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断手
陈默昨晚应该是做了几个梦，一个是关于抓住小偷的，一个是关于怎么利用课余时间去找兼职的，还有一个是小偷被砍掉一只手的……怎么自己只是起床洗了把脸，就只记得那个断手的梦呢？果然还是自己对小偷的恨太深了。
整个早上，省大的论坛、贴吧和各种聊天群，都炸了。
“据说，昨天我们学校机械工程专业的某个班整一排的男生宿舍都被小偷光顾了，而且听说大家损失的东西加起来数额挺大的。”
“早上我在宿管阿姨的门卫亭那里亲耳听到的，阿姨还把所有宿舍的备份钥匙都亮给他们看呢，不过没看到有哪间宿舍的钥匙不见了……他们不会是怀疑有人把所有钥匙都偷走了吧？”
“要是我，我也会怀疑，毕竟你们想，整个班都中招啊！”
“会不会是一个开锁很厉害的人干的？”
“那么短时间内能开那么多锁，或许是好几个人做的案。”
“那个……我说过他们的辅导员都将事情向学校报告了，还准备去报警呢！”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被学校压下来了，说什么学校先调查一下之类的？”
“啊？这种都压？”
“那当然，我听师兄说，几年前学校有三间宿舍被偷了几部手提电脑，当时学校就把事情给压下去了呢。”
“我觉得还是先不要乱猜的好，问一下那个班的学生有什么进展、或者看学校出公告吧，让子弹飞一会儿就这么难吗？造什么谣！”
……
总之，整个风平浪静的学校就好像被许久不曾来的台风刮过一般，闹哄哄，乱哄哄。
很多人一方面怀疑学校的备份钥匙被偷了，一方面又认为周围隐藏着一帮随手能开任何锁的人，总之，在小偷被揪出来之前，人心还是不稳。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多数学生都把自己认为贵重的物品带在身上，什么手机、平板、电脑……都带，算是变相地给自己减肥了。
还好，学校处理很及时，在黄金四小时内就出布了公告。大致的意思是，学校方面高度重视此次多数宿舍被偷事件，第一时间对每一个当事人都行沟通，对损失的财物进行统计，也第一时间报警，全力配合警方工作，尽快第一时间找出小偷，以减少同学们的损失，同时也希望所有同学不要误传信息，以免造成恐慌等等。
学校当然有自己的考虑，想尽量把有关自己的负面消息压到最低。他们第一时间查看了宿舍附近所有的监控，也没发现有可疑人员，所以要自己内容解决的想法便实现不了；再考虑到这些人都是刚入学的新生，为了让所有学生都安心，学校还是报警了，只有把小偷给揪出来，才能真正止住正在发酵的舆论。
警察也很快就到了，也第一时间向学校要了所有的监控摄像，做细致的排查，当然，由于这栋宿舍楼是给新生住的，都是新面孔，给辨认工作带来不少麻烦。不过，警察研究许久却还没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要重新想办法。
本来新生入学是需要军训的，陈默他们班今天却是例外，因为他们要配合警察做取证工作。真是太巧了，不用军训帮了陈默大忙。陈默的手恰好需要时间恢复，他今早把绷带拆掉，发现掌心已经止血了，只是为了防止被其他东西刮到，他又重新包上一层纱布。
警察很细心地在所有财物丢失的宿舍里提取指纹……不得不说，工作量太大了，本来宿舍又多，而且还要排除掉同学们的指纹。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警察发现了几枚“外来的”指纹，对比结果显示，这些指纹都来自同一个人。
人过必留痕，接下来是反过来再对监控视频里背着大背包的、手提大袋的所有人进行逐一比对指纹，应该就能锁定犯罪嫌疑人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警察已经对所有值得注意的人进行了指纹比对，但又都一一排除了。案子陷入了僵局。
一个感觉就快破了的案子，就被卡在这个关键点上，实在难受。于是负责这件案子的张警官带了另外两名侦查员，联系了陈默的班长吴海，提出了再次去他们宿舍的要求。
现场会不会还留有什么线索没被发现？
吴海带着全班同学一起在宿舍楼前等着警察，其实班里有些同学暗喜：这个时候本来是要军训的，瞧，现在整栋宿舍楼静悄悄的，所有新生都去军训了，唯独他们可以不用。
对了，班里唯一的女生胡之华也不用军训，这几天都泡在图书馆了。听说有几个别有用心的师兄这几天都蹲守在图书馆，而且特意每次都选了离胡之华之近的位置，想趁机搭讪。关于胡之华，其他专业的人都在猜，像胡之华这么漂亮的女生，就因为报错专业进了男生堆里，她第几年会转专业……
警察过来了，也没和陈默他们说几句话，就带着他们往宿舍方向去。宿管阿姨站在门卫亭看过来，她认得这几个警察，所以也直接放行。
陈默走在大队伍的最边边，也就是在离宿舍楼最近的位置。突然，他感觉被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耳边呼啸而过，似乎自己的耳朵被擦到了……
“砰！”一个声音随即传来。
陈默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高空抛物？谁的胆子那么大？
“啊！！！”一声尖叫从门卫亭那里传来，是宿管阿姨的声音。
相隔不到0.1秒，陈默周围的人也尖叫起来：“啊！”
陈默刚从门卫亭那边把目光收回来，他这时才看清刚刚差点砸到他的那个东西：一只断手，看起来好像还很新鲜，因为还有鲜血从那只手的断处渗出。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手，一只手！”
同学们大乱，有些人被吓得脸色发白，陈默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其实也正常，同学们长这么大了，除了电视里，谁都没在真实世界中看到过人的断手，而且还这么真实的一边流着血！
“你们都让开点，把这只手附近的地方都留出来！”还是警察最快反应过来，同时他也在几分钟内完成部署。
“这栋楼里有两处楼梯，一处电梯。你们两个，一人守住一个楼梯。有任何人从楼梯上下来都给我控制住！”张警官指挥着随行的两位侦查员，而后又一边指着几个男生，对着吴海说，“班长，你带着这几个男生帮忙守在这只手周围，不了，还是直接守在门卫那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要保护现场。”
紧接着，张警官把陈默的同学们分成几个小组，“你们几个，跟着这位警察，你们几个，跟着那位警察，剩下的几个，你们帮守在电梯这里，如果有人乘电梯下来，你们就帮忙拦住他！”说完，便从楼梯处向上冲，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一边在打电话：“请求支援，省大这边有新情况……”
陈默被划在了守在宿舍前的门卫处。陈默不笨，要不然也不会从农村里考上了省大，稍微想一下便知道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
这栋楼里的新生都去军训了，陈默他们班又还没有踏入过宿舍，从断手的新鲜程度看，应该是有人在上面直接被砍掉手的，所以此时一定有人在上面！现在以最快的速度把各进出口给控制，剩下的，就等瓮中捉鳖了。
思路很清晰，只是陈默总感觉不正常，对了，怎么没有惨叫声……如果有人被砍掉手的话。
另有隐情？
陈默回头看了一那只断手，那只手挺长的，应该是从胳膊往下10公分左右的地方被砍断的，而且，就算离这么远，也能看到那只手上长有手毛，估计那只手的主人应该至少是中年人吧。与此同时，陈默发现，旁边有人正在拿手机悄悄地拍那只断手，是隔壁宿舍的周远彬。
过了一会儿，几辆警车停在宿舍楼下，大概有十位警察步履匆匆地冲过来。他们稍听了守在楼梯口的侦查员的说明后，就拉起了警戒线，将断手附近的区域给围起来，同时，一部分人负责勘察现场，另一部分人其他人都跟着冲上了宿舍。
他们在楼梯口处听张警官气喘吁吁的汇报：“我叫他们把出入口看紧之后，便快速地沿着楼梯一层层地向上搜看，不过因为不知道具体在哪个楼层，所以每个楼层只粗略地看了一下走廊上有没有人影，一共12层楼，都没有发现人影，我刚才是一直站在顶楼的楼梯处向下望的，直到你们来我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听完汇报之后，众警察觉得这栋宿舍楼里一定隐有某个人，就在某个角落里，于是他们一方面向学校的领导做了说明，得到批准后立即让校方人员带着钥匙，一间一间地找，整栋宿舍也就12层，而且每间宿舍要藏住一个成年人的地方并不多，所以是极有希望在新生军训休息前把人给抓到的。
与此同时，学校的一些群里，开始流传着一张断手的图片，断手的背景是省大的某个男生宿舍楼，有好事的师兄特地跑到那栋宿舍那边，发现那里已经被警察封锁了，于是又有了多张警察封锁宿舍楼的照片传出去，来佐证这个断手的真实性。就这样，省大甚至都上了当天的新闻热搜榜，更种猜想络绎不绝。
就在警察们搜楼开始后不久，断手附近的勘察人员测量了周围的血迹，向搜楼人员汇报：断手应该是从10楼到12楼的高度左右被扔下来的，嫌疑人在这几层楼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么巧？被偷的宿舍正是11楼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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