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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赵明川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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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迎璟抓住她手臂,用力将人捞到了自己身边。

        初宁脚步趔趄,一头磕中他下巴。

        “嗷!!”迎璟顿时眼眶湿润,唇瓣迅速充血。他皮肤白,  这唇色意外的很般配。

        初宁默哀,  愧疚道:“抱歉啊。”

        人太多了,  挤得她说话都跟缺氧似的。她想躲,压根没处挪地儿。迎璟突然伸手,  先是按住她肩膀,试图将人拽过来。不奏效,  他索性将双手穿过初宁的腋下,  用力一拎——四舍五入就是个拥抱动作,把她跟拔萝卜似的,弄到了自己身后。

        门右边的一处车角,刚好能站下初宁。迎璟转过身,大鹏展翅一般,  抵住两个车面,给她圈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空间。

        “没事儿,  我帮你挡着。”迎璟低头看她:“我比你高,  我比你壮。”

        这个距离太近了,  不得不注意到他的眼瞳,  像一颗偏棕褐的琥珀。初宁淡淡移开眼,  心想,  皮肤白的人眼珠颜色都比较浅。

        七点半终于到了强哥火锅店。错过饭点,还有三分之二的上座率。今天刮风降温,一夜之间有了初冬的气息。而进去火锅店,仿佛两个世界,烟雾缭绕,热气腾腾。

        “想吃什么。”迎璟轻车熟路地拿起菜单,递给她说:“你右边有笔。”

        每张桌子角都用线栓了一支2b铅笔,初宁看着笔身上“考试专用”四字,就明白这店的老板估计也有点中二气质。

        她没接菜单,情绪很淡地说:“你熟悉,你点。”

        迎璟倒也不客气,“三盘肥羊,两盘肥牛,豆笋海带土豆片,笋子豆皮油条,再来三个面饼。对了,你吃不吃香菜啊?”

        “随意。”初宁说:“再点份猪脑吧。”

        迎璟咽了咽喉咙,“你还吃猪脑?”

        初宁说:“我口味比较重。”

        “难怪这么聪明。”

        这不是好话。初宁笑骂:“喂,小孩儿,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

        迎璟挠挠太阳穴,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句:“我不是小孩儿,你别穿这身衣服,咱俩站一块,指不定谁像哥哥呢。”

        初宁被他逗乐,往椅背轻轻一靠,双手环叠胸口,手腕上的白金链子光彩熠熠。她问:“你多大?”

        “二十一岁半。”礼尚往来不能吃亏,迎璟马上问:“你呢?”

        初宁想了想,答:“四十一。”

        迎璟表情惊悚,“天,我还以为你六十了呢!”

        初宁真想揉他一顿,两人对视一笑,气氛悄然轻松。不再开玩笑,初宁说:“我比你大四岁。”

        迎璟:“你几月份的?”

        “十月。”

        “那你只比我大三岁半!”迎璟激动地纠正。

        “……”

        上菜速度很快,他们点的多,服务员还推来了一个架子。哐哐当当二十几个碟子摆得满满。进进出出的客人在经过他们这桌时,频频回头注目,大概是被两人的食量给惊着了。

        而开吃后,初宁才知道,这人是真的能吃。不是铺张浪费,每一样菜的分量都是刚刚好。迎璟自制了两碟拌料,剁椒生抽白芝麻,最后再洒上几滴香油。又夹了块肥羊卷往里头一裹,递给初宁:“你尝尝。”

        这东西吃来吃去就是那股味儿。初宁没过多反应,随意聊天:“你是哪儿人?”

        “杏城。”

        离北京不远,动车二十分钟就能到。初宁又问:“你是怎么想到学这个专业的?从小感兴趣?”

        “差不多吧,”迎璟一筷子戳起三片肉,往嘴里一送,嚼完了才说话:“都那样,随便挑了一个。”

        这话有点欠扁,来自学霸的纯天然优越感。

        “你呢?你以前也在北京上学吗?”

        初宁低头吃食,也没什么隐瞒:“上了一半。”

        迎璟:“哦,初高中吧?你大学不在北京吗?”

        “我上到大二就没念了。”

        “哐当”一响,迎璟的勺子从手上滑掉在盘子上,“……”

        初宁看着他,“怎么?我不配和学霸吃饭?”

        迎璟飞速摇头,“没呢,我们吃的不是饭,吃的是火锅,配得要命。”

        初宁嗤笑,用漏勺弄出烫好的猪脑,沾了点酱放到自个儿碗里。她的吃相很好看,低头时脖颈线条修长肤白,微微噘嘴吹凉热气,然后往嘴里一送,半点汁水都没粘在嘴角。

        不知为何突然的心慌,迎璟下意识地扭了扭自己的脑袋,仿佛初宁吃的不是猪脑,而是他的。

        初宁食量适中,平日太忙,也没什么机会吃一顿悠哉的火锅,她觉得自己今天吃得已算多,但看到迎璟后,真的是怀疑人生。

        他不仅吃完所有的配菜,最后还要了一碗蛋炒饭。

        初宁忍不住:“你父母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这种吃法,真的很造孽败家了。

        迎璟:“一毛钱都不给。”

        “……”

        他扬眉骄傲:“我大二开始,偶尔跟同学帮外面的公司企业做小工,设计个线路图,弄个电路板什么的。钱不多,但自给自足还是够了。”

        这方面的经历,初宁和他倒是很有共同话题。她放下碗筷,不免注意力集中了些。

        “更何况我还有个姐姐呢,她经常给我钱,每次去国外出差,都会给我带奶粉。”迎璟说起姐姐时,眼里的小火花一簇簇的,“而且,我姐姐很漂亮,还会给我买新衣服。”顿了下,他眼睫轻眨,说:“你跟她一样漂亮。”

        这种夸赞十分简单直白,毫无修饰与刻意,人的真诚感,最能挠中红心。初宁眉间有细腻的春风,她故作平静地哦了声,“但我不会给你买衣服的。”

        迎璟一愣,然后笑得哈哈哈。然后筷子一搁,飞快起身:“我去买单。”

        初宁伸手揪住他的衣摆,“给我站住。”

        “我请你啊。”

        “你钱多?”

        “我有小金库。”迎璟神秘兮兮。

        初宁没松手,“哟,存了多少?”

        迎璟说:“现在是我求你办事儿,当然要贿赂一下你啊。”

        吃了我的锅,就要替我办事。

        这屁孩儿的一举一动,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初宁松开手,随他去了。

        火锅好吃,但是一身火锅味特别难散。初宁出店后,有点后悔陪这小孩儿胡吃海吃了。

        迎璟走在前面,一身西装被人间烟火气一蹂|躏,也没了最初装逼的王八之气。估计有点吃撑,他索性把扣子解了,衣服往后一拉,挂了一半在肩膀晃荡。里头的白衬衣很薄,轻易分辨出肩胛骨的形状,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还想吃别的……”迎璟转过身,恰好看到初宁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衣袖的动作。

        他跑过去,鼻子凑近初宁嗅了嗅,然后自言自语道:“嗯,是肥牛卷的味道。”

        “……”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土狗。初宁拢了拢外套,风呼呼地吹起她的头发,呃,窒息!火锅味真的让人神经错乱。

        初宁刚想说再见,迎璟一声清脆:“等我一下!”

        拔腿狂跑,背影飞闪。初宁叫都叫不住,“喂,你干吗去?”

        学校附近的小店五花八门,吃的用的穿的一应俱全。天气冷也不愁没生意,十分接地气。初宁看到迎璟跑进一个小店,店名叫做“阿丫丫”,字的边上还点缀了几朵粉色小桃花。

        初宁略显不耐,甚至想一走了之,但脚步迈出第一步后,马路对面的人行灯正好变红,这灯莫不也是迎璟蛇鼠一窝的同盟?初宁收了脚,不情不愿地站在路边等。

        很快,迎璟从那几朵小桃花下又飘了出来。他手里多了个袋子,稀里哗啦一阵响——“喏,给你。”

        初宁没看出是什么,“嗯?”

        “拿着。”迎璟抓起她的手,不够,又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捋开,将塑料袋勾在她的小手指上。

        “……”

        今天都是第几回私自握手了?

        初宁扯开袋口一看,里面是一个淡蓝色纸盒装着的……香水。

        “你不是不喜欢火锅味吗,喷点香水就好了。”迎璟目光明晰,和他齐整如贝的牙齿相得益彰。他个子高,初宁穿着高跟鞋站面前还得微微仰头。

        迎璟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便是便宜了点,但还是可以遮遮味儿的。”

        初宁这一刻的无言,多了几分复杂心绪。这个男生的表达方式太钢铁直男,但又莫名有绕指柔的效果,能戳你的笑点,也能戳你的心底的柔软腹地。

        初宁笑容缓缓,问:“我先给你喷点?”

        迎璟立刻一跳三步远,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不要,我是男的,我才不喷香水。”

        初宁乐了乐,还是把香水塞回他怀里,“你送女生吧。”

        “你就是女生啊。”

        “……”初宁真想揪揪他的耳朵尖,他总是让她无话可说。她柔眉一挑,“老实人,你骗过多少小姑娘?”

        迎璟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毫无技术含量地露出几分大尾巴狼的狡猾气味。

        初宁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她准备坐地铁回公司取车。迎璟却飞快把人拦住,“等等,我带你走吧,这边有近路。”

        初宁的迟疑在看到他一脸无辜的认真后,神使鬼差地退下了。就这样,迎璟在前面带路,她跟着他。只是走了五分钟……这不对劲啊!

        “这不是去地铁站的路。”初宁断定:“给我站住。”

        迎璟双手插袋,低着脑袋当没听见。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没再跟上来,干脆一个转身,拽住她的胳膊。

        “……”死小孩儿又他妈碰她!

        初宁想提脚踹了他的西装裤裆!

        “你再跟我去一个地方,就一下下。”迎璟怕她跑,手劲不免加重,远看就像从身后抱住了初宁,“五分钟,就五分钟。”

        “松开,先松开。”

        “不,我就不,你答应我我才松。”

        一顿大动作,迎璟原本工工整整扎在裤子里的白色衬衫,已经掀了一半露在外面,衬衣扣松开三颗,风往胸膛呼呼地灌。冻得他鼻尖通红。

        这副落魄鬼模样让初宁忽然心软。今天这顿鸿门宴吃得那叫一个大放血,骚里骚气的江湖小神棍,真的想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去哪?”

        十分钟后。

        迎璟鬼鬼祟祟地带着初宁来到一座大楼前。两人摸黑上去第九层。

        “到了。”他说。

        初宁抬头看了眼,挂牌上的烫金字像是潜伏在黑暗里还未开光的兵家利器。一字一字笔锋厚重——

        “航空发动机模拟仿真研究实验室。”

        小先生/咬春饼

        2018年3月

        *

        十月的北京秋色渐浓,秋分之后凉意更甚,但初宁此刻只觉得热。

        她已脱了外套,只着一件薄衫,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旁边挨着的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的冯子扬。一身正装还来不及松扣,初宁瞥了眼,他鬓角发间,也是冒了一层薄汗。

        “宾客名单都已经造齐全了,周秘办事仔细,就连川北的那几位老辈,也是列在里头的。”

        冯母说起这个,便是一声短叹,“你姑父沟通了酒店那边,把西苑的主场地留给你们办事。”冯母瞧了一眼初宁的右腿,眼神更是难掩失落,“可惜了,可惜了。”

        听到这,陈月顺着这茬话应声:“烦您费心,平日初宁没少得您照顾,她经常跟我念叨您对她的好。”

        有些词穷,陈月觉得这事儿到底是自己女儿大意,解释再多也理亏。于是话锋一转,索性逮着初宁一番念叨,“你这孩子,好好走个路也能摔着腿。”

        “这事儿她也不想,行了,别斥怪。”冯母温声劝止,又问:“伤筋动骨最难康复,可得好好养着,瞧过医生了么?”

        初宁垂眉顺眼,点头说:“看过了。”

        “哪个医院?”

        “市一。”

        冯母不放心,拿出手机,“我来联系傅老,让他再给你看一看。”

        “妈,妈妈妈,您别折腾,她腿没大碍,石膏绑两周就行。”冯子扬边说边走过去,按住其母的肩膀忙不迭地表态:“有我呢,放心。”

        听到这话,冯母更不放心了,但也不好过多干涉,于是换了一茬抱怨:“事业固然重要,但生活也要兼顾,一个个忙得成天不见人影儿,像话么?你们年轻,但也不要顾此失彼,钱是赚不完的,别把积极性都花在这上边儿。”

        最怕听长辈说道理,先来段八千字的忆苦思甜想当年,再来篇八万字的慈母说教。冯母前年才从北外退下来,文风做派极其正统,这对初宁来说,更是一种酷刑折磨。

        她把手机盖在双腿之间的手包下,偷阅来自秘书的未读短信。

        半小时后,冯母终于以一声哀叹结尾,“老人说话你们也不爱听,心里有数就行。订婚就先缓缓,等初宁的腿好全了,咱们两家再商量。”

        陈月起身,亲热地挽着冯母的手,边往外走边点头:“行的,劳您费心了。”

        冯子扬起身送两位出门,几分钟后回来,走到门口就听见初宁在打电话。

        “白纸黑字的合同,乙方是他姓程的吧?字儿也签了,公章也拓了——告我?行啊,让他告,法务部对接,在这之前,他要敢少我半斤货试试,一毛钱尾款也别想捞着。”

        初宁的声线尚算柔和,但扬声时字正腔圆,干脆利落难寻祥和。

        “好,我知道了,对外说我去四川出差,回程日期没订,跟他耗着吧,也别赶人,好茶招呼着。”初宁想了想,说:“把启明实业的电话给我,老板姓魏是吧,我跟他通个气。”

        初宁一时找不到纸,索性把“受伤”的右腿盘起来,拧开笔帽就往石膏上记号,她手速快,字也写得飘逸爽利。冯子扬走过去,往她石膏上敲了敲,乐坏了:“哟,真石膏。哎?能动么?”

        初宁一脚飞蹬,把冯子扬差点踢翻,“去去去。”

        冯子扬竖起拇指:“亏你想得出来。”

        初宁白眼都懒得翻,主要是这事说来话长,用这损招来躲避两家的订婚,也着实不太光彩。初宁望着这条笨重的右腿,和她还穿着高跟鞋的左腿形成悬殊比对。

        越看越烦。

        她扶着椅子踉跄起身,费劲,真够费劲的!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要不是你躲去国外,瘸腿的就是你。”初宁拿起手包,先挪左脚,再去掰打着石膏的右腿,这笨拙滑稽的模样,冯子扬思索片刻,认真说:“挺像擎天柱。”

        初宁背影匆匆,懒搭理。

        冯子扬在身后嚷:“拐,你的拐!”他拿起斜在墙边的拐杖看了又看,不得不佩服,“太逼真了,太敬业了。”

        初宁折身拿过拐杖,双眉微拧,已是不耐烦之色,“我不订婚,你去搞定你家。”

        这点倒是观点一致,冯子扬心里装了一姑娘,奈何冯家不同意,七大姨三大姑都不是省油的灯,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初宁背倚城东赵家,加之她自己也有个规模尚算不错的公司,琼楼高地,甚合冯家之意。

        说白了,冯子扬要个完美幌子,而初宁搭着他这根线,圈里圈外也圈了不少资源。两人各取所需,合作愉悦。

        初宁已经上车,冯子扬扒着车门,弯腰嘱咐:“别忘了,下周陪我去……”

        初宁打断,“知道了。”车窗升关之际,她冷脸冷言,“一个不成气候的野路子比赛,有什么好看的。”

        ———

        初宁最近特别忙,手头一大堆的事,一个长辈见面费了一上午时间,还得“瘸”条腿。她们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点风声消息没几小时就四通八达,所以说啊,她至少得瘸个三五天,把戏给演逼真了。

        原本计划回公司,但开到建国门时,秘书突然打来电话:“宁总,信达的人又来了,就在您办公室门口,说不见着你,就不走。”

        初宁面色平静,拍了拍自己的石膏腿,“那就让他们等吧。”

        挂断电话,她问司机:“前边就是京泰了吧?到了靠边停。”

        下车后,初宁让司机先回,自己拄着拐杖,悠悠然然地走。北京今儿是个好天,光影不刺眼,恰到好处的明亮,微风一动,好似给万物镶上了一层暖阳的温度。初宁心情顿时亮腾不少,低头瞅了眼自己的石膏腿,再用拐杖点点地,别样滋味也蛮有意思的。

        她公司里也有和冯家沾亲带故的员工,以防被看出破绽,初宁决定这两日少露面,当然,和最近找茬的乙方斗智斗勇,才是重点。

        走到半路,秘书又打来电话:“宁总!您在哪?来公司守您的是一拨人,他们还有一拨在找你!”

        话只听到一半,初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目光定在前面路口,三五个人列在那儿,好一个兵分两路,守株待兔。

        为首的是信达的一个副总,有过几次业务对接,见着人笑脸相迎:“哟,宁总,真巧啊。”

        初宁的表情过渡十分自然,倒真像是偶遇,“呀,太及时了,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

        说话之际,人已走近。对方笑答:“既然都碰上了,干脆耐点心,陪我这叔叔伯伯叨叨嗑?”

        话里有话,自然心里有数。

        两家恩怨说来也简单,在商言商,都想挣钱。这信达集团想往北京发展,人脉欠缺,不知上哪儿认识了个看起来挺靠谱的中介商,论资排辈,初宁年龄的确不大,但走江湖的经验那叫一个盆满钵满,和中介商一唱一和,把初来乍到的信达半哄半诱、稀里糊涂地签了份高价合同。等人后知后觉调查一圈儿回来,啧,不干了。

        到手的肥鸭岂能让它飞走?

        横起来,初宁经验足,不带怕,耗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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