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黑心棉袄 孽种不配
容爷的心里只觉得踏实。
因为容朔觉得,他的宝贝女儿在听见了他的话,看见了他的神色以后,一定是会过来哄他开心的。
不是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嘛。
而且容朔扪心自问,他身为一个父亲,平时对于容景欢绝对是宠上了天。所以,容景欢怎么样都是应该让他如愿以偿。
他都已经将自己低沉郁闷的心情表现了一个淋漓尽致,要是容景欢不来慰问他几句,这还有理了嘛。还有!拉着他家容白菜的这只阎大猪,看见了自己的岳父大人不悦的样子,不得是要颠颠地过来伺候他?
于是,在容朔话音一落之后,容爷那威风凛凛的二郎腿就向上翘了起来。虽然横着一条腿,架出的二郎腿并不怎么美观大方,但确实也是极致彰显了容爷的王霸之气。
而在容爷闭目闭嘴,收敛住自己的怒气等待着容景欢还有阎璟睿回复的空档儿,诺大的厅室除了响起了有条不紊的走路声音以外,并没有容朔所想的那种关切的问候。
就连一个“嗯”也没有!
从而,容朔的心里也渐渐地涌出了纷至沓来的千军万马。
“不行,我的贴心小棉袄一定是在思考着对我说的话,嗯,对,就是这样。我再等等,再等等。我的贴心小棉袄一定是会安慰我的。”
“还有阎璟睿这个臭小子,一定是去给他敬爱的岳父大人拿我喜欢喝的茶了。我在等等,在等等,我的好女婿就回来了,而且还是捧着我钟爱的茶,回来的。”
容朔自言自语,语无伦次的样子完全丧失了一个大佬的风度。那慌张到口不择言的样子,特别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可怜人。
“夫人,容爷……”
容景欢感受到自己脖颈儿处喷洒过来的热气,抬起手就推开了阎璟睿的脑袋,“三哥,你好啰嗦。”
被指啰嗦的阎璟睿,“景景……”
“乖,我的小老头子。”
毫不客气的,容景欢再次打断了阎璟睿的话。
阎璟睿,“……”我的好景景,你知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为夫的话,是会埋下很强大的安全隐患的啊。这要是有一个好歹,未来受苦受难的可是我的好景景啊。
三爷自认为自己想的非常地周到。
而被他投注了期待的容景欢,则是在甩下了容爷以后,再一次地甩下了阎三爷。
很憋屈的三爷,只得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吞进了肚子里,摆端正。
再说那苦苦期待着容景欢安慰的容爷。
容爷正喃喃自语着,满身心地都陷入了自己美好的憧憬里,可一阵清脆又没有温度的脚步声,却在这个时候渐行渐远。
于是,容爷就偏着脑袋,很疑惑地蹙起了眉毛。
不对呀,现在他可是在景墅,哪里是会有外人可以随意地出入的呢?除了在哪室霸占了他的葙葙老婆正在谈话的某人,还有乖巧的筱筱以外,没有别人了呀。
呸!
不是还有他那位不省心的臭女儿,和掘走了他家的好白菜的阎大猪?
等等,他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呢?
猛然间,容朔假寐的眼睛挣开,坚定强悍的目光瞬间就崩裂出来,照耀到容朔四周的空气中。嗯,就是一片不见人烟的空气。
人呢?
容朔被自己入目所及气得跳了起来。
“两个黑心棉袄,居然溜了!”容朔大手一振,蹬着脚,一缕独属于怒气的青红不接蹿到了他的脸上,“亏老子我还说是一个个的贴心小棉袄,呸!完全就是实打实,都包浆了的黑心棉袄!”
*
“怎么不行?”
一个怒气四溅,充斥着压抑的怒气的声音砸响。显然,这说话的中年人已经经历了一段很克制,很隐忍的时段,所以,此时他说话的时候,更是让怒气放大了数十倍。
傅青葙已经在刚才的时候,至始至终地都当了一个和事佬,可当下,她很机智地选择了闭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到底,徐雄午此时对话的人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徐筱筱。就算她们平时将徐筱筱看作是一个女儿对待可那又如何?哪怕是徐雄午做了再伤天害理的事情,和徐筱筱血缘上的关系却又是这一生,这一世都无法割断的。
即使是这些年来,徐筱筱和徐雄午一直都没有什么联系,可亲生的父女情,终归是藕断丝连的。
斩断了,还是会在某一个不知道的时候,将这本就纠缠在一个圈子里的人,再黏连起来。
正如当下。
“当然不行。”
面对徐雄午的怒气,徐筱筱表现得则是云淡风轻,就好像她自己是那一个局外人,罢了。
“孽种!”
徐雄午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本就憋着的怒火更是在四处逃窜,几欲炸裂。他看着徐筱筱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眸色越发地深沉。
一个长相随了已经下了地狱的人,凭什么来和他呛声?
“我是你爸爸!”
故此,徐雄午便就是气急败坏地吼出了声。反正,他只要看着徐筱筱的脸,就觉得是一种挑衅,一种羞辱!
他徐雄午这几年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这些年来和他打交道的人,有哪一个是会来给他摆脸色?已经好久没有看人脸色的徐雄午,显然是已经忘了这种憋屈,愤怒的滋味。
但他却是不会想到,相隔多年,再一次看见令他窝火的脸色,居然是出现在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身上!
“呵,你配吗?”徐筱筱冷哼出声。
徐雄午一听这话,可就是炸了,“不配?嗤。我是你徐筱筱的爸爸,这是永远都更改不了的事实。徐筱筱,你要清楚,你冠的是谁的姓?”
姓?徐筱筱求之不得自己可以不要这个累赘的姓。
但她目前还无可奈何。
不过对于徐雄午的话,她有一点倒是极其肯定的。
“我知道啊。毕竟徐先生你也是为我提供了一颗精子,我再怎么说都是要好好地感谢你这个提供了一颗精子的人呀。可……除此之外,你,徐雄午,说得出口为我提供的东西吗?”
“嗯,徐先生,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徐筱筱比着中指在自己的面前晃动了一下,“如果说虐待和羞辱也可以算得上你为我提供的东西的话,那应该是不胜枚举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怎么粗俗?”
徐雄午怒红着眼睛,将自己磅礴的怒气再一次地迸发了出去。
这好说歹说,他们徐家,放眼望去,也是一个书香门第,怎么得就是生出来一个这样不要脸皮,都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书写的败类,一个孽种呢。
果然还是基因的问题啊。
徐雄午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他的心头便就是涌上了温暖。
虽然他现在的妻子的出身的确是比不上徐筱筱的生母,可那又如何呢?出身又不是决定基因好坏的唯一要素。就是徐筱筱那个病秧子母亲,就算是出身权贵可还不是生了满身的糟气?
除了能够摆得上厅室以外,有哪一点称得上好呢?
诺大的娘家,还不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来往!
做人如此失败,不也是可以从徐筱筱这个不肖女的身上,可见一斑么。
“我?看来徐先生是不愿意和我说话了,那我走便是。”徐筱筱扬起脸,而她的语气越发地疏离和清淡,让人根本就觉察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
“徐先生。好呀,我们徐家居然是会有你这样没有礼节的孽种。”
“孽种?”徐筱筱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挂起一抹邪肆的笑,“比起开口闭口都是一句‘孽种’的徐先生,我还是可望不可及的吧。”
“说到孽种,我怎么觉得还是你那个宝贝儿子更像是孽种呢?”
“小天是你的弟弟!”
“弟弟?”徐筱筱再次重复着徐雄午的话,“他配吗?”
“孽种啊,孽种。当年我就应该掐死你的!”徐雄午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你就是和你妈一样的货色!”
“呵呵,是吗?”徐筱筱几乎就是磨着牙齿,将话硬生生地给挤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的母亲呢?以一个丈夫嘛?”
终于,面不改色的徐筱筱换了一张极尽嘲讽的脸,寒着一双娇艳的眸子,像是看着一个死物一样注视着徐雄午。于是,徐筱筱的声音也是随之变得让人不寒而栗。
至少,原本选择了静候一旁的傅青葙就是这样认为。
“雄午,敏之已经过世了,你也是要口下留情。”傅青葙蹙紧了眉头,看着徐雄午气急败坏的脸,压了压眼睛。
不过好歹她是在先前连哄带骗地将容朔给轰了出去。要不然,以她容爷的那个暴脾气,直接将徐雄午给丢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这父女俩难得地可以见上一面。她这个作为看着徐筱筱从小长大的人,也是真切地希望徐筱筱可以借此机会,解开自己的心结。
即使,她自己的内心也是对于徐雄午颇有意见。
“嗯。”
半天,徐雄午才挤出一个不情不愿地“嗯”。
倒不是他徐雄午这是认可了傅青葙的话,只是他一想到刚才容朔阴沉的面色,两条腿都在不停地有颤抖的趋势。
“阿姨,你别和这个人说话,以免污染了自己的嘴巴。”
却是冷静自持的徐筱筱急急地发话,语气之中分明是充满了不屑和嫌弃。
“污染?我是什么避而远之的脏东西吗?”徐雄午指着自己的鼻子,涨红了脸,一跺脚,“还有!徐筱筱,我告诉你,以后见到了小天对他好一点儿!他可比你懂事多了。”
“哦,这样啊。”徐筱筱说地轻佻,“既然如此,我都已经是在徐先生您的眼中是一个不懂事的孽种了,我为何还要给一个名副其实的孽种,好脸色呢?”
说完,徐筱筱还特别应景地叹了一口气。
说到这个名叫做“小天”的孽种,她这个做姐姐的,倒是真的挺为他担心的。
呵,也不知道这个小天能不能长到弱冠之年都是一个谜了。
“你叹什么气?”徐雄午显然是听见了徐筱筱的叹气,“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德行!每一次说到你的弟弟,就是这样的态度!”
“弟弟,我都说了,他不配!”
“不配?他是我徐雄午名正言顺的儿子,怎么不配了?”徐雄午逼近徐筱筱,周身都是散发着强烈的戾气。
徐筱筱冷嗤一声,“是,是您尊贵的徐雄午的亲儿子。一个在我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都已经有两个多月大的亲儿子,你的脸呢?”
闻言,徐雄午脸色一凉。
原本挂在徐雄午脸上的怒气也全部都烟消云散,虚无缥缈。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尴尬,但是即便如此,在徐雄午的脸上依然是找不出无地自容的神态。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教训!”
“哦,这样啊,那你又为什么要来要求我对你的孽种好一点呢?”
徐筱筱看着徐雄午的样子,心里爽快至极,于是在她脸上洋溢的笑则是更加地灿烂。就连她说出的话中,也是可以轻轻松松地捕捉到她的得意。
“孽种!”徐雄午气得身子发抖,“徐筱筱,你好自为之!”
“好呀,慢走不送。”
这边,徐筱筱可是乐意听见这样的话,笑着对徐雄午说道。
“谁说我要走了?我可不走!”徐雄午至今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也确确实实是被满腔的怒气差一点地就冲昏了头脑。
接着,徐雄午继续吼道,“牙尖嘴利,以后有你苦头吃!”
“哦,那我还挺期待的。”
徐筱筱坐在那,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皮子都愿意抬起一下,便就是轻飘飘地回应了徐雄午。
牙尖嘴利?
说真的,她还蛮喜欢这个形容的。
她要是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她能够在聚千院,平安无事地混到了今天嘛。当然,这其中,她的小药剂也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孽种!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孽种!”徐雄午颤抖着手,连连退后,直到最后是跌在了身后的软椅上。
------题外话------
嘿,四少!听说你要找徐小姐的麻烦啊。
继卡了鱼刺,有接着吃鱼的四少:聪明!
哦~那牙尖嘴利的徐小姐可不好对付哦~(坏笑)
四少:小瞧了小爷!小爷我无所不能,一个徐筱筱还对付不了?笑话!
嘿嘿……是骡子是马只需要拉出来,溜溜就好(*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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