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套
次日早上。
温度一下子降了近十度，据天气预报显示最低至17c，昨天还二十多度来着。
温度降得突然，纪愠醒来没一会手臂就起了点鸡皮疙瘩，洗漱后去喝了杯温水暖暖胃，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润到胃里舒服极了。
她在客厅喝水，纪堂从旁边走过提醒说：“面凉了，你热一下在吃，睡晚起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她喝着水，听见就习惯性想应声，差点被水呛死，咳得脸都红了。
纪堂在外面似嫌弃的说：“你看我说吧，少熬夜，喝水都能呛，衣服也不穿感冒你就知道后悔。”
看见这碗面，她就想到好像纪堂比以前顾家多了，平时差不多七点就起了，偶尔打麻将娱乐娱乐。
好像…他出去工作了，而且还有一段时间。
没想太多，这样她觉得很好。纪愠把面放进微波炉里叮了两分钟，确实凉飕飕的，她没多少厚衣服。
以前在市里过冬都很少出门，那些大棉袄或者羽绒服也根本不穿，衣柜里多的是针织开衫和不薄不厚的外套，最厚的应该是那件黑色呢子大衣了。
那里不管男孩或女孩都穿得不多，出门也不会冻着，起码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都有暖气吹。
纪愠的工作相对苦力来说那肯定是很轻松的，在艺术上就不容易了，一张画稿改一个礼拜都常见，创作思维来时几个小时就能完成。
她美学基础不够扎实，也不是那么专业，在外面比她厉害的人一箩筐，知道不够好就一直努力学习让基础更扎实，熬夜已是家常便饭。
这次回来的时候只带了那一个皮箱的东西，厚衣服甚少，长袖外套就有几件，吃完面后就找了件外衣穿上。
校园贴吧上昨晚挺热闹的，毕竟黎迁书生日，场面可大了。
昨晚纪愠没有看，听姜元雅传来的瓜，黎迁书生日宴上至少来了三十个人，还在酒吧消费了几千块，来的多是些社会小青年。
手机上能找到许多照片和视频，看完觉得跟姜元雅说的并不假。
她也刚十八岁，处处向人昭示着我生日，我请客，我牛逼。
纪愠看完这些视频勾唇轻笑一声，黎迁书手笔不少，比何琰过得更嚣张更招摇。
有两三几个视频里都出现有谢子欢的身影，怀里搂着身材火辣的妞。开始纪愠也没认出他，只是谢子欢手上的文身刺眼。
她抿着唇看完视频，上下唇松开时唇色都发白了，而后逐渐开始晕红。
虽然想起那次心里不好受是真，但是好像她没那么死揪不放了，好像看得开了，倒头想想也都成过去式了，没那么在乎了。
她也知道，就算在乎也挽回不了。
-
周一下去升旗前纪愠脱掉外套，穿上校服外套，这次她跟姜元雅排中间，没有被老师发现没穿校裤。
像她这样做的人可不少，如果严抓的话每个班起码都有十个人上舞台罚站，定曝光在全体师生面前，估计舞台都不够排。
大课间后就是数学课了，罗燕布置有周末作业，姜元雅没写，到大课间剩十分钟时看到纪愠桌上的作业才想起来又急又慌。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借了纪愠的就奋笔疾书的抄。
“我瞎写的，错很多。”纪愠好心提醒道。
“没事没事，应付检查再说。”姜元雅低着头写字手速快得不行。
纪愠打第二节课上课后就闻到靳向身上有烟味，不过很淡，混着他身上那股独有的味道，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瞅了眼他，怀疑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的就在学校里抽烟。
本来体育课在下午的，生物老师上午有事请假就跟体育课换了一下。
高三生一周只有一节的体育课，校长下令不允许任何老师霸占，即便是班主任也不行，这节体育课就专门是给学生放松身心的，高三生压力大课外活动是很重要，缓解压力的同时也能锻炼学生的身体素质。
学生嘛，就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突破新纪录才能创造新辉煌。
前几次划水没被抓到，前两天升旗完校长在舞台上时提到运动这方面，体育老师当然奉命严训了。
热身运动后体育老师要求先跑操场五圈，老师以身作则在后面跟跑，那些向偷溜的根本没有机会。
现在的天气，跑起来一点也不晒，跑步时还伴着风，这种天气蛮适合运动的，只要半圈下来身子就基本开始发热了。
实打实的三圈下来，平时喜欢偷懒摸鱼的人已经扯着嗓子嚷嚷喊累，声音跟申冤一般惨。
“两千米不行，体能就不好，对象哪里找！”体育老师在队伍后面大喊，他一直是用鼓励的方式去刺激他们运动。
“不行啊！我妈不让我早恋……”
“我要当光棍……”
“……”
话都是跟体育老师唱反调的，但速度却有明显比刚才的龟速快了点。
男生体力都可以，有些只是偷懒惯了，就懒得跑，实际上嘴巴说话的速度比脚还快。
开玩笑的话什么都有，女生都没好意思喊，个个咬牙坚持，都死撑着。
第三圈的时候纪愠几乎是闭着眼跟队跑的，这几年她运动量真的很少，也的亏队伍速度统一整齐。
实话实说，两千米对于普通女学生来说真的很艰难，男生还勉勉强强，个别体能好的跑三千都可以。
体育老师心里也有数，第四圈就让女生出队休息了，他依旧陪男生跑，又喊了次“口号”施加运动的乐趣。
原本还打算做一组仰卧起坐的，可瞧见个个累得像虚脱一样，面红耳赤大口喘气，就放过他们了。
纪愠缓过来后回了教室，水杯里还有半杯水，大课间时打的已经凉了，刚好反正现在她也不想喝热的，只想越冰越好，冻死算了。
她没胃口，只喝了点水。把外衣垫在手下趴着就睡，上面只穿了夏季校服，风吹过来还是有点冷的，不过也不能影响她睡觉。
教室里没几个人，很安静。
醒来时，纪愠愣坐了一会儿回神后，发现身上披了件黑色外套，拿下来乍一看才知道是靳向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檀木香，她凑近嗅了一下终于认出了他用的那款香水。
她不是个爱叠衣服和被子的人，但是这次就把他的衣服叠好放在他位置上，没有原因莫名就想叠，可分明放椅背上晾着更好。
看了眼自己也觉得这不太整齐的位置里放着一件叠的整齐干净的衣服很别扭，最终还是没动那件衣服。
抬手顺手拿起水杯，怎么变重了而且摸着还是温的，定眼一看，原来是有人重新打过。
纪愠拧开瓶盖小口小口的喝着水，稍侧过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旁边的口位置。
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上第一节课了，桌上还放着衣服，纪愠不觉得冷穿短袖出去上厕所了。
这个时间已经有不少学生来教室了，纪愠在走廊看到楼下正在过来的姜元雅，散散几帮人中还看见了黎迁书，小妹可跟着不少，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
她发现最近厕所里有烟味，以前都没闻到过，在手洗台前甩了甩手上残留的小水珠，眼前是一面大镜子，盯着自己看了会儿嘲叽的笑了一下，当真是多天没碰过化妆品了，学校是个好地方。
姜元雅有习惯从后门进，她的位置本就靠后，一眼就注意到了纪愠桌上的外套，还有旁边椅子上的外套。
远看是一个色，近看好像款式差不多，布料也一样，男款和女款，她不由得想到情侣装这三个字。
这他妈也太刺激了吧，没瞌错啊！
姜元雅看见纪愠回来后，露出了姨母笑，笑眯眯的问：“不是吧，这都不告诉我，你俩太不是人了。”
纪愠扎头发的手一顿，不明白姜元雅说的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了位置上。
“我是人，俩里面的那个我不知道。”见姜元雅还是一脸姨母笑，脸上要乐开花的样子，她紧了紧眉收起桌上的外套放后椅背上靠着笑骂道：“再不说你就要发情了。”
姜元雅哼哼笑两下，下巴朝靳向位置抬：“证据确凿，你俩还不谈？”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靳向也有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早在锡市里都买了，李安函也有一件，不过是米色的。
“真没，我都买一年多了，那时候谁认识他。”纪愠好生解释，看到姜元雅征了下，眼神示意后门那边，她看过去也不由得征了下，靳向在门框那走进来。
见椅上叠得板板正正的衣服，看了眼纪愠，眉尾稍扬，道：“军训后遗症？”
姜元雅这次不避嫌了，就听他俩讲话，纪愠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叠成这样，像个宝贝一样不能有一丝凌乱。
本来“无聊”两个字已经到嘴边了，吐出来又成了：“闲的蛋疼。”
靳向其实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明明这几个字是从她空中说出来的，耳垂竟开始发烫，再看一眼就没理她。
别说靳向了，就连姜元雅都没想到她能当着靳向的面就对他说“闲的蛋疼”，再说了她也没蛋怎么疼。
姜元雅面面相觑的看了两人的脸，都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个个淡定如钟。正好她水杯没水了，“纪愠，打水去？”
话出不到半秒，她就看到纪愠八分满的水杯，顿时语塞。
纪愠正开口想说话，姜元雅站起来说：“算了，我自己去。”
随后，纪愠蹙眉睨了一眼旁边的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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