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要伤他
出于好奇，季沉没有走，他选择了留下。
等程寂从里面走出来后，他走到了那个被锁上的门前，为了保险那个门上还加了一层锁，看得出来很谨慎了。
可这却难不倒季沉，他使用了最原始最朴素的办法把门打开了——砸碎。
反正程寂已经走远了，他弄出这么大动静也不怕别人发现，这块地方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走动，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这事是他干的。
至于后面程寂发现有人进来会怎么办他也不考虑，他感觉以程寂那性子也不会弄出什么离奇的事，说不准是在悄悄藏写给他的情书。
季沉忍不住自恋起来，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兴冲冲地走进来，却看到了让他震惊到讲不出话的一幕。
这里面挂满了尸体，还有一个小型监狱一样的铁栏，那里面的人整齐的躺在地上，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还有一个被铁链困住在中央挣扎的男人，见到季沉之后剧烈动作起来，大张着嘴开开合合但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是季沉从未见过的血腥画面。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季沉冷静了下来，他没有就此离开，在里面调查了起来，他想知道程寂到底在用这些人做什么。
结果却在里面发现了违禁药品，是学校明令禁止学生接触的各色试剂，里面大多是跟改变alpha和omega身体构造有关的，也有影响信息素相关的。
季沉曾经学过的生理知识让他能认出一部分，但是还有一部分没认出来，但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可以存在的东西。
这简直太离谱了！
外表看着乖巧懂事的程寂背地里不但残忍的杀害同胞，还做着非法的勾当。
于是季沉砸毁了这里的一切，还去找了程寂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所以过于气盛，以为把那些东西全毁了再警告程寂就能让程寂放弃干这种事，虽然程寂犯法，但是念在两个人朋友一场他也没真的去报警。
他希望程寂知错就改，也因为这个他对程寂敬而远之，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哪怕后面程寂试着想解释他也没有听，反而因为他频繁的打扰而神情厌恶的让他滚远点，他不可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程寂相处。
直到毕业，他也没有再和程寂见过。
后面听说程寂去读研了，是有关abo方面的，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但转念一想，这种改变abo体质的东西不可能那么容易研发出来，于是便没有再管。
但是季沉没有想到程寂后来会应聘他的床/伴，当时父母催婚催得紧，所以他才想要找一个解决自己易/感/期的omega假结婚。
程寂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自荐了过来，还说自己已经分化成了一个r级omega，虽然等级不够高，但是他也是omega，他还保证自己绝对是里面最听话的一个。
其实不需要他说，季沉心里清楚。
只是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合，加上r级omega这个奇怪的abo属性……他并不认为程寂会是这么平凡的omega。
或者换句话说，因为认识，所以不信他会是个omega。
他拒绝了程寂的自荐，准备物色其他人到这个位置，却没想到程寂会不顾一切的赌上自己的身体来争取，他本想嘲讽一下说他身体廉价，但看到怀中人无意识依赖自己的行为缄默不言。
他不喜欢程寂这样作践自己，他不需要程寂这样卑微。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季沉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他的。只是这份喜欢还没到疯魔的地步，适可而止吧。
他不想再和程寂牵扯不清，却被程寂抱住了腰，程寂朝他吻了过来他没推开，任由omega投怀送抱，却不曾想程寂口中含着药。
季沉想说点什么，却已然昏迷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那瞬间他想到了那个上了双层锁的房间，他难道也要变成其中之一吗？
显然，程寂还是喜欢他的，没有对他下毒手，只是消除了他对程寂的一部分不好的回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程寂没有催眠他让他爱上他，只是做了这么一点点改变，甚至都舍不得让他忘记其他不好的回忆，只是那天他看到的地方被他遗忘了。
虽然记忆被改了一点，但是季沉毕竟是ssr级alpha，敏锐的察觉到了对程寂那股想要疏远的想法，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已经永久标记了这个omega就无法把人这样抛弃。
这是一种责任。
虽然他记忆被改得以为当初两人日渐疏远是因为程寂事情太多无法陪伴自己，但是他总感觉不对，怎么他会觉得错都在一个omega身上？
像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程寂一个人的问题，作为朋友他不帮忙分忧还趁机远离不是很过分吗？他怎么会理所当然的把错全往一个omega身上推？
其中有点古怪。
他让人去查了一下程寂，又去询问了大学时认识的顾霖，顾霖说他记得程寂，是一个死乞白赖缠着他的男人，后面想通了没再缠着他。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些人的话和他的记忆全都对得上，于是他干脆就让程寂签了合同把人养在一栋他用不着的房子里。
平时不是易/感期他不会过去，每次易/感期去的时候程寂也都会在，的确很乖很懂事，不会过分缠着他不放，每次都把一切准备好。
而且最让季沉意外的是他不但乖顺还不能怀孕，他是没刻意提过这方面的事，却在每次事后或事前看到他悄悄服药，果然一直没有传出他怀孕的事。
当时他一直以为那个是避孕药，直到后面一次偶然机会才发现是他误会了，程寂只是为了稳定自己的信息素而已。
那个药只是让他变得更像一个omega，他根本就不是一个omega，因为在一次和程寂做的时候程寂散发出了丝丝alpha信息素。
alpha之间天生互相排斥对方信息素，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很快察觉到，但程寂陷在情/欲之中似乎没有意识到。
季沉没有声张，他心里起疑，后面派人去调查起了程寂，但程寂行踪藏得极好，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查到，所以他就找个空闲时间自己去查了。
像是巧合一样，他再一次发现了程寂藏匿起来的实验室，不过这次没有看到尸体，只有一个裸着的男人躺在铁笼子里，其他的地方是各式各样的药剂。
他带走了几支比较显眼的试剂，正打算带出去让人做检测，却在途中出了车祸……
那辆货车是故意撞向他的，明明是红灯，还强行加速朝着他撞了过去，目的是……要他死！
季沉命大活了下来，但的确缺失了记忆，他习惯性的伪装自己，于是再一次发现了omega所藏的东西。
……
关于两个人的点点滴滴，季沉捡了重要的说，其他的一句带过，包括他对程寂的看法。
季亦棠和露惜两个人的反应截然相反，露惜捂唇道：“他竟然是一个alpha？不对！alpha怎么会怀孕？等等……他在研发改变ao体质的药，那他现在到底是omega还是alpha？”
季亦棠面色如常道：“急什么，他应该没完全弄出来，而且就算真的研发出来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季沉不懂他爸这是几个意思了。
ao能够随意转化难道还不可怕吗？本来只是omega的人可以反过来压alpha，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alpha和omega本来就是这个社会地位完全相反的两类人，随意调换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
之前就有人试图改变alpha与omega之间的信息素，后面直接被关进了监狱，这是被明令禁止过的研究。
“你别忘了他是你的omega。”
“？”
季沉以为他爸的意思是他可以掌控omega，于是解释道：“他变成omega后我完全没办法压制住他，他根本不会被我影响！”
“那如果是omega形态呢？”
“！”
季沉微微放大了瞳孔，惊道：“可是他……”
“没怎么好担心的，没人会没弱点的。”
季沉闷声道：“我不会伤害他。”
虽然程寂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但他不可能就此去伤他。
季亦棠双手合十搁在自己下巴处，淡淡道：“你见过白越那孩子了吧。”
“？”
季沉不明所以，但点了点头。
“那是个不错的omega，我和你妈都见过。”季亦棠左手尾指不紧不慢地扣在另外一只手上，他托腮道，“本来我们想把他送来给你当个‘玩具’，如果他表现得好说不准会让他转正……”
“所以？你们现在提他做什么？我可还没饥渴到随便抓一个omega就上。”
“他已经潜伏到了你的omega身边，很快……你就能再见到他了。”
季沉的第一反应：“不要伤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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