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赵元

安琪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路宇的病状看起来比村长妻子更严重，要知道他才患病一天而已，严重程度是不可小视的。

        几人围在路宇床边，安琪坐在床沿，用右手按在路宇的额头上，然后就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好像在感知着什么。几人不明就里，不敢有所打扰，就这么眼巴巴地等待着。

        良久，安琪终于有所动静，睁开了双眼收回了右手，说道：“我已经尽了全力，只是那股能量在他的体内扩散的很厉害，我不能全部收回，只能缓缓为之。”

        陈季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我只问你一句，现在他的情况还会恶化嘛，能不能控制住病情。”

        安琪点头道：“这个我是可以保证的，只是他恐怕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因为我对自己的能力掌握的还不熟悉，现在还做不到根治他的病情。”

        得到了这个答案，几人心里多少有点底了，最起码路宇不会因此病死，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李思博好奇道：‘既然村里的病情是你引的，现在你还会传给别人嘛，我指的是你能不能控制住。’

        李思博的话触及到了问题的本质，既然安琪是病原体，如果她不能控制住疾病扩散，那就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任何人接近于她，就等于是在找死，她也将没有朋友可言，人生注定孤单凄苦。

        安琪知道大家的担心，保证道：“自从昨天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对那股能量的掌控度提高了很多，最起码不会再无意扩散出去害人了。”

        陈季灵机一动，突然道：“既然你能控制路宇的病情，那么其它人的病情，你应该也可以控制对吧！”陈季联想到了村里其它患病的人，如果安琪能够解决此事，那么她在村里的不详之名可以破除，村民们也可以免除威胁，又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季和李思博带着安琪，去往了所有患病的住户家里，帮他们控制病情。结果是喜闻乐见的，当场治愈了好几人，只有两人病情较重，和路宇一样需要缓缓为之。陈季等人隐瞒了安琪就是病源的事实，村民们对于安琪的帮助，感到非常愧疚，纷纷摒弃了以往的偏见，安琪得以在村里的声望大涨，日子也过得开心起来，脸上多了不少笑意。

        同样的，收留安琪的陈季等人，也得到了村民的认同，没有再把他们当成外人来看，村里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村长妻子病情已好，经常来到小屋，给陈季等人送了不少东西，虽然都只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但是这份情义算是留下了。生活一天天好起来，陈季等人甚至有些留恋于此，没再做更加长远的打算。

        时光飞逝，自那晚得到流光洗礼，已过去了半年之久。村名们早已病体痊愈，各家都操持起来，生活已经恢复了正轨。陈季等人心头的阴郁却没有散去，原因是路宇的病情尚未好转，虽然病情不再恶化，却也一直好不起来。有的时候陈季等人甚至怀疑安琪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已治愈，只有他始终不见好转。

        这天晚上，路宇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就是个废人，一直拖累你们，就让我去死吧。一辈子躺在床上，就和废了一样，没有什么区别。”路宇的声音充满悲凉，他已对病愈不抱希望，只想早点死亡，结束掉这种痛苦折磨。

        当晚，生了一件大事，因为受到路宇话语的刺激，刘可心感受到了自然之力，掌握了治愈的能力，成为几人中的医师。紧接着，在她的能力之下，路宇的病情得到治愈，摆脱了病秧子的状态，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因为此事，陈季又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是真的命中注定，还是因人而异呢。他获得了风的能力，李思博获得了土的能力，艾玥婷获得了魅惑的能力，刘可心获得了治愈的能力。剩下来的路宇和郝清，又会获得什么样的能力呢，能力的获取是否和自身意愿，有着直接的关系，他开始思考这一点。

        路宇病愈之后，没有再去找安琪的麻烦，他算是怕了这个小女孩了，生怕她再给他来一次生不如死的体验。陈季告知路宇和郝清二人，自己关于能力的猜想，建议他们要认真思考自己想要的能力，因为自身意愿对能力的形成将有很大影响。关于这一点，其实并没有得到证实，陈季告诉他们，也是想借机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他猜想的一样。

        时光荏苒，自路宇病愈又过去了半年，陈季等人来到山村也有大半年了。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环境，外人已看不出他们不像个山里人了。原本对矿区追兵的担心，早就烟消云散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想必也不会再追究下去了。说到底，他们几人现在不过还是些小角色，引不起赵家的注意，危机算是化解了。

        这段时间里，陈季等人的能力增长了很多，陈季也有了些想法。现在他十四岁了，等再过两年，他就成年了，那时他们的实力肯定更强，他就可以谋划推翻赵家统治的事。浮城的光复是必须的，陈季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即使这个使命没有任何人寄望于他，他也不会就此放弃。

        这天，天降大雪，算是今年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因为大雪之故，所有人都守在家里，没有到外面活动。到了午时，快要吃饭的时候，山村里进来了一批不之客。

        这批人皆身披甲胄，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他们随身扛着的一面大旗上，印着一个赵字，格外引人注目。这批人人数不少，有二十来人，为的却有三人。这三人不穿甲胄，在人群中颇为显眼，其中两人是明显的武士打扮，看起来倒像是拱卫着最中间的那个人。

        那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生得也算是仪表堂堂，只是他的行为举止有些浮夸，看起来很像是富家子弟做派，身份应该比较尊贵。陈季透过窗户，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批人，因为他们都是骑着马进村的，进村之后，便把马集中拴在了村口处，留下了两个人看守，其余人步行前进。

        陈季看他们的行进方向，倒是往自己小屋这边来了。老实说，陈季看到那面旗子之后，是真的不想和这帮人接触，然而形势所迫，想避开这帮人已是不及。只得嘱咐几人道：“马上一群人要来咱们这边，我看他们的样子，倒像是军方里的人，我们此时万万不可得罪于他们。等下男的在外面招呼，女的就躲在里面，别出来就行了。”

        陈季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执行，不多时就听到了敲门声，陈季隔着门问道：“来者何人，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人听了回答之后，只听得一个年轻的声音道：“这位兄弟，我们是赵家的人，赵家你应该知道吧。因大雪封山之故，我们不得不在此借宿几日，还望你行个方便。”

        这帮人之所以直接找上门，一是因为小屋的位置靠近村口，方便他们进出。二是因为厨房的炊烟升起，他们知道这里在开灶，想过来蹭顿饭吃。

        陈季知道赶走他们肯定是不行的，只得问道：“我听你们动静不小，有多少人啊，我这里的饭，可不够你这么多人来吃。”陈季故意如此去问，他不希望这群人全都一拥而入。

        那声音继续道：“小兄弟说得是，我们就进来三个人，其他人自去别处，不会进来打扰的。”陈季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没有理由再拒之门外，就把他们放了进来。

        三人见开了门，便径直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陈季。那居中的年轻人用目光打量了陈季几眼，又扫过了其它三人，开口道：“小兄弟，你们是兄弟关系吗，怎么屋里有这么多男丁。”

        陈季淡定答道：“我们是异姓结义兄弟，从外地逃难到这里的，因此屋中男丁较多。”陈季之所以没有说自己是原住民，就是害怕这些人去村民那里打听他们的情况，因此说的比较模棱两可。

        年轻人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不要害怕，我们这里治下清明，百姓生活在这里非常安逸，我代表我们赵家人，欢迎你们的到来。”

        陈季心下一动，询问道：“不知贵客何人，我们在这里比较封闭，不晓当地民情，还请直言相告。”

        这时，年轻人左侧的武士插话道：“这位，就是我们浮城城主三公子赵元赵大人，你们还不赶紧拜见。”

        听到这里，几人也不好反驳，毕竟这是在赵家境内，只得向赵元行了拜礼。赵元面不改色地接受着这一切，故作不在意道：“适才听你说，你们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不知是从哪里逃过来的。”

        陈季见赵元起了疑心，也不敢多说，只道：“自北方而来，来此间已有近一年，不知贵客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赵元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也不打算追问下去，他径直坐在主位，他的两名护卫则一人坐在一侧。四人面面相觑，这几人真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就吃了起来。陈季使个眼神，三人会意坐下，陈季和李思博挨着武士坐在一边，路宇和郝清坐在赵元的对面。

        吃了没几口，赵元又道：“对了，吃了你们的饭菜，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哪位先自报家门一下。”陈季等人依次报出姓名，倒也没有隐瞒，因为他们不认为赵元有可能听过他们的名字，因此也没有什么顾忌。

        赵元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夸赞道：“不知这饭菜是何人所为，竟然如此美味可口，定是本公子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吃这家常小菜，竟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问题比较棘手，几人事先没有准备，没有第一时间有所回答。赵元愣了一下，追问道：“难道几位还对我有所保留不成，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在这个地界上，我就是主子，我说的话还很少有人敢不听的。”

        赵元的话里暗藏着威胁之意，几人的脸色变了，不复先前从容，他们也看出了这个赵元，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家伙。陈季干笑了几声，道：“贵客身份尊贵，我们只是一些普通百姓，自然是比不上的。虽然贵地有很多规矩，我们并不清楚，但是贵客说得话，想必定有道理，我们岂敢违抗。”

        听了陈季这番服软的话，赵元没有再追究下去，吃完饭后便道：“我这一路非常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里屋让与我休息如何？”

        赵元虽然是问话，但是口气是不容置疑地。陈季虽然想答应他，但是问题是屋里有几个女人，陈季可不敢让这个家伙看到，谁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能避免的麻烦尽量避免为好。

        赵元看到几人面有难色，又听到里面有些动静，哪里还不知道原因，他径直闯了进去。赵元的突然出现，吓了几女一跳，她们显然没想到赵元这个人，说进来休息就直接闯进来了。

        陈季等人阻止不及，有些后悔地跟进了屋里，两名武士也随之走了进来。赵元扫视了几女一眼，顿时感到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在这个小山村里，还能看到如此美色，他的内心热不住躁动起来，心里起了些小心思。

        赵元回头对几人呵斥道：“想不到几位这么提防在下，竟不让女眷见我，可是藏有什么祸心。”

        眼见赵元倒打一耙，陈季等人虽然心中恼怒，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得默默忍受。看见几人的态度，赵元觉得事情大致可成了，如果这几人识相的话，还可以得到一些好处，要是不识相的话，后果可就不好说了，杀几个流民对于他而言，完全不在话下。

        赵元进一步问道：“这几个女子，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路宇抢先答道：“玥婷是我妻子，安琪是我妹子，可心是我嫂子，大人可还有什么疑问！”

        赵元闻言，看了看几女的表情，冷笑道：“什么东西，也敢欺骗于我，你说可心是你嫂子，我且要问了，哪位是可心，上前一步说话。”

        刘可心闻言，上前一步作礼道：“民女正是刘可心。”

        赵元看了她一眼，已经大致确认了几人的身份，说道：“刘可心，我且问你，你的夫君是谁？”

        陈季等人一直给刘可心使眼色，刘可心一下子接收到这么多信息，不免有些慌乱，颤抖着用手指缓缓指向了陈季。赵元轻笑一声道：“可心嫂子莫怕，我只是不想被人蒙蔽，被人当作坏人提防罢了，你们还是照旧生活，该如何就如何。只是我一向娇养惯了，身边总是要有人来服侍，就让玥婷妹子留下照料我即可。”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哪里还不知道他不怀好意的心思，让一个女子独自照料他，用意实在是太明显不过。路宇当时就怒道：“这不可能，玥婷是我妻子，绝不可能让她去伺候外人。”

        赵元眯着眼看着路宇，高声道：“在我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让她留下照顾我，谁敢说个不字。”

        赵元表现得非常强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陈季眼尖地察觉到，两名武士有随时拔刀的迹象。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众目睽睽之下，艾玥婷流着眼泪说道：“既然公子有此要求，小女子也不敢不从，还请不要伤害我的这些同伴。”

        赵元闻言，冷哼一声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弄得彼此不愉快呢。闲杂人等现在可以出去了，只要玥婷留下即可，都听明白了嘛!”

        艾玥婷听到这里，凄然一笑道：“你们莫要担心，赵公子不会伤害我的，都请放心出去吧！”言毕，似认命般低下头颅，对结果已不抱任何希望。

        见几人迟迟没有动身，赵元示意两名武士，将他们驱赶出去。两人把第一目标放在路宇身上，想要一起将他推搡出去，路宇则趁势死死抱住其中一人，怎么也不肯撒手。几次没能拉开路宇，另一名武士恼了，也不用赵元命令，直接抽出战刀，对准路宇脑后就是一刀。

        陈季等人岂能坐视路宇被害，在艾玥婷惊叫出声的同时，陈季脚下成风，瞬间跑到路宇身侧，一脚把武士踢飞了出去。这一脚惊住了众人，随即场面瞬间火爆，李思博拿起个罐子，直接扔向了赵元。赵元侧身躲开，怒吼道：“来人啊，给我杀，这里的男人一个不留，女的我要全部活捉。”

        听到赵元的怒吼，门外的士兵们抄起兵器，全都涌入了屋内。一时间，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战斗随之展开。几个女子缩在角落里，也没人去管她们，安危上倒是暂时不用担心。

        陈季见局势已不可挽回，大喝道：“兄弟们，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不要再有什么顾忌了，我们跟他们拼了，杀啊！”几人闻声回应，一时间，喊杀声不绝于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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