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稍时,店小二拿来了一只碗。
那小软骂道:“死龟孙,我让你拿碗你拿只茶杯来做什么?”
“可这是碗啊!”
店小二辩解说。
尼玛,这醉霄楼居然还有不怕死的!
那小软瞪了一眼店老板:“你告诉他,这究竟是碗还是茶杯?”
老板旋即踢了店小二一脚,指鹿为马道:“自然是茶杯了,废物,还不快去拿碗来?”
半晌,店小二又拿来了一只大海碗。
那小软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海碗倒满酒,轻咳一声说:“我的要求不高,你若是喝了这一小碗酒我便原谅了你。”
池慕寒惊恐地看着海碗里满腾腾的酒,不住口咽生津,片刻就出了一脑门儿的汗珠。
那小软忍不住噗嗤一声,转而又正色道:“这只是我平时漱口的量。”
池慕寒:“……”
公主,你嘴可够大的了!
他低咳了几声,显然在酝酿自己的中气,沉吟了好一阵儿终于抿了一口。
但酒的辛辣很快就透着他的眼鼻喉冒了出去,由内到外,由外到内地四处冲撞,很快就把眼泪折腾了出来。
池慕寒不善饮酒,登时头晕目眩。
其实那酒并不烈性。
那小软见他一脸狼狈,禁不住失笑。
“把酒喝光了,我就饶了你。”
池慕寒强忍着把酒都喝光了,人几乎阵亡。
那小软拍拍手站了起来,粲然道:“好,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妹妹的仇我不记得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池慕寒叫住了她:“其实,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公主商议。”那小软道:“你看你喝的醉醺醺的,说话都软踏踏的,还谈什么啊?改日吧?”
“我想和公主在谈谈你我二人的婚事。”
那小软一脸的狐疑,暗忖:上次还没被你羞辱够啊?
“你不是不同意吗?”
她斜睨着池慕寒冷声问道。
“是家父不同意,并不代表我的意思。”池慕寒如实说道:“家父如今也很后悔。”
“你爹不同意就送我白茉莉,你若是不同意不得送我花圈啊?”
那小软气得脑瓜顶直冒烟儿。
池慕寒遽然一惊:“什么白茉莉?我可没送过。”
那小软狐疑地看着他:“没送过?我都收到了。在北周国送别人白颜色的花是对人家最大的侮辱,你难道不知道?”
池慕寒正色道:“我当然知道,所以这白茉莉不可能是我送的。我想这里面有坏人在作祟。”
那小软见他话说的不透彻,吃不准是不是在骗自己,遂问:“你指的坏人是谁?”
池慕寒心中怀疑的凶手当然就是自己的表妹肖凤姐,但嘴上不好说明,只能摇了摇头,说:“还望公主能将这白茉莉再送还于我,我好去调查。”
“你就不怕收到白花不吉利?”
“自然怕,只是公主这般美貌的人莫说送给在下白花,即便是条毒蛇慕寒也欣然接受。”
那小软心头一凛!这男人这般玉华清隽的相貌,又如此油嘴滑舌,真真太危险了!
“花已经被我爹呈献给皇上了,现在不在我手上。”
池慕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似乎表示不相信那小软的话。
那小软立刻就爆了,厉声质问:“你不相信我?难道本公主会撒谎骗你?”
池慕寒却不慌不忙道:“在下不敢怀疑公主,只是希望公主也能相信我。待我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三天后我们在初次见面的地点见面,我会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公主。”
“初次见面的地方?不就是我家么?拐弯抹角的。”
“不是王府,是牛家村。”
那小软听得莫名其妙:“咱俩啥时候在牛家村见过面了?牛家村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池慕寒提醒她说道:“公主忘了,去年元宵节当晚,您带着丫鬟可是跟踪了我一个多时辰啊!直到牛家村为止。”
原来连这些他都知道!
那小软暗骂真公主太笨了,跟踪个人都能被发现,如果让池慕寒因此猜度出自己喜欢他可就完蛋了。
“那天的不是我。”
她还真没说谎。
池慕寒笑道:“肯定是公主。这京城里能有公主这般美貌的端端就只有您一个,慕寒绝对不会看错。”
完了!如果再让这小白脸说几句甜言蜜语的话,自己非得漏了陷,主动投怀送抱不可。
不行,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骗你。”那小软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北周人。”
池慕寒一怔。
“其实我是现代人。”
那小软终于吐了实话。
“现代是哪个国家?没听说过啊!”
池慕寒一脸糊涂。
那小软无语。这种解释确实脱离了池慕寒的理解范围。
她扶额想了半天,灵机一动说道:“你怎么知道本公主那天去牛家村是为了跟踪你?我那天是去赏灯的。”
“牛家村又没有灯市,您去那儿赏什么灯?”
“没有花灯,那你去牛家村干什么?”
“谁说元宵节出门就必须得是去赏灯了,我是帮四皇子查案子去了。”
“四皇子又是谁?”
池慕寒莫名:“四皇子跟我经常提起你,还说他平时对你最好。你不会连他都不知道吧?”
那小软还真不知道。
她来到北周这个世界已经有几个月了,也从没见过这位四皇子出来冒过泡。
“我复生后就失忆了,至于去年元宵节跟踪你的事情我也是听陪同我的丫鬟说的,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失忆是丫鬟秋月对她复生后古怪表现脑补出的结论,今天正好被那小软抓来用上了。
池慕寒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那小软跟他约定好了时间酒回了静安王府。
天色将黑不黑,那小软这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和池慕寒说话了,饭都没吃。于是,急忙叫来管家让他通知厨房备饭。
管家回话道:“今天四皇子来王府做客,王爷已经留下他吃饭了。恰巧今天又是中月节,待会儿王爷会在花园里设宴款待四皇子,正好还能赏月。”
那小软拍手大笑,暗忖:四皇子不就是刚才池慕寒口中所说的对我最好的皇子吗?
她叫来秋月问她道:“四皇子是不是对我最好的人?”
秋月兴奋地点头说:“公主你可算恢复记忆了。”
“不是,我是听池慕寒说的。”
“啊!公主今天见过那个王八蛋啦?”
那小软哈哈大笑:“那王八蛋今天差点被我灌酒灌死,哈哈啊,痛快。”
秋月关切地抓起那小软的手,细细查看起来。
“你打他的时候没把手弄破吧?”
那小软抽回了手,又撸了撸袖子说道:“没有,本公主今天是智取。”
“哎,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四皇子是不是对我最好的人呢?”
“是啊!有时候四皇子对你被王爷对你都要好,无论你对他多么任性,他都让着你,你想要什么他几乎马上都会给你弄。”
“哇!”那小软感动得直搓手:“那他帅吗?”
“帅?”
秋月想去查字典。
那小软知道她不懂现代汉语,一摆手:“算了,我自己去看。”
她怀着一副期待的心,急切地奔到了银銮堂。
银銮堂是静安王府的主殿,听这个名字就可以明白静安王府之所以被外界称呼为二皇宫的原因。
银銮殿是的牌匾乃是陛下亲题,其用意不言自明。
不过,那亲王对此却并不在意,只在厅堂里栽些花啊,草啊什么的,还养活了许多鸟和鱼,弄得殿里一点气派和威严都没有。
要说静安王可真是聪明人!
那小软步入厅堂,见父亲端坐于主位,客座上坐着一位近乎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长得四方大脸,剑眉浓烈,眼睛黑大,薄薄的嘴唇毫无血色,头发甚至还有几根都是花白的。
莫不是这小老头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四皇子?
可这年龄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难道四哥有怪蜀黍情结?
那小软皱眉,心里颇显失落。
四哥哥也不帅气啊!
静安王笑道:“小软,你看谁来了?”
“四……四哥?”
那小软试探着问。
“软妹,你最近还好吧?”
那玑的声音很慈蔼。
那小软:“……”
现在的自己风格跟软妹这词儿怎么也贴不上吧?
“软妹,这半年来四哥一直在外地奔波,没来看你。”
那小软强努出一丝笑:“四哥能别叫我软妹吗?”
那玑奇道:“你不是最喜欢四哥叫你软妹吗?”
“嘿嘿,这个词不太适合我,四哥还是叫我小软吧?”
那玑点了点头。
静安王问道:“那玑,你最近又替皇上忙什么事儿去了,一走大半年?”
“治理水患,修筑河堤。东坪州欠了税银,皇上差人百里加急叫我讨要回来,长城边儿的部落又出了叛乱,皇上派我去镇压……就一直被这些事儿拖累得无缘回京。”
静安王感喟道:“桩桩件件都是难缠的事儿,皇上居然都交给你一个人去办,可难为你了。”
“能为父皇分忧,让北周人民安居乐业,那玑累些不算什么。”
“难得你有这份开阔心胸。”静安王点头,盯着他头顶的日渐增多的白发。其实,那玑年纪不大,今年也只有三十八岁。但过度的操劳使他衰老了不少。
“其实,你可以叫皇上赏你几个下属,你也不必这般累了。”
那玑道:“父皇已经给了我十几个下手。”
静安王不以为然:“他们无非是跑腿的,你需要的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那玑黯然伤怀道:“有本事的人都不愿意跟随我,毕竟我不得父皇垂爱,他只命我办事,从不给我嘉奖。如今跟我办事儿的人还都好大不愿意呢!”
那小软突然道:“池慕寒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他不也跟了四哥吗?”
那亲王狐疑地用余光扫了女儿一眼,心里奇道:难道小软跟池慕寒又和好了?
果然还都是孩子脾气,阴晴不定。
他欣慰没将白花直接交给陛下,才免去了池家的灭顶之灾。
对于池慕寒他也是极其满意的,他与自己女儿都是绝色天香的妙人儿。
一个风骨玉颜,一个明眸冰肌,端是对千古佳配,别的不说单是二人走在一起便是一道靓景。
老亲王嘴角撇出一丝自得的微笑,看来自己还能赶上女儿嫁出去的那天!
那玑问:“小软认得池慕寒?”
那小软气哼哼:“这人坏得很。梅娘娘撮合他来我家相亲,他不同意亲事就算了,居然送来一朵白花羞辱我!”
那玑蹙眉沉吟了一阵儿:“池慕寒虽生在武门,但他满腹诗礼,处事泰然,如同收敛了光芒的美玉一般稳静,只怕这事儿其中有什么误会!”
那小软见四哥对他的评价这么高,又想了想池慕寒适才在醉霄楼说的话,心中也开始犯起嘀咕。
那亲王道:“听四皇子这么一说,本王也觉得这其中或许真有误会!”
“那朵白花呢?”
那亲王道:“本王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打算立刻就将那朵白茉莉呈给陛下。只因池慕寒还是个孩子,又生得那般标志,我不忍心见他受到重处,就转给梅娘娘了。梅娘娘素来行事妥当,应该会把分寸拿捏好的。”
那玑笑道:“伯父宅心仁厚,也算是救了我呀!实不相瞒,我人虽常年在外,但父皇在京里还给我安排了诸多事情。我只能派遣属下调查,而这些人中只有池慕寒牢靠妥当,他若出了事儿,我那案子可就查不下去了。”
静安王听了长出了口气,万幸自己没对池慕寒下手。
他清楚,陛下责罚那玑从来不问他解释因由,而且手段非常残酷。
打板子,关禁闭不给饭吃都算轻的,甚至有时候连铁石心肠的太子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静安王一直很心疼那玑,几次都想劝说皇上,但他知道,即便开口也没有用,因为那玑是北周国的第一禁忌,说了也只能增添兄弟二人的嫌隙。
那小软突然问道:“四哥派他去查的是不是牛家村的案子?”
那玑遽然:“池慕寒告诉你的?”
“不是。”那小软想想说:“是去年元宵节我和秋月出关灯时在牛家村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到处张望。妹妹疑心他是贼,就让秋月调查了他,这才发现那人是池慕寒。”
那玑意味深长的一笑,明显看破了那小软的心思。
妹妹一定是见人家生得俊俏偷偷地搞了尾行!
那小软见他这等神情,心里郁闷:看穿我就看穿我呗,为啥还要让我看穿你呢?
“四哥,你派他到牛家村查的是什么案子啊?”
那玑一怔:“这个事关国家的机密要害,四哥不能对你说。不过,我会问池慕寒白茉莉的事情,他若真做了,四哥断不会轻饶他。”
“不必了,他已经答应了我,三天后会给我回复。如果到时候我发现他敢骗我,我就手撕了他。”
那小软说着张牙舞爪起来。
那玑心中一动。
那小软突然暴毙,当时他正在外地镇压叛乱,回到京城才突闻她死而复生的新闻。
又传闻她性情变得暴力,喜虐,呛辣得很。
那玑起初并不相信世间会有这般奇闻,如今终于眼见为实了。
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等怪事?且就发生在自己最喜爱的小妹妹身上。
那玑平素好静,过去与温婉贤惠的那小软脾气相投。如今见这位幼妹变得如此活泼、辛辣,虽然可爱了许多,但如何相处只怕要废上一番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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