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试探粮店
“会不会是京城百姓比其他地方富裕，因此粮价还比其他地方高一些？”
云歌对于银钱真的没有什么概念，看着萧千齐和安怀南陷入了沉思之中，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价格对于京城百姓来说确实不算很高……”
萧千齐眯了眯眼，语气里却有一些不确定。
“宿主娘娘，这几年几年的价格有问题。”
突然，蠢蛋严肃的声音响起，“像是粮食这种百姓一定要买的东西，按理来说，价格应该会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区间，这样的连年走高，是绝对不可能的。”
“更不要说按照萧千齐的说法，京城这些年从农民手里收购粮食的价格并没有上涨，那么在此期间，商家赚的差价就越来越多了。”
云歌愣了愣，眼前一亮道。
“按照合理的方式来说，售价涨了之后，每一个环节的人都应该拿到更多的钱，现在却是只有商号一家独大，这就证明他们也许在背后动了手脚。”
“可是民以食为天，粮食应该是重中之重，怎么会有人，在京城天子的眼皮底下动这种手脚？”
蠢蛋的声音有些奇怪，它对于时代的认知，仅停留于系统给的资料，更深层次的人性，却不能够理解。
“还有人敢在天子眼皮底下诬陷云家呢，不是也成功了吗？”
云歌心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知蠢蛋说的恐怕是真的，便一五一十地将这些话转达给了萧千齐和安怀南。
“……王爷，既然有人敢操控粮价，就说明此人绝对不是一个小商贩，恐怕这背后有朝中之人帮忙打掩护，您今年想要筹集粮草，恐怕就是动了对方的利益，要万般小心才是。”
“本王明白。”
萧千齐点了点头，略一挑眉，看向安怀南。
“安世子，请你回避一下，本王有些话要交代云歌。”
“什么？你有什么话是本世子不能听的？”
安怀南不悦的皱起眉头，瞪了一眼萧千齐，却在云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神下，终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王爷？”
云歌并不知道萧千齐是什么意图，眼见安怀南的身影消失了，才有些好奇的看下萧千齐，而下一刻，她就落入对方的怀中。
“王爷，你怎么了？”
“云歌，你方才的那些话，出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说。”
萧千齐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微微垂着眼，脸上显示出了相当严肃的神情。
“刚才那些，关于粮价理应在一个区间内起伏的话，出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说，哪怕是云大人也不行。”
虽然云歌看似只是随口一说，可是萧千齐却敏锐的察觉到，云歌对于数字变化的天赋极为恐怖。
他早就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对于数字天生就有一种直觉，可是这些人的下场往往都不太好，他不希望云歌暴露了自己的这项天赋。
“哦……哦，好的。”
云歌丝毫不知自己居然被萧千齐当成了什么稀世的天才，只能迷茫点了点头。
“那个，王爷，你打算怎么办？皇上给您的任务其实是筹集粮草，关于这粮价，您不管也是可以的。”
她这么说其实也不是不愧疚，只不过她知道，萧千齐此刻其实自身难保，管越多的事情，对他来说压力越大。
何况监控粮价本来就是户部的事情，户部都没有发觉，反倒让萧千齐来管，这是什么道理？
“既然看见了，总不能不管。”
萧千齐摇了摇头，“更何况，这筹集粮草，就是要让别人把银子拿出来，粮价越高，别人越不愿意拿，若是能把粮价打下去，本王的任务也能更好完成，”
“现在首要确认的，就是京城里的粮价，是否当真是安怀南所说的那个价格。”
“那不如我去看看？”
云歌眨了眨眼，主动请缨，“您这张脸在京城里也太过于显眼了，不如让我去吧。”
萧千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好。”
片刻功夫之后，城西丙乙粮店走进一对相貌极为出众的男女，那个女子相貌清丽绝伦，笑容亲切，操着一口地道的官话，而她身后的那个男子，有一双异域人的绿眼，同样相貌清俊。
那女子自称是商家的女儿，因为家中父母多病，就想要带着仆从多买些粮食，这一个冬季就不用再出来了。
“您且瞧好吧，这儿的稻米干净少沙，十八文不还价！”
那伙计一听到大单子来了，便喜气洋洋的介绍，“嗨！您说我这家店啊，向来公道，全京城都是十八文，但是我家的米质量最好！”
“噢？你怎么这么能确定，全京城都是十八文呢？”
那女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抓起摆放在店中的米粒，略一挑眉，轻声问道，她笑起来极为动人，叫那伙计都一时晃花了眼。
“这，这个不能告诉您，只不过您别担心，这全京城保准一个价，没人敢舍得降价的！”
伙计挠了挠头，有些憨厚的笑起来。
“原来如此啊，可是这价格，比起往日确实是贵了不少，我恐怕得回去请示一下爹和娘。”
女子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表情，便拉着身边的男子走了。
“如此看来，还真有人在这背后捣乱啊。”
安怀南一走出粮店，便撇去了方才脸上刻意乖巧的表情，有些张扬地笑了笑。
“不舍得降价，那就是吃准了，京城百姓只能吃这个闷亏。”
“恐怕是整个京城的粮店内部达成了什么协议。”
云歌皱紧眉，摇了摇头，这种哄抬物价的行为，如果说是全京城都说好了的，户部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中原人就是傲慢，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管，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会被人在眼皮底下动手脚。”
安怀南耸了耸肩，眼里一片清明，不似往日不着调的模样。
“我父王常说，以前的那些王朝，历朝历代都是因为安于享乐，所以才被人钻了空子，如今看来，连京城都会被人扼住喉咙，其他地方的粮草市场，估计也不会怎么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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