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们其实很像
达达利亚头一次觉得，回程的路真是长得过分，他甚至萌生过干脆就在附近找个旅店的念头。钟离答应他了，答应要给他奖励！契约之神总不会反悔吧？一边踩着油门、一边暗自偷笑，达达利亚这般模样都被身旁的钟离看在眼里。
这就是凡人吗？真有趣。
钟离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达达利亚会这么高兴，自己只不过答应“会满足他”罢了。可到底得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眼前的小恋人满足呢？钟离认真思考了起来。
按照达达利亚喜好争斗的性格来看，姑且是要找一处适合切磋的场所然后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吧？切磋的话，倒是无妨，钟离并不觉得自己会落于下风；相反，他更担忧自己会不会下手过重而伤了对方。可要是真的放水的话，达达利亚会看出来的吧？他会不会生气呢？嗯……一定会生气的吧？这该如何是好呢？
“钟离？”
“……嗯？怎么了？”
“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在想什么？”
“啊？抱歉，刚才有些出神了。”
“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从刚才开始，达达利亚就注意到钟离有些纠结的表情。他的担心也并非不无道理！钟离刚刚卸下神位，即便他一心向往成为凡人，可高高在上的姿态和不容侵犯的气场犹在。用璃月的一句古话说，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吧？可恶，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史诗级难度的对象作为自己的恋人呢？呃……虽然挑战高难度确实是达达利亚的风格。
钟离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反悔的意思，只不过在思考该如何履行承诺。
“哦？你居然在考虑这个？”
“嗯，我怕会弄伤你，达达利亚。”
“诶？”
达达利亚突然明白了，他的钟离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果然啊，钟离先生有时候真是迟钝得可爱！
“嘿嘿，不必担心！放轻松就好啦！”
“尽量……”
突如其来的好心情让剩下的路程显得不那么无聊了，达达利亚很快便将车停好、领着钟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接下来，应该就是达达利亚期待已久的奖励时间了！
“钟离，先泡个澡放松一下吧！”
达达利亚一回来就跑去浴室忙活起来，又是给浴缸放水、又是往里面加泡泡盐，除此之外便是偷偷准备了一些必备用品——钟离毕竟是……嗯，和他是第一次，当然要准备万全才行。不过，青天白日的就泡澡？钟离显然有些疑惑。
“达达利亚，现在时辰尚早。”
“诶？难道璃月人泡澡也分时间吗？”
“那倒不是……”
“好啦！钟离你先进去，一会儿我来帮你搓背！我的技术可是相当好的哟！”
“那、那倒不必……”
大大利亚很坚持，钟离也只好在他的“撒娇”面前妥协。两人一起走进浴室，达达利亚这间房子的浴室显然比他老家的要大许多。钟离自然而然地开始脱衣服，可他渐渐发现身后的达达利亚正紧盯着自己，颇为炙热的视线让他略有些不自在，而体内微微上升的热度又不禁让他想起那次在浴缸里的亲密接触。于是，钟离解衬衣纽扣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达达利亚……”
“嗯？怎么了，钟离？”
“你……你去忙别的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害羞了？”
“才不是！”
达达利亚没想到钟离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耳根和脸颊都泛红了还不肯承认？不过，既然如此，达达利亚决定大胆地迈出第一步——毕竟，他自认为是掌握了主导权的那一方。上前一步揽住了钟离那勾人的纤腰，将头搁在对方的肩头，达达利亚轻声细语地喃喃道：“还说自己能行？明明连脱衣服都这么费劲。”
“并非如此，而是我……”
钟离试图狡辩，但扭头的时候再次被守株待兔的橙毛大狐狸逮个正着。侧脸上的轻啄之后，达达利亚引导着让钟离转身面向自己，他轻柔地托起钟离的下颚、一点一点地付了上去。不得不承认钟离的学习能力果然很强，比起第一次接吻，这次显然顺利许多。
果然，好甜……真香。
这样的缠绵总是令人陶醉的，但是不能继续了，钟离这么告诉自己，可身体似乎并不想就此停止，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身前之人，仿佛不愿与他分开。
达达利亚也同样感受到了来自钟离的回应，这一切都在暗示他继续。那类似神之眼、时不时闪耀金光的装饰物总吸引着自己的视线、不自觉地陷入那若隐若现的美色陷阱之中。达达利亚很早就想试试了。或许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钟离表现出了一瞬的慌张，可他不成气候的拒绝都被淹没了。
“钟离，你真让我意外。你不是石珀吗？居然这么软。”
“放肆……唔……”
“哈哈，帝君大人生气了？”
“别……别那么喊我……”
适可而止，这是达达利亚从璃月学到的俗语之一，他个人觉得还是颇有道理的。所以，调皮过了之后还是得好好哄一哄自己这位年上的恋人——毕竟老人家是不禁逗的。好好赔笑了一番，达达利亚还主动请缨“规矩”地伺候岩王帝君大人更衣。
经过刚才这一番折腾，钟离也稍稍觉得有些疲累了，果然自己这精力根本赶不上年轻人啊！静静地靠在浴缸一角，钟离闭上眼睛享受这温水浴，直到另一人的加入。达达利亚依然是坐在钟离的正对面，毕竟真要是紧挨着自己秀色可餐的恋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自己不把钟离立即就地正法了。
可即便就这么看着一副慵懒模样的钟离，达达利亚都能时不时露出得意的偷笑。他至今还有些恍恍惚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美梦居然成真了？若这真只是一场美梦，他甚至会祈祷自己永远都别醒来吧？
“达达利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钟离揣起了手，若有所思地问道。
“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对凡人乐趣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喝茶、听戏、遛鸟、古玩鉴赏这些爱好上，对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事知之甚少。我担心你……”钟离欲言又止，或许他不愿说出后半句话，更害怕一语成谶。于是，他赶紧转了个话题，很认真地说道：“话说，之前旅行者和小派蒙还问过，我怎么还没饿死……虽然不太明白，但应该是在关心我吧？”
“呃……我想，那应该是关心你吧？”
达达利亚不禁在心底苦笑了一声，他明白钟离在担心什么，他又何尝不是呢？钟离和达达利亚，一个是上古魔神，一个是年轻凡人；一方是璃月千年的守护者、未来的见证者，一方是至冬国冰之女皇忠臣的利刃、愚人众最年轻的执行官。彼此的差距，从一开始就大得令人绝望。可即便如此，达达利亚依然能找到两人的共同点。
他们，其实也是很像的。
“钟离，你觉得契约之神与讨债人可以算是一类人吗？”
“这个问题，我确实也思考过。”
“哦？说来听听！”
作为契约之神，钟离深知自己的职责便是出于公平与公正的原则来参与拟定适当的契约，并见证契约双方的履约行为。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惩罚并不是目的，促使双方履行契约才是真正的意图。而讨债人呢，实际上也是在契约的基础上让食言之人付出相应的代价，只不过手段或许不再是小惩大诫、而是真正的铁拳了。
无论欠过什么，都会沉淀成债。
用璃月的话来说，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呵呵，那我是不是也有债没有还清呢？”
“你欠我的可不止摩拉吧？钟离。”
“那「公子阁下」想让我怎么还呢？”
“这还得看「先生」你打算怎么还啦！”
要知道，感情债通常都是不死不休的。钟离和达达利亚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如果就此绑定一生，只要是他，也未尝不可。钟离向达达利亚伸出手，微笑着发出邀请，而后者自然心领神会。达达利亚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迫不及待地抱起钟离就往外走。顾不上全身上下还残留着些许泡沫和水滴，达达利亚不希望此刻再有任何东西妨碍他们在一起。而钟离也颇为乖巧地仰面而卧，只因为是他，所以钟离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破绽、愿意任他摆布，即便自己会变成另一个陌生的自己也无所谓。
“钟离，真的可以吗？”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真正拒绝过你，你应该明白的。”
“是啊……我真的，好开心。终于可以拥有你了。”
宛若是一场仪式一般，达达利亚轻轻捧起了钟离的脸，深情地献上了一吻。
（///对不起///）
虽然他的先生还没明确肯定他的努力和表现，但达达利亚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他决定现在该让他的先生兑现“满足他”的承诺了。瞬间钟离清醒了不少，他用手肘勉强撑起了上半身、不可置信地看清了达达利亚正在做的事。
“这……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在……你也不想受伤吧，钟离？”
“可我，并非女子……以普遍理性而论，是……”
“诶？钟离你该不会……”
该不会是第一次吧？达达利亚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原本以为像钟离这样的仙人只不过是不怎么有需求、不怎么擅长而已，毕竟历经数千年的寿命和阅历，他恐怕也不会是第一个拥抱钟离的人。但，单看钟离的反应，难道真的？他，达达利亚，这是中头彩了？
钟离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出了答案：“你自然是……我的第一个恋人。”
虽然这对六千多岁的钟离而言是一件颇为羞耻的事情，可对达达利亚来说几乎就是意外惊喜，更是点燃他欲望的导火索。达达利亚觉得自己快疯了，若不是怕弄伤他尤为珍惜的钟离先生，他估计已经开始不由分说地开疆拓土了。而另一边，钟离虽然自以为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情的发展已然超出了他的预设，他没想到达达利亚想要的居然是这样的事情，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要满足他，钟离还是决定试一试，尽力去配合他的小恋人。
“钟离，你放松点，好吗？”
“呃……唔，我尽力……”
（///真的对不起///）
“真是完全不想放过你，呵呵……”
“你……真……混蛋……唔！”
或许是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亦或者是陌生的刺激体验让他这上了年纪的身体体力很快就见了底，钟离在达达利亚的捉弄下渐渐意识恍惚起来。在意识完全丧失之前，他能做的也只是紧紧抱住那只至冬橙毛小狐狸，然后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来表达自己的抗议；而他唯一还清晰记得的，就是那一阵阵疼痛逐渐化作了不可言喻的快感。
是的，钟离认为他并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回忆起来尤觉美妙。无论如何，自己应该是做到了吧？钟离恍惚间还记得达达利亚的神情，这小家伙应该是满足了吧？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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