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为摇光付出的代价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说地了。
虽然嘴上说着混吃等死，但这实在不是凌霄的作风。
洛神制药虽然是自家产业，自己确实能靠着它的分红安然过一辈——前提是自己脸皮足够厚。但说到底自己离开家族已经很久了。
像钱春晖这样在洛神制药内部不服气自己的不在少数。
而且凌霄的脸皮并不算厚。
如果能另起炉灶，在一条从未有人成功的赛道上充当先锋，正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更何况，这是正儿八经的自力更生——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凌霄给了唐文川回复。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唐文川的意料。
他连忙说道：“凌兄弟，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和微羲小姐吃个晚饭怎么样？”
“好啊,那我可要狠狠地宰你一顿！”
“放心，哪怕你想吃什么原生鲸鱼肉，我都能管饱。”
“这玩意听上去就像是一块厚实的脂肪，还是算了吧,就歌德港那家暗物质吧。”
“没问题！”
挂断通讯，凌霄看向了微羲：“晚上唐家少爷请吃饭，来不来？”
“当然要去了，免费的晚餐怎么能不去呢？”
“呵呵，这顿饭的价格怕是高得离谱啊。”
凌霄笑着说道。
晚上，凌霄带着微羲如约来到了暗物质。
唐文川这边则带了唐子珺和文娑霓。
奢华包间的门关上后，唐文川举起酒杯：“感谢二位的支持，说起来，你们给的这些,真的大大超乎我的预料了，我实在没想到微羲小姐居然如此慷慨。”
“或者说,你想到了我会出技术，但没想到我会出钱吧？”
微羲笑吟吟地说道。
说着，她看了眼凌霄。
唐文川笑得更灿烂了，他丝毫没有避讳，而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确实有这个想法。
唐子珺调侃道：“老哥你就是会欺负老实人，你知道凌霄肯定会帮你找微羲小姐。”
凌霄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什么老实人啊，别乱说。”
这话在这个时代，听上去实在有些像是骂人是个蠢货的意味。
众人举杯共饮。
大家都很清楚，这顿晚饭并不是什么休闲放松——休闲放松的话也不会选择这种商务包间。
于是，唐文川便在席间将自己的规划和盘托出。
但说实在的，不管是凌霄还是微羲都不是很在意他究竟有什么规划。
毕竟两个人都是想当甩手掌柜的货色。
二人实在不想参与公司管理。
微羲是个技术宅，天天忙着折腾自动工厂里那堆神奇玩意儿，对泰拉的人情事故并不算精通，再加上自己伊叙人的敏感身份，自然不可能抛头露面参与到企业管理。
而凌霄连自家的洛神制药都不想管，让他去管另一个企业，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哪怕这家企业是自己用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投资成立的。
相比于坐牢般的企业管理，凌霄更喜欢飞行，不管是在大气层内还是在星海中遨游。
于是，虽然唐文川在大讲特讲自己未来的规划，但凌霄和微羲都已经摆出了摸鱼的姿态，除了关键的地方或者鼓掌，或者发出适当的询问表明自己还在听之外。
大约半个标准军事时后，唐文川的规划讲到了最后的人事安排部分。
唐文川说道：“摇光集团成立之后，我会立刻退役，保证这家新集团的平稳运行。”
这句话直接把凌霄从摸鱼状态中生生地拽了出来。
“等等，老唐，你说啥？你要退役？！”
凌霄被唐文川的话吓了一跳。
唐文川要退役？！
他是疯了吗？！
今年的特殊飞行专业年终考核，唐文川可是破了学校记录的！
即便唐文川一直谦虚，说如果自己妹妹和凌霄在的话，打破记录的绝对会是他们两个，但不可否认的是，唐文川确实是极其有天赋的飞行员。
之前凌霄和夏晚星聊天的时候，夏晚星就提到过，问凌霄认不认识他。
能让夏晚星这个等级的飞行员记住名字，而且赞不绝口，唐文川的未来可想而知的光明。
而更为关键的是，唐文川不仅自己天赋好技术佳，而且还是位绝佳的指挥官。
按照这个节奏走下去，有家族的帮助，再过个二十年，唐文川肩扛将星基本不成问题。
三十年后，他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一位空军元帅。
然而就在这个坦荡前途刚刚准备开始的时候，他居然说自己要退役！？
凌霄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唐文川点点头：“对，这是我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退出现役之后，我就有更多的精力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别胡闹了，大哥，你才上了不到一年学，现在退役了，你前面十几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你从小学中学一步步走上来，
什么狗屁军事课把你整得狼狈不堪，不就是为了今天的一切吗？！”
“有句话叫自古忠义难两全，虽然不恰当，但是很适合我现在的处境。”
唐文川笑了起来。
几秒后，他收敛笑容，继续说道：“而且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进入帝国军队服役，如果要我想的话，我更愿意成为雇佣兵。”
见自己说服不了唐文川，凌霄便将目光转向了唐子珺：
“子珺，这事儿你知道吗？！”
凌霄看向了唐子珺，希望她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和自己站在一起，力劝唐文川留在帝国军队。
但是唐子珺却点点头：“我支持哥哥的选择，如果需要的话，我也会退役去帮忙。”
包间里的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良久后，文娑霓说道：“凌霄，我能和你到外面去聊聊吗？”
凌霄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起身离席。
走到暗物质餐厅的露天广场上，文娑霓说道：
“文川退役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想从家族中脱离出来，你知道为了什么吗？”
不知为什么，凌霄冥冥之中觉得自己知道答案：“因为唐子珺？”
“没错，唐家的长辈要唐子珺嫁给顾惊武，但顾翊伦却拒绝了这门亲事，再加上那些恶心的谣言，就是关于你和子珺的……”
“所以这事儿是因我而起的？我……我现在就去查出来是谁传的谣言，然后我让他后悔被生出来。”
“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那点原因，但它确实也是文川的理想，他和唐家所有人都不一样。”
“所以我应该支持他退出现役？”
“作为朋友，你当然有权力表达自己反对的意见，但同样地，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去向他灌输那些他的家族已经给他灌输过无数次的理念，
什么家族有先之类的。”
“就是因为我是朋友，所以我才怕他自毁前途。”
“文川并不想成为将军，这段时间在军队里的糟心事已经让他烦透了，顾惊栾和顾惊武的斗争让他觉得厌烦，
可能组建摇光才是他真心想要的吧。”
听了文娑霓的话，凌霄沉默了。
良久后，他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支持老唐的决定。”
说到这里，凌霄笑了出来：“说真的，我也想退役，但我没有老唐那份洒脱，也许这家集团成立没几天，我也退役去帮忙了。”
文娑霓听到这里也笑了起来。
二人又聊了几句后便回到了包间内，继续畅谈摇光的未来发展道路。
临了，唐文川再次提起了自己退役的事情。
凌霄说道：“老唐，大胆地往前走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唐文川笑了起来：“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你客气，毕竟你也是股东。”
凌霄万万没想到，唐文川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次日中午，唐文川向海军部递交了退役申请，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
他放弃学业，退出现役的消息便传开了——凌霄能够看得出来，唐文川想退出现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估计早在向首都进军那会儿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眼下成立摇光，则是彻彻底底地让唐文川打定主意离开帝国军队，自己去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这就意味着，唐文川除去必须拿掉帝国军队给的各种植入体外，还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支付一笔高达三千万帝国新币的赔偿。
这同样意味着，这是他与唐家决裂的开始。
唐家认为他这种行为是当逃兵，是给家族抹黑的行为。
他几乎被唐家驱逐出了家族。
虽然唐文川退役时已经回到了地球，但凌霄依旧能想象得到，失去了家族庇护，想要自己闯出事业的唐文川会经历怎样的劫难。
除去帝国相关部门的刁难——这点对于没有家族或贵人帮助的新生企业而言就是噩梦，唐文川还要面临着来自家族的围追堵截。
唐家和除了凌家之外的所有家族一样，都注重团结，不可能放任这种几乎等同于背叛家族的行为发生。
唐家少爷退役的事情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说起来，他的退役打了帝国空军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唐文川是作为海军人员退出现役，但其履历上却大篇幅地写着他在空军时的事情。
联想到不久前刚刚发生的调动，令人不禁开始联想帝国空军内部是否有什么阴暗龌龊，这支新生的军团是否已经开始腐败，因此，唐文川才会选择调动。
最后又怕连累帝国海军，便选择自行退役。
看过这些消息后，凌霄觉得这中间肯定是有人故意在引导。
而且十有八九是凌轩逸那些人干的。
不然的话，刚刚调到海军没多久就出这种事情，怎么看也像是帝国海军内部有什么矛盾。
但没有传开的是，一家主营业务为异星材料开采，精炼与二次精炼，名为“摇光”的新公司悄然成立。
尽管帝国商务部对这家公司报以嘲讽的态度，甚至一度想要刁难这位几乎要被扫地出门的唐家少爷。
但最终，摒弃了家族帮助的唐文川靠着自己的努力拿到了审批文件。
凌霄很想为唐文川站台。
但余韵告诉他，公司战争进入了最关键的时间点。
这个时候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去做这些破坏团结的事情。
比如用洛神制药为唐文川和摇光背书。
听到这里，凌霄笑了起来。
还好余韵不知道，摇光的事情自己也有份，比如自己出了不少钱。
微羲不出了钱，还出了连洛神制药都没得到的技术。
不过纸包不住火，这些事情早晚会被余韵和洛神制药知道。
凌霄只希望到时候的摇光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说和洛神制药平起平坐，至少也得是个二线或者三线的集团。
不过想想现在帝国和汉萨都没有人能够二次精炼异星材料，摇光说不准一步登天，直接成为一线集团也不是不可能。
同样不得不说的是，凌霄和微羲给出的巨款，以及微羲给的技术让摇光的起步就走得不仅稳健，而且极为迅速。
在唐文川的操持下，很快那台损坏的设备被买下，搬进了生产车间中。
唐文川招募的技术团队非常年轻。
在正式动工前，由唐文川带队，像疯了一样地去研究微羲给出的，装满了近两百个大容量储存盘的详细技术资料。
这点让凌霄非常佩服，也对摇光的未来抱有极大的希望。
只有彻底吃透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下手才会有自信。
凌霄虽然敬佩，但却没办法和他们同甘共苦。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比如，准备公司战争中至关重要的一场突袭，以彻底摧毁对方集团的武装舰队。
经过慎重考量，大家一致决定，使用当时帝国海军突袭浮士德港的方式突袭这支敌方舰队。
想要执行好这次计划，情报是至关重要的。
毕竟想要夺船的话，上演特洛伊木马的戏码，就必须先弄清楚人家的船往哪里开，否则的话自己这帮人要拿头去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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