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早读
次日清晨，纪堂在厨房捣鼓，嘴里哼着粤语歌看着心情很好。
纪愠像平时一样洗漱完下楼接了杯温水喝，纪堂也是注意到了已经下楼的女儿，把火关了跟纪愠说：“我包了饺子现在还有时间，就在家里吃得了。”
纪愠放下水杯，还以为自幻听了，然后真的就亲眼看见纪堂把饺子端了出来，热乎乎的飘着香味。
其实是知道纪堂会包饺子的，纪愠的母亲也就是白莲羽教的，小时候纪愠经常能吃到饺子和小肉包，夫妻两人周末有空就包，那时候还很恩爱，一家三口过得幸幸福福。
她在客厅看动画片，爸妈就在饭桌那边包，纪愠百吃不腻。
但是从十二岁那年起就没吃过纪堂或者白莲羽包的东西，因为他们离婚了，白莲羽看上了别的男人，换句话说是更有钱的男人，嫁豪门她又怎么会带上纪愠这个拖油瓶，尽管有不舍但也狠下心走了，后来也只给过纪愠一笔钱。
纪堂无奈妥协放走了白莲羽，慢慢开始变得暴躁，烟酒瘾严重，也不顾家。
开始的时候纪愠还不知道他们离婚，以为白莲羽出去工作了，可是好几个月都没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再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她就猜到了，不用他们说，最后她都知道了。
现在，她也说不清是六年还是七年，隔了这么久吃到了家的味道。
过去时纪堂已经盛好了一碗给她，提醒道：“很烫你小心点吃。”
她点点头应声，一大碗饺子全都吃完了，心情也好得要死。
早读课前纪愠就已经在默英语单词了，姜元雅进教室时没看见靳向，但是看见纪愠大半张草稿纸上的英语单词，见纪愠还在不停写着单词，以为她魔怔了。
“纪愠，是有英语听写吗你一大早默单词？”
“没有。”纪愠指了指白板旁边挂着的小牌匾：距离高考还有188天，咸鱼要翻身！
“除去假期半年不到了。”她说。
姜元雅看着这纸上横七竖八写了大半张英语单词，顿时自愧不如心声感悟，她也要好好抓住高考这个翻身的机会！
“好的。”她拍了下纪愠的课桌，激励自己说：“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奋斗。”
说完，窜到位置上拿书背古诗，结果没到一分钟早读课的铃声响了，这节读英语。
姜元雅：“………”
很快，各班朗朗的读书声覆盖校园。
空旷的楼梯里有个少年正往楼上走，随后在三楼拐进了教室。
他一进来纪愠就有所察觉，回头看了眼果然是靳向，她今天来的也不晚但却一直没看见他人，这个时候才来。
看见靳向脸上没什么明显的坏情绪，也不像睡不醒的样子，猜不着他刚才做什么去了。
靳向慢条斯理的把英语课本打开立起来，盯着看了会儿也没出声，似乎在想什么别的事。
纪愠见状似觉不对劲，用手肘撞了下他，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闻言他睨了眼纪愠，用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纪愠说：“没什么，迟到被抓了。”
靳向会迟到被老师抓那还可真是有意思，她没迟到过，但是姜元雅说过一般迟到的话会被罚去跑圈，要么就是俯卧撑，不过这个只是给男生定的，女生都是跑步。
想了想她轻声笑了下，调侃他：“谁这么牛逼能抓到你啊。”
“我是牛逼他儿子你猜是谁。”他语调掺着些拽气和诉苦的可怜，纪愠秒懂听到都要憋不住笑了，被自己老爹抓迟到的全校也就他一个了。
“那你爸让你跑了几圈？这么晚才上来。”
早读课都过大半了他才上来纪愠估计得有三四圈。
“没跑步。”靳向边说边拉过纪愠的右手，还以为要牵手她没想多太多，视线还在英语书上，谁知他带着手掌从卫衣底下放进去，压在肚子上，带着坏笑看着她说：
“俯卧撑。”
先是指尖碰到一块块结实又发热的腹肌她倏的一缩手，心里紧了一下，但靳向抓着她的手不放，她也不敢有太大动静，要不然引起周围的同学看过来就完了。
就算纪愠瞪他用眼神示意赶紧放开，靳向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虽然手掌被压着在他身上，但是指尖还是能动的，她用指腹轻挠，反复在腹肌块上摩擦，还摁了一下硬邦邦的腹肌，手感好极了，而眼神里全是“你再不松手我就摸你下面信不信”的无声怒喊。
他没有怂，看得出纪愠想表达什么意思，勾了下唇一脸地痞流氓样儿，甚至捏着她的手往下挪了挪，大抵碰到了裤头，她手抽了下，反应过来后故意在腰腹上轻轻摩挲。
还是很有用的，没几下靳向就松手了，纪愠挠得痒痒的他也受不住太久，反正也调戏够了就放过她。
“你猜我做了多久？”
他问她。
不是个数，是时间。
她两手紧紧立着书，就怕他还来一次，更何况是在这人的眼杂的教室里，要是没人她肯定摸下去帮他量量尺寸，就是要比他还变态，更下流。
“不猜，你半分钟。”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注意力放在了一个单词上。
force，强行、迫使。
如果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靳向，crazy就可以用来形容纪愠。
一个先斩后奏，一个欲擒故纵。
两人像是一拉一扯最终又缩弹回来的橡皮筋。
靳向两只手肘撑在课桌上，立起的英语课本挡住脸，压下脑袋把脸转过去靠近，略有戏谑的眼神看着她，好听却不太正经的语调说：“以后让你知道多久，到底是谁半分钟。”
“你休想，做梦去。”
小声而有力的声音传进他耳朵，梦这个东西，亦真亦假，是最说不准的，最真的就是让你有体验感，是仿佛置身其中般的真实感。
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靳向莫名有点不屑的哂笑一声，依是那好听而不正经的声音，这次嗓音压得低了，好像把她撩的不上不下。
但事实是仅那七个字让她面红发烫的气骂他。
-梦过了，你半分钟。
纪愠躲避他的目光，用课本挡住，“你滚，这么变态。”
看见他脑子里立刻就有了画面，她不是没看过那种片所以脑补很简单，一整颗心胀都在高跳。
下课铃在这时候响起了，最后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距离上次值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本来应该早轮到了才对，但也拦的住违纪名单上的人呢，轮完后没几天就到纪愠值日了，一起的还有靳向，姜元雅还有陆瑶瑶。
下午放学后三女一男留在教室里擦的擦扫的扫，该拖的拖。
拖把是纪愠和陆瑶瑶去洗的，姜元雅擦着白板，靳向一个回头就不见纪愠人了。
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全收拾好了，基本上三个女生在聊，男生没怎么听到声音。
垃圾也是一人一袋刚刚好，纪愠手是空着的，靳向拿着两袋垃圾去大垃圾箱扔，她就在篮球场边看着他。
看着看着就想起来刚才他说的话：
“下次你别洗拖把，我来洗。”
她问为什么。
“你干不了粗活，拖把你洗不干净，别洗，知道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就是嘴硬非要个台阶下，她给，都给。
“好啊，以后都让你洗。”
故作轻松的语气里清清楚楚知道他也很少拖地，家用拖把都配有清洗桶，可以不湿手都能把拖把洗干净。
现在却找了个借口说洗不干净不让她洗，她不傻，大冷天的靳家大少爷愿意帮她亲手洗拖把，他是真的很用心对她。
冬季的天色暗得快，很多组值日生都是选择中午打扫，也有少部分选择下午，这是班主任准许的，就是怕走读生回家太晚，还有晚自习也是自缘选择来或不来。
反正纪愠是从来没上过一节。
等靳向洗完手过来，他们就一起回家，还是先把她送到她家那条街后自己再回去。
一直都是这样，在远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后天就是十二月十二日，也称“双十二”，人们通常喜欢在一些节日里购物，比平常要疯狂许多，冲着心仪的物品比平时价格更优惠的活动下单，叫人容易冲动。
在双十二来临之前，纪愠在网上看了许多东西，没事儿就看手机里下载的购物软件。
上次把商场里买的那只唇釉给萧楠后，她当场就说等到了双十二送纪愠个大礼，是什么她没说，要保密。
纪愠也就没问下去，按以往的来萧楠就经常送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给她，比如去年生日就收到了三只鸡蛋般大小的q版僵尸，快递早上到后就拆了，觉得很可爱就放桌子上摆着，想着平时画稿还能看两眼，谁想到晚上会发亮，三只荧光绿的小鬼脸对着床把纪愠吓着了，开灯睡了一晚还把萧楠“温柔问候”了一遍。
这次也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总之到晚上时要多个心眼，她都准备好了。
这天晚上十点半，纪愠发信息问他睡了没有，靳向很快回了：没睡，在想着你玩游戏。
过了一会儿收到纪愠发来的两条：
［早点睡。］
［晚安。］
看到后，他盯着屏幕征了一会，立马也回了晚安。
不管是在一起前还是在一起后，到刚才为止她从来没有说过让他早睡、晚安之类的话，一般就是一个“好”“嗯”“知道了”，比较清淡，没有情侣之间的亲昵感。
两条信息，五个字，来自于她的亲昵感足以让他有好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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