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查无此人
听了云歌的话，伙计面露为难，“实不相瞒，这位夫人啊，小店确实有比这些还珍贵稀罕的物件，只是小的身份低，没法儿做主拿来给您看。”
“那你们谁能做主？还请帮我引荐一二。”云歌眨了眨眼，冲萧千齐娇声道：“不管多少钱的，只要我喜欢，我家夫君就一定会为我买下的，是不是啊，夫君？”
萧千齐被云歌这几声夫君唤得心尖都跳了跳，胸口涌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勾唇一笑道：“就如夫人所言，若能讨你一笑，千金不足惜。”
一双相貌出众的年轻男女含情脉脉，对视而笑，怎么看都是感情正浓的权贵夫妻，那伙计也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这种人兴头上来，一掷千金也是寻常事，这一单若是成了，提成就是他好几个月的月钱。
“既然公子夫人都有买的意思。”伙计咬了咬牙，终于道：“正巧我们掌柜今日在店里谈生意，小的去帮二位问问，能不能让掌柜和二位亲自聊聊。”
“真的？”云歌惊喜道，笑吟吟地给人手里塞了个荷包，“那就多多麻烦你了。”
那伙计一捏荷包里分量不小的银锭，笑得愈发热情，“夫人放心，小的做事向来靠谱。”
等人走后，包厢安静下来，萧千齐沉默片刻，说道：“你方才给出去的那个荷包，好像是本王的吧？”他身上一共两个荷包，一个装银票，一个装碎银，这女人是何时偷走的？
云歌摸了摸鼻子，“……反正王爷家大业大，我用点碎银，您不会介意的吧？”
“你可知，不问自取视为偷？”萧千齐自问没见过用别人的银子还如此顺手的人，没好气道：“你也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哎呀，咱们现在不是夫妻嘛，不分你我的。”云歌方才那一通夫君喊的，自己都听得免疫了，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故作娇俏地挤了挤眼，“夫君，你不打算宠我了吗？”
“别胡说，本王还要脸。”萧千齐嫌弃地皱了皱眉，别过脸不看她。
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这一侧脸，就露出了泛红的耳根，连白玉似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色，如春花般动人，好看得不得了。
云歌内心唾弃美色误人，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过多久，珍宝斋的掌柜就来了，是个儒雅温和的中年人，笑起来亲切随和，一进门就向二人拱了拱手。
“鄙人姓张，不知公子夫人如何称呼？”
萧千齐客套道：“免贵姓齐，张掌柜客气了。”
“原来是齐公子和齐夫人。”张掌柜宽厚地笑了笑，开门见山道：“我听说您二位想看些稀奇宝贝，不知心里可有预算？”
萧千齐与云歌对视一眼，没说话。
“二位可别误会。”似乎担心他们误会自己方才的话，是在暗讽他们付不起钱，张掌柜和气地补充道：“本店定能让二位挑到合心意的宝贝，只是事先问过预算，我也好给您二位推荐。”
萧千齐笑了笑，上前两步道：“张掌柜莫要担心，我齐家也是做商队的，只是不做这珍宝生意，但家底还是足够殷实的，您大可将最贵的拿来。”
他顿了顿，低声道：“实不相瞒，我家上头还有位主子，最近也想要买些适合女子的首饰，你这店里若是东西齐全，我可以与主子商量，今后也不麻烦四处挑选，就从你这里买。”
张掌柜的眼里划过一丝精光，试探道：“哦？那不知您是哪位大人的？”
萧千齐神秘的笑了笑，暗示道：“我姓齐，这京城还有哪位敢用齐做名号？”这京城里名头最大的“齐”，不就是他自己的齐王府么！
“原来是！”张掌柜面露惊讶，不过他到底个性沉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言语间愈发热情，“失敬失敬，原来是齐掌柜！这样，我这就是去调货，您二位稍等片刻！”
“辛苦掌柜了。”萧千齐矜持的笑了笑。
等人一走，云歌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音。
“王爷能屈能伸！”她用力比了个大拇指，笑得止不住，“自己借自己的名头，您果然厉害！”
一想起萧千齐说什么上头还有一个主子，实则那个主子就是自己，云歌就觉得说不出好笑。
“哎哟！”突然，她被萧千齐重重弹了下额头！
“你干嘛呀！”云歌瞪圆了眼睛。
“你不是说本王能屈能伸么？”萧千齐保持着弹云歌脑瓜崩的手势，向她展示自己修长如玉的笔直手指，勾唇一笑，“方才是屈，现在是伸。”
云歌捂着额头，仔细估计自己如何才能打得过萧千齐，最后却估计不出来，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闹了。”萧千齐逗人也知道分寸，低咳一声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在这儿问么？”
提起正事，云歌也终于正经起来，“就在此处问吧，等人一回来，你将他打昏，剩下的我来。”
“又是本王？”萧千齐皱了皱眉，却碍于云歌警告的眼神，最终点头同意。
一炷香之后，云歌看着晕倒在座椅上的张掌柜，萧千已经在包厢门口放风了，她的动作要快。
“蠢蛋，给我东西！”
顺利拿着张掌柜的供词，云歌还拜托蠢蛋篡改了对方的记忆，让对方以为他与他们并没有谈成，卖了两件首饰就分开了。
“他说，他从未举检过云丞相？”萧千齐拿着手中的纸张，脸色十分不好，“如此说来，举检云丞相通敌卖国的证人，是借了他的身份，递上一堆似真非真的证据，实则查无此人？”
“看来这背后之人，准备颇多啊。”云歌发愁地揉了揉额角，隐隐也觉得不妙起来，原主可真给她留了好大一个烂摊子。
诬陷当朝丞相，赵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瞒天过海吗？是不是有别人从中协助？
就算他们这一次足够幸运，找到了给云丞相翻案的证据，背后之人的身份他们始终找不出，下一次再被陷害，谁能保证他们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萧千齐看了眼云歌骤然苍白的小脸，于心不忍道：“你不用想太多，既然如今云丞相的事暂且有了转机，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唉……多谢王爷关心。”云歌面带倦色地点了点头，说实话这接踵而来的陷害，和迷雾背后隐藏的巨大危机，的确让她倍感疲惫。
“离宫城还有许久的路，你要不要先睡一阵子？”萧千齐低声道：“本王瞧着你脸色实在难看了些。”
云歌摇了摇头，没好气道：“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叫王爷再说我重。”
还挺记仇？萧千齐心里暗笑，“不必担心，你好歹和本王做了半日夫妻，本王也不是那么不念旧情的人。”
云歌翻了个白眼，“别胡说啊，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真的？”萧千齐突然眯了眯眼，目光骤然一变，变得含情脉脉，温柔如水起来，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透着莫名的深情。
他一字一顿道：“你当真对本王，没起歹心？”
“这个……”云歌心虚起来。
这么大一个美男子在自己眼前晃，说不动心就真的有些虚伪了，萧千齐的一举一动都透出隐隐的好感，她虽然有所察觉，却碍于任务，不得不装傻，如今对方半是玩笑的挑明，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罢了。”见云歌为难，萧千齐收回目光，笑意有些失落，“逗你的，别想太多，本王不缺女人。”
云歌避开他的目光，两人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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