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一次机会
即使到了凌霄从皇宫之中离开时，凌敬之和秦嗣远依旧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把永安度的首领交给自己来处理。
交谈之中，顾翊伦曾有意无意地，数次想要向凌霄透露原因。
但都被凌敬之和秦嗣远敏锐地察觉，而后迅速将话题扯开而告吹。
凌敬之依旧如往日般神秘，告别之后，凌霄刚刚转头和秦嗣远说了两句话，等再转过头来时他便已然消失不见。
现场只有那星点飘落的黑红色沙状物质象征着他曾在这里出现过。
凌霄不由叹了口气。
也真不知道自己这老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安顿下来。
登上浮空车后，凌霄问道：“老秦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嗣远耸耸肩：“比你回来得要早……怎么从你小子到首都来上学之后，破事就一桩接着一桩，现在老子手里可是压了一大堆单子！”
凌霄满脸无奈地摊开手：“我也想知道啊，我本来还打算回家过个新年的。”
“就现在这情况，新年怕是没得过喽，不过有休假你还是得回来。”
“为啥？”
“因为有的是单子等着你做！”
“不是吧……到底有多少……”
“两三百单吧。”
“我靠，老秦头你……你没那金刚钻干嘛揽这瓷器活啊！”
“我是怕你杀人的技艺娴熟了，但是吃饭的手艺生疏了。”
“行吧……”
凌霄点了点头，在心中盘算起二年级的时候要不要报一个第二专业。
皇家武装力量与工业大学校如其名，可不单单是一所武装力量大学，更是帝国国内数一数二的工业大学。
有了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凌霄自然也想在黄金时代造物的维修与识别，甚至是仿制这方面有所进步。
自打来了首都后，凌霄就没见过秦嗣远。
原本隔段时间还会和他聊聊天，但自从被招进了皇权捍卫者后，二人连通话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凌霄与秦嗣远热烈地聊了起来。
从沙海之国艾尔·艾瑞尔聊到了首都绝望的城寨，从汉萨改造狂聊到了半精灵。
然而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浮空车便到了秦嗣远下塌的帝国酒店总部。
临别之前，秦嗣远欲言又止了几次。
凌霄非常奇怪。
这老家伙什么时候转的性？
以往他可是有啥说啥的。
于是，在凌霄的询问之下，秦嗣远重重地叹了口气：
“关于你的身世，还有关于你母亲的事情、那时在暗暮之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些年里……一直都很想……很想……”
“但时机未到，对吧？”
“小子，长大了啊。”
二人对视了片刻，忽然齐齐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秦嗣远说道：“等这次处理完永安度之后，咱们爷俩就坐下来好好谈谈。”
“一言为定，你可不许再当谜语人。”
“一言为定！”
凌霄目送着秦嗣远走进电梯。
待电梯们关上之后，凌霄在2月首都的寒风中独自站了片刻。
临上浮空车前，凌霄深吸了一口气，用干冷的空气填满了自己的肺部，而后对飞行员说道：“走吧。”
……
在料理造成1·18惨案的罪魁祸首永安度前，凌霄得到了另一个任务。
任务内容不出所料，依旧是与汉萨人有关。
惨案发生之前，帝国便邀请了上千名各国记者，在专业讲解人员的带领下，这些记者们下到了鸣钟镇能源晶矿最底层了，“参观”了汉萨人的杰作。
其中就包括虽然被杀死，但被帝国用瞬时冷冻技术保存下来的穿刺夫人。
参观完了这些令人作呕的实验后，记者们春秋笔法，将矿坑底层的故事公之于众，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然而帝国觉得这还不够刺激。
于是，由秘密警察牵头的一项黑色行动就此展开。
参与行动的是安魂曲部队与皇权捍卫者。
依照安排，穆念白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凌霄担任副指挥官。
听到这里，凌霄多少有些尴尬。
自打被从伊叙军舰里捞出来之后，穆念白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
哪怕是在餐厅偶遇，她也会立即端着餐盘走开，丝毫不像之前那个虽然冷漠，但懂得礼数的大家闺秀能做出的事情。
而眼下在这种情况下要自己和她搭班，这简直就是在难为自己……
思来想去，凌霄决定找个机会堵住她，然后问个仔细，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别的不说，至少任务不能搞砸了。
说干就干。
于是当日没什么事做的凌霄在开餐前半个小时就在餐厅门前候着——在此之前凌霄特意嘱咐炊事人员将其它通道封死。
十二点一刻，穆念白与何光等人边聊便朝着餐厅走来。
多少有些昏昏欲睡的凌霄立马来了精神。
他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见到凌霄之后，穆念白生生将话咽回肚里：“呃……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有点事，而且现在也不是很饿，你们先吃，帮我带点就行。”
说完，她转身便走。
凌霄立即追了上去。
穆念白听得声响，立即从快走变为快跑。
但此时此刻，她的速度绝对无法和凌霄相比。
七八秒之后，凌霄追上了穆念白。
穆念白有些不知所措，看了凌霄一眼便低下了头。
凌霄满头雾水：“不是，你躲着我干嘛？！”
“这个……我们……你和潇然不是已经……”
“这也不代表我们不能见面吧，而且当时的情况下……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说完，穆念白也不管凌霄，转身便走。
凌霄立马跟了上去。
在这座君临湖畔的秘密警察基地内七拐八绕了半天之后，穆念白找到了密道，将凌霄带了出去。
站在君临湖畔的树林里，凌霄满脸懵逼。
穆念白这是怎么了？
这么明目张胆地违反军纪，这可不像是她会做得出来的。
虽然没怎么剧烈运动，但穆念白依旧用力喘息了几下，而后不等凌霄开口便直挺挺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啊？！”
凌霄更懵了。
费这么大劲，冒着被关三十天禁闭的风险把自己带出来就为了说这个？
穆念白又喘了几口——凌霄能看得出她极为紧张，说道：
“对，我喜欢你，凌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卧槽？！”
猝不及防地面对如此直抒胸臆的表白，凌霄直接爆了粗口。
“那天那个叫鹤宁的给我看了一些……一些可能是我前世的记忆，绯耀心不爱鹤宁，她爱的是凛冽……再加上我们之前一起经历过的……这两股记忆缠在一起，
于是我抱着你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但是……”
凌霄沉默地看着穆念白。
见此，穆念白忽然笑了起来：
“现在你可以尽情嘲笑我了，嘲笑我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宁芙说得对，我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母猩猩。”
“念白，我……承蒙错爱，但是……”
“我明白，我不是个会横刀夺爱的贱人，只是这件事快把我逼疯了，现在说出来了，我好多了。”
说完这句话后，穆念白便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笑了出来：“所以，我们没事了？”
“嗯。”
“我们还是战友，还会像之前那样并肩作战，消灭帝国之敌？”
“从不曾变过。”
“好啦。”
说这话的时候，穆念白虽然在笑，但声音中还是带着哭腔，轻轻地抽泣了几声。
“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一个人待一会。”
“嗯……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
不知为何，凌霄在这番交谈之后，心情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穆念白突然叫住了他。
正当凌霄转头，疑惑地看着她时，穆念白箭步上前，在凌霄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踮起脚尖给了他轻轻一吻。
“咱们还是一起回去吧。”
……
宁芙打开了装备库，笑吟吟地说道：
“虽然你们都是精锐，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这座装备库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汉萨装备，从动力装甲到光束步枪一应俱全。
而宁芙所说的“唯一一次机会”指的是一具汉萨军队最新列装的XM227式便携式防空光炮。
这具光炮只有一发弹药。
丁晟拍了拍这门防空光炮：“虽然这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想问问，如果真出了意外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宁芙耸耸肩：“那后果就惨了，很可能引发交澜和帝国的另一场战争。”
何光笑道：“似乎咱们和那些狗屁丛林野人就没停战过吧？”
穆念白说道：“这可完全不同，多亏了那些记者，现在世人都以为汉萨人和永安度有什么勾结，咱们现在可是占据了道德高地，汉萨人的那些盟友也有些动摇，
如果这时候动摇最为强烈，准备前往帝国商谈停火事宜的交澜总.统被交澜境内的汉萨驻军所拥有的武器击落……”
穆念白故意留了个悬念。
凌霄不由赞叹这个计划极其狠辣。
不过狠辣归狠辣，这个计划还是十分冒险的。
如果真的失手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且不说那个时候能不能瓦解汉萨人的盟友们，单就随即爆发的战争就够众人喝一壶的了。
明白了这些事情的皇权捍卫者与安魂曲部队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极大。
但是仅有一次攻击机会还不算完，宁芙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了一块芯片扔给凌霄：“记住，不准说帝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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