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上天没有眷顾她，是神眷顾了她。
怎么说呢？曲承蕴作为一个普通人，看他们这些修仙的人打来打去的，还挺有意思的。果然现场版就是现场版，那跟在电视屏幕前看是不一样的。
非常酷炫。就看那禹司凤，对上那个涂蚺，手上哗啦啦火光图案，一顿咔咔上。那个雷光都冲着面门上去了，哎呀，看得曲承蕴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他赢得很轻松。
“承蕴，司凤真的很厉害啊！”褚璇玑拉着曲承蕴的手，开心道。
“那当然。”禹司凤很抗打的。
“下一场，点睛谷乌童对战轩辕派林枫！”卧槽，来了来了，那个爱而不得的反派角色！曲承蕴之前看杉杉来了的时候一开始还站错过cp来着。
“他这个人也太可恶了吧，打就打，怎么还震碎别人的法器呢？”玲珑怒气冲冲道。
是啊是啊，他特别可恶，玲珑你生气就对了。曲承蕴默默想到。
“下一场就是我们，璇玑承蕴，你们可要为我们加油啊！玲珑轻轻皱着眉头。
“当然！玲珑加油！”褚璇玑握了握拳头，挥了挥。“嗯嗯，玲珑加油！”曲承蕴记得，这一场玲珑输了，小六子拼尽全力，才将点睛谷的两个弟子打败了。
乌童就站在曲承蕴旁边，大声嘲讽。果不其然，那边玲珑一落台，乌童就开始嘲讽。曲承蕴拉了拉玲珑的袖子，“好女不跟男斗，输了就是输了，咱们担得起放得下，现在就专心给钟敏言加油吧。”
“对啊，六师兄还在台上呢，六师兄加油！六师兄赢了，就是我们少阳赢了！”褚璇玑点了点头，对曲承蕴的话很是赞同。
“哼，小六子加油！”褚玲珑对着乌童翻了个白眼，大声冲着台上喊道。
那边钟敏言赢了，褚玲珑和褚璇玑抱着欢呼起来。簪花大会第一天便就这么过了。
昨天，昊辰放任曲承蕴在褚璇玑房里休息，是为了舒缓她在首阳堂那里走下来后心里的憋屈。今天却是不行了，又带人回了竹筑。
“你对今日的比赛有何看法？”昊辰手中拿着茶杯，不紧不慢地问道。
“能有什么看法，就，挺好看的吧。”法术弯弯绕绕，挺花哨的。其实比起这种仙侠剧，曲承蕴更喜欢那种拳拳到肉的电影。那都是真真正正揍到人身上的，看着很真实。
“你就只在意这个？修仙问道，看见他们在擂台上，心中就没有其他的看法？”昊辰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能有什么看法？只能说，这舞台我觉得挺好看的，要是我能在上面跳舞也挺好。只不过这个舞台太偏古风了，我要是在上面跳芭蕾，看着应该挺奇怪的。”曲承蕴其实知道昊辰想让自己说什么，可她偏不想如了他的意。
曲承蕴又不是傻子，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却舍得下去鹿台山夺簪花的机会都要看着她，若说他没有图谋什么，曲承蕴还真不信。只能说，她暂时还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他觊觎的。
但是这又不妨碍曲承蕴跟他对着干。
“罢了。”昊辰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这才松了口。
“你习过舞？”昊辰放下手中茶杯问道。
“嗯，我从6岁就开始学习跳舞。我小时候在电……嗯，不是，是我小的时候在某个地方看过一个老师的表演，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芭蕾舞，我本来就是个执拗的人，就让我爹送我去学了。他们本来以为我是三分热度，却没想到我真的坚持到了现在。我喜欢舞台上的灯光，喜欢有人注视着我，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跳舞的感觉。”
“你夜里点着灯，是在练舞？”昊辰忍住了笑。
“是啊，我本来以为你们这儿的人，对跳舞的都有偏见。我看你刚刚那个态度，好像也没什么意见。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晚上点着灯？”曲承蕴对昊辰的印象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改观。
“世界万般业态，跳舞也是一种营生，不过也是为了生存，若只是因此而心生偏见，那便是这人心里有问题。方便时过来看看，见你夜里总是点着灯。你若是想要练舞，何必瞒着我。”昊辰笑了笑。
“我这不是怕你有意见吗？”曲承蕴嘟嘟囔囔的说道。
“你不是喜欢那舞台，我这便带你去看看。”昊辰起身挽了挽袖子。
“这样不好吧？那不是你们搭来比武用的吗？”曲承蕴倒是想去，想得腿痒痒，又怕犯了这儿的忌讳。
“夜里无人，只有些巡视的弟子，也没有人会到台子那儿去，关了你好些天，算是表达我的歉意。”昊辰慢悠悠道。
“那整挺好，咱们快去吧！”
台子挺小的，这穿着的衣裳长得垂到地上，但这些都磨灭不了曲承蕴对跳舞的热情。
老师曾经说过，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老师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曲承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但她一天也不敢落下，哪怕只是偷偷的练。
曲承蕴跳上舞台，伸展腰肢。“你站到那么远做什么？来来来，站我正前方。别的人想看还看不着呢！”
曲承蕴训练的时候，有的是人躲在门口偷看。
虽然曲承蕴没有穿尖头鞋，但舞姿都已经成了她的肌肉记忆了，脚尖踮起，脚背压弯，和穿着舞鞋也没有多大分别。
只是这长裙多少有些累赘了。
“真可惜，我没有学古典舞啊。这个裙子，这个舞台，这个月亮。学古典舞的姐妹得羡慕哭了吧，唉。”曲承蕴心内感叹一声。
不知道该跳什么啊？
只当天空莹莹月光拂面之际，曲承蕴脑中划过一段旋律。
就它了。
寂静的夜，沉默的月光，虫鸣声越来越明显。石刻的圆台上，曲承蕴轻摆腰肢，微风吹过她的裙角。柔软到极致，却又有力到极致，昊辰从没有见过哪种舞，是这样的。
月光撒在她素色的裙身上，再披上一层纱衣。柔柔月光下，好像，她就是那个被上天眷顾的宠儿。
不，上天没有眷顾她，是神眷顾了她。
神，就坐在舞台之下，凝望着她。
可能是因为场地开阔了，曲承蕴觉得自己的心境都开阔了不少，动作似乎都变得流畅连贯到不可思议。一舞终了，意犹未尽。
曲承蕴跳下演武台，眼神晶亮亮地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很好。”昊辰仍然惜字如金。不过，这就能让曲承蕴很高兴了！毕竟要从昊辰嘴里抠出一句夸奖是很难的。
记得昊辰教练字的时候，曲承蕴那个毛笔字，怎么也写不好，昊辰那个眉头就没松开过，吓人得很。曲承蕴怂包得很，一遍遍写，都快把自己写成楷体的囧了，他都不满意。
曲承蕴真以为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咋写写不好了，结果拿给陈敏觉一看，好家伙，那简直是超额完成任务啊！起码，陈敏觉是看不出来曲承蕴之前没写过毛笔字的。
等曲承蕴终于把昊辰的字临摹得一模一样了，昊辰才十分吝啬地夸了一句，“好。”曲承蕴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褚璇玑明明最喜偷懒，在他手下四年却可以进步那么快了。昊辰知道褚璇玑懒，所以见缝插针地教，屋里没火就教她火咒，饿了就准备一只烧鸡，教她御剑飞行。
现在昊辰也把曲承蕴的性格摸得透透的，知道她吃硬不吃软，压着她，她才学的进去，偶尔来一句夸奖，曲承蕴才会更有动力。
“就这般高兴？”昊辰很少看见曲承蕴这么快意的笑，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问道。
“咳咳，还行吧。时间也不早了，咱就各回各家了。”曲承蕴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朝前走去。
“走反了。”昊辰好笑地说道。“我又没有走反，我这不是看那边月色太好，没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嘛。”曲承蕴立马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尴尬得脚趾扣地了好吧！如果昊辰走了曲承蕴也不至于这么尴尬，这个时候体贴个啥啊？还一路护送？
“咳，要不你先回去？”曲承蕴硬着头皮转过身说道。昊辰没说话，笑了一下，曲承蕴就转回去了。这不就是笑她找不到路吗？偏一看见这笑，就对他生不出来气了。
一直到曲承蕴洗漱完睡觉，脑子都迷糊糊的变成一团了，才忽然想起来有个词叫，美色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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