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完成
车子随车流慢慢移动着，顺着马路远离道路拥堵的城市，穿过未曾被城市化的郊外，进入到乡下农村，尽管乡下房屋也与城市的房屋无二，但是依旧让罗吉感到轻松。
明明才离开他那个古代世界没有多久，在看到熟悉的环境他还是很高兴的。
罗吉深吸一口气，推醒打游戏困得睡了一会的乔顺安，跟着搀扶老人家的几个儿子，一起走到他们在乡下的老家。
“遭！今晚收魂！”一旁乔顺安突然大叫道。
“恩？不是还有几天吗？”掐指一算后，罗吉反问道，说好的七天怎么提前了？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
乔顺安长叹一声，拿出了绿晶板，说道：“这是常有的事了，我还以为新手试炼不会发生这种事呢。”
“生死轮回这种天地大事，怎么会出现这种……失误。”罗吉问道，感觉这个饭碗不是那么铁啊。
“我们是没有赶上好时候啊（自从轮回被堵之后），以前是轮回有序生死既定，只需要在那一天那一刻出现就可以，现在我们还有提前蹲守，以免目标提前死亡（甚至还要动手让目标提前或往后死亡），烦啊……”
“恩，那地府的王爷……”这么大的问题，罗吉可不相信地府管理者会不去处理，就这样放任下去。
“嘘，不可说不可说！”乔顺安打断道，这种问题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屁民，去说三道四如何如何的。
罗吉点点头没有再这个问题深究下去，而脸上多了不知因何的忧愁。
一直一条黑影窜出，吓得他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被乔顺安及时搀扶住，深吸几口气定眼一瞧。
一条黑色皮毛，身形修长的土狗而已，对着二鬼在狂吠。
罗吉冷哼一声，指着这条土狗说道：“此狗好生无礼啊！”
乔顺安斜眼鄙视了一下自己搭档，走上前踹了土狗一脚，土狗哀叫一声，夹着尾巴跑到远点的地方，继续对着他们在狂吠。
乔顺安挠挠头，对着罗吉说道：“一些动物通灵可以感觉到我们，但是无法对我们做什么。”
随后二鬼来到了老家的浴室房，只见老人家在两个儿子的伺候洗着热水澡，过程中像个人偶一样呆站在那里。
二鬼检查了一下浴室的布置，还有老人家此刻的精神状况，确认不会发生意外，便到浴室门外等候。
一个久违的热水澡过后，两个儿子为自己的父亲换上干净的衣服，并搀扶着他躺到床上，在一旁等候到他安然入睡。
见到父亲安然睡着后，两个儿子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地离开这里，去和一家人吃上一顿迟来的年夜饭。
却不知还有还有二鬼留在这里，等候着他们父亲的命。
等他们离开没有生人后，乔顺安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开工，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老人家，一道绿光从指尖射出照射在老人家身上。
绿光照射不过两秒而已就结束，老人家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鼾声渐渐放大。
见此，乔顺安便招呼罗吉一起离开，去蹭这户人家一顿饭。
“那绿光是？”
“爱。”
“？？？”
罗吉初出茅庐见识不多，对这个梗并不知晓。
见自己搭档是一脸懵，乔顺安轻咳一声，正经说道：“我给他输送了一点生命力，续了他几天的命。”
“原来如此。”
终究还是命不久矣。
二鬼之后做了什么不必描述，老人家的子女饭后过来时，听到老人家的鼾声，看着老人家好了不少的气色，无疑都感受到了惊喜。
他们无不认为父亲的情况都有所好转，可以平安地度过这个坎，让一旁的罗吉于心不忍。
对于自己的身份职责，这群人不知晓二鬼已在旁边，希望终究还是要一场空的。
第三天，余两天。
这一天清晨不过四点左右，一家人早起去送四儿子一家离开。
在父亲住院的这段时间，多数都是四儿子在照顾，也是他们家自己做饭送到医院，而不是之前那样点外卖。
早早起床带上妻子与儿子，还有刚满一岁的女儿，带着一顿特产避免高速路上的堵塞，便在这么早的时间里离开。
“唉……孝子离去必是遗憾终身，可不可以……告知他一声。”罗吉问道。
“不行，让他留下你该怎么说？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命不久矣，让他留守在床前？这可是泄密是不行的。”乔顺安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住罗吉说道：“这是个科学世界，灵异事件他不信，尤其还是这种晦气话。”
对于自己的身份职责，罗吉自知是无可奈何，叹道：“那为何要这么早走？”
“家庭情况不同，不便留下去。”
“哦，洗耳恭听。”
乔顺安拿出绿晶板划动了一下，看着上面显示出的资料，说道：“他属于再婚，与现在的妻子相差还有十多岁，一场婚礼也没有，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自己只有车没有房，住得还是公司宿舍，会娘家也是一种愧疚吧，女方父母也没有反对为难过他，难得。”
“女方是何什么身份？”
“普通农户。”
谁知，罗吉听后嗤笑一声，不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为了一个普通女子而已，不过是个续弦，生的还只是女儿，就敢如此放肆，真的是大……唔！唔！唔！”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知道你是个思想不开发，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想。”乔顺安捂着罗吉的嘴无奈地说道，搭档的思想解放还需努力啊。
剩下的空余时间里，乔顺安对罗吉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出乎乔顺安意料地是，罗吉的思想堡垒实在是坚固，不仅无法对方攻下，对方还多次组织了强烈的反击。
这一刻，乔顺安明白做为一个生前混得很失败的读书人，嘴炮和文化底蕴倒是很厉害，话题辩论中虽然没有动摇到乔顺安的思想，但这个话题就没有在他的掌控中。
最后，乔顺安不了了之，一切随缘发展，自个玩去了。
前夜，情况有所好转的父亲急转直下，脸色发黄无法动弹，软趴趴地躺在床上，连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劲，身上当初出现浮肿。
为此，三儿子端来热水盆，拿毛巾一遍又一遍擦拭，让老人家身上的浮肿消退，不过对于父亲的情况没有一丝帮助。
似乎已经明白这个坎，父亲是过不去了，二鬼也已准备好收尾工作。
最后一点时间里，两个还在老家的儿子守在老人家身边，不断地叫着他希望能停下他离去脚步，说起以往的回忆，让他可以继续留恋这个美好的世界不走。
然而效果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渐渐地已经无法在开口说下去，只能眼巴巴地守在旁边无能为力。
这一天，两个儿子不曾进过水米，因父亲的状态都忘了通知四儿子，还在他们的妻子儿女没有忘记。
收到消息的四儿子内心不愿相信，但身体还是立刻开车返回，算算时间是赶不上了。
老人家躺在床上，面若金纸，浑身僵硬无法动弹，眼睛强忍着不闭上，嘴巴发出“呃”地嘶哑声，有一口气始终无法咽下去。
两个儿子就守在床的两边，二鬼就站在床尾那里。
“我们……就这样看下去吗？”罗吉悄声问道。
“恩，等到他咽气就可以了。”乔顺安无所谓地说道，对于业务他已经很熟练了。
罗吉长叹一声，若非老人家大限将至，他都想要出去冷静一下再进来。
“呃——”
老人家嘶哑地声音不断，但却在不断地减弱，两个儿子明白了也慌了，立刻焦急地大声呼唤了起来，当然并没有什么用。
即便声音与呼吸正在变弱，但盘旋在喉咙里的那口气就是咽不下去，两个儿子的眼圈顿时就红了。
二儿子反应过来，立刻让三儿子打电话给还在返途的四儿子。
当电话打通时四儿子心里已有了准备，三儿子简单地说了一句，还是让他悲痛不已。
电话开起免提放到老人家的耳边，电话里传来了四儿子对老人家的一声“爸”。
老人家顿时眼睛睁大了一点，嘴里地嘶哑声也放大了。
罗吉撇过头去，以衣袖掩面。
见四儿子的呼唤让父亲有反应，两个儿子立刻让小弟继续，把父亲给叫住。
乔顺安摇摇头伸出手指，指尖白光一闪。
老人家喉咙里的那口气散去，听着耳边对他的呼唤，他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爸！爸！爸！
“诶——”
最后一声遗留在世，老人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房间内顿时一静，只有电话里还有急促的声音传来。
“收！”
老人家身上的一团白光被吸进了乔顺安的红色口袋里，此次收魂也就告一段落了，看起来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
“结束了？”
“恩，走吧。”
“……好。”
二鬼挥挥衣袖带走死者的魂魄，留下身后哭号悲痛的生者。
第一次的收魂，结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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