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技惊四座
云歌此话一出，众人看她和萧千齐的眼神都变了。
这话怎么也不像关系普通的主仆会说的……
“弹曲儿？”萧千齐深深看了眼笑得温顺的云歌，意外从她眼里看出了几分戏谑。
这是把他当孩子哄呢，顺便戏弄他一番，想叫他出丑。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萧千齐磨了磨牙，见不得云歌这暗含得意的小模样，板着脸应道：“本王允了。”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
“多谢王爷。”
云歌勾唇一笑，面纱挡不住她顾盼生辉的眼眸，众人都被她身上神秘的气质所吸引，她缓缓步入厢房中央，捡起了方才女子的那把古筝，放在膝上弹响了第一个音。
“挥弦一曲几曾终。历山边，犹起薰风。”
一曲这个世界没有的高山流水自云歌指尖滑出，呈现在众人的心头，她低声吟唱，轻快悦耳，众人好像看见一对友人悠然自得的结伴山间，一个弹琴，一个听声。
“怕弹指唤醒美人酣睡，客子春浓。”
突然，她曲调一转，琴声哀怨起来，“懒听琵琶江上，泪湿芙蓉。”
其中一人突然病逝，另一人惶惶不可终日，写好的琴谱不知弹给谁听。
琴声愈发悲伤，宛如哀鸣，越来越快，象征着曲中之人的绝望，也揪起了众人的心。
云歌猛地叹了一口气，琴声又变得和缓下来，只剩无边遗憾，“……只盼何时，锺期再遇野航中。”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琴声当中无法自拔，云歌却施施然起身，回到了萧千齐的身后。
“王爷。”云歌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心情好些了么？”
萧千齐心中震惊不已，他听出了云歌琴中的话——就算别人都不和他接触，畏惧他的威严，她也将他视作好友知音，愿意弹曲儿哄他。
就像曲中之人，因为知音不在，再不弹琴一样。
还从未有一人，如她一般，视他珍重。
萧千齐看着女子近在咫尺的眼眸，双唇轻颤，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不错。”他低声赞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热情称赞道：“王爷身边卧虎藏龙！竟有琴技如此精湛的侍女，我等佩服！”
“怪不得王爷不喜外人近身，如此佳人在侧，换我也不愿意看那些庸脂俗粉！”
其中李元山最是油嘴滑舌，连忙将围在萧千齐身边的姑娘们都撤走，奉承道：“王爷眼光高，下官不敢叫这些人污了您的眼，地方给您清出来！您就……”
他突然压低声音，挤眉弄眼道：“您和您这位侍女一起吃酒吧。”
“侍女”二字说得格外暧昧，背后深意不言而喻。
云歌心虚了一下，在场众人，似乎都以为她和萧千齐不正当关系啊……天地良心，她可是清清白白。
萧千齐倒是面不改色地笑了笑，举起酒杯道：“吃酒。”
走神的云歌没注意到，他的耳根红了几分。
接下来的宴席上，李元山不断向萧千齐敬酒，而萧千齐来者不拒，态度和善的与他对饮，直到众人都浑身酒气，被姑娘们扶去厢房休息。
云歌事先记了李元山的厢房号，然后扶着萧千齐去休息。
“王爷？你还好吗？是不是胃里难受？”想也知道萧千齐今日喝酒，是为了给她创造问话的机会，看着对方脸色微白，眉头紧锁，云歌心里有些酸胀。
“傻死了……又不是非要灌醉，大不了打晕啊。”她轻声抱怨，难得大发善心从系统兑换了解酒丸，给萧千齐喂下去。
药丸见效很快，萧千齐的目光清醒了几分，“嗯……云歌？”
他的声音带着迷人的沙哑，眼里还有朦胧醉意，乖乖看着云歌，好似一只亲主的大狗。
云歌心软不已，揉了一把萧千齐的发顶，“好了，你先别动，我去李元山那边问点话就回来。”
萧千齐皱着眉，花了许久才想明白她的意思，“……不行，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本王和你一起去。”
“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这问话的法子是我的独门秘籍，你不能跟去看。”云歌哄小孩儿一样哄他，“我能出什么事？李元山的厢房离这里不远，我先去，等有麻烦就喊你，行不行？”
萧千齐茫然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不愿意，可又拗不过云歌的态度，最终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云歌红着脸从厢房逃出来，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安抚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萧千齐那张俊脸一直在眼前晃。
完了，他怎么这么可爱。
“宿主，你和萧千齐……发生了什么？”
只要远离了萧千齐，系统的屏蔽就会被解除，蠢蛋语气古怪地问道：“你们没做什么吧？我给你说，你可要谨慎啊！”
“做什么做！少想点乌七八糟的，不然把你关小黑屋！”云歌骂了一句，有了蠢蛋的打断，她脸上的温度终于平复下来。
“真心药给我，干正事了！”
云歌推开李元山的厢房，走到床边，看也不看就照着人腰腹一拳狠狠揍下去，趁人哀嚎出声之前，直接把手里的药水灌进人嘴里！
“蠢蛋，你确定这东西有效果吧？”
云歌看着李元山紧闭双眼，有些疑惑，“你可别是骗我的，关键时候又出岔子。”
“胡说八道！系统不可能有错！”蠢蛋气得哇哇大喊，“你试试喊他名字！”
云歌试探道：“……你是李元山吗？”
李元山猛地睁开眼，视线涣散，木木呆呆地应道：“是。”
还真有点用？云歌小心翼翼地继续问，“你……弹劾过云丞相吗？”
“弹劾过。”李元山如实回答。
云歌眼前一亮，“那你弹劾他的证据，是真的吗？”
云歌拿着画押过李元山指纹的供词走出厢房，正巧撞上脸色难看的萧千齐。
“王爷？您怎么醒了？”云歌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也不多躺会儿啊，想吐吗？要不要再喝些解酒汤？”她巧妙的跳过了解酒丸的事。
“本王无事，你可问出了什么？”萧千齐也不在意，他醉酒之后头疼欲裂，每走一步都是折磨，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若不是对云歌始终放心不下，才不会刚有好转就强撑着出门。
“我这边相当顺利，你还是管管自己吧！”云歌理解不了萧千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心理，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轻声劝道：“咱们回去歇会儿，等马车来了就会齐王府，好不好？”
“……你莫要将本文当做孩子对待。”萧千齐皱了皱眉，有些别扭。
“没有没有，王爷英明神武，我哪敢啊？”云歌十分敷衍地点了点头，生拉硬拽把人厢房里拉。
这女人愈发放肆了！简直没规矩！
萧千齐混沌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身子却乖乖顺着对方的力道跟去了。
口是心非的臭男人，云歌背对他默默翻了个白眼。
厢房
“这李元山发现有人贪污受贿，买官卖官，却连究竟是谁都没查清，就将这顶帽子扣到云丞相身上？”萧千齐又喝了一碗解酒汤，看完李元山的供词，语气发冷。
这等糊涂官员在朝中做事，苦的可是百姓。
“赵家也是能耐大了，这种意义不明的证据，也敢拿出来弹劾当朝丞相！”
“真不真不重要，关键皇上信了。”云歌揉揉额角，心里叹了口气，如此破绽百出的证据，却成了云家覆灭的关键，可见所谓律法，在皇权官宦面前只是个笑话。
不管别人如何质疑，他们信了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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