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老林？你也来了？！”正往前走着，身后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林画华回头：“你也在这？”
老友笑呵呵的：“这不正好赶庙会。”
林画华看了看他周围：“你一个人？”
老友表示默认，他问：“有空不？咱等会一起去喝一杯？”
“我这……”
“林先生。”姜月终于抵达林画华身边，人潮拥挤，灯火弥散，前进困难，她差点就更不上前面林画华的脚步。
林画华应了一声。
老友见着姜月：“这位是？”
林画华：“一个朋友。”
他和姜月介绍：“我的一个老友。”
老友感慨道：“老林，咱有几年不见了吧。”
“那确实。”
紧接着盛风也跟上来，姜月抬头看着他：“你不看你的簪子了？”
盛风答的简洁：“等会再看。”
“这位也是朋友？”见到盛风出现，对面的老友问。
林画华：“对，我们三个一起的。”
盛风看了老友，又看向林画华：“林先生，前面就是月光阁了吧。”
林画华点头：“对，就在前面。”
“那我们自己过去吧。”盛风看出林画华内心的纠结，说：“您先逛您喜欢的，我们夫妻俩想单独看看风景。”
“也行。”林画华对盛风的这句话很满意，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你们逛你们逛。”
盛风礼貌回应：“我们先走了。”
——
林画华离开，姜月和盛风两人随着行人接着往前走，姜月又问他：“你就真的就这样放弃？不再找了？明天离开灵吉岛？”
“我有我的打算。”盛风无意捏住姜月的右肩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姜月感到一阵吃痛，但没敢在盛风面前表现出来：“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到了。”盛风挑起下巴，示意姜月看向前面的台阶。
两百阶梯层层往高处递进，最顶端亮着金色灼眼的光，楼梯上站满祈福的人。
“我们上去。”姜月说。
刚想迈步，一边的僧人将姜月和盛风拦住，重新给他们指了方向：“施主，观音和月老在那边。”
“？”
姜月解释：“不是，我们不是来求姻缘。”
僧人脸露疑惑。
“我们就是来求姻缘的。”盛风纠正姜月的说法，随后朝僧人点头：“谢谢引路。”
姜月：“……”
盛风拉上姜月的手往其他方向走。
姜月不解：“你要求姻缘？”
盛风：“你不让？”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月说：“只是我求的不是。”
“事业、财运、还是平安？”
姜月否认他：“都不是。”
“没关系，等会再重新来这边。”盛风不忘补充：“反正今晚我们时间多的很。”
姜月：“……”
姜月用手指推了推他的肩：“你不用拉着我的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盛风没放，反而叫姜月看着街道，问：“这些是什么？”
姜月回：“人。”
“人多吗？”
“多。”
盛风的手牵得更紧：“所以人那么多，拉着手才更安全。”
姜月：“……”
两人一直牵手走了两百米左右，只不过可能因为人流量多的缘故，姜月觉得这两百米走了足足有半小时之久。
兜兜撞撞最后到达目的地。
门口有颗很显眼的大树，和很多月老庙一样，枝丫上面挂满了红丝带，此时有众多小情侣在树下祈福。
姜月觉得她和盛风出现在这里很不适合，她加紧催促右边的人：“到了，快去求你的姻缘去。”
“你真的不求？”盛风问她。
“我在外面等你。”
“冒昧问一句。”盛风看着她：“姜小姐单身多久了？”
姜月：“……”
我谢谢你问出这样的问题。
“还是母胎单身？”盛风猜测。
姜月脸绿了。
见姜月沉默，盛风轻笑一声：“看来我猜中了。”
姜月：“……”
“快做你的事去。”姜月说：“自己的姻缘还没解决就去操心别人的事。”
“放心，快了。”盛风嘴角弯起：“就是你，我得帮你着急着急。”
“我就不用了。”
“那不行，据我所知，姜小姐的年纪。”盛风得出结论：“该着急了。”
姜月：“……”
门口人越推越挤，姜月借口推脱：“你快走，要不然我快被挤成肉饼了。”
“那必然不能让你成肉饼。”没等姜月反应，盛风一用力把姜月拉进大门。
眼睛被红烛的光闪到，意识到身边是火架后，姜月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脚步立刻往另一边挪动。
盛风留意到：“你怕火？”
姜月看向盛风，语气坚定：“我没有。”
手掌已经湿透，但嘴上却在否认，盛风对这些都看在眼里。
“没有就好。”盛风表面上应着，但前进时默默用身体挡住了红烛。
“我真的不需要求姻缘。”姜月稳着心慌，直接对盛风说：“你不该把我拖进来。”
盛风看着不远处的月老，语气沉稳：“你需要。”
见怎么着都说服不了身边这位，姜月索性直接放弃：“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先拿着。”盛风把一支香烛递给姜月。
姜月接过，好奇打量：“这是什么？”
“当地人祭神用的物件。”
姜月感到意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盛风又从姜月拿回香烛，把手上两支香烛都点燃。火星点点，姜月不自觉后退一步。
他把两支香烛拿在手里：“早准备了。”
和众人一样，盛风双手捧着香烛插进香炉，随后跪在蒲团上。一整个过程姜月都在旁边看着。
盛风：“过来。”
姜月用手指指着自己：“你叫我？”
“除了你还有谁？”
姜月不情不愿地跟着盛风跪下。
香烟如雾，空气里漂浮着广阔的善意，红烛将殿宇点亮，虔诚的光中带着无数人的心事。
虽然是被人逼来的，但在祈求时，姜月还是把自己一直来的希望真诚地在内心的诵读了一遍。
她不求此刻站在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的心事，只求他往后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
叩拜完神灵，盛风带着姜月出去。她以为可以解脱，没想到下一步盛风把她带到了门口许愿树前。
姜月很无奈：“盛风，我真的没什么好许愿好求的。”
盛风反问她：“姜小姐这一辈子都没有牵挂的事和人？”
这话把姜月问住。
他把笔直接递到姜月手上：“你看着来。”
见姜月表情呆滞，僧人介绍道：“施主，这个是红菱，你把你想要对某个人说的话，想要许的愿写在上面。”
“愿望能实现吗？”
僧人双手合十：“凡事皆有因果。”
姜月沉默。
盛风搁笔，姜月见他已经将祝福写好。他一点不避讳，直接拿给姜月看。
姜月看到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如既往，那么多年了，某人的字直到现在都还没练好。
“字确实是有点丑。”盛风承认。
“好了。”姜月催他：“快挂上去吧。”
见姜月两手空空，盛风问：“你不写？”
姜月：“不了。”
既然凡事皆有因果，那多出来的愿望也改变不了什么。
盛风脸色不好，他问她：“为什么？”
“觉得没有必要。”姜月说：“我没什么要许的愿望。”
盛风又问：“那你刚才叩拜时求的是什么？”
姜月：“我……”
“写上你刚才所求的。”盛风提醒她：“不许愿怎么知道不会实现？”
实在是拗不过，姜月听话，从僧人手上拿回笔，重新一笔一划地写上。
盛风没看姜月的内容，一双眼睛只盯着姜月的握笔姿势。
很标准，他在心里想。
两人写完后同时将红菱挂在树枝上，为了避免盛风看到自己在红菱上写的字，姜月还特意将两人的位置隔得很远。
挂好后突然吹来一阵风，姜月看着树上红菱摇动，其中一些老旧红菱，被风一摇，不动声色地从树上掉落，伴随着秋风，连带着那些愿望，一起飘向西方。
那是临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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