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唐文川的心机

在鉴定师的讲解下，经过精挑细选，顾惊武选择了两枚最为合适地利维坦之眼。
  因为目前环带拍卖行仅放出去了十枚利维坦之眼的消息，因此顾惊武想要以超低价拿下它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十分钟后，两枚打包完毕的利维坦之眼放在了顾惊武面前。
  顾惊武非常满意地付了钱。
  他将装着两颗利维坦之眼的精致木匣放在手里掂了掂：“希望清音喜欢。”
  凌霄不由翻了个白眼。
  刚刚鉴定师说了什么，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为了防止两枚利维坦之眼撞击木匣与互相碰撞导致出现裂痕，环带拍卖行在打包的时候可是慎之又慎，在两枚利维坦之眼间，以及它们和木匣间的空隙中填充了大量鹅绒。
  结果顾惊武拿到货之后就对待普通恩赐金块一样拿在手里乱丢。
  不过即便外行如顾惊武,也知道利维坦之眼绝对不能就这样简单地送出去。
  那样的话，意义就大打折扣。
  他从宫里召来了两名顶尖的御用珠宝匠，让他们各自用一枚利维坦之眼、恩赐金与波纹铸造合金制作戒指与吊坠。
  巧合的是，唐文川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御用珠宝匠赶来环带拍卖行的路上,唐文川给凌霄发来了消息：和顾惊武说说，在订婚戒指和吊坠上添加异星材料。
  在狂喜用上心头前，凌霄决定先问个真切。
  于是立马反问：可以开始生产了？
  即使是文字回复，但凌霄依旧能感受到唐文川的得意：
  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在二次精炼的时候把纯度提高到98%以上，并且能将异星材料加工成我们想要的任意形状，甚至是制作恩赐金、波纹铸造合金和异星材料三者的合金。
  作为大股东，凌霄自然是一阵狂喜。
  他立马放下通讯终端，对顾惊武说道：“惊武哥，如果只是用恩赐金和波纹铸造合金的话,未免有点太俗了。”
  顾惊武听了这话愣住了。
  思索几秒后，他点点头：“确实如此,但是我真不知道该再添加点什么，添加黄金的话，就会和我构想的整体色调不符。”
  “异星材料如何？”
  “异星材料？！”
  “对，恩赐金、波纹铸造合金和异星材料三者共同构建了黄金时代的辉煌，根据古籍记载，将这三者按比例制成合金后会绽放出异彩，是最能衬托利维坦之眼的。”
  这话还真不是凌霄胡说的，它们来自于一本成书于旧历2150年左右，流传到现在还算完整的古籍——《首饰制作指南》
  其中曾提到过一种叫做“星空之瞳”的珍贵首饰，就是以三者混合后的合金加上利维坦之眼制作而成。
  不过这书凌霄只在秦嗣远的古物店书房里看过几回。
  这是因为自己的兴趣基本在诸如武器或钟表之类的精密物件，首饰复刻基本不在自己的兴趣范畴内。
  但因为星空之瞳的图片实在太富美感，即便是凌霄这样信手乱翻过几次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凌霄顿了顿，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使用三者制作的合金还有更深的意味，惊武哥，你觉得呢？”
  顾惊武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他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那么我应该去哪里找能够制作这种合金的人呢？”
  余韵笑道：“惊武，你还没听出来吗？”
  说完，三人齐齐地笑了起来。
  顾惊武豪爽地决定要将这个机会交给摇光重工，制成之后愿意支付三十万帝国新币的加工费。
  说实话，对于摇光重工的前期投入来说，这个回报并不算多。
  但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可就深远了。
  且不说这是摇光重工自成立以来接到的第一单业务，单就是提供这个业务的客户，帝国大皇子，帝国首相顾惊武，这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再加上这单是给顾惊武制作订婚礼物的……
  凌霄不由乐开了花。
  在顾惊武与余韵讨论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的时候，凌霄给唐文川发去了消息：
  他同意了，这单业务必须要尽全力，这是咱们打出名声的关键！
  唐文川回复道：绝对没问题。
  不过，凌霄还是有些担心。
  这单业务名声打出去了倒是不要紧，凌霄主要是担心，这个打出去的名声会不会和摇光重工名字里的“重工”二字相悖？
  到时候摇光重工变成摇光首饰工坊，这问题可就大了。
  等到了摇光重工的1号车间后，凌霄便彻底打消了这个怪念头。
  异星材料的军用化进程比凌霄想象得还要快。
  1号车间内不仅已经开始生产可供动力装甲使用的，被摇光重工命名为“精金1号”的特殊装甲板。
  甚至精金1号已经可以被应用在坦克和军舰上。
  由于是帝国从人到军舰所使用的装甲都采用了模块化设计，因此想要在原本的装甲层外增加精金1号，其安装过程非常简单。
  见到这些新式装甲板，顾惊武立马就把结婚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走上前，与生产线旁的技术专家讨论起这些装甲板的各项参数。
  看还不够过瘾，顾惊武甚至命令开始了防御测试。
  精进1号被外接在了一顶寰宇重工MK50“断戟”型动力装甲的头盔面甲处——
  由于面甲需要集成显示与观瞄设备等精密仪器——如果是狙击手的话，还需要额外安装弹道指示器等，因此只能添加厚度极其有限的装甲板。
  再加上头盔的大小和重量都必须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因此面甲的防护性能始终难以得到实质性提高。
  不仅在帝国，汉萨的军工专家们同样对此非常头疼。
  特别是在双方武器的穿甲能力不断提升的大背景下。
  在烈度较高的战场上，不少非侦查、狙击位置的士兵宁愿放弃观察视野，也要给面甲上外附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装甲板。
  但这样也只能图个心理安慰。
  这顶狙击型断戟的头盔面甲内安装的装甲板已经换成了精进1号。
  它看上去除了原本蓝盈盈的电致变色面甲处微微泛白外与原来没有什么差别。
  摇光重工的技术人员将它扣在了一个假人头上。
  顾惊武端起了狙击步枪。
  凌霄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顾惊武也太不讲武德了吧？！
  用狙击步枪就算了，还专门用克兰登堡克虏伯兵工厂制造的M82硬光贯穿狙击步枪。
  这玩意连坦克的侧面装甲都未必能完全招架住。
  要是上来就被人给干穿了，那摇光重工这脸可就没法搁了。
  再看这把克虏伯M82硬光贯穿狙击步枪摆放的位置，凌霄不由翻了个白眼。
  唐文川啊唐文川，叫你手下人长点心吧！
  搞测试就搞测试，知道顾惊武要来，干嘛还要把这东西放在这么现眼的地方，生怕顾惊武发现不了是吧？！
  顾惊武在军队里服役多年，看到新式装甲板怎么可能不想着试试？
  就在凌霄紧张的时候，顾惊武经过近四秒的满功率蓄能后松开了扳机。
  淡红色硬光破空而去，精准地击中了面甲正中。
  顿时，整个假人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倒地。
  顾惊武将枪还给了旁边的技术人员，兴致勃勃地上前。
  凌霄紧随其后。
  面甲上被命中之处出现了可怖的凹陷——整个面甲几乎都凹下去了。
  然而，它没有被打穿。
  顾惊武将头盔摘下了，试着扣在了自己脑袋上。
  虽然头盔变形严重，但它依旧能够顺滑地完成穿脱。
  凌霄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
  能抗下满功率的硬光贯穿弹，那么抵御其它武器根本就不在话下。
  这个结果让顾惊武竖起了大拇指：“这种装甲板技术已经成熟了吗？可以大规模生产了吗？开始对外销售了吗？我想赶紧给士兵们用上它！”
  不等凌霄开口，唐文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惊武哥，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凌霄和顾惊武齐齐一愣。
  旋即，顾惊武笑着指了指唐文川：“文川啊文川，你小子故意的吧？！”
  唐文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确是故意放了把枪在那边的。
  凌霄听得直翻白眼。
  好家伙，好家伙，这是连环计中计啊。
  先是提议在首饰中添加异星材料，然后把顾惊武引到摇光重工，故意让他看到装甲板和硬光贯穿步枪，让他自己亲手测试精金1号。
  不过，到底是谁告诉唐文川，今天顾惊武在选首饰的呢？
  想到这里，凌霄看向了余韵。
  余韵察觉到凌霄的目光后，故作无辜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林清音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啊！”
  “姐？”
  “嗯？”
  “消息是你泄露给老唐的吧？”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共就仨人既知道摇光重工的事情又知道顾惊武今天在选首饰，我和顾惊武不可能透露出去，那就只有你了。”
  “诶，你别说这个，你先想想，这里这么多寰宇重工的动力装甲是哪里来的，还有寰宇重工所制造的军舰的外附装甲规格参数。”
  “靠……”
  凌霄不由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唐家是不可能抛弃唐文川的。
  特别是在看到他确实在短时间内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如果换了自己，估计这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另一边，唐文川对顾惊武说道：“惊武哥，你看到的只是精金1号的冰山一角，它还有更厉害的地方。”
  “哦？”
  顾惊武立马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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