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然而至的决战
一天，天启星某个区域的天气情况很不好，厚厚的云层表示这里将有一场大雨。
但引起“凌云舰队”监视值班员注意的并不是这里的天气，而是这一区域突然出现的看似杂乱无章，但却向着同一个方向高速移动的热源，“什么鬼东西？”他嘀咕了一句。
位于雾苍云山基地最底层的控制中心大厅里明亮得如同白昼一般，在这个一尘不染的大厅里，数百名操作人员高度集中地坐在各自的操作台前。
几十块犹如电影荧屏般的屏幕均已打开，各种画面不断地切换闪烁。贝格曼德站在指挥台前，目光在自己的识别仪和墙上的计时器上来回摆动。
随着‘嘀’的一声响，预定进攻时间到了。
“开始”
贝格曼德一声令下，攻击武器启动了。与此同时，计时器上的数字由“00：00：0000：0000”开始飞快的增长。
“凌云舰队”监视值班员终于意识到这些热源绝不是自然现象，显然它们来者不善，于是急忙向上级汇报。
风云和一路小跑来到监视室，此时时间刚过了将近一分钟。
00:55:0667：02645
“云层太厚，看不清这些东西的形状，不过初步判断肯定是飞行器。”值班队长汇报道。
“它们的速度也太快了！”看到监视器下方的速度数值，风云和惊讶地说道。
“是的，即使我们最先进的飞行器，在这个高度也达不到这个速度。”值班队长说。
监视器上的热点越来越多了，它们分成好几个批次，加起来成百上千。
“不好！”风云和大喊一声，急忙命令道：“马上向‘中舟基地’和‘星云基地’发出红色警报，他们马上就要遭到攻击！”他发现这些热点的行进方向正是“中舟基地”和“星云基地”所在地。
02:16:0664:0840
被叫醒的史赫维斯非常不悦，但由于接到的是红色警报，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接到这种警报后，最高指挥官不管在干什么都要马上赶到指挥室。
“不可能！”自从地球人来到天启星后，始终扮演的是攻击方，水晶城人只能被动防守，所以史赫维斯不相信水晶城人会主动发起攻击。
04:27:0524：0425
四分多钟后，水晶城的攻击飞艇已经跨越了2400多公里的距离，到达“星云舰队”上空。
随即，攻击开始了。
地球人的“空天舰队”虽然规模庞大、装备优良，但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就是从未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当他们处于攻击一方时，这个弱点尚不明显，可一旦面临大规模攻击时，这个弱点就非常明显，且是致命的。
“星云舰队”在接到来自“凌云舰队”的警报后，人员尚未完全进入指定位置，就被铺天盖地的轰炸炸蒙了，只能仓促应战。
05:06:0523:0447
史赫维斯的睡意被“星云基地”冲天的大火瞬间一扫而光，呆立在刚传来的即时画面前。直到电话声急促地响起，通讯员拿起电话听了一下，马上交给史赫维斯。电话那头是朱辈诺声嘶力竭地求救声：“‘星云基地’突然遭到大规模攻击，请求立即支援！请求立即支援……”
“嗯……好……好好……”史赫维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以地应了几声便放下了电话。
紧接着，电话声又响起，风云和请求前去支援“星云舰队”
“让他先等一下！”史赫维斯没有接电话，即惊慌又恼怒地对通讯员嚷道。
07:36:0541:0749
“星云舰队”的飞船，不论大小，不论作战用的还是后勤保障用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停在基地里，在突然而至的轰炸面前连正常起飞都做不到，更别说组织有效地反击了。
朱辈诺命令所有舰载飞艇一架不留，全部升空作战，所有战列舰以及配备攻击武器的飞船火力全开。
但地球人的飞艇与水晶城人的飞艇，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都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尤其是在中低空的对战中，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伤损率高达10:1，甚至更高。
而战列舰由于不能快速升空，攻击能力大大受损，很难捕捉到体积小、速度快的飞艇，而它们巨大的身躯又极易遭到攻击，以至于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星云舰队”的境遇急剧恶化，混乱的局面让朱辈诺组织不成任何有序的反击，各单位陷入独自作战的困境，这更有利于水晶城人对他们各个击破、逐一消灭。尚未完备的防护网很快被水晶城人凌厉的攻势撕碎了，丧失了战列舰和护卫舰保护的旗舰“星云号”也遭到了猛烈地攻击，整支舰队眼看支撑不了多久了，求救电话一个接一个传到“中舟舰队”。
13:22:0642:0392
“请等一下，请等一下……再支撑一会儿……”通讯员急的满头大汗。
“等！等到什么时候？让史赫维斯接电话！”风云和吼道。
“总……总司令现在不……不在这里！”通讯员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风云和不敢相信，“这么危机的时候，他作为最高指挥官，居然不在指挥室里！那他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
“风将军，请你再等一下，总司令马上就会回来。”“空天舰队”作战部长接过电话说道。
“我可以等，但是‘星云舰队’可以等吗？你们不去救，我去救还不行吗？请您马上解除禁止指令，我好去救援‘星云舰队’！”
在“空天舰队”，史赫维斯是最高指挥官，他直接指挥“中舟舰队”，但是为了显示自己总司令的身份，他对另两支舰队实行禁令管制，如果不解除事先设置好的禁止指令，另两支舰队的飞船无法擅自移动，这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风云和与朱辈诺的指挥权，否则风云和早就调动舰队前去支援朱辈诺了。
“可是……可是我做不了主啊！”作战部长为难地说道。
“现在总司令没有在指挥室，您就是最高指挥官，您就可以做主！”
16:24:0648:0285
时间一分一秒地前进着。
作战部长的额头也渗出了汗珠，在指挥室里来回踱着步。
18:01:0565:0453
“但是我只能给你解除一部分。”两分钟后，作战部长下了很大的决心后说道。
“好吧！”风云和知道再强求也没有用，“请您赶快接触禁止指令！”
19:22:0466:0525
“星云舰队”遭到攻击将近二十分钟后，“凌云舰队”二十艘战列舰被解除禁止指令，风云和立刻命令他们支援“星云舰队”。
但此时的“星云舰队”已是奄奄一息。
21:06:0236:0488
“将军，我们护卫您先离开这里吧？”“星云号”飞船遭到重创，已无法正常起飞，朱辈诺的作战处长建议弃舰。
“什么？你让我丢下舰队自己逃跑？”朱辈诺毕竟从军几十年，基本的气概还是有的。
“可现在……舰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作战处长悲观的说。
朱辈诺高大的身躯瘫坐在椅子上，“命令所有人员可以自行撤离，你们也都走吧！”
“那将军您呢？”
“不要管我，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飞船里。”
“混蛋！谁让你解除他们禁令的？他们最应该保护的是我们！”再次回到指挥室的史赫维斯对作战部长大声训斥道。
“可情况实在太紧急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离‘星云基地’不到五百公里，我们的情况才紧急呢！命令舰队马上返回太空！”史赫维斯嚷道。
作战部长恨得牙根痒，心中骂道：“你个蠢材！就算要逃跑也应该早点呀！”
“中舟舰队”的飞船早已发动，撤退命令一下达，马上开始升空。
24:43:0664:0852
与此同时，雾苍云山基地收到了“中舟舰队”起航的信号。
“他们要跑！”参谋长对贝格曼德说道。
“对‘星云舰队’的打击进行到了什么程度？”贝格曼德问道。
“已经摧毁了他们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舰船，剩下的基本上也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只是刚刚从‘凌云舰队’赶来的战列舰给我造成了点麻烦。”
“我们的损失呢？”
“我们总共派出1600艘攻击飞艇，到现在损失了不到七分之一。”
真是出奇的顺利，这一战果大大超出了事先最好的预期。
“没想到地球人这么不堪一击。”贝格曼德对这一结果相当满意，命令道：“不要再管‘星云舰队’了，参加攻击的飞艇除添加燃料之外，不做任何修整，全部转向攻击‘中舟舰队’，正在待命的第二批攻击飞艇马上参加战斗，决不能让它逃到外太空。”
“是！”
布置好后，贝格曼德向拉米瑞兹汇报了战况。
拉米瑞兹对贝格曼德以及所有的参战官兵进行了赞扬，同时冷静地提醒道：“但这仅仅是个开端，下边的‘中舟舰队’才是关键。”
30:27:0642:0128
“中舟舰队”刚刚离开地面，就发现大批攻击飞艇扑了过来，此时旗舰“中舟号”庞大的身躯和巨大的重量使它无法高速驶出大气层，其它船舰在史赫维斯的严令下也不敢脱离“中舟号”太远。
31:32:0422:0725
水晶城第一批攻击飞艇追上了“中舟舰队”，由于事先有准备，早已布防的飞艇对它们进行了有效阻击。但随之而来不断增多的攻击飞艇把“中舟舰队”的防线逼得一步步后退，而且防线后退的速度远大于舰队撤退速度，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威胁到舰队自身。
史赫维斯早已将“凌云舰队”所有飞船解除禁止指令，并命令风云和迅速前来接应自己。
但风云和犹豫了。
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星云舰队”几乎被全歼，逃脱的舰船寥寥无几。面对如此大规模的攻击和如此强悍的攻击力，“中舟舰队”估计也在劫难逃。
风云和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战斗，这是决战！只是这决战来得太突然了，而且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
水晶城人不堪一击的火力点，只是他们故意暴露的诱饵，他们用这些诱饵一步步把地球人引到了这里。这里是他们精心选择的决战地点，是为地球人准备的坟墓。
而愚蠢的史赫维斯却乖乖地把舰队带到了这里。
如果“凌云舰队”也去的话，那就正中水晶城人下怀。
“不行，我不能去，你们想毕其功于一役，试图一举把地球人全部歼灭，办不到！”
风云和非常清楚现在前去支援接应“中舟舰队”，最多也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不仅改变不了最终结果，自身恐怕也会遭到重创。到那时，整个空天舰队可真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于是他决定暂时保存实力，虽然现在是以秒计时的紧要关头，但风云和只能等待，等待扭转战局的机会出现。
于是向史赫维斯建议，希望他能将舰队化整为零，以最快的速度驶出大气层。因为根据观察发现，水晶城人的攻击飞艇最高能到达大气层顶部，对凡是逃出大气层的舰船都不再追赶，也就是说只要逃出大气层就是安全的。
史赫维斯差点没被这个建议气地晕过去，在电话中对风云和吼道：“你应该知道，‘中舟号’因为体型的缘故，在大气层中的行动非常迟缓，你这个建议是让其他舰船先撤离，作为旗舰的‘中舟号’来负责断后！简直荒唐透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什么叫没有办法？你现在马上带领‘凌云舰队’给我做掩护，只要为我争取二十分钟，我就能撤回太空！”
“也许您还可以考虑一下拆分‘中舟号’？”
“胡说！你知道‘中舟号’是什么吗？是强大的象征！它代表着不可战胜！现在就拆分‘中舟号’，如果损失掉一部分，到时候无法实现合体，或者组成个残缺不全的‘中舟号’，岂不是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被打败了？”
“我这是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考虑的！”
“你不需要考虑，你只需要执行！我是最高指挥官，我的话是命令！命令！”
37：48:0633:0198
“中舟舰队”的外层防线已被撕碎，战列舰、护卫舰纷纷加入战斗。但源源不断的攻击飞艇几乎把整个“中舟舰队”包围，使其寸步难行。偶尔还有飞艇冲破防守，打到‘中舟号’身边。
这回轮到史赫维斯一遍又一遍地打求救电话了，他又是吼、又是叫，不时还哀求几句，但风云和就是不为所动。
“我们就这样放任不管恐怕也说不过去！”作战处长对风云和说。
“之前支援‘星云舰队’的二十艘战列舰赶到了吗？”
“已经赶到，并投入战斗了。”
“嗯，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找到了！”侦查组传来消息，组长用红笔在坐标图上划了圈，“根据对攻击飞艇的追踪，它们都是来自这个区域，并最终返回这个区域。”
“确定吗？”
“确定！”
“好，这才是我们的目标！”风云和啪的一声拍到坐标图上。
扭转战局的机会来了。
41:36:0802:0265
贝格曼德情绪高涨，仿佛胜利就在眼前，忽然一个汇报把他拉回现实。
“凌云舰队”有了新的动向，但方向不是“中舟舰队”，而是雾苍云山基地。
“他要来打我们的老巢！”贝格曼德心里很清楚，最令人担忧的情况出现了。
“是不是命令攻打‘中舟舰队’的飞艇马上回防？”参谋长请示道。
“不行，就这么放走‘中舟舰队’太可惜了！基地的防守力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况且我们还有些备用飞艇，也可以争取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要利用这段时间打垮‘中舟舰队’”
44:23：0352:0422
“凌云舰队”开启了攻击模式，对雾苍云山基地所在区域进行远程打击，雾苍云山基地也配备有远程武器，于是双方开始了对攻。
来来往往的激光划破了天空，愤怒地刺向敌人。
与此同时，“中舟舰队”也遭受到了更加猛烈的攻击，成批的飞艇地被击落，还不断有战列舰和护卫舰等大型舰船被摧毁，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变得支离破碎。
惊慌失措的史赫维斯对着话筒大喊：“风云和！你到底在哪？马上过来，马上！”
风云和打急了眼，不顾安全距离，命令战列舰全部压上，火力全开。他心里清楚，只要拿下这里，“中舟舰队”的危机就会解除。
雾苍云山基地虽然全力反击，但毕竟是个陆地基地，不能移动，在“凌云舰队”猛烈地攻击下渐渐支撑不住了，其备用飞艇已全部升空，与地球人的飞艇缠斗在空中。
“命令我们的飞艇全部回防吧，否则我们就危险了！”参谋长几乎是在请求贝格曼德。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的攻击力量大部分布置在大气层外，即使我们的飞艇全部回防，也仅仅能打掉他们飞到我们眼前的飞艇，对整个局势起不到任何作用，雾苍云山基地怎么也保不住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摧毁‘中舟舰队’”
50:42:0106:0367
时间过了五十分钟，双方均已精疲力竭，都在硬挺着。
“中舟舰队”的战列舰和护卫舰自顾不暇，更别说保护“中舟号”了，其余不带武器的补给飞船、运输飞船更是所剩无几。史赫维斯万般无奈之下，命令拆解“中舟号”，然后各自撤离。
雾苍云山基地的防护力量已经被打得残缺不全，一个个防空火力点被摧毁，基地的很多设施都已经无法正常运转，连对攻击舰艇的控制都显得力不从心了。
一些受损或者能量用尽的攻击飞艇，由于无法返回正在遭受攻击的雾苍云山基地。幸运的迫降于其它备用的小型基地，或者就近隐藏在山林中，不幸的失控坠毁，或者平白无故就消失了。总之对“中舟舰队”的攻击越来越弱了，当然“中舟舰队”也渐渐没有什么值得攻击的地方了。
而“凌云舰队”虽然居高临下，处于攻击一方。但雾苍云山基地的陆基防空火力在整个天启星设置最严密，强度最高，足可以打到大气层外，具有非常强大的反击能力。即使最终被“凌云舰队”打得七零八落，但同样给其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已经迫使数十艘战列舰退出攻击。
风云和咬牙坚持着，誓要将整个雾苍云山基地彻底摧毁。
59:26:0667:0132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雾苍云山基地的防守火力点基本被全部清除了，基地的主体部分也开始坍塌了。
参谋长与其他官员苦劝贝格曼德放弃雾苍云山基地，带领所有人员尽早撤离，但贝格曼德坚持要将“中舟舰队”的残余打扫干净。
仅仅几分钟后，雾苍云山基地上层山体被炸开了，整个基地的内部全部暴露在“凌云舰队”面前。照此情形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整个雾苍云山将被夷为平地，雾苍云山基地也将不复存在。
贝格曼德终于同意撤离，在撤离前将攻击飞艇的控制权转交给最大的备用基地——吞山基地。
但吞山基地设备与人员不足，组织不起强有力的攻击，只能将全部飞艇撤回。
此时的“中舟舰队”虽然安全了，但只剩下十几艘伤痕累累的残舰，它们冒着黑烟、闪着火花，晃晃悠悠地返回了外太空，还有几艘在返回途中爆炸解体了。
风云和看着眼前的山慢慢崩塌，变得犹如地狱一般，连石头都冒着火，这才心满意足地命令撤兵。
一个小时，仅仅一个小时。宇宙中两大文明第一次激烈交锋，以两败俱伤的结局收场了。
地球人一方，曾经不可一世，试图横扫宇宙的“空天舰队”，被打得不到最初实力的四分之一。“星云舰队”全军覆没，连主帅都生死不明；“中舟舰队”仅剩一口气，就算别人不打，自己也快撑不下去了；相对来说“凌云舰队”还算完整，但也已元气大伤。
另一方，天启星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最大的军事基地——雾苍云山基地彻底被毁；作为最主要的攻击武器的飞艇，以战斗损失为主，再加上失踪的、损伤严重的，已有大半不能用了，其余的就算完好，也需要修整养护，短时间内形不成战斗力；而水晶城外的防空火力网，其实百分之八十以上，已被地球人前期的轰炸清除了。此时的水晶城人，无论是攻还是守都已是无牌可打。
这一个小时，可以说摧毁了两个星球、两大文明，几代人的财富积累，这就是现代战争最残酷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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