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杯酒释兵权
延安梗着脖子言辞闪烁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延安这般怂包的样子,延福知道延安并没有说谎,可他方才说的话也不似假的。
“你从哪里听到的?”
见延福死揪着不放,延安内心也是慌了起来,他苦着脸扯谎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里边的人。”
“把事情的经过全都给我说出来。”延福压着尖细的嗓音,低声问道。
见延福上了勾,延安心里得意一瞬后连忙压低声音在延福耳边说道:“你前几日休息不在,我在殿前值夜时经常听到陛下在梦中说要杀了谁。”
“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陛下嘴里的名字了。”
延安说到这后,眼睛将四周探了一遍,确定四周没有人后他这才继续小声说道:“一个是沈景,一个是怀右王。”
延福听后,瞳孔骤缩。
见延福表情变了,延安继续煽风点火道:“这沈景咱家听过,十七年前因谋反被陛下就地诛杀了,可这怀右王陛下为何也要打算赶尽杀绝呢?”
“莫非……与十七年前那场谋反也有关系?”
“闭嘴!”延福突然吼道。
他狭长的眼睛略过延安,低声警告他,“此事只是你胡乱猜测罢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不用咱家再教你了。如若让我在这皇宫里听到一句不该听的话,我必定要你后悔!”
说罢,延福甩着拂尘离去。
只留下延安一人看着他的背影露出得意的笑。
时相果真是时相,竟然能将这些事预料的毫无差错。
果然,他没有投错路。
想到这,延安心情大好,继续卖力的守着宫殿。
这一幕,殿内的人并不知道,时深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憔悴的天宏帝,他内心毫无波澜。
天宏帝察觉到身旁有人后,他费劲的掀起眼皮看向来人,待看到是时深后,天宏帝笑了起来,“来了?坐。”
时深行礼,淡淡说道:“谢陛下。”
“近来朝堂上可安好?”
“回陛下,臣辅佐三皇子监国,朝中并无大事,还请陛下放心。”
天宏帝缓慢的点头,“元竹性子温和,是个良善之人,朕还担心他有些受不住这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有你辅佐他,朕便放下心了。”
时深听后,并未及时回话,反而是蹙起眉头,脸色有些为难起来。
天宏帝歪头打量了眼时深,见他有什么话想说,便开口问道:“有什么想说的话便说出来吧。”
时深作揖,恭敬说道:“臣惭愧,朝堂上虽说有三皇子监国,但陛下近日身体抱恙不上朝后,这朝堂上的大臣便开始担忧起来。”
“担忧什么?”天宏帝不悦的看向时深,“朕只是一时生病而已,再说了,有那丹药在手,朕能出什么事?”
时深佯装惶恐道:“臣也是这般认为的,可那些大臣却不赞同臣的说法,他们觉得陛下也该是时候立个太子来稳定朝堂了。”
啪嗒。
天宏帝脸色通红的将床旁放着的茶壶扫在了地上。
“放肆!”天宏帝捂着胸口费力的说道,“朕还好好的,为何要立太子!”
或许是一时气急,天宏帝说完之后便呼吸急促起来,他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屋内的新鲜空气,似乎想要将这新鲜空气全都吸进去才作罢。
“陛下!你没事吧?”
时深看着天宏帝这般模样,他连忙说道:“陛下,用不用臣唤太医来?”
天宏帝困难的摆手,不满开口说道:“那些个庸医什么病都瞧不了,还让朕远离丹药!不传他们,省的朕看了心烦!”
“是,臣遵命。”
“你去格子里给朕拿来丹药瓶子,朕服两颗丹药便好了。”
时深应声,走到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天宏帝经常服用的丹药后转身递给了他。
时深眼看天宏帝从瓶子里倒出三颗后,他眼神变得十分幽深。
果真去天宏帝所说,服下丹药没多久,天宏帝的脸色便好了许多,呼吸也缓了下来。
“你瞧,朕这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
“陛下福泽绵延,又有真龙护身,定会福佑南齐。”
时深的话让天宏帝满意的笑了起来,他隔空点了点时深,笑道:“还是时卿最会说话。”
见天宏帝笑了,时深也跟着笑了,不过没多久,他脸上的笑又消失可下去。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请奏。”
“哦?何事?”
“臣近来得知,东南一带的兵突然紧张了起来,臣安排在怀右王府中的线人来报,说怀右王近来频繁召见东南各地带兵驻守的将军,加之之前私盐一事,臣心中有些担忧啊。”
天宏帝的脸色随着时深说的话越来越青,时深说到最后时,天宏帝的脸已经黑如墨水。
“你的消息可准确?”天宏帝黑着脸狐疑说道。
“臣不敢撒谎,不瞒陛下,臣那线人为了给臣传递消息,不幸被怀右王发现,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时深含着哭腔痛苦说道。
看着时深这般痛苦,天宏帝脸上的怀疑渐渐消散,他起身走到时深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的线人白白牺牲的。”
时深突然跪地向天宏帝磕头道:“多谢陛下。”
“你也是为国为朝,朕怎么会亏待你呢?”天宏帝连忙弯腰扶起时深和蔼说道。
扶起时深后,天宏帝脸色阴翳说道:“这个怀右王,朕放任他在东南驻守多年,没想到竟然养了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白眼狼!”
“爱卿,你说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时深惶恐道:“臣心里有一计,但不知可行不可行?”
听到时深有计,天宏帝眼神一亮,连忙追问道:“快讲来听听。”
时深抬头看向天宏帝,缓缓吐出五个字,“杯酒释兵权。”
“好!”天宏帝突然一拍巴掌笑道:“找个机会将他召来京城,如果他不肯交出兵符,那足以证明这陈峰到底有没有异心了。”
“陛下圣明!”
“传朕指令,怀右王许久未进京城,朕甚是思念,恰好新春来临,特此召怀右王进京陪朕过年。”
“是,臣这就拟纸,召怀右王进京。”
……
目送时深走后,天宏帝脸阴了下来,没想到陈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还想篡位,他到要看看他们使出什么招来!
时深出大殿后,延安立马凑上前来谄媚说道:“相爷,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事了。”
时深挑眉,意味不明说道:“延福呢?”
“呵,被奴才气走了,估计现在在屋里摔东西泄愤了吧?”
“干的不错。”时深抬手拍了拍延安的肩,随即大步离开了宫殿。
走到无人处时,时深对隐匿在空气中的右北嘱咐道:“盯着延福,看看他传的消息。”
空气流动了一下,随即趋于平静。
延福果真如延安所说,在屋子里摔了会东西后这才冷静下来,待他冷静下来后,连忙掏出纸和笔写了起来。
他得告诉陈峰,皇上有意杀他!
短短几个字写完之后,延福趁着无人之时将信封按照上次地点放了进去。
他全然不知自己的消息已经被完全泄露出去了。
延福走后,右北掏出信打开看,确定这消息和他们想的一样后才将信重新放了回去。
东南怀右王府
陈峰收到延福传来的信后大吃一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信,对于信上的字,他来回确定了好几遍后才信了自己没有看错。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我!”陈峰梗着脖子还是不可置信。
他怒气冲冲的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噼里啪啦的声响彻书房。
信纸也随着陈峰的怒气飘到了地上,陈攀西一推门就见信纸飘在地上,他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皇帝杀心已起,小心戒备!
“父亲,这……怎么可能?”陈攀西也是同样的不可思议。
“您不是说您掌握着他的命脉,他不敢动您吗?可这信上……”
“你问老子老子去问谁?”陈峰猩红着眼看向陈攀西。
不知陈峰想到什么,他突然冷哼一声,“怪不得我们私盐一事被发现了,如今他坐不住想找我麻烦,自然先找个由头来牵制我,而今由头找到了,他自然想一举歼灭我,好叫这秘密永远都消失!”
“可我怎么能随了他的愿?”陈峰猖狂笑了起来,“既如此,那何不来个一决高下,好叫我也尝尝这坐在龙椅上是什么滋味!”
陈攀西听到陈峰说的话后,心中也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冷静下来。
“儿子愿誓死追随父亲,一举拿下京城!”
“好!”陈峰欣慰的拍着陈攀西的肩膀,“我们父子二人齐心协力,定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陈攀西见陈峰高兴,他眼睛机灵的转了转后试探道:“父亲,您说的关于皇上的秘密是什么啊?”
“秘密,自然是关于皇位的了。”陈峰说到这,却不肯再多说。
“行了,如今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召集人马,你悄悄派人向东南各地写个信,试探试探他们都是什么心思。”
“儿子谨记,这就去办。”
待陈攀西离开书房以后,陈峰走到沙盘前,看着相隔万里的京城,他眼睛中浮现出一丝贪婪,“皇帝,是你不义在先,那可就别怪我不忠在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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