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先天不足难修道 阵法大宗传妙诀
就在陈无矩心中思量之时,却有一位独眼儒生,慢悠悠的走到师徒二人身旁。虽然他走路的步伐很稳健,但走的速度比之常人稍慢,一停一顿的,实在是无法掩盖其双腿的不足。
见到他的到来,祖师道:“先学阵法,或是一条明路。你以后就随千矶学习阵法吧。”陈无矩想起了路上的古怪大阵,心中恍然大悟,张大嘴巴直指来人:“好啊,原来是你啊,对师弟都下死手啊你?”…
师兄弟二人踏上青石阶,正在气头上的陈无矩一路走走跑跑,没有理会身后的这位师兄,把石千矶远远的甩在身后。“小师弟,慢些。”陈无矩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石千矶见他不听说,便运起阵法,只见他双脚符文眨现,一步迈出,便来到陈无矩左侧,随即嘿嘿笑道:“师兄这阵法如何啊?嘿嘿,刚刚那都是祖师的意思,你可别放在心上,不过你放心,师兄我这阵法包教包会。”…
二人来到坐落于主峰西方的一座侧峰上,石千矶的居所不大,但布局得体。刚一进门,便见,大厅中的宽大桌案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奇异材料,和厚厚的图纸。
陈无矩如同猴儿下山般,对这些新奇玩意儿一阵捣弄。随后陈无矩打趣道:“这玩意儿可靠谱否?我都有囚天手了,想来这些用处不大啊。”
石千矶闻言,心中当然不服,反驳道:“那只是牛刀小试,不信你看。”
随即将双腿裸露,陈无矩双眼放光的盯着他的双腿,不忍一问:“冒昧问下,师兄你以前家里是干啥的,连两条假肢都是纯金的,还镶嵌这么多宝石,这也太浮夸了吧!”而后靠近石千矶耳边,小声道:“你不怕睡觉时被偷了?”
就连脾气极好的石千矶,此时也是被他气到了,可随后又笑又怒:“这是金纹灵晶所铸,还有啊!这哪是什么宝石。这是阵眼,比那凡俗宝石珍贵不知多少,你这厮这般没见识,说出去也不怕给人笑话。”
随后耐心教导,对其说道:“越是强大的阵法,布置的时间就越长。所以阵法师在对敌前便会将阵法刻画好,但这终究是外物,自身还是太脆弱。”
陈无矩好奇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让阵法师比肩修士呢?”石千矶闻此一言,便眉飞色舞的大笑起来:“问的好!你师兄我苦思冥想多年,终于找到了答案。”
陈无矩大致猜到了,便不屑笑道:“不会是像你的假肢那样,将阵法刻入身体吧?”
石千矶闻此一言,心中愕然。不应该啊?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怎么被师弟一语道破?不应该啊。陈无矩见他呆立于原地,有些不耐烦,轻声问道:“师兄该你不会想让我和你一样吧?锯胳膊锯腿的,我可不干。”
石千矶的思绪被打断,随即笑道:“怎么会,不过就是有些麻烦,不打紧的。”而后他顿了顿,心想:这师弟还没入门呢!还得从头教起。
于是又如同一个教书先生一般,说教道:“阵法一道,即沟连天地规则,以此重新构建规则大道布阵。又或是借助山川地势,但还需辅以些许媒介。”又见陈无矩听得呆滞。于是他嘿嘿一笑,就拉上陈无矩一起捣弄阵法……
经过时日的学习,陈无矩的阵道天赋也渐渐展露了出来。缩地成寸,入地有门,引灵强身等阵法都已习得。只是偶有失败时侯,总是弄出拆家之势,搞得师兄弟二人灰头土脸…
恍恍惚惚间便过去一月有余。今,日上三竿,可那石千矶的屋中却是凌乱不堪。这头一人趴床,那边一人伏地,被褥枕头满地洒,遍地稿图换颜色。一缕阳光从窗户投射到陈无矩的身上,这时一个苍老声音从门外传来:“无矩,今日你该走了。”
山腰新柏迎风扶送,山上老柏矗立眺望。少年在几位老者和师兄的目送下,渐行渐远。山腰的柏树林,祖师盘坐其中,目送着自己这个小徒弟离去。
就在这时,朱无戒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祖师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不送送?”朱无戒道:“不用送,就让他一个人听听来自心灵的逼问吧!”
祖师笑道:“你错了,这些年来他想的可不少,或是难以抉择罢了。”朱无戒回应道:“那便随他去吧!”
高铁一往无前,其中,有一位身着短袖黑红长衫的少年郎,正慵懒的趴于窗前。一边把玩着手上的一个古朴镯子一边俯瞰着车外的秋色,心中正思虑万千。
很快,便驶进了此行的目的地。独自旅行的陈无矩也如同匆匆旅客一般的下车去了,而后自高铁站中走出。
看着眼前的城市变化,陈无矩心中不由惊叹与感慨。自他毕业以来已有一月有余,可现今的修士已经多如牛毛。高楼大厦依旧,车水马龙不绝,信息网络更广,只是这满天飞舞的妖兽与修士有些新奇罢了。看来九州早已习惯这样的轮回了。看完这些变化后,陈无矩依旧是目标坚定的向着武府市的东郊区走去。
估摸着走了半日,他才来到郊区。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多的出奇。三步一双,十步成群。就算是年轻人外出历练,可这东郊区的山林也不至于啊?
而且此地的砆石山那可是武灵王的道场,众人应是不敢叨扰仙人才对。但如今看来,此处怎么跟旅游景点一般?
自西向东行六十里,便见山势绵延百里,高低错落,犬牙交错,三尖石、异兽石、七彩石;青树翠蔓,翠柳树、菩提树、白杨树;四面山石环绕,山路石阶幽邃。山石形态布局奇异也还不错,可这砆石山除了树跟石头还是树跟石头,令陈无矩感到很没意思。
来到山门前,便见,那处赫然耸立着两颗盘龙柱。虽然山门宽大,但奈不住来人众多。孤立无援的陈无矩很快便被人群给吞没,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稀里糊涂的挤到了门外右侧的石柱旁。
陈无矩心中不悦,这好歹都是修士,怎么都和超市抢购一样?看来此时的少年只能暂避锋芒了,于是他走到一旁的空地,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突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幕吸引。只见一个唇红齿白,面容清秀,身着白僧衣的小和尚,约十一二年华的样子。他靠于潭边的岩石旁嬉戏,青树为伴,池鱼为友。而他的身后却围绕着男女数人,其中的一位白衣少年令在不远处观望的陈无矩倍感眼熟。于是他本着好奇心,走的更近了些。
对面的几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齐齐回头,望向陈无矩。他被众人盯着,心知避无可避,便顺势走向池塘边的几人。他刚一临近,那小和尚便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就向山的另一侧走去。周围几人若有所思的看向陈无矩,显然是等待多时。被拉着走的陈无矩心中有些不明所以,多少有些抗拒。他稳住身形,强拉住小和尚问道:“小和尚,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小和尚顿了顿,不做回答。而后又拉着他向前走去。陈无矩发现这孩子的气力惊人,远超自己,无奈只能被拉着走。小和尚边走边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别怕别怕!等的就是你,快些和我上山,好让武灵王把砆髓玉给我。”
“难道武灵王知道我要来?诶诶,你别拉我啊。我随你上山就是了。”陈无矩有些抗拒的叫着。走在二人身后的周生无缺见二人生了矛盾,心中不忍,便迎了上来调解道:“浮罗生,让这位朋友自己走便是,可别失了礼数,以免生出嫌隙。”
可这小和尚却是倔的很,扭头对几人说道:“不行不行。我可是答应了武灵王,一定要把人带上山的。砆髓玉就那么几个,去晚了就没了,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啊!你没看见门口的那些跟猪抢食一样吗?再说了,依我看这位施主倔的慌,万一跑了怎么办?”
陈无矩听了他的话,彻底怒了,大吼道:“我不好。你这小和尚成天敲木鱼把脑壳敲破了?我专门来见武灵王,还会跑?你就是这么请我的吗?啊!”闻此一言,那小和尚虽然没有撒手,但却放慢了速度。陈无矩这才缓和神色,于是四人齐齐向山上走去。
而身后的宁婉琼见二人拉扯,却是嘴角微提,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陈无矩。细细想来,能让仙人武灵王这般注意的少年,身份必定非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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