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苏家影子
“你们特地来，本王心里感激。”萧千齐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感慨。
谢永元此人，果然还是当初那副固执又正直的老样子。
李元庆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其实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写封信也就行了，只不过就我看着，这背后所写的苏家的影子。”
“有苏家的影子？”
萧千齐皱起眉头，的确没有想到，在他的记忆当中，苏家是以买卖经营玉器，和西域珠宝起家的，怎么在这粮食上也插了一手？
“嘿！王爷，这个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种大商人，除了会做起家的生意之外，等到生意做大了，也会做些粮食买卖，一方面呢是满足自己家里的需求，另一方面呀，也是想要卖卖个差价，赚点小钱。”
郑山海连忙解释道：“只不过大的粮号，一般普通商人是接触不到的，也就只有这苏家顶着一个皇商的名头，在哪都能插一足手，别地方的商会也不太敢阻止他。”
“照你们这么说的意思，关于苏家在粮食上动手这件事情，你们恐怕是有八成的把握，所以才敢来京城找本王？”
萧千齐听到他们二人的一唱一和，忍不住挑了下眉。
“是那苏家图什么呢？他们的主业根本就不是粮食，耗费人力物力，不划算吧？”
“这一点我也在困惑。”
郑山海挠了挠头，同样有些想不明白，“对于民间百姓来说，稻米并不是不能够代替的东西，实在不行可以吃一些番薯，吃些玉米的，这要是栽涨的话，百姓就买不起了，买不起的东西，就算再昂贵，也只能烂在手里面，这些粮号如今这样囤粮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以他们不会再涨了，而是把价格卡在这个大多数人都买得起的价格上，如果这样算起来，他们也算是能够得到最大的利润？”萧千齐想了想，反问道。
“这个不确定。”
郑山海搓了一把自己憨厚的脸，露出一个有些无赖的表情。
“一般来说，有点脑子的商人自然知道，不能把下蛋的鸡杀了，只不过也保不齐，有那种手段狠的人，就是想着一把挣够钱，然后掉头再去做下一门生意，所以到底这粮价会怎么样，还要看接下来的趋势。”
“那这件事情，就暂时放在后面吧。”
萧千齐暂时也想不明白这背后的道理，于是摇了摇头，提起了另一件事。
“本王接到了旨意，要在十五日之内，筹集到足够的粮草，为了保证京城每年冬季的放粮救民，这次叫你们来，也是因为本王想要先行采购一些，防止到最后达不成目标。”
他看向郑山海，问道。“除了本王买的这些，本王还想问问你，你能不能想些办法筹集一些。”
“这一点您放心，在来的路上，我就和李元庆商量好了。”
郑山海美滋滋地点了点头，邀功似地说道。
“我们打算以长宁商号的名义，在各地进行筹集粮草的应召，以您在长景福和永安府的人心，我们觉得肯定筹集结果喜人。”
“那就要多谢你们操心了。”
萧千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轻声谢道。虽然说在永安府和长宁府内，他没有办出来太多的事情，可是百姓总是最朴实的，只要有一点好处，他们就绝对不会辜负。
“对了，王爷，我觉得您要是想要筹集粮草，还不如从您身边这些大臣们入手呢。”
郑山海说着撇了撇嘴，“京城这地方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各地都差不多，这本地大的商号啊，大多数都掌控在当地权贵之人的手中，反正您只要盯着那个最大的官儿要，怎么也能要到一些！”
“怎么着，你是想建议本王去大臣的家里打秋风？”萧千齐挑一下眉，有些好笑的说道。
“王爷，其实我也是这个意见。”
李元庆这时候说道，“我们家大人虽然说是相当节俭，但是其实手底下，也是有两个粮店的，这种店虽然说赚的不多，可是稳赚不赔，可以说是当官之人最喜欢置办的产业。”
“有如此红火？本王还以为，现在多数人都会像苏家一样，在金银财宝上发家致富呢。”
“达官贵人能有多少啊，就算真进来了珍贵的珠宝首饰，也总会有一些卖不出去，可是粮食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放久了，压些低价也能卖出去，到时候库房一清，又能进来新的粮食，以此循环，赔本也赔不了多少。”
郑山海笑了笑，“说真的，若不是我实在是没有功夫做这个，我也想要做粮草生意呢！更别提万一边境有个什么动静，那粮价长的嗖嗖的！”
他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是萧千齐听罢，却猛的心里一突！
“说什么边境有动时，粮草价格会飞涨？”
郑山海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忌讳的话，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是当然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官府会向民间征集许多粮食，那百姓能买到的粮食就少了，自然是要涨价的。”
说不定背后之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挑起战争，这样的胆子，一般的商户有吗？
“算了，这段时间先压后吧。”
这个猜测一时间萦绕在萧千齐的脑海中，可是他却找不出什么破局的点，便摇了摇头。
“既然你们都建议本王从大臣家入手，那本王就下去安排吧。”
其实他一开始的计划也是如此，因为大臣家里人多，通常会在秋季囤粮，这样比较划算。
萧千齐和郑山海，李元庆三人又聊了几句，这才打算分道扬镳，只是在临走前，李元庆又叫住了他。
“王爷，如果此事当真有苏家的手笔，那么赵家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他已经四十有余了，面向有些苍老，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多年跟随谢永元身边做事，也算是为民请命的人，他的目光还算清正，而此刻更是亮的惊人。
“如果这背后真的赵家出手，不论要做些什么，还请您一定要叫上我，这也是我此次坚持进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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