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往出走。
走了没几步，又碰上聂微他们组。
广大男同胞们也不甘落后，跟着叫嚷起来，小吃街上全堵着人，交通几乎瘫痪。
两组的人打过招呼之后，顾奈他们组抓紧时间，准备提前跑到大巴上完成一个简易的剧本，没成想柯佳昱他们组更狠，连饭都没好好吃，一个二个就端着点儿小吃，站在大巴旁边边热烈地讨论着边吃东西。
梁晨看见顾奈他们组来，眼神示意了一下，好几个人顿时噤声。
“还没商量出来呢？”何志群像只骄傲的孔雀，开着屏到他们面前晃着：“我们组还准备午休一下来着。”
“行了吧，谁不知道你们组的套路，李老师早就识破了好吗？”柯佳昱吃着烤肠，一点没给面子地戳穿，然后又回头招呼着：“咱们组的同学们，吃完短暂休息一下，回去就找地方排练，打起精神来啊！”
好几个人嘴里还包着东西，含糊应声——
“好！”
孟云珂和梁晨闲聊了两句都被何志群给扯了回来。
其实吧，顾奈觉得，剧本这种东西真没什么好遮掩的，每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毕竟还当着摄像头呢，没人会蠢到窃取别人的剧本的地步。
总之，都是为了节目效果，大家都一副藏了什么秘密似的遮着掩着，认真又幼稚。
顾奈笑了笑，跟着组员们上车。
几个人还是选了靠后的位置，趁着没人短暂地商量了一下。
等到商量得差不多了，微信群里，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几个年轻人斗图斗个没完。
江遇打开自己的微信表情，里头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求抱抱.jpg”的表情包，这是粉丝截了他的剧照做出来的，当初被他五岁的小侄女看见了给他，还逼迫他存下来每天给她，后来他也就没删，留下来了。
他看着几个年轻人的表情包，表情包与表情包之间全都能接上话来，他随手保存了几个可爱的，靠在最里面，没参与，而是随手点开了顾奈的头像。
她的头像是黑色线条的卡通简笔画，隐约能看出画的是个海绵宝宝，而朋友圈背景图片是张白底照片，上面充斥着各种诸如“我要挣钱！”、“我要暴富！”这类的黑色字体，将白底挤得按满当当。
朋友圈里只有一条分水岭似的线，再一次提醒了江遇这个严肃而又残酷的事实——
你们俩不是微信好友，你不能看她的朋友圈。
江遇：“……”
他默默退了出来，烦躁得闭目养神。
回到学校已经差不多两点了，节目组给了同学们半小时的时间排练，小剧场表演正式开始。
表演顺序由各组抽签决定，聂微抽了一号，李天骐二号，江遇三号，柯佳昱则又是四号。
令顾奈意外的是，周扬他们还真选了蛇。
大概能看出来他们演的是蛇成精的故事，顾奈一想，自己好像还真给他们提供了思路，可是她明明只是随口来了段单口相声，谁知道他们居然能把这么不靠谱的剧情演得那么认真。
五个人在地上一顿滚，完全不顾及地上是不是不干净，他们表演结束后，地板锃亮。
其实这个环节最注重的肯定还是节目效果，能把人逗乐就行，李天骐带的这一组倒是挺别出心裁，上演了个公孔雀花式开屏吸引女孔雀的戏码，剧情挺有意思，就是有一个缺点——
“要是他们报幕的时候不说他们演的是孔雀，我还真没看出来。”何志群说。
孙琰笑，“那个谁……徐昊勤，我以为他演的是公鸡。”
顾奈“噗”一声笑了出来。
何志群又小声接了句：“稳了稳了，我们绝对第一名。”
就因为何志群这句话，顾奈的好胜心完全被激了出来，丑就丑吧，反正她臭美奈今天是豁出去了。
她整了整头，非常有气势地闪亮登场。
江遇靠坐在椅子上，一脸闲适模样，刚刚听他们讨论了大的框架，剧情大概是这样——
一个人生地不熟又能打的猩猩看中了一块儿地盘，想占为己有，但这块儿地早就被来得早的猩猩大哥大给占了，新来的猩猩是从来都不正眼看别的猩猩的那种狂拽炫酷设定，当然不会惧怕大哥大，甚至在碰上大哥大的时候扬言这地盘他抢定了！
猩猩大哥大被新来的猩猩这么嚣张的挑衅，当然受不了了，让新来的等着，转头就回去叫人，带上了三个小老弟和新来的猩猩在后山约架。
而结局是非常具有艺术性的，三个小老弟都是外貌协会资深会员，看见对面那新来的猩猩更加帅气，直接当场反水，把大哥大打了一顿，并且赶跑了。
沙雕是沙雕的，夸张也是夸张的，但看看刚刚乱七八糟的两组就知道，本来节目组的要求就已经很鬼扯了。
所以，虽然江遇没看过他们排练，但在他看来，他们出来的效果肯定很不错。
柳云微先出场，因为要饰演俊美的猩猩，她面部表情并不狰狞，只是动作形态上确实下了功夫，而何志群出场的时候，大家顿时笑作一片。
江遇仔细看着大家的表演，打算一会儿说说各自的问题，等到何志群回去带着一众小弟上场时，江遇看见了跟在最后面的顾奈……
“……”
江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姑娘怎么那么实诚？
嘴巴张开，鼻孔撑大，两条手臂耷拉着弯着腿走路，完全不顾忌形象。
总之，各有各的丑。
表演结束之后，看着大家的反应，几个人相视一笑，稳了。
虽然争地盘不太好表现，但是三个小老弟的反水还是被人看出来了，顾奈听着大家的反应，觉得自己刚刚在看到柳云微之后，眼睛亮了，整个人都兴奋了之后的状态展示得很好，后面的反水也就有迹可循了，总之她还是很满意的。
而何志群刚一下场就特别欠揍地凑到导演组那儿，问了句到底赢了的有没有奖励。
别的组听见，直想揍他，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一组总算是有点样子了。
下一组就是柯佳昱带的那组，很巧的是他们演的是猴子，毕竟是跟大猩猩很像的动物，大家肯定很容易对比。
几个人上场之后不停抓耳挠腮，能感觉出他们好像要演的是类似于山大王死了之后众猴悲伤的剧情，但不知道到底是前头几组的戏剧效果太强了还是他们没排好，总之看下来总有点儿不知所云的感觉。
并且……顾奈能感觉到几个姑娘是有点儿放不开的，甚至，动作间好像带着点儿敷衍的感觉。
虽说这只是一个小剧场，也并不算作考核内容，但是四位老师看完之后，表情都不太好，这也印证了顾奈的想法。
结束之后，李天骐起身，两手拍了拍：“大家的节目展示我们都好好看完了，大部分人都很认真，但是——第四组，你们觉得你们表现得很好吗？”
顾奈朝梁晨站的位置看去，本来他们那组的人还正笑着打闹，一听见李天骐的话，全都稍微愣了愣。
梁晨脸上的笑倏地收住，随即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人。
柯佳昱站在一旁，背着手没说话，表情也不似平时和蔼，看来是真的很失望。
同学们都渐渐安静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凝重，柯佳昱开口了：“你们讨论剧情的时候我没帮上太多忙，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们看看第一组，他们的剧情设置可能是真的有问题，但他们是值得夸奖的，为什么？因为他们认真！你们敷衍给谁看？啊？作为演员最忌讳的就是敷衍你们不知道吗？今天你们对着我们敷衍，明天影视公司选角的时候也一定会敷衍你们！”
几个姑娘眼睛通红，不敢言语。
江遇接话：“那下面我宣布个事儿吧，接节目组通知，这次小剧场将由四位老师打分评定，拿第一的组将全员参与下一周的影视城之旅，除了拿第一的五个同学，剩下的只有五个席位。”
一片哗然。
大家都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但纷繁复杂的情绪里，最多也最明显的肯定是后悔。
梁晨一听，慌得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
“不止如此，”柯佳昱冷着脸宣布：“最后一名那一组的所有成员将没有资格争取参与影视城之旅的席位。”
大家心里都知道最后一名会是谁，所以大部分目光都集中在了梁晨站的那一隅，三个姑娘哭得头挨头，两个男生也眼角通红，看起来分外窝火。
有一个一脸愤恨地开口：“老师我觉得这不公平，节目组说过这不是考核。”
“没人说它是考核，”李天骐气得双手叉腰：“你们不要觉得残酷也不用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就能那么认真你们就能敷衍，这是态度问题！这算是给你们上了一课，机会是给认真的人准备的，你们别给我叫屈，没用！”
最后自然是毫无悬念，顾奈他们组拿了第一，全员得到了下一站录制的机会，而第一组和第二组里的十个人将有五个能入选。
五分钟之后，一时凝重的气氛也因为十分令人哭笑不得的选人方式而轻松了起来。
大象鼻子转圈之后快吃完辛拉面、快喝完可乐，再跑过指压板敲钟。
怎么折腾怎么来。
最后，周扬、赵睿、徐昊勤都赢了，还有两个分外拼命的女生。
周扬跑过来的时候嘴唇还被辣的通红，鼻尖渗出了汗。
顾奈笑着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你这体力不行啊，随便跑跑就出汗。”
“那是被辣的好吗，给你提个建议，以后你给我递纸的时候可以考虑先闭嘴。”
顾奈一圈怼到他腰上，“唉你怎么拿了别人的纸还让人闭嘴呢？想不想用了还？不用还我，还我！”
没得到影视城之旅席位的人神色黯淡，聂微看着大家丧气的模样，笑着开口：“行了，我们去那儿的时间只有一周，你们看好家，以后机会是很多的。还有，第四组的同学，今天老师们批评你们不是完全否定了你们，只是在提醒你们时刻记住，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珍惜每一次表演的机会，即便镜头根本扫不到你。好的，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休息两天，下周一准时出，我们四个老师会商量商量，给你们挑出个剧本来，到时候将由你们和四位老师共同完成影视化拍摄。”
这番话说完，选上的更兴奋了，没选上的也就更丧了。
而江遇根本没注意听聂微到底在说什么，余光里全是两个人打闹的身影。
“好，下面是总结时间，老师们都给组员们提点一下。”
柯佳昱话一说完，江遇起身，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周扬还在跟顾奈说话，他偏头看周扬，“聂微那组的？”
周扬脸上还挂着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去？她有挺多心得要跟你们说。”
“这就过去，江老师。”周扬跟顾奈挑了挑眉，转身走了。
顾奈笑了笑，转过头来老老实实叫人：“江老师。”
“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又忘记了？别每天想谈恋爱的事儿。”江遇淡淡道。
“……”顾奈挠了挠下巴，有些尴尬，“都是朋友嘛，大清早亡了老师……”
后半句她咬字极轻，江遇没听清：“你说什么？”
几个组员见江遇过来，几乎立马便围了过来，何志群笑嘻嘻的：“老师，你今天准备要怎么夸我们？”
“表现很不错，都很像猩猩。”
众人：“……”
言毕，他又添了一句：“一个比一个丑，很放得开。”
众人：“？？？？？？”
等到江遇再开口，几乎所有人都想让他闭嘴。
谁知道，这次他没损人，而是说：“我也在微信群里。”
何志群小声：“我们吵到您了吗？”
“没有，你们如果有问题，直接加我微信问。”
这话说出来之后，大家看起来都挺开心，何志群则万分嘚瑟：“我已经加了哟！”
孙琰立马掏手机：“我这就加。”
五分钟后，录制结束，江大影帝对着手机等微信好友提醒，孟云珂、柳云微、孙琰接连来好友申请。
又过了一分钟，某海绵宝宝头像还没在新的朋友列表里出现，江遇气得想摔手机，刚戴上墨镜走出教学楼，看见顾奈站在门口跟周扬正说话。
“明天去游乐园呗，我第一次录制的时候不是赢了票吗，江老师不要，给我了，不用也浪费。”
“行，几点？”
“就吃完午饭？”
周扬点头，“好，到时候我叫你，先走了，约了赵睿打球。”
“好，我进去叫微微。”
江遇听见这句，急忙一转头往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装作刚出门的样子，在门口跟顾奈碰上了个正着。
“江老师。”顾奈笑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江遇冲她招了招手，开口：“过来，正好有事儿跟你说。”
“怎么啦？”
“上次我们一起赢那游乐园的票呢？”
“啊？”顾奈惊了，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这儿呢，你不是不要吗？”
“我本来是不要的，”江遇透过墨镜直视她，开口：“但是节目组让我明天带你去游乐园。你拿好票，明天我来接你。”
顾奈站在原地，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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