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神亚CVX-2浩气长歌

随着淡黄色气体在战场上逐渐扩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各家派出的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们都目瞪口呆。
  即使已在战场厮杀数十载，但像眼下这般凄惨的景象还是头回见。
  秦白心优雅地行了个淑女礼：“请允许我隆重地为各位介绍，神亚制药的最新发明，CVX-2‘浩气长歌’杀伤气体。”
  并没有人回答她。
  沉默，只有沉默。
  现场静得只剩空调嗡嗡作响的声音。
  这份沉默一直持续了近十分钟。
  直到闪焰部队的指挥官，前帝国陆军大将岑重山开口道：
  “秦小姐，我想请问，像这样猛烈的毒气，神亚制药要怎么保证它不会把自己人也一并清除了？”
  秦白心微笑道：“这种毒气拥有敌我识别能力，不过需要注射这种识别剂才行。”
  说着，秦白心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那口带有神亚制药标志的箱子，从中取出了数支气动注射器。
  她继续说道：“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开战前将识别剂分发给每个士兵。”
  撼山部队的指挥官，前帝国陆军大将谢介甫问道：“坦克这类重型装备呢？”
  秦白心回答道：“它完全可以穿透装甲板，直接消灭乘员组。就算他们派出的是帝国级核心战斗舰，我们一样可以用浩气长歌进行清洗。”
  最后提出问题的是洛神武装救援小组的指挥官，前帝国警戒军大将凌尉：“残留问题怎么办？帝国可没说要把那地方划为无人区。”
  说起来，凌尉和凌霄也多少有点沾亲带故。
  秦白心有条不紊地回答道：“无论在什么条件下，二十四个标准军事日内都会自然分解。”
  既然这样，大家也就都没话说。
  虽然这个战术让凌霄已经在生理上感到不适，但相比于自己那可笑的道德感，凌霄更想要的是胜利。
  部署完成，接下来就是实操环节了。
  集团武装不是帝国军队，不会遵守那一套政治程序，不会有什么宣战之类的玩意告诉你战争即将打响。
  同样的，公司战争的烈度也远超国家之间的战争。
  由于不存在什么军事法庭之类的，事后也基本不会有什么战争罪行审判——除非真的发生了屠杀平民的事情，因此不择手段是公司战争的最大特点。
  因此，在神亚双子提供神亚CVX-2“浩气长歌”杀伤气体的这一大前提下，其他集团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和时间赛跑。
  给自己的士兵分发识别剂，将杀伤气体装入炮弹和导弹的拓展坞中。
  会议结束，众人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离开会议室时，秦白心忽然叫住了凌霄。
  凌霄满脸诧异地看向余韵。
  余韵耸耸肩：“放心去吧，神亚双子要攻击你早就下手了。”
  凌霄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得我好像不会反击一样……”
  “那种毒气你反击得了吗？”
  “咳咳，咱们不说这个了，我先过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和余韵告别后，凌霄走到了神亚双子面前。
  一直未曾开口的秦白叶开了口：“很抱歉，因为集团业务繁忙，神亚制药一直未能登门祝贺您的回归。”
  这时候，凌霄才注意到，这神亚双子都拥有女性第二性征。
  如果不是说话的声音不同，凌霄会认为这是对姐妹。
  与兄妹二人握过手后，凌霄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本来也就还没接手洛神制药。”
  秦白心行了个礼：“很荣幸在这场公司战争里与您并肩作战。”
  二人话语与举手投足间满是恭敬，仿佛将凌霄当做了长辈一般。
  说实在的，凌霄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且不知为什么，靠近神亚双子后，凌霄有种近乎本能的排斥。
  因此，凌霄不得不集中精力去将这种排斥感掩盖下去。
  本身在余韵的计划中，神亚制药就是个举足轻重的盟友。
  这家神秘兮兮，几年都推出不了一个产品，然而又不知道为何能坚持到现在的集团的重要程度不亚于寰宇重工。
  今天见识到浩气长歌的威力后，凌霄更加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人家逼到对面去。
  到那个时候，要扛着浩气长歌这种无解的毒气作战的人就会变成己方。
  秦白叶说道：“凌先生，不知您对这次的公司战争有何看法。”
  凌霄愣了一下。
  这是打算看看自己的成色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吧。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凌霄慎重地说道：“这是一场决定未来的战争。”
  “但您不觉得，它和帝国所进行的所有战争一样，都是人类毫无意义的内部消耗吗？浩气长歌原本是用来杀伤死界生物与利维坦生物的，
  现在居然被用在了自相残杀上，真是讽刺。”
  “我承认这是内部消耗，但我不认为这是无意义的，阁下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保持这个态势，继续不断地内斗，等到血潮卷土重来的那天，

  就算我们能团结一心，但力量却早就在先前更加无意义的慢性消耗中损失殆尽了？”
  凌霄顿了顿，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我认为倒不如来上一场让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至少从我们集团，我们帝国集团的角度出发，先做到团结一致。”
  秦白叶笑了起来。
  他点点头：“您说得有道理，起先来的时候，家父还觉得您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现在看来，是他看错了。”
  “和诸位相比，我确实资历尚浅。”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老喽？”
  秦白心忽然的一句俏皮话将双方距离瞬间拉近。
  虽然都是制药企业，但洛神制药和神亚制药非常神奇地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双方能够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聊天。
  凌霄觉得，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神亚制药并不去争什么。
  不过能开发出针对死界生物和利维坦生物的特效除虫剂，神亚制药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为了表示友好，同时也是向凌霄证明自己的实力，神亚双子给凌霄看了些关于这种杀伤气体的内部资料。
  看过之后，凌霄只觉得后颈发凉。
  这种杀伤气体致死剂量是3毫克，但只需要吸入0.07毫克就足够给身体留下严重的不可逆损伤。
  这种损伤不是依靠什么植入体能够救回来的。
  除了这些数据外，神亚制药还真的在死界生物和利维坦生物身上做了实验。
  即使是躯体最为强悍的熔岩纹巨虫骸，在吸入20毫克的浩气长歌后同样一命呜呼。
  这让凌霄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秦白叶说道：“当年死界血潮几乎毁灭了人类，而如今，我们也要让死界生物将这种痛苦千万倍地偿还，即使它们没有大脑！”
  ……
  许宁正在向参与行动的洛神士兵介绍识别剂的使用方法，同时回答他们的问题。
  其中回答最多的，自然是这种名为浩气长歌的杀伤气体真的有这么神吗？
  说实在的，许宁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同样身着神女泪装甲的凌霄忽然拎着步枪和头盔走进了登陆舱。
  众人马上起身敬礼。
  凌霄摆摆手，说道：“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
  待众人重新忙碌起来后，凌霄坐到许宁面前。
  许宁挽起袖子，将装有识别剂的气动注射器对着健硕的手臂刺了下去，而后将空了的气动注射器扔进回收桶：“话说，老大你来这里干嘛？”
  凌霄耸耸肩：“你看我够格坐在后方对你们指手画脚吗？”
  许宁大笑道：“那你完全可以坐到文官的行列去，也不用自己上前线拼命啊，你可是洛神制药的高层人员。”
  凌霄伸了个懒腰：“总要有人代表高层冲锋陷阵不是。”
  “以前的洛神制药可没这个习惯啊。”
  “从现在开始有了，以后分钱谈股份，奉献谈义务的狗屁规矩没有了，只要有公司战争爆发，高层或高层子弟就必须亲临前线，从我这一代人开始。”
  凌霄掷地有声地说道。
  许宁等人先是一愣，旋即欢呼了起来。
  凌霄当然不是信口雌黄，这是几个标准军事时前，他和余韵与一众洛神制药的董事会成员、公司高管，以及武装部门指挥官门讨论出的结果。
  余韵认为这样能够极大地提振武装部门的士气。
  董事会成员则认为大规模公司战争百年难遇，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提振一下下面的士气。
  于是，就有了凌霄这番激动人心的讲话。
  不过许宁也知道，凌霄的话不代表董事会与公司高层的集体意见——
  毕竟像凌霄这样的老板属于举世罕见的存在，没人会奢求凌霄这样的做事风格成为常态。
  想到这里，许宁不由为凌霄的处境担心起来。
  依照凌霄的处事风格他在洛神制药的日子不会好过。
  余韵还算好，剩下的董事会成员直接可以开除人籍。
  凌霄感觉到许宁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皱起眉头问道：“老许，你他.妈搁这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起我们这个部门的几个啥也不懂，只会瞎指挥的管事的有多不做人。”
  “哦？有这回事？”
  凌霄扬起了一条眉毛。
  看来，自己还是得好好地整顿整顿洛神制药才对。
  现在的洛神制药就像是块石板，已经在这么多年的岁月中磨得光滑到苍蝇都站不住，如果再不整顿的话，迟早会影响到洛神制药的整体效益。
  凌霄不需要不做事实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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