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人情冷暖
楚寻儿回家决定得比较仓促,所有没有让人通知楚家。等到了楚家门口的时候,看着门口挂的大红绸以及下人喜气洋洋的脸,楚寻儿心中有些内疚,她竟然忘了觅儿都快要成亲了。
因为南安王是娶侧妃,不用太子殿下和永安王那般隆重,所以南安王和楚觅儿的亲事是最早的。
正在门口将红灯笼挂正的下人一扭头看到了楚寻儿,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人精一样的他们岂会猜不出大小姐忽然回门是为了何事,一位下人脸上马上重新堆积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假。
“大小姐回来了,小的这就让人去通知老爷夫人,顺便将大小姐的房间打扫一番,不知道小姐这次回来住几日?”
楚寻儿挺直腰板,她再怎么说也是楚家的大小姐,回趟家还要看下人的脸色吗?进了大门,管家亲自出来迎接,“大小姐,您回来了,夫人听说您回来很高兴,正在大厅等候。”
做事一丝不苟的管家对楚寻儿的态度让她心里好受了点,可是她知道管家这样说也是为了给自己面子罢了,她爹娘知道自己回来怎么还高兴得出来。
这些势利眼的下人知道自己嫁的是宋家,一个个阿谀奉承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转眼知道觅儿要嫁给南安王了,转变得比谁都快。
跟着管家去了楚夫人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不止她娘,觅儿和几个婶子都在,没有人注意到楚寻儿进来了,被夸得红了脸蛋的楚觅儿看到楚寻儿回来了,高兴地喊了一声,“姐姐回来了。”
屋子里的人只是笑着看向楚寻儿,客套了几句,倒让楚寻儿站在那里很是尴尬。楚夫人脸上的笑容十分尴尬,“家丑不想外扬”几个字就差写到脸上了。
“你婶子们是来给觅儿送添妆的,我们也只是闲聊,回来了就先去把东西放下吧,院子已经让人去帮你打扫了,你回去估计也就打扫得差不多了。”
听听,多寒酸啊,楚家大小姐的院子平时都没人打扫,刚回来就被自己的亲娘下了逐客令。楚寻儿颔首屈膝,“那娘、婶子们,寻儿就先回自己的院子了,你们慢慢聊。”
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院子,下人们还没将院子打扫干净,楚寻儿不知道该去哪里落脚,只好带着芷儿和喜儿去了首饰坊帮觅儿挑选一个体面一点的添妆。
即使喜儿平时再张牙舞爪,看了楚家下人的态度也蔫儿了,心中愤愤不平地跟着楚寻儿。
“二少奶奶,听说首饰坊出了新打制的一套首饰,您要是买了送给二小姐,绝对体面又漂亮,看那些下人还会不会势利眼!”
楚寻儿没说话,她知道喜儿说的是事实,可是当她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会难受,自己竟然要靠讨好自己的妹妹来取得下人的喜爱了。
芷儿赶紧接话,“首饰坊的首饰都很漂亮,不管哪套,楚小姐肯定都很喜欢。”
众所周知,首饰坊的珍贵首饰是很难买到的,喜儿这么早就把大话放出来,到时候买不到定是要让二少奶奶难堪的。
到了城中最大的首饰坊,也就是上次她和宋伍儿一起来的那一间。楚寻儿碰到几个语气不是特别和善的夫人,不过是站在宋家或者太子对立方的官员夫人,她们只能通过对楚寻儿的挖苦表明自己的立场。
楚寻儿嘴角的笑容都是苦涩的,最近是怎么了,发现夫君和丫鬟有一腿,回来之后被楚家嫌弃,连买个首饰都能碰上一群酸言酸语之人。
“都在这嚼什么舌根呢?叫别人听去了也不怕笑话!”
楚寻儿一抬头,看到了齐落落,她眼角漾出了泪花。齐落落比这些嚼舌根的夫人们位份高不少,看到她站出来,都不敢说话了,寻了个理由就去了别处。
齐落落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寻儿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心中很心疼,“你怎么回事?刚才她们那样说你都不反驳,以前那个自信的你去哪了?”
楚寻儿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无妨,你今天怎么出来了?也不好好在家休息?”
看着齐落落的肚子,楚寻儿很是羡慕,自己的好姐妹都怀上了孩子,自己却没有立足之地了。
齐落落知道楚寻儿很想要个孩子,她们两个等了这么久,一起去寺庙中求签,甚至还想寻求一些偏方,最后都没什么效果,最近她倒是查出有了身孕,可是寻儿却还没有消息,不知道两人想结娃娃亲的愿望还能不能实现。
“我在家呆着太闷了,出来走动走动。你是来帮觅儿选添妆的吗?正好我一起选好,你帮我送过去,我就省得跑一趟了,我难得出一趟门。”
楚寻儿谨慎地搀扶着齐落落一起挑选,两人同时看到一套精致的首饰,觉得还不错,齐落落指着这套首饰说:“这套不错,你可以买了送给觅儿。”
刚打算叫店小二,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小二,帮我把这套首饰包起来。”
两人扭头看过去,觉得这两个小姑娘眼生,但是看穿着打扮,应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小姑娘被看得不耐烦了,叉着腰问道:“看什么,这套首饰是我先要的,你们还想跟太师府抢东西吗?”
两人猜出这大概就是太师府两个小女儿方云柔和方云若了。
店小二为难地站在原地,方云柔看了就生气,“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你有听到这两位婶子说想要这套首饰吗?”
女人最怕听到自己年龄大,她们不过才二五年华,怎就让这两个小丫头喊了婶子?喜儿气得要站出去理论,不想让喜儿再惹事的芷儿拼命捂着她的嘴。
楚寻儿和齐落落不愿惹事,只好转身离开。看到这两个人这么好脾气,方云柔都笑了,这南安王侧妃的姐姐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忌惮太师府!
刚走了两步,掌柜就拿着盒子跑到了楚寻儿面前,“夫人,很抱歉让您受了惊扰,这是小店的一些心意,还请夫人手下。”
楚寻儿和齐落落好奇地对视一眼,然后接过掌柜的好意,打开一看,两个人都呆住了,这一看就是传言中首饰坊新打制的一套价值连城的首饰吧,怎么这么轻易就送给了她呢?
“掌柜的,这我受之有愧啊!”
掌柜背起了手,笑的神秘,然后转身往三楼走了。因为三楼是不开放的,所以楚寻儿没能跟上将首饰还给掌柜的。
方云柔凑过来看到首饰盒里这一套首饰,又看到自己刚抢来那套,简直黯然失色,她转身质问店小二,“为什么她手里这套不拿出来卖?是看不起我们吗?”
店小二将包装好的首饰拿了过来,“我们首饰坊的好东西向来只送有缘人,小姐,您这套首饰帮您包好了。”
“不要了!”方云柔一甩手,拉着一直沉声观察着的方云若离开。
齐落落赶紧叫住店小二,“这套首饰都包好了,就别拆了,我要了。”
小二高兴地带着齐落落的下人去付账。楚寻儿和齐落落还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首饰坊的老板真是奇怪,为何要将珍贵之物送人呢?上次我和伍儿来,掌柜就送了伍儿好多东西,我给你那香膏都是掌柜送伍儿的。”
楚寻儿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总是差那么一点。
出了首饰坊的门,方云柔本想再也不来这间店铺了,可是想想京中名门贵女都来这里买首饰,她要是不来定会被耻笑的,只能被气得干跺脚。
“这件首饰坊肯定有南安王的人,不然凭那两个妇人,怎么夺了我心爱之物。看来这楚觅儿还没嫁给南安王呢,已经开始向我挑衅了,等我嫁过去定要她好看!”
方云若却不这样认为,要说亲疏关系,刚才那人可是宋家二少奶奶,首饰坊八成是想攀上宋府,换句话来说是想攀上太子府。楚觅儿只是侧妃,又怎会为了一个南安王侧妃得罪太师府呢。
平时方云柔和方云若两姐妹经常形影不离,可是家里总会挑一位成为南安王正妃。云若比云柔年纪小,但是她胜在聪明隐忍,所以她发现什么事情总不会和方云柔聊。
“我觉得定是这样的,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拿着买好的首饰回了楚家,几个磨磨蹭蹭的下人总算是把楚寻儿的房间打扫好了。丫鬟提过来一篮菜,说是她院子里的小厨房还没收拾好,让她先将就着吃。
看起来菜色还算不错,没到亏待她的地步上楚觅儿也就忍了。
用了晚膳之后,楚寻儿让喜儿去打探了一下她娘没在觅儿的房间,楚寻儿才拿着白日买的首饰过去了。
刚一进楚觅儿的院子,楚寻儿就听到了宛转悠扬的琴声,楚觅儿心中的喜悦通过琴音都听得出来,楚寻儿带着丫鬟进了屋子。
楚觅儿看到楚寻儿来,高兴地起身,拉着她坐下。
“姐姐这次回来是给我惊喜的吗?怎么不通知一声就回来了,下午觅儿去找姐姐,听说姐姐出去了,姐姐是去哪了?”
楚寻儿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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