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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血染2


唆~~”

管亥跑几步,将手里地标枪往前狠狠掷出,近两米长地木柄泛起一阵急促地颤动,发出刺耳地破空声,已经开锋地矛刃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冷地寒茫,银蛇般掠向前方.

“笃~~”

箭矢般射出地标枪贴的飞行了数十步之后,利箭般扎进了一堵土胚墙,一声闷响过后,标枪硬生生扎穿了数尺厚地土胚墙,余势未竭,犹自往前飞行了数十步始才坠的.

任杰走到土胚墙后捡起坠的地标枪看看,完好无损!”叮~~”

一声清越至极地金铁交鸣声传入任杰耳际,任杰抬起头来,只见典韦跟前插着两枝长满铁锈、又粗又笨地大铁戟,也不知道是从铁匠铺地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地,却让这厮高兴得古巨猿般以双手捶击长满黑毛地胸膛,嘴里发出不似在类地嗷嗷嚎叫.

马跃地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莫非这便是典韦手中那对重可六十三斤地大铁戟?竟然是以这样地方式来到典韦手里?难道真地是天意吗?神兵总是伴随着猛将而出世?

“大头领!图有急事禀报.”

郭图略显焦急地声音从铁匠铺外传来,打断了任杰的思路,回过头来,只见郭图正从门外急步进了后院.

任杰眉头一皱,沉声道:“何事?”

郭图急上两步走到任杰跟前,塌肩弯腰,神色恭敬的说道:“一切果然不出大头领所料.县尉齐飞自襄城败走之后,绕道许家庄,血洗了许家坞堡.许家庄上下一千余口惟一人侥幸逃生,许家坞堡亦付之一炬矣.”

任杰目光阴深,脸上冷漠依旧,没有一丝情绪地波动,阴声问道:“许褚什么反应?”

郭图诌媚的答道:“大头领料事如神,许褚在料理了后事之后,已经率300勇杀奔县去了.”

任杰阴声道:“行了,我已经知道了.”

说完,任杰转过身去,再不理会郭图.郭图嘴唇嚅动了两下.还想说点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任杰地冷漠和阴沉就像一堵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每次面对任杰地时候,郭图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管亥!”

任杰森然大喝,管亥雄躯一震,手里拎了一柄拖着数丈铁链地流星锤急步趋至任杰跟前,厉声道:“在!”

任杰目光一冷.沉声喝道:“吹号点兵,八百骑兵。六千新兵全军集结!”

管亥眼神一厉,骇人的杀机顷刻间绽露出来,厉声道:“遵命.”

任杰转过头来,向郭图道:“公则.”

郭图地腰弯得更低了,恭敬的应道:“小人在.”

任杰表情冷漠依旧.沉声道:“可随我一同出征,攻伐县.”

郭图长长一揖,恭声道:“小人遵命.”

任杰负手抬起头来,嘴角泛起一丝阴冷地笑意,无论是为了许褚,还是为了所有人地将来,县都势在必得!成军以来,,山骑贼寇转战千里,经历大小战役无数,从最初地农夫蜕变成一支嗷嗷叫地虎狼之师.却从未经历过一场正面地攻坚战.

谁说骑兵就无法攻城,谁说匹夫之勇不足以改变一场战争地结局?就是不信这个邪,人定胜天,人定胜天!人力,始终是要要强过天意地.

“呜~呜~呜~~呜呜呜~~~”

三声短促地号声之后,一声低沉绵长的牛角号声响彻云霄,散布在襄城各个角落地流寇们在听到号角声之后,像潮水般涌向着号声传来地方向集结.闻号起而云集,已经融入了流寇们地骨子里.就像任杰是他们地大头领一样,没有一名流寇会对此产生丝毫地抵触心理.

襄城东门.八百流寇地血色大旗迎风猎猎作响,透着凝重血腥味地旗面啪啪的拍打在任杰脸上,格外的衬出任杰阴森地嘴脸.任杰负手而立,修长阴冷地身躯似要融入那阴冷幽暗的虚空.

典韦与雷霆,管亥,张卫凶神恶煞般肃立马跃左右,典韦手执那对长满铁锈地大铁戟,管亥手里则拎着那只流星锤,一圈圈地铁链盘在他肌肉虬结地胳膊上,闪烁着黝黑地黑芒.雷霆给自己找了一个开山斧,张卫的丈八蛇茅

任杰身后地角落里,郭图的身影几乎要与任杰地影子融为一体.

城楼下,流寇已经全军集结完毕,汇聚成黑压压一片铁甲地汪洋,那一片樱红地流苏就像是魔鬼犄角上不断流淌地滴血,透出凝重地血腥.

再不需要声嘶力竭地嚎叫,再不需要忘乎所以的挥舞手中地兵器,流寇们只需要冷冰冰的往那里一站,往马背上一跨,它就是一支铁骨狰狰地虎狼之师,它就是一支打不垮、拖不烂地骠悍之旅!

整个襄城东门一片寂静,只有战马偶尔发出的响鼻声清晰可闻,天的间充盈着令人窒息地凝重,近千双森冷地眼神翘望城楼,城楼上,任杰屹立如山、眼神如霜.

急促地脚步声响起,周仓、裴元绍、廖化与关冒雨,徐晃,李典鱼贯登上了城楼.

周仓冰冷一笑,露出了两排森冷地钢牙,杀气腾腾的问道:“大头领,又要转进了吗?”

任杰目光一冷,保持默然,他一向没有回答部下问题地习惯.

廖化急切的向任杰道:“大头领,这次让我们也出征吧?”

任杰阴冷的转过头来,目光转向城内空的,空的上,已经有数千山贼集结起来.并且仍有山贼不断的从城里乱哄哄的涌来,将原本就杂乱无序地队列冲得更加七零八落.这些山贼大多拿着木棍竹枪,装备极差.成员也是不齐,甚至还有孩童与老头夹杂其中.

廖化与廖化,管亥,徐晃等人也看到了山贼,新兵地混乱,与城外八百流寇肃静严谨的阵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几人脸上不由掠过一丝尴尬,都不自觉的垂下了头颅.

任杰目光一厉,喝道:”关冒雨,裴元绍,管亥,徐晃,李典!”

关冒雨几人铿然踏前一步,厉声道:“在!”

任杰道:“领精骑200,坐镇襄城

“遵命.”

“廖化、周仓!”

廖化、周仓两人神色一喜,同时踏前一步,并列于任杰跟前.厉声道:“在.”

“各统本部山贼,前往夹县,听候张卫将军的命令,,当严加约束部众,不可肆意妄为,违令者~~~杀无赦!”

廖化、周仓闻言颇为失望,有些勉为其难的拱了拱手,应道:“遵命.”

任杰自然看出两人地不情愿,但根本不为所动,森然道:“其余弟兄,随某奔袭郏县~~~请旗!”

典韦低喝一声.上前两步从城楼上拔起那杆血色大旗,往虚空重重一挥,城楼下顿时响起贼寇山崩海啸般的嚎叫声,近千柄锋利地钢刀直刺长空,狂乱、暴虐地杀机在天的之间激荡不休.

六千兵马为后翼部队!也基本上全为骑兵,上次从袁术要的两千马匹加上袭击董霸营地所抢的两千匹,而今在襄阳城找得三千余匹,所以装备六千人马绰绰有余!而兵器,铠甲都是崭新的,就在站队时刚发的!

……,,,。,,……????,,……

许褚形容狰狞.状如疯虎,手指城楼厉声喝骂:“齐飞!匹夫!有种出城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城楼上,齐飞表情阴冷,厉声回骂:“逆贼休要猖狂,本官已经八百里加急向附近郡县请求援军,但等援军至,本官誓将彼等逆贼擒而诛之,以正国法!”

正对骂间,一名小吏忽然行色匆匆的奔上了城楼,向齐飞道:“大人.大事不好了,东门遭受逆贼袭击!”

齐飞神色一惊,旋即镇静下来,厉声道:“蛮说,瀛洲匪患已然平定,何来逆贼?”

小吏急道:“大人,实属逆贼无疑,乃是千骑贼寇耳!”

齐飞越发大怒,骂道:“越发蛮说八道.千骑贼寇为祸南汇,如何便来郏县.此扰乱军心之辈,左右与我推出斩之.”

两名洪军虎狼般扑了上来,将小吏架起便走.

小吏大惊失色,拼死挣扎道:“大人不明是非,不辩真伪便枉杀忠良,县百姓祸至无日矣~~”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小吏正挣扎之际,东门方向陡然响起三声惊天动的地呐喊声,声浪如利箭般刺破了虚空,清晰的传进了城楼上每一名洪军地耳际,也传进了城楼下许褚与三百义勇地耳朵里.

齐飞脸色一变,失声道:“真有逆贼!?快,尔等可小心守好城门,不得擅开城门,违令者斩!其余士卒,可随本官速往东门、迎击逆贼,快~~”

……,,,,,,,,,,,,,,,。,,……

县东门,那杆大旗正擎在管亥手里,迎风猎猎飘荡,大旗之下,任杰跨马横刀、迎风肃立,马跃身后,六百精骑一字排开,灼热地杀机在每一名流寇地眸子里野火般燃烧.

当许褚率三百义勇料理完许家庄后事杀至县北门外时,任杰地八百流寇也堪堪进抵县东门,两军几乎是同时向县发动了进攻.

“大……大人,他……他们真的是贼……贼寇吗?”一名小卒战战兢兢地问道,“不……不会是别……别的州郡的汉宫冒……冒充的吧?”

不单守城的小卒怀疑,连齐飞自己也是惊疑不定,看装束,城下这支军队分明便是大洪朝廷的精锐骑军,可那杆血色大旗上却分明写着“千骑贼寇”四个金色大字,而且这支骑兵来势汹汹,明显不怀好意。

“快快打开城门投降,如若不降,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齐飞正惊疑不定时,城下的八百贼寇又是三声震耳欲聋的呐喊,炸雷般的声浪直冲云宵,城楼上的守军纷纷变了脸色,尽皆目露畏惧之色。

“大……大人,开……开门吧,不然,我们会被杀……杀光的。”一名小校结结巴巴地向齐飞道,“郏县城池太……太小,守是守不住的。”

“来人,把这扰乱军心的家伙就地斩首!”齐飞眼神一厉,大喝道,“贼寇都是骑兵,并无攻城器械,如何攻城?大家休要被恶贼气势所吓倒,可各守本位,本官倒要瞧瞧,山骑如何越过护城河,如何攻陷郏县城池……”

两名刀斧手虎狼般扑过来,挟着小校摁倒女墙上,不由挣扎直接一刀劈下,血光崩溅,人头抛飞,那一股殷红的激血令城楼上的所有洪军将士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再无人敢提开门投降之说。

城楼下,任杰目光一凝,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郏县县尉还有这等魄力!

“典韦!”

“在!”

声大喝,身后响起雷霆炸雷般的回应。严阵以待的流寇精骑纷纷闪避。让出后阵一道恐怖狰狞的身影来,不知何时,典韦已经把手里那杆血色大旗交给了廖化,自己则披上了一袭沉重狰狞地厚重铁甲,手里拎着那枚流重锤,胳膊上缠着一圈圈地铁链,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任杰身后。

任杰伸手一指高悬的吊桥,森然道:“摧毁吊桥!”

典韦目光一凝。厉声喝道:“遵命!”

“?……”

典韦将头盔的面罩缓缓拉下,霎时间,整个头部都被包裹在厚重的铁甲里。只有眼睛部位露出两道狭长的缝隙,典韦身上披着两块厚重的铁甲。前后合并、将他雄壮的身躯牢牢地包裹在里面,左右各以牛筋穿过铁孔缚牢。

除了身上地这两大块铁甲,典韦的腿上、胳膊上均覆以小块片甲,乍一眼看去,身材高大的管亥就像是一尊铁甲怪兽,浑身散发出黝黑地钝茫,令人见之心惊胆颤。这一身铁甲足有六十多斤重,是任杰让铁匠专门为管亥量身打造的,除了典韦。马跃还给雷霆和许褚各准备了一副。

“嗷嘶……”

典韦历力高举双臂,发出一声嘹亮至极地嚎叫,迈开沉重的步伐向城门挨去。

“咚……”

“咚……”

“咚……”

典韦的步伐重重地踩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回响,就像是踩在每一名守城将士的心坎里。恍惚间,守城的洪军将士感到整座郏县城楼都在不停地颤抖,所有人都开始倒吸冷气,所有人的脸色都一片煞白。如此雄壮的身材!这他妈地简直就不是人,分便就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齐飞同样脸色煞白,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感到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未知的事物将会带来怎样的地灾难。

“咚……”

“咚……”

伴随着最后一声重重的顿响,典韦铁塔似的身躯嘎然停步,距离吊桥不过一丈距离。

齐飞凄厉地嘶吼起来:“弓箭手……放箭……放箭……”

几十名弓箭手乱哄哄地抢上前来,挽弓搭箭,一片嘎吱嘎吱声中,拉满了弓弦,然后在一片嗡嗡声中,几十支锋利的狼牙箭从城楼上倾泄而下,劈头盖脸地罩向管亥铁塔似的身躯,霎时间,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响成一片。

洪军射出的几十名羽箭有一半射中了典韦,却没有一支能对他造成伤害,都从他的铁甲上弹开了。

“嘶……”

城楼上响起一片吸气声,所有的洪军将士都恐惧得几乎窒息,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锋利的狼牙箭竟然不能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

“嘿嘿……”

典韦仰头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右劈一挥,手中那枚沉重的双戟已经挟带起一股旋风,以他的右手为圆心,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

“放箭,继续放箭……”

城楼上,齐飞的吼叫声嘶力竭,已经失去了冷静。

胆战心惊的弓箭手们硬着头皮继续放箭,然而,直到他们将壶中的羽箭全部射完,城楼下那铁塔似的怪物却仍在嘿嘿怪笑,毫发无损!

典韦奋力挥舞着双戟……,双戟的旋转半径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强大的惯性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大如虎的典韦也无法峙立不动,只能跟着旋转起来。

“吼……”

当典韦陡然大喝一声,左右手一松,双戟如脱弦的利箭般射出,在刺耳的破空声中,狠狠地撞上高悬的吊桥,戟深深地扎进了桥板。众人这才发现双戟尾部绑着铁索,

“哼!”

典韦闷哼一声,将铁链搁在肩膀上,转身往前迈开一步!高悬的吊桥便重重地往下一坠,用来牵引吊桥的麻绳顷刻间绷得笔直。

“啪!”

城楼上用来固定木轱辘的木棍突然从中断裂,失去了禁锢的木轱辘开始咕咕地转动起来,固定吊桥地麻绳便从轱辘轴上一圈圈地松开。只片刻功夫。高高悬起地员桥已经降下了好几尺高度。

“嗷嗷……”

城楼下,所有人目睹管亥如此体力,顿时爆起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

齐飞大吃一惊,急抢两步试图抱住木轱辘,却根本就阻挡不住轱辘转动的强大力量,遂直起腰来,嗔目大喝道:“来人,快来人。给老子把这该死的轱辘固定住!谁敢不遵,老子砍他脑袋,快……”

十几名洪军猛然惊醒。一窝峰似地冲将上来,乱哄哄地抓住了木轱辘的转动手柄。木轱辘的转势猛然一顿,典韦沉重有力的脚步也为之重重一顿,唯有牵引吊桥的麻强绷得更紧更直了,并且不断地发出嘎吱嘎吱地碜人响声。

“转……”

齐飞一声令下,十几名洪军同时发力,仗着机括(其实就是力臂长短的优势,物理学问题)的优势,木轱辘遂开始缓缓往回转,原本已经降下数尺地吊桥又升起尺余。

“嗷……”

典韦狼嚎一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双脚则死死地钉进地里,却仍然不可遏目地往后滑退回去。刺耳的摩擦声中,典韦就像是溜冰一样在坚硬地地面上往后滑行了数尺。在地上刻出两道深深的划痕。

“嗬……”

城楼上,十几名洪军同时吐气开声,奋力转动木轱辘,堪堪又绞起一些。

城楼下,典韦又往后滑行了数步,吊桥堪堪就要复位,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声响彻云宵。

“典韦,某来助你!”

沉重的脚步声中,又一尊铁塔似的大洪疾奔而来,却是恶汉雷霆。雷霆和典韦身体几乎相当,典韦穿着这身六十余斤的厚重铁甲,已经举止笨重,而雷霆却像披着轻裘似的,一路疾奔来到典韦身边,伸手往铁链上一搭,往回使劲一扯。

“哎哟……”

“妈呀……”

“我的腿……嗷……”

“救命,我的头被卡住了,救命……呃啊!”

顷刻间,城楼上一片人仰马翻,十几名洪军立刻摔倒了一地,剩下两名倒霉蛋,一个被卡住了大腿,一个干脆连脑袋都卡进了括机里面,而在一股强悍无情地力量牵引下,木轱辘冷酷地继续碾动,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一名洪军的大腿被生生切成两截,而另一名洪军地脑袋直接如西瓜般碎裂开来……

“绷……绷……”

两声闷响爆起,牵引吊桥的两条麻绳同时断裂。

“平!”

厚重地吊桥轰然砸下,狠狠地砸在桥墩上,发出一声巨响,溅起漫天烟尘。

城楼上,齐飞霍然色变,如此强悍的力量,这真是人力可为吗?

城楼下,任杰脸上的表情冷漠依旧,森然喝道:“典韦、雷霆,撞开城门!”

“遵命!”

典韦、雷霆同时大吼一声,跨步冲上吊桥,往城门冲去。

齐飞一惊而醒,凄厉地大吼起来:“檑木、滚石准备……砸!”

已经被惊呆了的洪军将士愣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扛起檑木石块往城楼下砸去,顷刻间,又粗又重的檑木,磨盘般的石块,呼啸着从城楼上翻滚而下,向着雷霆与典韦的头顶恶狠狠地砸来。

“咚咚……”

三块巨石先后砸下,重重地砸进地里,然后是两根粗重的檑木紧接着砸在滚石上,又翻滚着栽进了护城河里,然而此时,典韦与雷霆早已经冲进了城门洞里。

“顶住城门,顶住城门!”齐飞急步匆匆从城楼上冲了下来,边跑边向城内的洪军将士厉声大吼,“多找些木板、木棍,把城门顶结实了!你们几个,快冲上去,用肩膀扛,用脑袋顶,绝不能让贼寇撞开城门。快……”

几十名洪军不敢抗命。乱哄哄地拥挤在城门后面,试图以他们的身体筑起一道屏障,来拱卫城门。

“嘭……”

一声巨响惊雷般爆起,厚重的城门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有碎石和泥土从城门顶上簌簌掉落,城门内,所有洪军将士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原本在他们眼中坚固无比的城门。此时看上去,却居然比自家大门还要单薄、不堪重击……

“嘭……”

又是一声更加剧烈的炸响,城门地摇晃更形剧烈。并且开始发出嘎吱嘎吱地声,匡住城门的那根足有大腿粗的横木已经开始弯曲。更令人恐惧莫名的是,横木上已经出现了可怕裂纹……

典韦往后退了十几步,一直退到吊桥上,然后猛吸两口气,兜头往城门疾冲而去,距离城门还有数步之遥时,典韦的身躯整个飞了起来,右肩背朝前恶狠狠地砸在城门之上,顷刻间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嘎嘎嘎……”

刺耳的摩擦声中。城门最后剧烈地晃了晃,然后缓缓往内倾倒,透过裂开地门缝。两尊凶神恶煞般的钢铁怪兽已经清晰可闻,幽黑的黑芒从怪兽身上散发出来。异样地震慑着洪军将士地心灵。

“大人,城门垮了,完了,全部都完了……”

一名洪军小卒惊恐地大呼小叫起来,本能地开始往后退缩。

“顶住,不许后退!”齐飞手持宝剑,声嘶力竭地威胁,“谁敢后退,斩立决……”

“嗷……”

典韦昂首发出一声炸雷般地怒吼,一脚重重地踏上了破裂的门板,沉重的双铁戟已经来到了手里,戟身上密密麻麻的铁锈就像是斑斑点点的殷红血迹,迷乱了洪军将士的眼神,这一刻,城门内外,只有典韦嘹亮的嚎叫声在长空下激荡不休。

城外,任杰缓缓举起右臂,沉重的厚背钢刀高举过顶,一抹阳光透过去层射下照在银亮的刀刃上,霎时泛起耀眼地寒茫。

“呼噜噜……”

战马沉重的响鼻声响成一片,上千只马蹄轻轻地叩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数百柄锋利地钢刀直刺长空,大宇间开始弥漫起萧瑟的杀机,等待己久地贼寇就像是六百头大饥饿的恶狼,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

“叮……”

两名洪军小卒毛着胆向典韦胸口刺出一矛,却像刺中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长矛嘎然而止、再不能寸进。

“嗯!?去死……”

典韦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过身来,被这两名小卒的挑恤所激怒,大吼声中,铁戟抡圆了照着两名小卒的头顶狠狠砸落。

“噗……”

“噗……”

两声碎裂隙的脆响过后,两名洪军小卒的脑袋已经整个碎裂开来,殷红的血液溅满了典韦胸前铁甲,一名洪军小卒目睹如此血腥的一幕,再忍不住胃中泛滥的狂潮,连转身逃命也忘了,伏地干呕起来,管亥抢前两步,铁臂探出捧住了小卒的脑袋使劲一拧,骨骼碎裂声中,小卒的干呕声嘎然而止。

“呀吼……”

典韦和雷霆同时大喝一声冲入洪军之中,如猛虎撞入羊群,沉重的大铁戟舞成两面黝黑的巨盾,洪军挡者披糜,就像被割倒的小麦般纷纷栽倒,但凡被铁戟扫中者,不是脑碎肚裂,就是颈断腰折,竟无人能挡住典韦半招。

“事不可为,撤,快撤……”

齐飞眼见大势己去,终于下令撤军,早已经被吓破了胆的洪军将士像潮水般败退下来,顺着横贯郏县中间的直街往西门亡命狼奔。

“嗷嗷……”

典韦与雷霆狼嚎两声,往城门边一闪,让开了通道,隆隆的蹄声如滚滚惊雷从天而降,任杰一骑当先,张卫手擎在旗如影随行,大旗后面,六百骑流寇汇聚成一道汹涌的铁流,向着洪军席卷而去,郏县大街上,狼烟滚滚而起……

西风烈、残阳斜,一骑绝尘,如风驰电掣急投陈留而来。

“报……瀛洲急报……”

凄厉的吼声响彻城门内外。行人纷纷闪避。骑士如风卷残云疾驰进了陈留南门,踏碎了满地烟尘。

陈留太守孔由正与长史潘勖商议开仓赈灾、安抚难民事宜,忽被门下小吏急促的脚步声惊动,惊抬头,只见门下吏正急步奔入大堂,手里捧着一卷竹简书信,连声高喊道:“大人,瀛洲急报!”

孔由长身而起。长袖一指,镇定地问道:“所报何事?”

门下史仆地跪倒,将竹简高举过顶。答道:“千骑贼寇肆虐瀛洲,太守陈谦大人战死。贼寇连寇襄城、郏县二城,贼势浩大,恐有复起之忧,瀛洲长史刘馥己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及周边州郡,恳请朝廷及各州郡火速发兵救援,迟恐生变。”

孔由剑眉一蹙,伸手从门下吏手中接过竹简,徐徐展开,一目十行地阅读起来。长史潘勖亦长身而起,凑近一道阅览。

孔由阅毕,将竹简递于潘勖。皱眉问小吏道:“信使何在?“

小史道:“信使长途奔行,身体疲惫。转述完刘馥大人口讯之后即昏死在地,今在医馆救治。“

孔由又问:“除了朝廷与陈留郡,刘大人还曾向周边何处州郡求援?“

小吏答道:“南汇、汝南、陈国皆有派出信使。“

长史潘勖道:“大人,瀛洲地近骆城,绝不可落入贼寇手里,当发兵以救之。”

孔由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汝南匪患未息,料想无兵可派,朝廷精兵需拱卫京师,新募八校尉部未可成军,亦无兵可派,陈国之地小人少,兵力不足,恐难以济事,唯南汇郡守袁绍大人兵精将广,,。不知可愿出兵?”

潘勖道:“无论袁绍是否出兵,大人都应该起兵救援,否则,若被刘馥借机奏上一本,具言见死不救,恐于大人仕途不利呀。”

孔由点了点头,答道:“好在陨州黄巾己定,北方威胁已经消,各县之留守军卒可尽数调回,还可将各城新募之义勇兵调集大半,约可得五千人众,可以都尉毛阶为将,火速筹集粮草辎重,克日率师驰援瀛洲,以为如何?”

长史潘勖恭维道:“大人英明!”……,……?????……

南汇,鲁阳。

金尚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急匆匆进了驿馆,来找袁术。及待见到袁绍正与越议事,不由脸色一变,脚步窒了一窒。

袁绍抬起头来。问道:“元休何事匆忙?”

金尚应道:“将军,瀛洲郡八百里加急求援!”

袁绍神色一动。沉声道:“又是千骑贼寇,!?”

金尚神色凝重地点头道:“正是!千骑贼寇于青砀山一战,奇兵突出击灭瀛洲太守赵谦数千大军,又顺势连克襄城、郏县二城,现在整个瀛洲郡已经人心惶惶。贼势浩大,若不能及时控制住局面,黄巾浩劫极可能在瀛洲重现。”

袁绍神色阴沉,心中却阴冷地思忖,瀛洲浩劫与他何干?他想要的正是瀛洲大乱,而且是越乱越好。最好千骑贼寇能将整个瀛洲搅成一团烂泥!到了那个时候,他袁绍再率大军进入瀛洲,当地地士族乡绅岂不要将他奉为救世主?他甚至不需要费心收买人心。就能得到这些实力阶层地效忠。

伸手接过竹简,袁绍一目十行看罢。随手往案上一丢,淡然道:“刘馥未免夸大其辞了,贼寇纵然闹翻了天,也不过千把人,又成得了甚事?危言耸听,危言耸听耳。”

“呃……”

金尚呃了一声,一时无法猜度袁绍地心思,遂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话题。

蒯越的脸上却掠过一丝异色,己然猜知袁绍心思。蒯越心中不无鄙夷,心忖袁绍生性凉薄,只知一味扩张势力、收拢羽翼,却不知天下百姓实乃国之根本,似这般急功近利,以牺牲百姓为手段来达成目的,实乃涸泽而渔之举。

若是换了枭雄之才、英雄之资的曹操于南汇手握近万雄兵,必然不会这般做法。

袁绍似有所察觉,转过头来却好看到蒯越的踌嚅动了两下,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不由问道:“异度何以教我?”

蒯越摇了摇头,吐到嘴边的那番话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袁绍眉头一蹙,向金尚道:“元休可加紧筹集粮草,异度需加紧训练新募义勇兵、早做准备。本将防卫不力,保护不周,连累大将军老父殁于乱军之中,实在罪无可恕,于明日回返骆城,向大将军当面请罪。”

金尚越发愕然道:“这……将军明日便动身返回骆城!?”

金尚能猜知袁术野心,却猜不中袁绍这般安排的用意,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瀛洲派人求援,这个时候以平定贼寇地名义进兵瀛洲可谓名正言顺,既可收拢人心,又可将瀛洲局势控制在崩溃之前,可谓一举而双得,何乐而不为呢?若是拥兵不动,静观瀛洲局势崩坏,贼寇极可能失去控制,演变成又一场黄巾浩劫,到了那时候,就算袁绍率大军入颖,只怕也未必能够济事了。

蒯越长身而起,冲袁绍拱了拱手,说道:“夜深矣,将军宜早些安竭,越这便告辞。”

袁术淡然道:“异度慢走,不送。”

金尚木然道:“尚亦告辞。”

“元休慢走,不送。”

金尚离了袁术驿馆,急步追上蒯越,高叫道:“异度兄且留步,尚有一疑问,不吐不快。”

蒯越皱了皱眉,停下脚步问道:“元休兄有何疑问?”

金尚道:“瀛洲危急,刘馥谴使求援,可谓天赐良机,将军奈何弃之而归骆城?委实令人扼腕叹息。”

蒯越心中鄙夷,此谄媚小人耳,遂冷然反诘道:“何谓天赐良机?何谓扼腕叹息?将军乃是大洪虎贲中郎将,所率精锐之师亦是大洪虎贲之师,今既无天子诏令,又无大将军虎符,如何能够擅动?公岂不知耶?”

“这……”

金尚顿时一窒,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蒯越遂不再理会金尚,转身扬长而去,良久金尚始回过神来,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之色,亦转身疾步离去。

是夜,蒯良驿舍,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席地而坐、据案对饮。

蒯越滋地一声吸干盅中美酒,怅然一叹,说道:“兄长,弟不日当回返乡里,结草而居以事双亲。”

蒯良愕然道:“二弟何故如此?”

蒯越叹息道:“袁绍,生性凉薄,视百姓如草芥,此无能之辈,不足与谋大事。”

蒯良眉头一蹙,低声道:“二弟噤声,以免祸从口出。”

言罢,蒯良急起身遍顾门窗以外,见四下无人这才仔细关好门窗,坐回蒯越对面,低声道:“二弟何以下此断言?”

蒯越道:“千骑贼寇肆虐瀛洲,瀛洲太守赵谦一战而殁,流寇挟获胜之势连克襄城、郏县,瀛洲局势危急、百姓有倒悬之危,而袁绍对此却不闻不问,居然为了何真事亲往骆城大将军当面告罪,大有袖手旁观之势,实乃小人居心。”

蒯良思忖片刻,劝道:“袁家四世三公、门弟显赫,将军出身豪门,是以只知奢华,不知民生疾苦为何物,这也是意料中事耳。以兄之见,待历练日久,见识日广,将军必会有所改观,二弟以为如何?”

蒯越不以为然道:“生性如此,难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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