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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为了防止有家不能回的惨剧再次发生,卢允知思来想去,决定直接跟舅舅、舅母表明自己还不想太早成婚意愿。

        好在长辈们都善解人意,也不再逼迫她。

        适逢秘书省内的一部分藏书画卷被老鼠咬坏,卢敬斯一遍要忙着驱赶老鼠,要忙着修补典籍,正焦头烂额,更无暇管卢允知的婚事,索性由她去。

        卢允知落得轻松,没事就躺在家中看书,养鱼逗鸟,偶尔陪着表姐学习绣花。当然,是黄姣姣在绣花,她负责看她绣花。

        九九重阳,百官休沐。

        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家属可以随圣驾行,登高远望,赏菊吟诗。

        圣人今日兴致甚高,打算在沙场游猎。年轻的官员们苦练骑射,就是为了能在重阳节这一天大展风采,能一举得到陛下的赏识。

        不愿意骑马射箭的女眷可以到别苑去歇脚休息,备有茶水零嘴,设有投壶、蹴鞠等游戏,可以供给娘子夫人们解闷。

        随着婚期将近,黄姣姣愈发焦虑,卢允知还要负责开导她,自是无心玩乐。

        “要是我夫君不喜欢我怎么办?”黄姣姣叹气,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

        “怎么可能,放心吧。”怕她又要说话,卢允知索性捏了块重阳糕送到她嘴巴,堵住她的嘴。

        黄姣姣才吞了重阳糕下肚,又一惊一乍,“万一,我是说万一,岑二郎学京师的纨绔在外面偷养歌姬小妾怎么办?”

        和黄姣姣定亲的对象是御史大夫岑严的嫡次子。岑家是书香门第,家风醇厚,岑大夫在士林文人中颇受赞誉,她担心的事不太可能会发生。

        “不会的,要是岑二郎他敢,我就替你打断他的腿!”恐怕真到那一天,指不定岑大夫一定会先卢允知一步,打断岑二郎的腿。

        “不亏是我的宴奴!”黄姣姣展开笑颜抱了抱她。

        为了缓解表姐的情绪,卢允知建议道:“表姐,我听那边的女眷说,外面有骑射比赛,热闹得紧,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黄姣姣心念一动,拉着卢允知的手去外面凑热闹。

        年轻的儿郎们,身着色彩鲜艳的圆领窄袖袍衫,足穿乌皮靴,精气神十足,策马在校场上奔驰,马蹄踏起的尘土扬起。

        雍王英武挺拔,坐在马背上的他气势非凡,拉弓搭箭的他神情格外倨傲、专注,但也不显得违和,好似身为皇子皇孙的他合该如此。三箭齐发,箭箭中靶。

        “二哥好厉害!”魏王夸赞道。

        “小把戏而已,该你了。”雍王瞥了眼他。

        魏王勒了勒缰绳,双腿一夹马肚,登时弓如满月,箭如飞鹰离弦,无人注意到他那一刻的眼里迸溅出的冷厉。

        箭毫不意外射偏了些,魏王遗憾道:“差一点点。”

        其实,魏王现在也不过是十八九岁,骑术在同龄人中相当不错了。

        赛场上追逐激烈,赛场下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在众多儿郎中,卢允知几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裴琢玉。原因无他,裴琢玉风姿夺目,众人瞩目,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只见他手握长弓,一边将弦拉满,瞄准靶心,一边要分心驱使胯|下性情暴躁的烈马。

        说时迟,那时快,“咻咻咻”裴琢玉连发三箭,飞箭离弦,划破空气,眨眼间箭镞便牢牢地钉在红色的靶心上,可惜最后一箭稍稍偏离靶心,相比全部都正中靶心的雍王还要略逊一筹。

        原来他的骑射这么好。

        他好像什么都会,好生厉害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热烈,裴琢玉若有所感,驱使马头调转看向她那边,嘴角的笑意清浅。

        果然是她。

        年轻郎君们英姿飒爽、意气飞扬,看得高座上的圣人龙心大悦,抚须道:“好好好,都赏!”

        校场边围观的卢允知和黄姣姣也觉得热血沸腾。

        圣人欣慰地多看了眼二儿子,坐在他身旁的郑后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菊花酒。

        宸王伤了手,不能上场,此刻既为弟弟们真心实意地高兴,也为自己不能上场而稍显落寞遗憾。

        “谢陛下赏赐。”众人谢恩。

        裴琢玉出了校场后,魏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裴少卿骑术不错。”

        “要论骑射,雍王技术精湛,臣自愧弗如。”即便说着恭维的话,裴琢玉也不亢不卑,让人无法心生反感。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雍王闻言,轻蔑一笑,“嗤,马屁精。”

        方才策马射箭出了点汗,雍王受不了身上一股子尘土和汗水味,去换衣裳,恰好和卢允知和黄姣姣碰上。

        “见过大王。”卢允知和黄姣姣福礼。

        尽管那日隔得太远,雍王不曾看清楚和裴琢玉在一起的那个女子的脸,不过练武之人目力卓著依稀可以分辨出她的身形有点像那个女子,一次多留了个心眼。

        走出去几步,雍王问身边的内侍,方才身着水蓝色襦裙的女子是谁。

        内侍是个机灵的,很快就打探到那名女子的来历,“回大王,是卢秘书监的独女卢七娘。”

        “微臣拜见皇后殿下。”郑奕之拘谨道。

        郑后道:“你我姑侄之间,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免礼。”

        话虽如此,郑奕之却不敢太过放肆,唯恐惹恼了这位心深如海的姑母。

        说起来,这位姑母也算是一位传奇人物。彼时圣人还未践祚,只是一个不得先帝圣心的梁王,而郑家在长安城众多世家中算是中规中矩。姑母自年少便嫁给圣人为王妃,后来被降其为妾,数年后,几经周折,她才成为现在的六宫之主。

        圣人的原配是她,但元后却不是她。

        “不知侄儿找本宫有何事?”郑后举止向来雍容华贵,从容优雅。

        每每见到郑后,郑奕之总觉得姑母威严不敢逼视,略显胆怯道:“侄儿看中了一位小娘子,恳请姑母替侄儿赐婚。”

        曲江边一事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传到他父亲晋国公耳边,说他调戏人家清白的小娘子,他这不是压根没有调戏到么。可晋国公怕丑事传到文臣御史耳边,坏了姑母的大事,也不多问,抄起鞭子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他说他想娶那位小娘子,晋国公告诉,想都不要想。

        他觉得父亲蛮不讲理,很是不服,脑子一热就来求见姑母,想求姑母为他做主。

        了解事情始末,郑后了然,红唇微勾,“既然你想娶她,怎么能你一头热,也不去问人家是否有意?不如,我来替你问她?”

        郑奕之大喜过望,“那侄儿先多谢姑母了。”

        内廷尚食局制成的麻葛糕、菊花糕等普通的重阳节糕点都做得格外精致好看,不知不觉,卢允知和黄姣姣多吃了几块儿。

        未几,郑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奉令而来,传达皇后殿下的口谕。

        卢允知和黄姣姣匆忙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就行礼接旨,差点没给噎死。

        听闻郑后下令召见她,卢允知和表姐二人都一头雾水地相视一眼,想不通郑后这个大忙人怎么会得空着见她在诸位权贵中并不排得上号的小官女儿。

        卢允知从未亲眼见过郑后,只是曾经在很多人口中得知郑后如何雷厉风行、手腕强硬,所以她下意识地把郑后想象成为一个冷酷心狠的人,以致当她亲眼见到郑后时,惊讶于郑后的端庄娴雅,和她想象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郑后的一颦一笑间,威严又不失柔美,她咔嚓一下剪掉一只魏紫牡丹,女官贺兰蘅在静侍一侧,双手托着琉璃盘将郑后剪下的牡丹承接住。

        “臣女拜见皇后殿下。”卢允知见礼。

        “免礼。”郑后放下手中的活儿,然后大大方方地打量起她,眼神像在端详欣赏一个精美的物件,让卢允知感到不适。

        郑后浸淫后宫前朝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如矩慧眼,卢允知这样稚嫩的小姑娘,几时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郑后还是能敏锐地感知到的。

        郑后脚步轻移,缓缓坐到宝座上,笑道,“真是个俊俏的姑娘,无怪乎会引得晋国公世子会为你魂牵梦绕。”

        话音温柔,但是话的内容却像是在她的心上扎了根刺,不论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

        卢允知脸色一白,抬眼迷惑地望了座上的郑后一眼,而后意识到自己失仪了,飞快地低下头,“臣女无状,请殿下恕罪。但是,在殿下治罪之前,还容臣女说一句公道话,臣女和晋国公世子并不相熟,更别说引得世子魂牵梦绕了。子虚乌有的事,臣女不认!”

        她一股脑地说完,以为自己今天必定没法好好走出这里,索性低头等着皇后发落。

        等了良久,没等来皇后的大发雷霆,治她不敬之罪,反而听到宝座上传来一阵愉悦的轻笑。

        “罢了,本宫见识了一位性格直率的美人,也值了。”郑后道。年轻真好,她仿佛从眼前这位少女的身上见到了自己往昔年轻时的影子。

        说完,郑后起身在卢允知的鬓发上簪了一朵魏紫,似是很满意地感叹道:“果真是人比花娇。”随后就让卢允知退下。

        走出殿门时,卢允知脚步都是虚浮着的。传闻郑后睚眦必报,日后该不会记恨上她吧?

        郑后自然是不知卢允知心中所想,她还要派人去侧殿把那不成器的侄子带过来。

        方才试探卢允知的态度,她便知道,只不过是郑奕之在单相思而已,人家小娘子无辜平白受牵连。

        如果他们两情相悦,还非彼此不可,再倔强地反抗给她看,或许她会有所动容,心一软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可惜,没有如果。

        郑后明确告诉郑奕之,卢七娘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也别想了。

        然后警告他,他的婚事,她自有打算,不许他再自作主张。

        歌舞坊内,西域来的舞姬们扭着纤纤腰肢,随着鼓乐声跳着胡旋舞,奈何席座上的郎君无心欣赏美人翩跹舞姿,只顾着埋头喝酒。

        雍王和其他世家子弟来歌舞坊时,余光瞥见晋国公世子正借酒浇愁,便让其他的人先去席位坐着,自己转头朝郑奕之走过去。

        “郑世子何故一人独酌?”他若不是郑后的侄子,雍王可能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更遑论主动找他说话。

        因饮酒过多,酒气上来了,郑奕之红着脸,有点大舌头,对着雍王就吐苦水:“大……大王啊,你说为什么……姑母就是不肯让我娶卢七娘呢?”

        大舌头说话不利索,雍王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的唾沫。雍王太阳穴突突,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却隐忍着不肯爆发,只掏出手帕狠狠擦去脸上的口水,并默默地拉开和他的距离。

        能为什么,不就因为你又蠢又傻?

        但这些话心里想想就好,现在雍王还要违心地安慰他,“世子,虽说姻缘天注定,但有时候,人不能抓住姻缘机会,也很关键。”

        “那……大王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郑奕之一激动,猛地凑到跟前来,酒臭气扑鼻涌来,又喷了雍王一脸口水。

        雍王:“……”

        又摸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擦脸,雍王咬牙切齿,还得耐着性子往后说下去,“这不简单,你堂堂一个国公世子,只要生米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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