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忆2

“爸爸……酒……”当这些词如打不死的小强又回来时，蔡岳简直要疯了！

        六年级的冬天是最冷的一年，妈妈病了，姐姐必须上学，因为爸爸说她是上学的料。而蔡岳呢，傻小子一个！不用上了，弟妹得上学。爸爸那年在村里当代课老师，因为他高中毕业，是镇里唯一的老高中生。伺候母亲的那个冬天，是他一生唯一一次与母亲最近的一年。母亲只是说我从小命苦，不会说话，爷爷奶奶应该喜欢的大孙子却不喜欢，只是姥姥特别疼爱有加“只有你姥姥得意你！”这是妈妈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那个冬天很冷，妈妈不能下坑，不能做饭，只有蔡岳一个人做饭，喂猪，喂鸭子，还得给狗弄狗食。过年等着那只狗卖钱都给蔡岳，这是妈妈和爸爸请示过的。

        第二年暑假妈妈病好了，只是吃了一个南方卖梳子给的水果，里面黑黑的籽粒。不知叫啥水果。那年暑假下大暴雨，妈妈心眼好，卖梳子的在我家躲雨，和妈妈闲聊问啥病为啥皮包骨的瘦等。妈妈奇迹般的好了！

        暑假蔡岳开学继续上学。不是想学啥，而是在家太无聊，天天做饭，挨骂，挨骂做饭……爸爸几乎每天都骂他说玉米粥做的和猪食一样难吃，白薯蒸不熟……疙瘩汤比鸭子屎还难吃……最担心的是猪，它若不吃食妈妈就发愁，一年就能吃它肉……

        必须上学，必须不能在家了！

        爸爸总是边骂边喝酒“就等着我养你们这一群白痴饱，啥也不干，做饭都不会，死了算了……”这时的妈妈总是不说话。只有大姐跟着咯咯笑说“白吃饱啊！白白吃，不会饱……”弟弟妹妹也不敢打趣，知道大哥会揍他们的，若是报告爸爸，大哥打他们会更痛。

        上初一啥都不会，爸爸从来没有问过他。只是说大姐越来学习越好了，可以考中专，毕业到政府当镇长……再后来大姐真的考上了。而那个傻小子蔡岳呢，穿着一个喽着棉花的棉袄，所谓的棉鞋，棉花都穿飞了，脚趾头故意不争气往外跑。也想去办公室找爸爸，丢丢他的脸。他穿的可是特别特别亮的黑皮鞋军大衣啊！那是学校唯一的一道风景。蔡岳老爸真有钱！可是开学时就告诉过不许去办公室找他，免得丢人现眼。上到初三再也不想上了，爸爸说没钱供了，弟弟妹妹上学也要钱。他的学生都去北京打工了，都发财了，比当代课老师还赚钱……

        金子就是在他快不上时转来的。她老家的房子地都给国家了，搬到这个村来了，住在大队部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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