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哎。”赵琳琳听完李佳佳说的，一开始也很震惊，随即叹了一口气。

赵琳琳早就感觉李育红死得蹊跷，那天明明是去种地了，怎么变成放羊了？还有，有人给她说过，那天看到李家老五赶着几只羊，李老五家里明明没养羊啊？人十有八九就是让李家兄弟给害死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现在突然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年李铁英是村长，现在李奎英是村长，他们还有个妹夫在派出所工作，她们娘俩哪能斗得过李家？李佳佳给赵琳琳说完，一开始很激动，说完后也慢慢冷静下来了。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李佳佳想起了她爸，她爸虽然在死的那一年经常打骂她，但她不恨他。她知道爸爸的痛苦，她记得小时候一家三口有多幸福。她经常想，要是她爸当时没死该多好？这样她们娘俩就不用活得那么辛苦。想着想着李佳佳就开始哭，赵琳琳看到女儿哭，也忍不住开始哭，娘俩最后抱在一起哭。哭也许就是她们对这操蛋的人生能做的唯一事情了吧。

李湾源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好几次试探李佳佳她的打算。试探了几次，见李佳佳对自己没什么威胁，还是经常的辱骂她，喝醉了还是会打她。李佳佳有时被打得狠了，就说她要离婚，还要报警，扬言大家都别想好。其实她也知道，报警能有什么用？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又过去那么多年了。可好在李湾源还真能被吓住，嘴里虽然还骂骂咧咧的，却不再动手了。

可能李湾源并不怕报警，只是怕到时候让他爸还有几个叔叔知道他口无遮拦、什么都乱说。所以，李佳佳也不知道这招还能用几次。她爸在世的时候，也就最后那一年因为生理问题变得有点暴躁，和妈妈吵过几次架，平时和妈妈还是挺恩爱的，但没想到自己的婚姻居然是这样的。

今天，李佳佳在外面晒麦子，翻过麦子后坐在阴凉处休息。这时，李奎英一脸淫笑着走了过来。

“晒麦子呀？看天气预报今天可能要下雨哦。”李奎英挨着李佳佳坐了下来。李佳佳有些嫌弃地往旁边移。

“装什么？”李奎英笑着又往过移，手伸向了李佳佳的屁股。

李佳佳用力推开了李奎英的手说：“二叔，你是我的长辈！”

李奎英的笑滞住，不过手马上又伸向李佳佳：“你跟老子装什么？被老子透过那么多次了，每次装醉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李佳佳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二叔，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李奎英赶紧停下，左右看了一下，幸好没人。啪！李奎英打了李奎英一巴掌，这一巴掌却打到了李佳佳的眼睛上，李佳佳想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眼睛里渗出了泪。“小表子，喊什么！不想活了！”李奎英骂完又打了李佳佳一巴掌，李佳佳另一只眼睛也睁不开了。李奎英在李佳佳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然后要解她的衣服。

李佳佳想推开李奎英，无奈力气太小推不开。李佳佳眼睛睁不开，手摸到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了李奎英一下。

“啊！”李佳佳模模糊糊地看到李奎英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手上全是血。

“小表子，敢打我！”模模糊糊地看到李奎英要扑过来，李佳佳又朝着他的头砸了一下。只听一声闷响，李奎英倒了下去。李佳佳有点慌张，不过她马上想起了她的父亲李育红，想起他以前对她的宠溺，想起他还活着时她家里多幸福，又想到自己嫁到李家后的种种不幸。想到这些，再看到杀父仇人就在她面前，李佳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起石头就狠狠砸向了李奎英。因为眼睛受了伤，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砸到他几下，等她冷静下来，赶紧站起来就跑。

“我杀人了！我刚才杀人了！”李佳佳心里想，眼睛看不清，她跌跌撞撞地艰难地走回了她妈赵琳琳的家里。不巧门锁着，这时她听见有人说：“李村长被人砸死了。”李佳佳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不知道什么地里。这时天上开始打雷，好像要下雨了。李佳佳找了个避雨的地方，颤抖着把刚才的事情发短信告诉了她妈。短信发出去没一会儿，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好像往她这边跑，李佳佳赶紧起来往别的方向快步跑开。

李佳佳跑累了，发现那个人没追过来，于是又找了个避雨的地方，这才发现手机不知道掉哪儿了。慢慢的，雨停了，李佳佳也开始冷静下来了。

刚才那个跑的人很可能只是没带伞，怕淋雨想赶紧跑回去。至于她的手机，大概率已经被雨冲泡坏了。她现在得赶紧走，可刚才走的太仓促，身上一分钱没带。李佳佳当时也不敢再回去了，她稀里糊涂就走到了沟地上面，看到了我和路前面的七寸蛇。

当时我在躲蛇的时候把手机、钱包这些掉出来了，李佳佳看到后有了一个计划。她听方战觉跟她妈说过，沟里有老鼠，这些老鼠尿尿可能会让人产生幻觉。李佳佳把我拽到了沟底，本来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想找机会让老鼠困住我，然后她上去拿走我的钱包和手机逃亡。李佳佳还知道，老鼠会让蛇咬人，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老鼠一被攻击就会尿那种尿让蛇咬人，等蛇咬倒了我，她就可以找机会逃跑。

不过到了后来，李佳佳知道了现在火车票可能会实名制，觉得自己可能逃不了了，而我无意中说的一些话也让她心软。她本就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她一直故意说着我看不起她可能也是想让自己心狠一点。李佳佳后来又想攻击老鼠让蛇咬她自己，可能也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我听完李佳佳的故事沉默良久，同时也很震惊自己刚才差点儿就要死在李佳佳手里。我倒不会去因此去怪罪她，毕竟她到最后关头还是让我爬树上，而且她自己过得那么惨。

“小倔，你给她们娘俩说了多少老鼠的事？”老赵突然问方战觉。方战觉叹口气，说：“李富国是我杀的。”

方战觉知道赵琳琳被李家兄弟害得死了老公，知道她日子过得不好。方战觉放羊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赵琳琳的地附近走。那次他看到李富国下半身光着在赵琳琳地里，李富国还骂了他一句，说自己是在拉屎。他还觉得挺好笑，哪有人拉屎会把裤子整个脱下来。方战觉把这事当笑话说给赵琳琳听，赵琳琳听完却脸红红的也不笑。方战觉觉的有点儿不对劲，就去找他姐姐，旁敲侧击地问。

方战觉感觉姐姐肯定知道什么，但他问不出来，干脆直接问他姐，李富国是不是欺负赵琳琳了。

“小倔，”方小红盯着方战觉说，“你老实告诉姐，你是不是喜欢琳琳？”方战觉被姐姐这么一问，很意外，不知道该说什么。方小红继续说：“我是女的，你又是我弟弟，我还不知道你？”方战觉被问得脸红红的，灰溜溜地走了。

过几天他又来姐姐家，看到赵琳琳也在里面，转身想走。

“小倔，”姐姐叫住了他，“来了怎么不吭气？”

方战觉这时注意到赵琳琳在擦眼泪，他走进了屋里，跟她打了声招呼。

“琳琳，你看我弟人怎么样？”方小红突然问赵琳琳。

“挺好的呀，高高帅帅的。没想到一转眼小倔都长这么大了，哎…”

“你们李沟村有合适的女生吗？给我弟介绍一下。”

赵琳琳想了想说：“那得看小倔喜欢怎么样的。小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方战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还没…”

“他喜欢你这样的！”方小红突然说，然后眼带笑意地看着方战觉。

方战觉听完后脸马上红了：“哎呀，姐你真是…我先走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你琳琳姐啊？”

方战觉脸更红了，就往出走。

赵琳琳愣了一下，脸也红了，打了方小红一下：“小红，你干什么呢？”

“小倔要知道你被人那么欺负，估计敢跟他拼命。”

“别胡说了。”

方战觉出门时听到俩人在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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