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同桌（加修）
昨晚，宋抒跟发牢骚一样，跟纪愠说了很多靳向以前怎样怎样。听声音像喝多了，纪愠一问，她就说没有。
“你小姨误会很深，我说不通。”
纪愠只是嘴上说，聊天记录是绝对不给看的，有不少秘密。
“说不通就不说了，她很八卦，二十五了也没找着对象。”
纪愠觉得靳向也理解错了。
其实她是想让靳向去解释，似乎他的话更有力量，相信宋抒会信，然后才能把她认为外甥恋爱的这事破解。
纪愠轻叹了下气，随你咋滴吧。
她对他没感觉，直的说就是我现在不喜欢你。
靳向的脸很养眼，她一直这么看。
但是自己也能感觉到，他们关系暧昧不明，都没有表态。
大概他怎么想，纪愠心里也猜的到。
和靳向走到南路街时，纪愠想起来那天晚上，连想到后面的事儿，事后每一回想就觉得羞耻，后悔太冲动…
她心里咯噔一下，回缓过来后，随口多说了一句：
“你小姨应该有对象，我猜的而已。”
她想说很久了。
那个时候纪愠和宋抒还在打语音电话，听着她说话，突然就听到了一道慵散低缓的男声，他只说了几个字声音就被宋抒的说话声盖住了，叫的还挺亲昵。
“哦。”靳向很随意的回话，“那也不关我事。”
他掩盖打脸很不自然，也不完美。
纪愠分给他点脸，转了个话题，这个她也想知道很久了。
“你一直都在六班吧？”纪愠偏头看他，见靳向点了下头，大胆问：“屈荔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还是心理有问题？”
“和她也不熟，我不是医生我也不知道。”
“你人缘这么差啊？”
用句激将法把他逼出话了。
他睨了眼旁边的人，校服穿的板板正正，话好像多了，更愿意主动和他讲了。
收回在纪愠身上的目光，嗤了一声，话里带点嚣张的意思，撂下一句：
“懒得跟她们熟。”
“那我呢，也一样？”
靳向稍偏头，耸下眼皮半边眉调开，纪愠一抬眼就对上了，眼神灼人。
“你自己感觉不到？”
对她，他一直保有欣赏、探索，甚至攻略的意思，全都形成了独特的情感，不觉多余。
她嗓音缓了缓，调整了下：
“不一样。”
甚至连情感都不一样。
“朋友或是同学。”她补充。
“同学。”
他毫不犹豫选了后者，他更喜欢这层关系。
他清楚朋友很难，不是不愿意翻山越岭到那座山，只是途中也有许多登山者，自己不一定是站稳山顶的那个。
“到这吧，靳向同学。”
女孩挥了挥手，回家了。
-
换座位的时间定下来了，星期五下午的最好一节自习课。
老班说，他知道这帮崽子们特想换位置还有同桌，当然，也有不想的。
“你们这个年龄想什么，我是过来人都知道，有什么想法的同学课后过来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们肯定听过这话吧。”
老班翻了翻历史书，继续道：“已经有同学跟我提了，你们抓紧我明天打印座位表了。”
激动的讨论声终被一句“好了，上课”结束停止。
课后，纪愠去问姜元雅班主任有没有同意。
前几天姜元雅说有空去和老班说，结合老班课前说的话，纪愠觉得八九不离十是姜元雅了。
姜元雅撑着脑袋抬起头，皱出一个“什么意思”的表情，飞速反应过来后，她说：“我忘了，没去呢，今天下午去。”
“哪个狗崽子比我还快啊。”
纪愠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用不用我跟你去？”
“算了吧，我打算放学和班长去，你不是要回家吗？”姜元雅说着就减小音量：“得小心，注意安全。”
纪愠不知为什么就心虚了一下，瞥了眼余光中的人，注意到他表情不是好，臭着张脸。
这么凶煞的表情，跟被人骂了一样。
她回对姜元雅说：“好，但我觉得很安全啊。”
……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纪愠收到了姜元雅的数十条信息攻击，隔着屏幕都感觉得到她气愤的心情。
姜元雅疯狂吐槽，老班还保密不说是谁。
纪愠看完，倒也不明白了，自己就这么抢手？
“哎。”纪愠朝旁边的人叫一声，“你说到底哪个狗崽子跟姜元雅作对？”
靳向偏头，扫她一眼没说话。
“就，有个人吧，想不通到底为什么选我做同桌。”纪愠以为靳向没听懂，给他解释，“老班还同意了。”
靳向：“你的追求者。”
他用陈述的语气说的这句话。
纪愠正低头回复姜元雅的信息，随口回了一句，“不知道，应该是。”
耳边倏的传来靳向的声音：“看路。”
大抵是他松着表情，脸和声音都非常冷淡，纪愠抬眼瞄了下，“哦。”
次日下午，距离放学还有十分钟时。
纪愠坐在新位置上，眼神空洞看着前桌姜元雅的后背，想着点什么。
千算万算，没想都给整这出。
新位置，第四列倒数第一个。
新同桌，靳向。
他个狗崽子！
没有生气，只是一下子没接受下来，毕竟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全班都换好座位后，老班照常在讲带上讲安全知识，告诫他们再热都不要私自去游泳。
纪愠面无表情的听着讲话声，觉得想虚影一样不清楚。
“靳向，你最近跟紧点儿吧，黎某的气息在靠近。”
她突然小声开口说。
“多紧？”靳向说，“用不用来我家睡觉。”
靳向正看着讲台上的人，用回答一句很平常的问题脱口而出这样的话，神色平淡。
纪愠脑子里闪过一点画面，简直不忍直视，他老是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她侧了下头，翻给靳向一个白眼，“不可能，淋死也不去，你滚。”
不觉间，后面两个字音量稍加，讲台上的人正好停下来，班上还算挺安静的，纪愠这声自然就传到了在座的耳朵里。
“安静听我讲会儿，不要在下面说别以为我听不到啊。”老班看了看腕表，“最后两分钟都忍不了吗？得稍安勿躁才行啊。”
底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噗呲的笑出声，甚至大部分人都看向后面。
连靳向也跟着笑了一声。
许多目光投到身上，脸上微微起了点红晕，纪愠好没气的底下头看桌面，嘴里小声咕哝几个字，靳向也没听见说的是什么。
放学后，靳向依旧是先送纪愠回家，连续了几天，好像变成了一种习惯，又好像他们很默契，成为了每天不可少的一件事情。
周末这两天，纪愠没出门，一直窝在家里看悬疑小说。
萧楠最近迷上了篮球，至于为什么，那得在何琰身上说起。
据她分析以及打探来的消息，何琰周末会去体育馆打球，具体时间大概是下午这样。
所以啊，她想让纪愠陪着一起去，虽然体育馆也有女生，但是她多多少少不好意思。
她计划下周和纪愠去体育馆碰碰。
这个消息还是星期天才得来的，萧楠跟何琰不在一个学校，打听起来比较费劲，她觉得幸好他算有名，不然那就是大海捞针。
她也不是没想过让纪愠打听，奈何纪愠没有她这样多的兴致，主要是吧，纪愠也不熟，所以萧楠就自己来。
这段时间，她跟何琰在网上断断续续有联系，更激情她那颗暗动的心了。
-
第二天返校时，纪愠一如既往的买早餐，想起来还欠靳向一顿？两顿？
有点迷糊了。
算了，不管他几顿，买了再说。
纪愠多买了份早餐欧包和高钙牛奶。
靳向来的比她早，不仅如此，她还忽略了个事儿，从上次之后，靳向来学校每天都穿校服。
应该是…被他爹训了？
“你的。”纪愠把那份早餐甩他桌上，没带什么情绪，大早上她也没精神。
靳向看着那份早餐正处在桌边，多出一厘米就能往下掉。
“你要是再随意点就能飞出去。”他把桌上那份早餐捡回来。
纪愠坐下，睨了眼靳向，“下次我试试能飞多远。”
也许是看完小说留下的后遗症，纪愠到昨晚大半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就特别特别困，什么程度呢，就是早上集队时站着也能睡，闭着眼钓鱼。
没眯多久，强撑着眼皮醒了，没睡醒就全身都没劲了。
半睡不睡的重心不稳，差点瞌着前边的女同学。
“抱歉。”纪愠说完往后退了一点，正巧发现那双狭长的眼眸盯着她，说不出什么眼神，就让人觉得不自在。
她看了眼左边的人，回视他一秒，什么也没说，随后偏头看向隔壁班的方向。
良久，在一片微吵的说话声中，纪愠脖子酸了，转回另边去，入目的第一眼就是左身旁的人了。
纪愠再次觉得靳向是全班最白最养眼的一个男生。
还不到三秒，靳向回眸对上纪愠的目光。
彼时，两人视线隔空交投在一起，擦出一点亮色。
靳向好像是在学着她刚才的样，看了眼就偏过头去，什么也不说。
纪愠有所发觉，这套很熟悉，不就是学她嘛。
纪愠目光还在他侧脸上，看着这张好皮肤轻丢出一声嘁。
站了半小时，终于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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