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疑
一小时后。
“啊，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不过果然还可以找到开门的快餐厅啊。”清宫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宽大柔软的沙发椅上，回过头对着身旁的美琴歉然一笑，“抱歉啦，看来今晚你又回不去宿舍了。”
美琴哑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神色又一次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当她望向坐在清宫对面的那个男人的时候，琥珀色的眸子里不时闪过一丝警惕。
男人面容坚毅，石刻般立体的五官给他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和慵懒的如同猫咪一样姿势的清宫正好相反，即便是柔软的沙发椅上，他的身形依然坐的笔直，如同军人般的做派，让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着一种严肃的气质。
也无怪美琴看向男人的目光如此警惕，不久前刚刚彼此敌对的人在短短一小时后就坐到了一张餐桌上，任谁都会警惕的。
“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后方之水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可乐，“明明有更多别的选择的......”
“你真当我带你出来吃宵夜的？”清宫翻了个白眼，随手往嘴里扔了一根薯条，一边嚼一边说道，“不是你想谈谈的吗？”
“你这个气氛很难让我继续下去啊。”后方之水的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一丝苦笑，“我说过了，除去势力本身之外，我对你没什么恶意的。”
“我相信啊。”清宫直接说道，手里的薯条依旧没放下去，还随手递了一根到美琴嘴边，美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翻了个白眼，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清宫，不过盯着后方之水的目光倒是分散了一下。
“不过，我也真的很好奇，你想说些什么。”清宫把薯条塞进嘴里，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面前原本有些化掉的雪顶再次瞬间凝固，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冷气，连融化的部分都好像被人用刻刀重新修好了一样，清宫再次打了个响指，雪顶自己从桌面上飞了起来，来到了美琴的面前，不停的轻微摇晃着，似乎在提醒美琴接过它一样。
“......”美琴这下彻底无奈，只好接过了雪顶，瞪了清宫一眼，用力的一勺挖在冰淇淋上。
她实在想不出来，清宫跟面前这个人有什么好谈的。
科学与魔法属于不同的体系，这一点今天美琴也彻底见识过了，无论是会发光的圣经，还是那些抬手间可以释放各系法术的俄罗斯成教的人，都让美琴彻底认识了他们。可也正因为如此，美琴才心有担忧。
以她的眼力，不难看出后方之水的强大，稍微推断一下，就可以知道他在那边的地位至少不会比清宫在学园都市低，这样的人和清宫能谈什么呢？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后方之水却没注意到美琴此时的表情，他的神色严肃了下来，“就是在你我战斗的时候我提到的。”
“啊，你好像说了神之类的东西对吧？”清宫轻轻拍了拍手，将手上的薯条屑拍掉，用纸巾擦了擦手指，“直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你问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这边和后方之水说这话，这边清宫却隐秘的张开了自己的领域，并且轻柔的将周边的‘滞空回线’都推离了出去，并不是因为涉及到什么隐秘，只是他习惯性的一个动作而已。
“你知道魔法的本质是什么吗？”似乎也感受到了清宫领域的张开，后方之水摇了摇头，下意识的端起了面前的冰可乐喝了一口，随后才微微一怔，不由得再次苦笑一声，“好久没喝过了。”
“魔法的本质？”清宫顿时一愣，这还真给他问住了，“大概跟超能力差不多吧，就是类似那种开发魔术回路，使用魔力之类的......”
“将魔力灌注在自己的血管与神经中，透过身体动作或手势，只要表现出符号，就能使用魔法。”后方之水索性再次喝了一口可乐，“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什么？”
清宫一怔。
“只依靠动作就可以使用魔法，你不觉得的太不可思议了么？”后方之水叹了口气，“我真不该说这些。”
“科学与魔法的对立到底从何而来，你思考过么？”尽管这么说着，可后方之水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为什么超能力者不能使用魔法，你又清楚么？”
“不是因为基本回路不同吗？”清宫皱着眉头，下意识的说道，“魔力一旦失控会撕裂全身的血管与神经，轻则内出血，重则大量身体组织爆裂......有什么不对吗？”
他是真被后方之水弄糊涂了，没明白他絮絮叨叨说的这些跟之前有什么关系。
“对，也不对。”后方之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这么问你吧，我的力量从何而来？”
“你本身不就是圣人吗？”清宫皱着眉头疑惑的说道，“好像圣人有什么圣痕之类的，这我不是很懂......等等！”话说到一半，他猛地怔住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或许是曾经思考过的某些想法，又亦或是破碎的灵光，或许无关紧要，但清宫却清晰的感觉到，这东西对他来说，极其重要。
气氛一时间沉寂了下去。
“‘神之力’。”过了好久，清宫才缓缓开口，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你的力量来自‘神之右席’，也就是‘水’，与之对应的就是大天使‘神之力’！”
“没错。”后方之水的眼中闪过一丝一闪而没的赞许之意，“那你再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世界上没有大天使‘神之力’，”后方之水缓缓开口说道，“我会怎么样？”
如果世界上没有‘神之力’，后方之水会怎么样？
骤然听到这个问题，清宫脑子先是一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联想到刚才后方之水说过的那些话，让清宫隐约间有种感觉，似乎可以将它们穿到一起......
“你的能力会消失。”在清宫低头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旁轻轻的响起，声音不大，却如同在清宫的心底炸开了一个响雷！
清宫猛然回头，望着身旁美琴平静的面庞，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你的能力会消失，对么？”美琴缓缓抬起头，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可是眼神却异常的冷静，“也就是说，所谓魔法，就是.......”
“对，也不对。”后方之水终于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丝淡淡的释然，“不过，有两种可能性。”
“如果在我出生前，‘神之力’消失了的话，我的能力的确会消失。”后方之水轻声说道，“可是如果现在，有人击败了‘神之力’并且杀掉了她的话......”
“我就会成为......新的大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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