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拔刀相助
放在小女孩勃子上的刀，松下来。校尉长想留些力气。
小女孩步履蹒跚地跑到韩小罗面前。现在，娘亲被坏人抓着，唯一能让她有安全感的，就是那个向她走来，面带微笑的小哥哥了。
韩小罗抱起她，说：“小妹妹，别怕，别怕，看哥哥打坏人好不好？”
“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好好，我现在就救你娘亲。”韩小罗说。
这触动了韩小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上前，抱过小女孩，对韩小罗说：“孩子，你好样的！”大妈眼中含着泪水，对这个蓬勃的少年抱以深沉的惋惜之情，她似乎已经知道了，马上就要发生的事。
校尉长一脸嘲讽，道：“小子，你是见过的最有种的人。知道吗，你站出来，就意味着，你要被砍成肉渣！”
“不知道。”韩小罗回答道。
他确实不知道。他以为自己不站出来，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但他没想到，这个一脸横肉的校尉长不依不饶，拿孩子作威胁。
什么是坏人？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就是坏人。
什么是好人？韩小罗第一次感觉，自己算是一个好人吧。
那周围的人呢？韩小罗不好定义，算是不好也不坏的人吧。
士兵们扬着大刀，把韩小罗围在中央。他们相信，这个嫩小子，插翅难逃。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韩小罗想起来了，是在山林里被两头狮子围攻的场景，是被几只饿狼围攻的场景，也是被白额老虎与黑犳围攻的场景。他突然明白，小时候，爷爷对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
士兵们都认为他们这么多人对付一个黄毛小子，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杀鸡焉用牛刀？
校尉长卷起袖子，露出强壮的手臂，往手中吐了一口唾沫，揉了揉，提着钢刀，走到韩小罗面前。校尉长盯着韩小罗，让他更气愤的是，他从这个小子眼中看不到应该有的恐惧，而是一种轻蔑和一丝的揶揄。
“你死之前，想说点什么？”校尉长活动一下手腕。
“你放了那个女人吧。”韩小罗指了指那个泪眼朦胧的妇人。
校尉长说：“还有什么？”
“遵守交通规则，不要横冲直撞。路上人多。”韩小罗认真地说。
校尉长大笑起来，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地也笑弯了腰。人们没一个笑出来的，他们知道，这几句话，是这个小伙子在世的最后遗言了。
有同情吗？有。有怜悯吗？有。但，就是没人站出来，给韩小罗以声援。有本事的人，任何声援，都是无用的。
校尉长举起了钢刀，大喝道：“见鬼去吧！”
电光火石之间，对于韩小罗来说，很慢，很慢。他能清楚地看清，校尉长举刀的瞬间，袖口波动的细纹。
胆小的人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当”——人们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下。
没有血，没有人头落地，韩小罗仍好好地站着。他举起的手中，两指夹着一把钢刀。是校尉长的刀。
众人一声惊呼，“啊，他……他竟然两指夹住了校尉长的刀！”
“天啊，这小子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
“这小子不会是……”
“乱说什么？小心杀头。”
“如果有这个可能的话，这可是一场一边倒屠杀啊！”
“这群兵痞平时作孽太多，终于碰上硬茬了！”
……
校尉长想把刀抽回来，但无论怎么使劲，刀像是粘在韩小罗手上一样，纹丝不动。周围士兵一看这种状况，想冲也不行，不冲吧，也不合适。
“有必要动刀吗？”韩小罗说对校尉长说。
校尉长此时已经被愤怒冲错了头脑，屡次让他出丑，他只想把这个小子砍死。
士兵冲上来。韩小罗一松手，闪了一下，校尉长摔个驴打滚。韩小罗身形快如闪电，他们只看到一道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紧接他们几乎同时后背受击，摔倒在地，口吐鲜血，呻吟不已。
“打死他们！”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有人起头，他们就像被点着火的柴禾，一起喊道：“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校尉长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位少侠，放过我们吧！”士兵们跪在韩小罗面前，乞求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威风。
韩小罗轻扬嘴角，不屑道：“你们不需要跪，我不受你们跪拜。”
“不，不，你受得，受得。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瞎了狗眼。放过我们吧！”士兵们一脸尘土，衣衫不整，像打了败仗。
韩小罗想了一会，说：“放过你们也，帮我把‘黑龙’拿过来吧。”
士兵一听“黑龙”，相互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其中一个士兵机灵，就说道：“我知道是啥。是这，瞧，插在地上呢！”
士兵一听，争先恐后地去拔“黑龙”，无论他们怎么用力，但“黑龙”纹丝不动，像扎了根一样。校尉长满脸是血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士兵们也都趴在地上，累成狗。
“你们拔不出来吗？”韩小罗问道。
“这，这，能，能！”
士兵们拿出钢刀，开始刨。这路本身就是在小山丘上，下面全是石头，用刀如何能刨出。还是不行。
“拔不出，就算了。”韩小罗走上前，手握刀柄，轻轻一提，“霍”一声，那****地面一尽多深的刀背露了出来。
他们才意识到，自始自终，他们才是最大的蠢人。如果这个乡野小子出手，他们根本不够活的。那****石头里的刀，需要用多大的力气，他们不敢想像，哪怕是当今大尉，最顶尖的那几个青年才俊，也不遑多让。
校尉长挣扎地站起来，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有一丝军人的血骨。话都说这个份上了，做事也不能做太绝。韩小罗不想一出山，就犯上人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走吧！”韩小罗说。
士兵们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放了自己。
校尉长拿起刀，收进刀鞘，骑上马，向韩小罗握拳告别。士兵们也从地上趴起来，上了马，跟着校尉长一溜烟地跑了。
人们欢呼起来，纷纷赞扬韩小罗有胆识，有气魄。
那个妇人带抱着孩子向韩小罗道谢。孩子在小罗脸上亲了一口。韩小罗不好意思地笑了。
韩小罗手一扬，“黑龙”斜插在背后。口中喃喃道，爷爷说，动口就不要动手，动手就不要动刀，今天没动刀。
人群恢复了之前的喧嚣。
韩小罗来到小山丘上，望了一眼前方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心想，过了这个山丘，就真的离开了白湾山脉，离开了那魂牵梦萦的地方，离开了心爱的阿花。无论前方刀山还是火海，他都要走下去。
相信我，你的病，一定能治好！韩小罗暗暗下了决心。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兄弟！”有人喊道。
韩小罗回头，看到一个老者面带微笑正向这边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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