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利益交换
“既然如此，本王想请你帮个忙。”
萧千齐敲了敲桌面，脸上的笑意有些古怪。
“劳烦郑族长去跟那人通知这个消息，另外，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永安府。”
同时，他犹有所指的暗示道：“尤其是那最富的几家，一个都不能漏了，务必通知到位，叫他们知道个中的重要性。”
郑山海这一听，就知道了萧千齐的打算。
这苏家本就是萧千齐来到永安府之后的眼中钉，既然如此，能够借着这次的机会，让对方好好的出一笔血，还能协助萧千齐把修筑黄河水道的差事做好了，实在是一举两得。
“王爷还请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做好！”
郑山海嘿嘿一笑，乐呵呵的将这差事应了下来。
实不相瞒，他原本要在永安府发展，就是因为这苏家在永安府的势力范围太，才导致他处处被打压，银子为了疏通关系，不知道花了多少，可是却一无所获。
能够借机坑一把对方，还能用这件事情，打入永安府的散户商会，他怎么算都不亏，这是无本的好买卖。
有了郑山海尽心尽力的运作，很快，永安府内负责联合各散户的领头人林关山，就提着礼物和拜帖上了萧千齐的门。
“拜见王爷，如今不请自来，王爷还请见谅。”
林关山是个格外富态的中年人，乐呵呵的胖脸上红光满面，一笑起来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好似画上的弥勒佛。
可是萧千齐并不敢慢待他，因为他从郑山海的口中已经知道了，这林关山以一己之力对抗着以苏家为首的各大商会，就说明此人不仅是略有能力这么简单，更是计谋上乘之人。
这样的人一旦为自己所用，只要用的好，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林老哥！来来来！切莫要拘束，王爷是个和善人，咱们有什么事，就当做自家人，敞开的说亮话！”
郑山海哥俩好似的揽过林关山的肩头，萧千齐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反对，反而点了点头，请二位坐下，又让路也派人上了茶。
“王爷的意思我已经听山海说了，也不瞒您说，我这些年正有此意，如果您有这个想法，我自然是愿意做王爷的马前卒！”
林关山似乎也知道了萧千齐的作风，便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地坦白道。
“只是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就这一个义商的牌子，就要换得满永安府的商人个个捐款，我打量的是有些难的。”
“噢？那不知林老板有什么看法？”
萧千齐淡淡一笑，倒也不恼火，事实上他虽然对商行有些了解，可是对于商户到底在乎什么，也只是一知半解，若是此人愿意向他坦白，其实也是好事。
“王爷，正如您所说，这名声啊，对于商人来说是格外重要的，可是呢，对于我们而言，如果有足够的利益，那不要名声也就无所谓了，因此您若是想干成这件事情，除了名称之外，您恐怕还得……”
林关山猛的顿了顿，伸出一只手，食指和拇指搓捏在一起，轻轻碾了碾。
“恐怕还得花点这个。”
萧千齐的心里倒有些乐呵，“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想要永安府商号这样的东西吗？”
郑山海有了长宁府的商号，他就能在各府之间畅通无阻，连税都交的少了，这样的好处，各府商号其实都能够申请来，萧千齐想着，也许是林关山想要这些东西。
倒也不是不行。
“唉呀！就这永安府的商号啊，恐怕是填不饱我们这些永安府商人的肚子的。”
林关山乐呵呵的笑了笑，小眼睛里却明显的闪过了一丝精光。
“要说这油水最大的地方，当然是河道啦！”
“噢？那这么说，林老板是想要插手黄河之河道修筑的事？”
萧千齐倒也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脸上带着些笑意，耐心的问道：“林老板，此次的筹捐呢，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要是想在这个中拿回扣，本王恐怕是满足不了你的。”
“王爷误会了！王爷误会了！怎么能是拿回扣呢？”
林关山一见萧千齐笑眯眯的眼睛，明明觉得对方还是如此和善，却莫名的打了个冷战，连连摆手否认道。
“我说的是这黄河水道修筑好之后，这漕运之权的事！”
“哦……漕运啊。”
萧千齐挑了下眉，“林老板是想着要黄河水道上漕运经营之权利？”
林关山搓了搓手，直白的坦诚道：“实不相瞒，王爷，除了这黄河水上的漕运权利之外，我还想要一座林家自己的码头。”
“林老板真是天生的商人啊，眼光敏锐。”
萧千齐有些佩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此人确实是个会做商的料。
这河道间的码头，向来是官府把手的，此人却想要成为第一个拥有私家码头的人。
这不仅仅是眼光准确，更加是胆子大，也不怕他恼火起来，砍了他的头。
只不过作为皇家成员之一萧千齐其实知道，萧千毅本身就有把码头承办给民间的想法。
毕竟官府管理码头本来就是费力不讨好。
官府已经在河道上收过漕运的税了，白白的管个码头，还要养多余的官员，实在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给民间办，他们还能再收一笔租金。
“林老板的这个提议，本王知道了。”
萧千齐想到这，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将这个事打算坦白出来，而是非常耐心的问道。
“倘若这个条件本王无法答应，林老板打算如何？”
林关山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事实上他的确是消息灵通的商人，知道朝廷中早就有这个打算，才敢跟萧千齐提，可是若是对方真的不同意，他一个小小的商人，总不好真的违背了萧千齐这个王爷的想法吧。
他可不是有皇商之称的苏家，他若是与萧千齐作对，说不准可能第二天脑袋就搬家了。
“若是王爷不愿意达成这个条件……”
林关山顿了顿，嘿嘿一笑道：“咱们可以再谈嘛，这条件不是谈出来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有些无奈，事实上商人当然要在谈判的时候，占据强势的地位，可是他也知道，他与萧千齐之间是存在天然的弱势的，若他真的一味不松口，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林老板不用紧张。”
萧千齐长久的打量着林关山，直到将他看得脸色发白，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出什么找补的话，才终于淡淡笑了一声。
“林老板的提议，本王允许了，到时候黄河水道修筑好之后，林家可以在河道上选取一处地方，自己建设码头。”
他屈指敲了敲桌沿，温声道：“只要林家能建出来这个码头，官府便不会收取额外的费用。”
林关山猛的眼前一亮，下意识就要起身向萧千齐道谢，却又被他拦住，只听对方继续道。
“既然林老板提出了这个事，本王也想起来了，这永安府里大大小小有近三十个码头，索性就都承办给民间吧，而至于这审核的资格，林老板愿不愿意承担呢？”
林关山这下是真的对萧千齐刮目相看了，他本就知道这位王爷是个精明强干之人，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将所有的码头都委托给民间办理。
而这审核资格的权利，居然落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他可是知道，虽然在这黄河水道之上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但是在这审核期间，他可是有了相当大的权柄。
何况他身边还是一些散户，若是能借此整合势力将他们拧成一团，那么这永安府里，能够和苏家分庭抗礼的，就是他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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