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死而复生

那天香谷主见这样也没能甩掉秦红云，心中有些破罐破摔的想法，随即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冷冷地看着秦红云，道：“姓秦的，你真的要不死不休？”

        秦红云也冷冷地看着她，淡淡地道：“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少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我并不想伤害你。”那天香谷主低头想了一下，随即抬头道。

        秦红云微微眯了下眼睛，不咸不淡地道：“早就知道？不想伤害我？那你为什么让他去杀我？要我饱尝被背叛的滋味？又为什么勾结倭贼，打伤灵明道人，嫁祸给我？”

        那天香谷主沉默了半晌，目光忽然间变得挣扎起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一直都在追寻那个秘密，可总是无法得到线索，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得知药王谷有位前辈，在扶桑国隐居，这才与他们合作，但是做那些事情，真的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够了！”秦红云不等她说完便即喝道，他自然明白，她所说的秘密，便是那个可能晋升到化境的记载，可这总归是个人私欲，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真的可以不顾他人的死活？甚至不惜去当卖国贼？

        那天香谷主似乎把这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了，即便是秦红云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甚至呵斥她，她也依然在说：“其实，咱们都一样，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很渴望实力，唯一不同的是，咱们走的路不同，但我相信，咱们总有殊途同归的时候。”

        “不。”秦红云摇头道，“咱们不仅走的路不一样，而且方向也不一样，因此咱们永远也不可能殊途同归。甚至我都不想和你用咱们这两个字。”

        天香谷主也不和他争辩，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当即笑道：“江湖人都说你好胜心太强，果然是没错，即便是一句话，也非要证明自己是最有道理的。”

        她说完，紧跟着又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长什么样子么？”

        秦红云道：“不好奇，因为我将你杀了之后，你长什么样，自然也就一清二楚了。”

        天香谷主忽然笑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秦红云，道：“秦少侠，咱们来打个赌吧。”

        “你想赌什么？你还有什么可以作为赌本？”秦红云似乎已觉得稳操胜券，说话也是十分得不客气。

        她也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地道：“你若想杀我，而我却顽抗，想必你也不会好受，可你让你跟我打这个赌，只要你能胜，我绝不还手，你看如何？”

        “那我若输了，岂不是要放你离开？”秦红云想了一下道，“好，我跟你赌便是。”

        天香谷主将手放到面纱之上，轻笑道：“我赌你看了我的真面目之后，便不会杀我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秦红云一见，心中猛地一凛，这眉眼看起来，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她这么肯定，莫非她的真面目是……

        他刚想到这里，她已将面纱摘了下来，只见她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脸似削成，竟比林紫衣和红红，更加美艳动人。更重要的是，这张脸，居然和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一模一样。

        秦红云惊得退了一步，旋即下意识地挥起了碎虹剑，将她耳边的一缕秀削了下来，然后冷冷地道：“你为什么要易容成她的模样？”

        那面纱之下的那张脸，居然和秦红云亡妻的一模一样，这如何不让他吃惊？而且他之前便打定过主意，只要见到谁易容成这个样子，便要将她杀了，可是现在，他仍然下不了那个手。

        天香谷主看他那个样子，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道：“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我为什么还要易容？”

        “不可能！”秦红云又退了几步，道，“我知道的，她已经不在了，而且她从来就没有过姐妹！”

        天香谷主掩嘴一笑道：“没错。”

        秦红云眼中闪现出一抹不甘的神色，忽然出手向她脸上摸去，而她竟也出奇的配合，甚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手刚要触碰到她时，忽然顿住了，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挣扎之色，他实在很想知道真相，又想让自己的梦，做的更久一些。

        犹豫了半晌，他终于还是把手伸到她的脸上，但是他仍然没有现易容的痕迹，不由得大惑不解，满脑子都是问号，最终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小蝶啊。”天香谷主嫣然笑道。

        秦红云看的有些痴了，这个笑容，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不，我不信，我明明亲眼看见的……”秦红云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双手抱住脑袋，痛苦地嘶吼道。

        “亲眼看见我被杀了是么？其实，那个才是易容的。”她不紧不慢地道。

        不论她如何说，秦红云始终无法接受这个解释，她便又道：“七月初七，后背胎记……”

        七月初七是小蝶的生日，也是他们相识的时候，后背上的胎记，更是她的一个特殊标志。之后，她又说了一些当初二人之间的事情。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秦红云像是受了重伤一样，声音无力地道。

        她却不肯就此罢休，继续道：“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之所以会靠近你，只不过是为了接近顾少天罢了。”

        “噗。”秦红云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了头，盯着她看了半晌，猛地喷出了一口血来，旋即心道：不错，你连他的孩子都有了。

        本来，他对于小蝶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杀了顾少天之后，更是时常闷闷不乐，然而这时，那些所谓的愧疚，全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真正受害的人，只是自己，一味地付出，得到的不过是两个最好的朋友地一起背叛。

        “你走吧。”秦红云想了良久，也曾想一剑将其杀了，可终究还是做不到那么的无情无义。或许让她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只觉得很累，很累，江湖已不再适合他，所有人的背叛，给予他的打击，都不如她刚才的那些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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