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野人猎手
凌霄又连续开了五枪。
虽枪枪命中，但只有一颗子弹从结晶间钻了进去。
蓝色的“80”跳了出来。
枪声刺激了两个晶化体，它们不再跳诡异的抽筋舞，快步朝凌霄扑去。
凌霄只得边打边退。
几秒后，危险值升到了两点，凌霄毫不犹豫打开卡盒，左手从中取出攻击卡牌插入驱动盒，右手继续射击抵挡结晶体。
基础攻击卡
使用后可发动两次无视护甲的物理攻击。
需要危险值：2
冷却时间：60秒
使用次数：无限
护木两侧喷涌出银色光芒，一颗子弹破空而去。
大大的，猩红的“100”跳了出来。
晶化体的头颅如高楼滚下的西瓜般破碎，凌霄没有犹豫，闪电般地调转枪口开了第二枪。
杀死两个晶化体后，看着依旧冒着热气的枪管，凌霄深吸了一口气。
他拍拍腰间的银匣：“真是好宝贝啊。”
虽然知道晶化体会产出价格不菲的结晶核，但为了不成为这漫漫蛮荒雪域上的行尸，凌霄没有冒着被划破防护服，染上脏器晶化病的风险去摆弄两具尸体。
给步枪换了个弹匣后，凌霄走进了城市废墟中。
城市废墟大是大，但要想找到有用之物也确实困难。
特别是在城市损毁如此严重的情况下，大部分物资都会深埋废墟之下。
像无头苍蝇似地在城市废墟内乱窜了近三个小时后，凌霄只收集到了12个1级金属、2个2级金属和5个2级复合物。
坐在一幢还算结实的破败三层小楼内吃着恶心的胶质食物时，凌霄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穆崇阳只批准自己离开居境60个小时。
如果六十个小时后没有回去，帝国会把自己列为叛逃人员。
按照秦嗣远的说法，只要没有迟超过12小时，拿点战利品贿赂贿赂守军就没事了。
但问题是现在秘密警察接管了黑墙防御。
贿赂这帮人还不如直接吞枪自杀来得痛快，反正结果都一样。
就在凌霄思考要如何继续快速收集齐材料时，危险值忽然升到了1点。
凌霄跳起来，举枪瞄准了门边。
几秒后，两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防护装甲上刻有粗糙鸢尾花图案的男人率先发现了黑洞洞的枪口，他立马举起手：
“喔喔喔，别冲动，别冲动！”
“把枪扔过来。”
“嘘，别这么大声，会惊到猎物。”
“少废话，不然我打死你们！”
凌霄用枪口快速一指二人身上的民65步枪。
二人照做了，缓缓将枪放在地上，滑到凌霄面前。
凌霄上前半步，将两支步枪挡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野人猎手，我叫陆轩，他叫方卓。”
“野人猎手？！”
凌霄皱起了眉头。
这个新兴职业只在致远市等特殊边境城市存在。
墙外荒野上游荡着大量伺机抢劫帝国补给车队，袭击矿脉与科学发掘点与其工人聚居区的野人。
本来帝国没把它们当回事，毕竟50名帝国士兵就能追着两千七百余名野人打。
但新历1957年底，这些野人从汉萨人那里搞来了光束武器，攻击了五个大型矿场与聚居区后，残忍屠杀了近两万名帝国工人与士兵。
屠杀事件震惊了整个帝国。
新历1958年，帝国命令帝国陆军清剿这些野人。
但帝国陆军不可能分出大量兵力干这种事情，于是把这项工作外包了出去。
野人猎手就此诞生。
陆轩和方卓似乎完全不在乎凌霄还用枪指着自己。
二人旁若无人地坐下，将面罩扯下后拿出牛肉干和乳酪啃起来。
这时候凌霄才发现这两个家伙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
细细搜索记忆，再比对二人的长相，凌霄不由大呼卧槽。
这对卧龙凤雏不是隔壁班的吗？！
二人很快也认出了凌霄。
既然是同学，凌霄的警惕减弱了几分。
凌霄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怕感染吗？”
嚼着食物的方卓含混不清地说道：“这里只是5级废土，能在这里感染脏器结晶病的话，帝国绝对会把你当宝贝供起来。”
“那你为啥还戴面罩？”
听了这话，陆轩笑了起来。
他比了个枪的手势：“野人也是有枪的，而这玩意防弹。”
“这里有野人？”
“当然，野人最喜欢栖居在城市废墟里，只要到了晚上，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就会出来到处活动。”
方卓顿了顿，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继续说道。
“对了，凌霄，想不想赚点外快？”
“杀野人？”
“对，砰的一枪，两百块钱就到手了。”
“这……”
凌霄本想说“这不太好吧”，但思索两秒后改口说道：“这不需要考执照吗？”
闻言，陆轩和方卓大笑起来：
方卓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丝毫不顾凌霄尚未放下警惕。
凌霄立即将两支步枪推远了些。
方卓坐到凌霄身旁：“我听人说过你很幽默，但没想到这么会讲笑话，开枪杀人需要考什么执照呦！”
陆轩咽下最后一点乳酪，站起身：“老方，差不多该出发了。凌霄，把枪还给我们吧，我们要去打猎了。”
凌霄问道：“一个野人多少钱？靠什么拿钱？”
“杀完割下左耳，一只耳朵两百。”
凌霄有些心动了。
且不说那笔不菲的脱产税，光自己柏雪区的出身就太要命了，同等分数下帝国的大学宁愿要出身更好的学生。
如果自己要上大学的话，分数必须再提高些。
只要干掉六个，再把刚刚搜刮到的破铜烂铁卖出去，下学期的学费和入学考试费就有了。
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大学的入学考试，不用再累死累活修东西了。
于是，他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陆轩和方卓对视一眼。
见二人有所犹豫，凌霄说道：“我干掉过晶化体，我想杀野人应该难不到哪里去吧？”
闻言，陆轩还有所疑惑，但方卓已经瞪大了眼睛：“卧槽？！”
凌霄露出了谦虚的微笑。
思考了几秒钟，陆轩点点头：“多一把枪多一份力量，不过一切行动听指挥。”
“没问题。”
凌霄抱着枪站起身。
虽然说了要合作，但凌霄并没有放下戒心，一路上都在注意着危险值变化。
但危险值牢牢锁定在“1”上。
走了大约四十五分钟，三人选定了一座破旧的商场，顺着破旧的扶梯爬上三楼。
陆轩将三支65式民架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装上了夜视瞄镜。
凌霄满脸懵逼地看着窗外，方卓正在窗户正对的街区内鬼鬼祟祟地不知干啥。
等方卓忙完回来，聊过之后才知道，这俩货准备玩票大的，准备直接团灭个六十人的野人帮派。
难怪这么痛快就带上了自己。
陆轩从口袋里拿出了揉得皱巴巴的通缉令：
“铁狼氏族的吴一头……你俩别笑，野人起名能起成这样就算有这水平了。另外，这个吴不是姓，大概是先生之类的尊称。”
“好了，老陆，我知道你是野人专家，别炫耀了，说说他的赏钱吧。”
“这帮人身上血债累累，吴一头自己就背着六十条帝国人命，值4.8万，两个副手每人3000，小喽啰还是一个四百。”
凌霄觉得这话多少能减轻些自己的负罪感。
方卓笑了起来：“看来这次咱们每人都能赚上一大笔啊。”
听到这里，凌霄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他听过这职业赚钱，但没想到这么赚钱。
凌霄说道：“我只拿两万，其它的算我交学费了。”
方卓大笑道：“行啊，凌霄，懂事啊。”
就在这时候，凌霄忽然发现危险值升到10点。
陆轩脸色一沉：“都闭嘴，吴一头出来了……等等，那帮人是……操，汉萨人怎么会在这里？！”
凌霄与方卓一骨碌爬起身，各自架起枪，朝街区中心瞄去。
只见通缉令上的那个壮如野牛，满脸伤疤的大汉在二十个喽啰的簇拥下朝街心走去。
陆轩迅速将藏在暗处的野人标记出来。
四个身着类似昆虫结构的动力装甲，手持光束步枪的汉萨人正静静地站在原地。
双方叽里咕噜地交谈起来。
因为距离太远加上三人并没有专业设备，只能看到他们嘴在动，但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
“老陆，汉萨人值多少钱？”
“一个汉萨步兵800，间谍翻倍。”
“那这帮人呢？”
“看这样子不像是普通步兵啊……”
陆轩沉默了。
凌霄看得出来，因为这四个汉萨人的出现，这笔钱不好赚了。
他瞄准了四个汉萨人，读取了他们的数据后发现这帮人虽然生命值只有100，但护甲却高达可怕的1000点。
联想到刚刚对付八百护甲值，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的晶化体都如此吃力，就更不用说这四个汉萨士兵了。
野人们则是另一个极端：
要么没有护甲，要么护甲就只有可怜的20点。
方卓满脸期待地看向陆轩。
陆轩犹豫半晌，最终咬咬牙：“富贵险中求，就看老李头的炸药够不够劲了。”
“好嘞，这就送他们上路！”
话音未落，街区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透着赤红的蘑菇云升腾而起，火光瞬间撕裂了逐渐黯淡的天空。
包括两个汉萨人和吴一头在内的十五个人被气浪掀起的碎砖瓦砾砸了个正着，瞬间便被掩埋。
剩下的野人要么挣扎着扑灭身上的火焰，要么狂吼乱叫着要找出袭击者。
陆轩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他妈威力都赶上军用炸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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