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李东国已经开车停在路边等候，两人从咖啡馆出来直接上了车。
见着司机，姜月疑惑：“李师傅那么快就上班了？”
李东国：“我身体没什么问题，事情解决后就没什么需要忙的。”
“这样。”
李梦听着在一边补充：“我带李师傅去做过全身检查，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你不用太担心。”
“好。”姜月点头，表示知道了。
想起咖啡馆签约的事，李梦想问点什么，但还没开口，姜月就说：“李姐，我今天晚上会搬到福利院。”
“搬去福利院？”李梦惊讶：“怎么之前没说？”
不过她一直以来做事都不会和其他人商量。
可姜月这回难得解释原因：“在那我能更好地创作。”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姜月和李梦两人都深知度明，姜月的事业发展一直停滞不前的重要原因就是创作太少，作品类型过于单调统一。一个画家想要更进一步的关键就是不断地创造，努力去尝试新类型，只有动笔才会有东西，可姜月这几年很少有动笔的冲动。
“在福利院。”姜月想起那天和陈久徽一起画画的场景：“我有了创造的欲望。”
知道一直困顿的事即将得到解决，李梦内心激动：“那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帮我搬家。”姜月说：“东西好像有点多。”
李梦忍不住笑了：“好，我知道了。”
“还有，明天我要去一趟临城。”
李梦：“你一个人？”
姜月点头：“嗯。”
李梦有些担心：“会不会有点危险？”
姜月：“李姐，我这次回来不单单是为了画展的。”
李梦又想起姜玫的嘱托：“好，我都听你的。”
姜月淡淡望向窗外，外面的天空慢慢被刷成金黄色，金辉洒向整座城市，远处的夕阳逐渐被落日烧得滚烫，一如她的内心。
日落很快被日出替代，第二天也很快到来，姜月按照盛风给的地址早早赶到码头。此时盛风还没到，码头周围的行人也寥寥无几。正好遇上日出，姜月索性坐在码头边的长椅上，边等人边欣赏朝霞。
日出没看几分钟，她就陷入了梦乡。
没多久后背传来一声轻响，迷迷糊糊中，姜月看到眼前人的脸，软软地说了句：“盛风你别吵。”
盛风轻微地滞了滞。
话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什么，立马吓醒。
她纠正称呼：“不好意识盛先生！”
姜月赶忙解释：“十分钟做了个梦。”
她以为盛风还会问其他的什么，没想到对方只是平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姜月暗暗呼出口气，看来盛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
“走吧。”盛风示意她看向海面：“船来了。”
看到驶来的客船，姜月有些不相信：“我们坐客船去？”
盛风：“不想太引人瞩目。”
姜月这才发现这次出行盛风是一个人，连保镖都没有，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属实是有点冒险。
“可是客船人很多，你又没带保镖，万一遇到危险。”
“没事。”盛风说：“我有打算。”
听到这话，姜月只好闭嘴。
船到了，两人随着人流上船。今天这班船上的人少得可怜，似乎是看出了姜月的疑惑，盛风主动说话：“灵吉岛的交通比较落后，位置偏僻，当地居民很少，平日里如果没什么大事，出岛离岛的人一向比较少。”
“听着有点像是避世桃源，什么样的人会选择住在那种地方。”姜月好奇：“那个匿名卖家的身份，盛先生是怎么确定的？”
盛风的目光很淡：“画既然已经出现在拍卖会上，那么想查到匿名卖家的身份就不难。”
姜月说：“以你在临城的身份地位，确实很容易。”
“不过那幅画如此重要，那十年前藏起画的人为什么会让它出现在大众眼前？都藏了十年，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放出来？”
“无非两个原因，刻意的和无意的。”盛风望着远处的海面：“如果是前者，那我们这趟出行不会顺利，当然若是后者，这事情就好办得多。”
姜月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你我都知道，后者的概率很少。”
盛风没反驳：“所以一路小心，姜小姐。”
“你也是。”
海风越吹越大，近处有大鱼突然跳出海面，带起的海水泼向甲板，姜月吓得后退一步，盛风迅速上前扶住她。
待姜月站好，盛风皱眉：“姜小姐怕水？”
姜月扫了扫溅在自己衣服的海水：“小时候学游泳出过意外，当时比较幸运被人救起来了，但从那起我就对水有些恐惧。”
随着大鱼跃起，后面接连有不少鱼虾从海面跳出，远处的云层也慢慢在转变成黑色。
“既然这样。”盛风说：“姜小姐先到里面坐会。”
姜月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拒绝：“好。”
可想了想，姜月又问：“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到？”
“还有五个小时。”
姜月：“我先去休息。”
盛风：“好。”
海风在呼号，姜月走远后盛风站在甲板抬手盯着自己的手掌，回忆着刚才扶住姜月肩膀时摸到的一块凸起的刀疤。
有些厚，大约三厘米长。
——
姜月回到船厢，晕船导致的头晕让她一碰到床就深深睡过去。也正因为睡着，她没能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海上天气骤变，天色越来越暗，狂风大作，黑压压的乌云覆盖天边，只一刹那，天边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大雨倾盆而下，同时，船体开始剧烈摇晃。
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暴雨铺天盖地。遥遥看到天边显出一出闪光，盛风意识到什么，迅速往姜月所在的地方跑。
几秒后，闪电划破长空整整齐齐打在客船上，一下子船身倾斜，在众人的呼喊声和与声中，轮船淹没进大海。
海底，盛风茫然地找着某人的身影，心开始莫名慌张起来，眼前沉浮着各种各样的木板，他一一拨开，急切地寻找。
姜月昏昏沉沉，眼睛睁不开，脑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只是觉得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很深的泥潭，封闭，喘不过气。
恐惧与黑暗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她，渐渐的，泥潭中突现一道亮光，姜月察觉到，摸索着向前，终于，她抓住了那道光，姜月不敢再放手，死死地抓着。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移动，缓缓往光处走。
最后，天边大亮，姜月全身被光照亮，与此同时，眼睛发疼，脑子蓦然传来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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